量子神格 (寒簌簌)

“能借用一下你的实验室吗？镇长先生。”伯瑟娜有点生硬，却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姿态回礼道，虽然她不是精灵贵族，但身为高阶空骑，她也从来没对一个二级的低阶职业者回礼过，不过政府官员当然不一样，这也是她为什么总是刻意避免见到老镇长的原因。

伯瑟娜行礼的对象当然不是老维茨，而是出于对国家政权的尊重和敬畏。

“是征召我的实验室吗？”老镇长不置可否的问道。

“不，只是我的个人请求，这位艾玛人需要你的实验室来进行试验，关系到乌苏里加夫妇的治疗。”伯瑟娜面无表情地回到，说是请求，但从她的语气看来，一点请求的意思都没有。

维茨已经习惯了这些军人生硬的态度，他也不以为意，淡淡点了点头后，他看了下堆积的文件，愁眉苦脸的说道：“不是征召就好，免得我又要多处理一堆文件。”

随后他瞥了赫拉斯一眼，接着补充了一句：“跟我来吧，艾玛人，我个人愿意把实验室借给你用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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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治疗

老维茨的实验室就建造在议事厅下方的一个大树杈上，他们沿着木质的阶梯往下走一段就到了，镇长轻轻推了下实验室的木门后，上面的魔法陷阱光芒一闪，就自动消失了。

赫拉斯扫了几眼，那些魔法陷阱都相当粗糙，可以看出来老维茨的水平有限，但他自然不会大咧咧地指出来，对镇长致谢了几句后，他随即抓紧时间开始了必要的试验。

培养菌群赫拉斯可以使用亡灵派系魔法中关于瘟疫和疾病的知识，让菌种快速繁殖，而关于抗生素他准备制取那些强力的广谱抗菌药。

黄昏不知不觉到来，落日的余晖映照着森林绿海无边无际的碧色波涛，把那些青翠的叶片都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红霞，伯瑟娜一直耐心的在实验室外等着，而老镇长早就回去处理他的文件了。

终于，在日头将落时，实验室的木门终于打开了，赫拉斯手中拿着一个装满白色粉末的大玻璃瓶走了出来。这是他制备出的具有碳青霉烯环的硫霉素类抗生素，由链霉素的某种特殊培养液中分离出的硫霉素经半合成制取，这是一种非常广谱的强效抗生素，适用于多重菌株的混合感染，而且在药敏试验中对蚁酸内含的各种致病菌也起到了显著效果。

伯瑟娜稍微检查了一下那瓶白色粉末，确认无毒后，有点意外地说道：“不是超凡药剂？我没有感受到任何超凡力量.......”

“当然，在‘超凡禁绝’的诅咒之下，我只能使用普通的药品。”赫拉斯小心地拿回了那个大玻璃瓶，心疼的补充了一句：“别乱动，这东西很贵。”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为了尽快用炼金的方式制备出自己要想的东西，赫拉斯都没时间来优化步骤，因此浪费了很多布置魔法阵的材料.....

伯瑟娜有点失望的看了那些不起眼的白色粉末一眼，她本来以为那个艾玛人能调制出什么特殊的超凡药剂用于抵抗‘超凡禁绝’的诅咒效果，好让治疗神术能生效，没想到只是普通的药粉，对这种药粉能产生多少作用，伯瑟娜一点信心都没有，在这个习惯了超凡力量就是一切的世界中，这种偏见是根深蒂固的。

“姑且一试吧....反正没毒。”伯瑟娜心中无可无不可地想着，随即她继续说道：“乌苏里加夫妇已经基本丧失了吞咽能力，就算是粉末他吃起来估计也很艰难。”

“这东西可不是吃的......”赫拉斯闻言抽了抽嘴角，然后拿出几瓶生理盐水晃了晃。

“喝的？”伯瑟娜见状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下了结论：“好吧，我们会想办法喂他的。”

“也不是喝的......”赫拉斯有点好笑地说。

女空骑闻言皱起了眉头，见那个艾玛人不准备继续解释，她也不再多问，转身就往小镇的永夜殿堂走去。

殿堂的大厅中早已经换了一批人在治疗，格莱伦雅正在一旁安静地休息，而阿莱克的视线则时不时瞥向她，这位曾经光芒耀眼的女牧师因为她哥哥的事情耽误了很多时间，现在并不比自己强多少了，也许自己可以鼓起勇气来表达一下小时候不敢表达的那些话？特别是她长大后看起来比那些古老的精灵贵族还要美丽优雅得多.....

这么想着，阿莱克的心思就有点活跃起来了，他出身于一个还算显赫的神眷家族，而且自己还没有过婚姻史，按照帝国的婚姻法来说，完全有资格追求出身于平民阶层的格莱伦雅，正当他想着该怎么隐晦表达自己的爱慕时，伯瑟娜就带着那个艾玛人回来了。

阿莱克仔细打量了那个艾玛人一会，他几乎没见过那些外貌让精灵都要自惭形秽的人类，而眼前就有一个，这让他心中忍不住有点冒酸气。但由于想要接近格莱伦雅，阿莱克首先决定和她的那位人类朋友认识一下。

但这位自视甚高的男牧师还没想好说辞，那个艾玛人就径直走过去了，路过他们边上的时候只是对着格莱伦雅淡淡点了下头，就算打过招呼，而对阿莱克完全视而不见。

“你的这位人类朋友太傲慢了！格莱伦雅。”阿莱克见状不悦地对他的同学抱怨道，而格莱伦雅连眼皮都没有抬，一直在专注祈祷着，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

“抱歉，我不是诋毁你的朋友。”阿莱克马上意识到他说错话了，交浅言深是大忌，自己从格莱伦雅晋升正式牧师后就没再见过她，而刚见面不久就攻击她的朋友，这好像显得自己为人有点低劣，因此他赶紧出言弥补自己的错误。

“阿莱克，我现在只想专心祈祷以恢复神力。”格莱伦雅即使在心中恼火的时候，仍旧能保持着礼貌和优雅的语气耐心回答着，但是话语中的疏远和淡漠已经显露无疑。

“好吧，我不是想打扰你....格莱伦雅，只是.....呃......”阿莱克咬了咬牙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他闷闷不乐地开始低头祷告起来，以求永夜之王能赐予自己追求眼前这位女牧师的勇气和智慧。

乌苏里加夫妇的状况越来越差，牧师们都比较累了，他们也只是尽一下人事，出于对帝国功勋军人的尊重才尽力而为，就算最终乌苏里加夫妇没有等到乌昂多将军的到来，也没人会责怪他们。

因此当那个艾玛人决定用一些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白色粉末医治伤者后，在场所有的月神牧师都为之侧目。

“医师和草药师已经试过了，艾玛人，如果不是超凡药剂，依靠普通的药材是没法抵御蚁酸感染的。”一位年长的苍老牧师带着权威的语气说道：“我还以为你能调制出暂时压制‘超凡禁绝’的药剂呢，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利用‘超凡禁绝’失效的短短时间内趁机治愈乌苏里加夫妇的伤势。”

“试一下，反正又没毒，伯瑟娜女士已经检查过药粉了。”赫拉斯说着就拿出两瓶生理盐水，开始把定量的白色药粉溶进盐水中，随后取出一根用炼金设备临时炼制的橡胶导管，把导管口链接到密封的玻璃瓶内。

一位牧师见状走上前来，尝试着撑开乌苏里加的嘴巴，然后自作主张的想要把导管伸进伤者的口中。

“不是这样用的，别乱动！我刚消毒过这根管子，你别把它污染了。”赫拉斯恼火地瞪了那个自以为是的牧师一眼，没好气地斥责道。

那位牧师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指责，愤怒地争辩道：“我作为至高的永夜之王在凡间的眷顾者，怎么可能污染任何东西！”

“我是说细菌。”赫拉斯也不管那位牧师能不能听懂，转头示意伯瑟娜把他拉开。乌苏里加夫妇已经被禁锢了所有的超凡力量，就连血脉者的身体素质也会被‘超凡禁绝’所封禁，在这种抵抗力不足的情况下，他必须尽量无菌操作。

随后他挪过来一些支架，把溶入了抗生素的生理盐水瓶倒挂在支架上，然后取出一根消毒过的针头和橡胶管连接到一起，然后对着乌苏里加手背的血管扎了进去，接着用简易绷带固定住。

这个动作让周围响起了不少吸气声，他们还没见过有什么药物是专门注射进血管里面的！这种用药方式一看就比较邪恶！

还没等那些精灵发出质问，一个优雅动听的柔和声音就响了起来：“我相信这个艾玛人，诸位，他是我的朋友，而且知识渊博。”

随着悦耳的声音落下，一位亭亭玉立的月神女牧师就走到了那对病重的精灵夫妻旁边，然后接过赫拉斯递来的药瓶和针头，开始有样学样地为乌苏里加的妻子注射药水，这里是精灵帝国，除非是亲人或者熟悉的朋友，否则异性之间都会尽量避免身体接触，赫拉斯完全不认识乌苏里加的妻子，当然不方便接触她。

周围的月神牧师有不少都认得格莱伦雅，能同时受到几座永夜大神殿关注意味着有很大可能晋升传奇，虽然格莱伦雅因为某些事情耽误了一些时间，但并不代表她失去了潜力，所以大多数牧师都没有继续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狐疑地看着那两瓶不断从橡胶导管中滴沥而下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