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炮灰 (冷冰寒)

一步一步，林梦菲的心几乎都快从胸膛里蹦出来了。她很想回头看看两人有没有怀疑自己，却不敢。好不容易听到电梯门在自己身后慢慢关上，她这才无力的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仿佛刚才已经消耗完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气。
过了半晌，林梦菲才从惊惧和后怕中恢复过来，摸出电话来拨通号码就说道：“监察大队吗？我要报案……”话没说完，突然感觉身后凉飕飕的，下意识的一回头，却看见那个小个子正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冰冷的眼睛盯着自己，就像是一条毒蛇一般。
“啊！”林梦菲愣了片刻，才失声尖叫起来，可叫声刚起，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已经失去了知觉。而此时，掉落地上的电话里还传来声音：“喂，林小姐，你要报什么案？林小姐，你没事吧？喂……”
“咔！”的一声，坚硬无比，甚至可以抵挡子弹的手提电话被一脚踩了个稀巴烂，里面传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小个子冷冷的抬起头来往走廊上方的监控头看了一眼，酒店监控室里一名看到这一幕，正准备按响警铃的安保人员眼耳口鼻突然溢出血来，然后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就再也有动静。紧接着，监控室了的设备上突然溅起大片火星，然后蓝色的电弧滋滋作响，然后一个个爆开，火苗也蹿了出来。惊恐不已的其他人员纷纷想要逃离，可还没跑出去，一个个只觉得胸口一窒，就像是心脏病突然发作，全都不支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甚至在地上翻来滚去，然后慢慢的没了声息。
火渐渐越烧越大，渐渐吞噬了监控室里的一切，而警铃却始终没有响起，自动灭火装置也未启动，直到疯狂跳动的熊熊大火从监控室蹿出来的时候，才被人发现。而到了此时，大火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继续攀上的电梯里，小个子一动不动，就像是个石雕一般。大个子却不停的在电梯里走来走去，好几次都欲言又止，直到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问道：“刚才那个小妞，你没杀掉吧？”
小个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大个子有些心虚的转过头，却又自顾自的说道：“或许那个小妞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你是不是太过于多虑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妞，杀了多可惜啊。”
小个子还是没理他，大个子或许感觉没趣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心里想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
“马健尧，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着扶住自己的马健尧，柳嫣惊喜万分的问道。在那一瞬间，她几乎忘了自己已经被困在了精神壁笼里面，心里只剩下欣喜。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马健尧苦笑了笑，又问道：“嫣姐，你是怎么进来的？知不知道怎么出去？”
柳嫣才猛的反应过来，四处望了一下，蹙眉道：“这就是精神壁笼？”
“精神壁笼？什么是精神壁笼啊嫣姐？”
柳嫣就将有关精神壁笼的事给他讲述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道：“听说除非被困者的精神力强大到足够撕扯裂精神壁笼的程度，才能够脱困而出，看来咱们想要出去是不大可能了。对了，你怎么被会困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啊，原本是想来这里淘换点装备的，哪知道被一个自称‘小蜜蜂’的人引到这里，场景突然就变化了。紧接着，就听有人要我告诉他有关从天地间萃取能量的方法。”
马健尧边说边仔细观察着柳嫣。这事他一直都保守秘密，哪怕连江秋怡都没告诉，唯一可能知情的就只有柳嫣。原本他并没有怀疑过柳嫣，可柳嫣却突然间出现在这里，就难免让他有些生疑。
“什么？”柳嫣浑身一震，脸上也露出了极为震惊的表情。她张嘴想说什么，可目光往四周一瞥，又说道：“你没听错吧？从天地间萃取能量的方法，那是连a级龙语者都没有弄明白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
“是啊，我也弄不明白。莫名其妙的把我困在这里，逼我交出这种方法，我哪里交得出来？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虽然柳嫣的嫌疑并没有彻底洗去，不过他还是见机的顺着柳嫣的话说道。因为他很清楚，对方既然能够和他说话，自然也就能听到他和柳嫣之间的对话。也就是说，他和柳嫣不论说什么，都必须要谨防着储心居虑设下这个陷阱之人。
果不其然，他们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了对方不屑的笑声：“你们就别演戏了，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你认为我会煞费苦心的设这个局吗？实话告诉你吧马健尧，有关你的一切，包括你在希望之光界位以及加入纳川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如果你识相的话，就乖乖的将我想知道的东西告诉我，然后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就当今天的所有一切没有发生过。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嘿嘿，不仅你倒霉，现在还多了一个柳嫣也会陪着你一起倒霉。我看看，哦，柳嫣是在她位于浅水湾的房子里登陆的网络。柳嫣你长得那么漂亮，如果派去的人见色起意，做出点什么不好的事来，恐怕我也只能给你说抱歉了。”
“你敢！”柳嫣气愤填膺的说道：“我劝你最好赶紧将我们放了，否则军政部全体一定和你不死不休。”
“军政部全体？你以为你能代表军政部全体吗？”对方冷笑着道：“就算是况云山也不敢说他能够号令整个军政部。军政部里想要他下台的人多的是。你看着吧，过不了多久他就蹦跳不起来了。还有马千里，一个庸碌无为的匹夫，在其位不谋其政……”
“疯子！”柳嫣骂了一句。
对方却哈哈大笑起来，疯狂的大吼道“不错，我就是疯子。不过当初孟鸿昱提出龙语者体系的时候，大家也认为他是疯子，菲力克提出界位理论时，也没有人将他当成是正常人。可人类的发展，偏偏就是这一个个不安于现状，敢于突破的疯子所推动的。当我成功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会崇拜我、信服我，将我视作是救世主……”
就在对方似乎陷入癫狂状态的时候，柳嫣却趁机在马健尧手心里比划了几下。马健尧不禁就愣了一下，惊骇的看了柳嫣一眼，似乎觉得难以置信。目光却又不敢在柳嫣身上停留太长时间，生怕引起了对方的怀疑，可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lang。柳嫣似乎识破了对方的身份，可他却怎么也不敢相信，算计自己的居然是一个在联邦威名远播的英雄人物。
“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是由人工培育出来的，存在的意义就是充当界位征战炮灰，战斗在最危险的地方，得到的汇报和报酬却是最低廉的，你会不会对联邦生怨，恨世道不公？”发泄一阵之后，对方又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个……”马健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从实验场开始，他就一直在为了让自己努力活下去而奔波，从来没有认真去想过这个问题。可对方突然提起，他不禁也觉得对啊，凭什么其他人能够灯红酒绿的享受人生，人工培养出来的试验体却要经历生与死的考验？难道人工培养出来的人就不是人吗？

第47章 使命
“你不用说了，你的犹豫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对方笃定的说道，又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笑声比起以前却又多了几分悲怆的意味：“你知道为什么大家感受到了不公，却从来没有人想到去反抗和改变这种现状吗？就是人性已经麻木了，就好像养的狗一样，你只要给它点骨头吃，没事时摸摸它的头，它就会对你信赖不已，哪怕以后你将它杀了炖汤，它也不知道反抗。嘿嘿，你想当一只这样的狗吗？”
“杀破天，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挑拨离间！”柳嫣呵斥道：“试验体是人工培育出来的，自然应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而且像马健尧他们这种龙语者，已经得到了联邦的正式身份，只要还清债务，就能够成为自由人，什么狗不狗的？难道说，除了实验场出来的龙语者，就没有其他龙语者征战界位了吗？”
听柳嫣一下子喊破对方的身份，马健尧吓了一大跳，心里更是不禁苦笑：嫣姐诶，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一个女人吗？怎么这时候沉不住气了。如果对方真是军政部的第三个大佬杀破天，一旦被揭穿了身份，还不被他给杀人灭口啦？
“呵呵，不愧是柳嫣。其实把你拖进来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还能隐瞒身份。但你也用不着这么快否定我所说的话。你没有在实验场里呆过，体会不了那里的非人境遇。不信你问问马健尧，看他是不是还曾经做噩梦，梦到实验场时的场景？这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的伤痛。”语气就显得有些低沉。
柳嫣讶然的看了马健尧一眼。马健尧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却点了点头，示意杀破天并没有胡说。哪怕在界位的日子，危险程度丝毫也不低于实验场，甚至有之过而无不及，可在他心目中，最难熬，也是最危机四伏的日子，却仍然是实验场的时候。至今他都忘不了那些行尸肮脏丑陋的样子，更忘不了那些社会秩序崩塌、伦理道德沦陷的扭曲人性。不过杀破天怎么知道这些？难道他也是从实验场出来的？
“即便是这样又如何？设立实验场，通过各种生死磨练激发试验体的潜能，增大他们成为龙语者的可能。这是得到联邦议院授权的，是为了界位征战的需要，为了拓展人类生存的空间。因此，手段虽然残酷了一点，却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