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的罪名又加深了一重!看来你的确与魔教有勾结。事情泄露,反而是恼羞成怒了!”;丁勉一边说着话,手上的袍袖甩了一下,一颗硕大的银针飞了出去;刘正风一偏头,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被划了好大的一条口子,鲜血瞬间就流淌出来。阴湿了身上喜庆的衣衫;“当啷——!”;
余势不减的银针还打翻了刘正风用来洗手的金盆,孤零零的金盆在地上画着圆不肯停下,就像是刘正风本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却不肯屈服;“喝——!”;
一声大喝,在丁勉出手的时候,大嵩阳手费彬也偷袭而来,双掌挟杂风势,迅电疾雷一样奔腾而来,大嵩阳掌大开大合,凌厉到了极点;“咳咳!”;
几声咳嗽后。岳不群站了起来,面上多有不忍之情,道:“刘师弟,你大可以不必如此!为何处处维护那大魔头曲洋呢?
我一直深信是那魔头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主动接近与你,投你所好。目的就是想利用你啊!
你完全可以杀了他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何苦独自一人背上所有罪名?是也不是?这样吧!如果你觉得为难,只要你点一下头,我岳某人为你代劳!”
还在打斗中的刘正风扬声大笑:“亏得我还以为是满座高朋,竟然只有华山派的岳掌门能为我刘某说句好话!
哈哈哈!岳师兄!承蒙你的好意,可我与曲洋兄长真的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只想激情与山水,琴箫合鸣一曲罢了!”
岳不群重重的一叹,转过身去,似乎不忍心看到刘正风的凄惨摸样,众人皆为岳掌门的君子之风而喝彩,也在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惭愧,君子剑,不愧是君子剑啊!
刘正风终究是势单力薄,加上玩物丧志,功夫落下了很多,这边有‘大嵩阳掌’费彬的强攻硬袭,那边是‘托塔手’丁勉的暗施冷箭,很快就败下阵来,被费彬一掌击中胸口,呕血不止;“拿下!”;
费彬冷哼一声大有畅快之意,一直闭目养神,似乎睡着了的莫大先生睁开浑浊的双眸,一抹寒光闪过,重新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又仿佛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一样;后院;
号称‘仙鹤手’的嵩山二太保陆柏率人狂暴的搜查这刘正风的妻儿,但见不远处一人在门口盘膝而坐,心中煞是奇怪,又有手下弟子禀报所有的地方都搜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心中一动,走了过去;“在下嵩山‘仙鹤手’陆柏!敢问这位师弟是?不知可否让出一条道路来?”,陆柏笑着拱了拱手说道;韩文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在下武当山冲虚道长的师弟,韩文!我客居在此,也就是说,这间房子暂时归我住,怎地?碍着你的道了?陆师兄?”
“是你杀了木高峰?”,陆柏一惊,感到自己失言了,重新挂上笑面,道:“我也是奉命搜查与魔教勾结的贼人亲属!还请韩师弟行个方便,只打开门,看一眼就行!”
“唉”;
韩文慢慢的站起身来,一脚撅开蒲团,手中黑色圆木一转,大马金刀的扶剑而立,与陆柏四目相对,冷笑道:“我听说嵩山是靠近海面的!”
“恩?嵩山在中原,哪里来的海?”,陆柏一愣,下意识的回答;“哦?是吗?那是我记性不好了!”,韩文微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嵩山派是住在海边的,要不然岂能管得这般宽敞?连我的卧室都要搜上一搜,怎么不去京城搜一搜皇宫大内呢?”
“你放肆!”,陆柏大怒,恼羞成怒的喝道:“叫你一声韩师弟是对你客气!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陆柏的名号!今天这路你是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不让——可莫要怪我不客气!”
“放你娘的狗臭屁!也不看看你丫的什么摸样?敢在我这里放肆!”,韩文双目圆睁:“你若执意如此,试一试!来啊!放心,我绝对不会一剑捅死你哦!说漏嘴了!”
陆柏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你娘”
“你娘!真怀疑你娘是不是一生下来你就把你甩墙上了,瞧你这揍性,怎么没生的再丑一点?走在大街上你这一回头,一定会吓死一头牛!”;比斗嘴?他是个嘛?韩文连珠炮似的堵住了陆柏的嘴;“你爹”;
“你爹!你爹在你小时候换尿布的时候一定是把你掉粪坑里了,把尿戒子养大了!瞧你丫的这点尿性!真为你这脑子担忧!
陆师兄!叫你一声师兄是给你面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韩某人的名号!今天这房子,要想搜,除非你跨过我的尸体!”
韩文将陆柏的话稍加改动还了回去,‘松鹤手’陆柏成名多年,何曾像今天这样的憋屈过?眼看着胸口起伏不定,手中内力凝聚,马上就要压制不住怒火与韩文血拼了;但一想到左冷禅的战略,吞并五岳剑派,扫灭魔教、兼并少林、武当这三部曲,他又不能真的与韩文以死相搏,在左冷禅称霸武林的计划当中少林、武当是最后一环,现在是万万不能招惹的,反而要放低姿态,刻意迎奉;房间中,耳听得韩文与陆柏的舌枪唇剑,刘正风的小妾差一点憋不住乐出来,刘夫人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急忙捂着嘴,不敢吭声;“啊——!”;
一声震耳发聩的吼叫,陆柏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心中的郁结之气;“娘!我怕!呜呜呜”,野兽一样的嚎叫吓坏了刘正风的小儿子,小男孩儿拼命的钻进母亲的怀中,哇哇大哭;刘夫人面色大变,差点瘫倒在地,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房间内孩童的哭泣声已经被陆柏察觉到了,他不禁大笑起来,阴测测的说道:“韩师弟!你要是再敢包庇她们,那可就是窝藏逃犯了!你们武当山恐怕也不愿意背上这个罪名吧?”
第二十七章不想当导演
“师兄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群天杀的王八蛋!你看看把我这手掐的,都紫了!这群娘炮!真不是个东西!我这好端端的修行打坐,他们上来就打我啊!”
一声幽怨凄婉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本来极其严肃的群玉院瞬间被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气氛,韩某人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跑了过来,对着嵩山派的人就是一顿数落:“那个叫什么‘鸟招手’的,忒是可恶,丝毫不把我们武当派放在眼里,不仅出言威胁要宰了师弟我,还闯进我的房间,说我窝藏逃犯什么的最可气的是说武当派的功夫远不及嵩山派万一!这事儿你可不能不管啊!”
还真是撕心裂肺的哭诉,要是有两滴眼泪就更真切了,押着刘正风妻女一众随即赶来的‘松鹤手’陆柏那是目瞪口呆,丫恶人先告状,也没有你这样的吧?
仅仅是一盏茶的时间之前,韩某人盛气凌然的与他在别院房门外对持,态度强硬直至令人发指的地步;因为一声哭啼陆柏终于按捺不住动作,直接率人强闯,而且也准备好了与韩文进行一番恶战;可他万万没有料到,那位传言中杀了塞外明驼木高峰的武当小师叔竟然这般不堪一击,他只是轻轻一推,韩某人就倒在地上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反正是出现了这一幕;披头散发,胸襟前一片血迹的刘正风被按着跪在亭前,摸样狼狈,眼看着妻儿皆被带了过来,面上先是忧虑。随即是暴怒,挣扎着看向了韩文;韩某人在冲虚道长身后蹙着眉头眨了眨眼睛,示意虽然出了些意外,但事情仍在掌握之中,让他稍安勿躁;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想当导演的演员他不是好演员,不想自导自演的导演他不是好导演,韩文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自导自演一出大戏,并且他还临时修改了剧本;刘正风家的小公子如果不哭,那间房子陆柏真就不敢闯进去,正是因为这个变故。所以韩文也不得不临时修改了一下计划,当然,这么修改也未尝没有些好处;比如说,他今日的表现或许会成为许多人的谈资,说他如何如何软蛋,除了嘴皮子厉害没一点真功夫这正好。对于韩文而言,最起码他能得到三点好处;其一,以他的表现,谁会相信塞外明驼木高峰是他杀的呢?就算是当时的目击者也是仅仅看到木高峰的尸体出现在韩文的房间中罢了,并没有亲眼见到韩文是怎么样击杀木高峰的,想必他们现在就已经心存怀疑了;那么,天残门随时到来的追杀可能就不会算到他头上。他们才不会相信这么一个人能够杀了大名鼎鼎的塞外明驼木高峰,天残门护法;其二,彻底摆脱被人怀疑与岳不群妻女发生不道德关系的罪名,如此脓包,一点真功夫都没有,就算是淫贼也需要高强的武功吧?
其三,扮猪吃虎远比站在明面上有利得多!
冲虚道长心中郁闷,早知道昨天就不对韩文许诺了,现在看起来这篓子捅的还真是够大的;站起身来,老道长面若寒霜:“‘松鹤手’陆柏!听我们家师弟说。我们武当的功夫不及你们嵩山万分之一?过来!让我见识一下你们嵩山派的绝学!”
一声声色俱厉的大喝,陆柏浑身都颤了几下,陪笑道:“冲虚道长切勿恼怒!听我慢慢道来!这种话我可是从来没有说过啊,您可不能听自家师弟的一面之词啊!要不您问问我这些手下,我又没有说过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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