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手,谭鲁子将圣旨送了过来,屋内众人全部跪倒,韩某人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厂督主喻万楼,滥用职权,贪赃敛财,肆意妄为,死有余辜!近来,乱党频频作乱,东厂却一再掩盖事实,朕心中委实不快,新任督主位置确定前,由西厂雨化田暂且兼任东厂督主一职,钦此!”
一阵沉默之后,王超等人虽有不忿,却没有胆子违抗圣意,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现在知道我们西厂是干什么了的吧?你们东厂破不了的案由我们西厂来破,你们东厂杀不了的人由我们西厂来杀!一句话,你们东厂管的了得我要管,管不了的,我还要管!即日起!东厂听命于我,谁敢不从,杀之——!”
嚣张,跋扈,潇洒的一撩大氅,韩某人心中畅快无比的走掉了;东厂副都督王超郁闷的嘀咕:“好不容易走了个汪直,又来了个雨化田要不是上了万贵妃的绣床,竖子安有今日?”
第十七章江湖乱局
“督主您何必去激怒他们呢?直接宣读圣旨,量他们也不敢不遵从皇命吧?”,犹犹豫豫中马进良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从前雨化田做事儿从来不愿意多讲,只是,最近好像变了风格,这也是马进良敢出口相询的原因;韩文背着手,笑道:“其实也没别的目的,就是试探一下罢了,看看这些人的想法,我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些人不可用,不可信,当炮灰、肉垫还可以,委以重任还得咱们自己人啊!”
“督主高明!”,马进良拱了拱手,不留痕迹的拍了记马屁,一个天生就是猥琐笑面、油嘴滑舌之人的奉承可能没有多少人会觉得高兴,可要是一个正经且严肃之人的奉承呢?马进良这货就是后者,相当的会迎合上意;“高明谈不上,我有心为国家出力,为皇帝陛下分忧,如今这盘棋越下越大,我也需要谨慎小心不是?”,装,接着装,看看韩文筒子那一脸的忠君爱国,刹那间你就会明白什么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刀狂郭柯很少说话,这个人也很有意思,这会儿突然开口,道:“督主!你说龙门即将遭遇六十年一遇的黑沙暴,楼兰古国遗址会浮现大漠,遍地黄金这是真的?”
韩文霍然转身,盯着他的双眼,刀狂毫无心虚的与其对视,神情没有丝毫慌乱,问心无愧韩文笑了:“呵呵呵六十年一遇的黑沙暴绝对错不了,楼兰古国的遗址嘛也确有其事!不过不是楼兰古国!
三百年前龙门那一带有一个异国建立,名曰大白上国,他们的定都之地就在那里,当时的蒙古人大军云集,包围了黑水城,大白上国殊死抵挡不敌,城中只剩下一百零八位战士,他们把女人、孩子、黄金一切的一切全都封闭在了城中;一夜之间那里遭遇了沙暴,所有的一切全都被掩埋了,自此,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才知晓那个地方的存在,也只有六十年才能来临一次的黑沙暴才能将那个地方吹开,六十年啊!是一个令人很绝望的时间!”
“还真的有啊!”,几个人听完韩文的话不禁张大了嘴吧,他们之前还猜测是韩文捏造出来的东西呢;韩文笑了笑:“宝藏数目巨大,不过,既然能称得上是宝藏,哪里是那么好拿的?赵通!我说的东西你全都记下了吗?要是记下了就通过西厂的渠道将消息在传出去!真真假假,才容易令人相信!
另外,你要帮我打听一个人,江湖绰号‘风里刀’!当你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惊讶!秘密抓捕,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个人我有大用!”
“是!”,赵通拱了拱手,转身离去,韩文瞥了一眼刀狂,道:“蒯氏兄弟这两位可能脑子不太好使,刀狂,你去让他们清醒点!尽快回来,我也要动身离开京城了!”
蒯氏兄弟这两位的确不是安分的主,最初之时他们也只是散播消息,他们对韩文的话也不是相信的,抱有强烈的怀疑,可是一遍遍的重复之后那句话叫做谎话说了一千遍,就变成真的了!
他们开始呼朋唤友组建‘夺宝军团’,像他们这种始作俑者,散播谣言的源头都开始积极备战,江湖上的人还能不信吗?
黄金!大量的黄金!六十年才能碰到一次的机遇!一旦得手可以保证荣华富贵几辈子!面对这种诱惑很多人都开始不淡定了,自持武艺高强的独自而行,觉得势单力薄没什么信心的纷纷组队,龙门一带迎来了旅游热;财帛动人心,可有些大门大派的并不在意这些阿堵之物,那本传说中的《上天下地唯吾独尊神功》,可以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功法才是吸引他们的东西!
就算是一向淡定的少林、武当都淡定不了了,精英弟子尽出,誓要一探究竟,江湖武林的泰山北斗都动了,何况其他门派?与少林、武当并称六大派的峨眉、崆峒、青城、丐帮也都尽遣人手,甚至掌门人都出动了;六大派的人都这样了,何况其他人?无数的门派弟子疯了似的向塞外漠北行动,感情是开武林大会似的,如此盛况,着实惊人,西域的一些门派都被这种阵势吓得够呛;江湖门派,藩王势力,官家风暴愈演愈烈,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韩某人现在正在万贵妃的慈宁宫当中,至于干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西厂驻地,迎面而来的就是素慧容这个女人,盈盈拜倒,道:“督主已经达成了我的愿望,那不知道我应该为督主做些什么呢?”
韩文捏了捏她的脸蛋儿,笑道:“果然有自知之明,我的确有个事情要交给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怀了龙种从宫中流亡出去的小宫女,至于名字嘛就叫王蕊吧!西出龙门,为我先探听江湖事宜!”
“明白!”,素慧容点了点头,朝韩文娇柔的笑了笑,转过身,暗香残留她就像是一团水,柔软至极,仿佛没有容器就不能成行一般,惹人怜惜;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韩文再一次造访了西厂大牢,他的目标还是那个‘疯子’,疯子的世界别人不懂,他依旧苦中作乐的过着日子,即使是再难吃的饭菜他也吃得很香,即使这里阴暗潮湿、暗无天日,他却总是笑着;挥退了身旁的众人,就连马进良都被赶走了,韩文蹲在疯子的监牢前,盯着他,目光炯炯,一动不动,疯子旁若无人的敲击破碗,杂乱无章,却自得其乐;“叮叮叮”,清脆悦耳的声音不断回响,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不动,良久,一声异常刺耳的破碎声音,碗出现了一个豁口,韩文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红色印记;回身看了一眼定在木柱上的碎片暗器,韩文摸了摸脸上的划伤,龇牙一笑:“汪公公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疯子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瞥了一眼韩文幽幽地说道:“雨化田是吗?你想要干什么?让我听命于你?还是其他?我最后的一点清净都被你搅合了啊!”
“让汪公公这样的人给我当手下,我怕折寿啊!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南京的那个汪公公又是什么人呢?替身?金蝉脱壳?谁也不会想到汪公公会将自己关押在西厂的大牢当中吧!”
身份挑破!汪公公,汪直!也就是眼前这个满脸刀伤看不清面容的疯子!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盛极一时的大太监!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我很好奇!”,汪直的声音很沙哑,并不像一般的太监一样那么尖细;“查了一下卷宗而已!一个能将自己塞进西厂大牢,并且还令人查不出来的人,只能是西厂内部的人,只要心细、肯下功夫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最初也不确定是你,只是想着你是当年汪公公的手下之类的人没想到啊!”,韩文狡黠的说道;汪直摸了摸自己丑恶的脸,自嘲的笑道:“竟然被你一个小辈摆了一道,我找了替身,修改了西厂的牢狱卷宗,毁了容貌就是想清净的度过余生,我不想再管其他的事情了,你走吧!不要打扰我,我现在的脾气已经好多了!”
“如果我说纪玲为皇帝陛下生下一子呢!”,韩文摩挲了一下下巴:“那孩子今年都五六岁了”
“你说什么?”,本来还在墙角坐着的汪直猛然窜了过来,隔着栅栏抓住了韩文的衣领,神情振奋,激动莫名,当然还有掩藏很深很深的哀伤!
第十八章汪直与纪氏
汪直这个人怎么说呢,你可以将他当成韦小宝一样的存在,唯一欠缺的就是——他真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太监成化三年,广西大藤峡瑶民叛乱成为了改变天下的一个事件,因为在那次的叛乱中有两个人被带到了京师,一个是纪玲,另外一个就是汪直;以幼童之身入宫,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他就成了当朝皇帝的绝对心腹,御马监掌印太监一职就是他的职务,后来他逐渐立功,官运亨通,一直坐到了大同镇守太监的位置,节制西北各省军务可谓是权倾朝野;他最厉害的地方还是他的军事能力,数次与鞑靼人交战均获胜但是他为人年少气盛,做事太过直接,仇家也是数不胜数,触犯了众怒,再加上皇帝也忌惮他拥兵在外,借故将他贬到了南京;这是一个传奇人物,只是他现在将自己的脸划破了,隐居在这西厂大牢之内,他已经看破了世间万物,看破了一切,所以他才能这般苦中作乐,笑看世间百态,心中再无忧扰;可谁能想到汪直昨天所做之事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呢?与纪玲不同,汪直做了宦官未尝不是一种升华,因为他本人出身穷苦,是个地地道道的穷小子,但纪玲不同,她本就是富家小姐,书香门第;进了皇宫、做了宫女,这对于她而言是一种煎熬曾几何时汪直从遥远的地方看着那位温柔的女子傻兮兮的笑着,曾几何时他仰望着那个一颦一笑都深深吸引他的女子,曾几何时谁言太监就不能有爱情呢?或许这不是爱情,因为他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夭折了,至多算是一种暗恋、单方面的暗恋吧?就算是成为了权倾天下的大太监,汪直还是在仰望着她的存在;一入官门深似海,此间再无真情在?皇宫大内的凶险也一直提醒着汪直,要小心,要谨慎,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在最初之时受了不少的苦,只有那个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女孩儿笑着安慰他,陪他聊天,教他写字;汪直悟出了一个道理,太监,终究不是男人,残缺的身体,残缺的心灵注定了他们是一种畸形产物,生?或许没有意义,但对于他来说,活着,他能为那个女孩儿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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