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我们可是很厉害的!” 大个儿得意地道。
“是狙击炮厉害。而且我们已经没有炮弹了,如果遇上另一只三阶丧尸那怎么办?” 罗子垂头丧气。
“罗子说得对,我们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佑天说完,就开始闭目修炼。
其他人跟随。
太阳一寸一寸地落下,天色一点一点黯淡。
他们张大眼睛寻找可以过夜的地方。
天一黑,丧尸就会出来觅食。因此,他们必须找一个容易防卫的地方。
这段路人烟稀少,没有多少房屋,以树木为主。偶尔看见一间半间房屋,都是木板搭成的,不够坚固。
“呃!停!停车!” 孩子们喊住雅文,“倒退回去。”
路边有一栋红砖砌成的楼房。
墙身发黑,外层有些许剥落,显是有些时日。
古旧的建筑,像是隔世遗落的记忆般,独自立在木林里。
“这……似乎是一栋旧仓库。” 雅文说道。
佑天把手掌按上铁门,轻轻一推,铁门就吱呀地打开。
“门没有上锁。” 他喃呢道。
仓库里面没有货物,只有寥寥几件家私,一眼可看到底。
巡视一周,确定没有藏着丧尸,佑天就把大门关上,用金属封住门隙。这样做可以减少入夜后,丧尸闻到人类气味的机会。
大门旁边有一条内锁的铁条,还有一排金属地柜。佑天把铁条按上,又让大个儿把地柜堵住大门,才放松下来休息。
各人咬着从基地带来的馒头,慢慢咀嚼。
馒头是改良基因的小麦制成的。虽然容易种植,收成快也饱肚,缺点是味道难以入口。因为价格便宜,是一般人最常吃的口粮。
雅文吃不惯,觉得满口是泥,但看孩子们吃得有滋有味,怎好意思吐出来?
他暗骂自己太娇气了,以后杨彦不在,他必须习惯普通人的生活。想到杨彦,他得喉头一哽,只觉口中的食物更难下咽。
夏楠吃完馒头,瞧见夏聪蹲在角落玩蚂蚁,想着指点他一下,走过去一看。
角落竟然有几十只蚂蚁!
夏楠吓了一跳,难道弟弟是天才?再仔细一看,这些蚂蚁是活的,并非尸体。
它们沿着墙边,长长的队伍似乎在搬运什么。
夏楠一时好奇,循着蚂蚁的队伍找源头。队伍绕过墙角,进入地上一个倒转的小纸皮箱里面。
夏楠拧开纸皮箱。
地上有一个空罐头。
散发出食物的香气。
就像有人刚刚吃完般。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有点担心读者的反应
☆、冲突
空罐头散发着食物的香气,显是吃完不久。
夏楠脸色一变。
沉着地转身,向佑天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钩钩手指,让他们走过来。
众人看到罐头后,甚有默契地拿出武器,四处寻找。
“我们早点睡觉吧。明天一早要赶路。” 佑天口中说着,双手却抚摸着墙壁,寻找暗格。
雅文见状,也帮忙寻找仓库里的暗格或是死角。
没想到,首先找到暗格的是雅文。
仓库内有一架搬运货物用的小型车,雅文在车内找到机关,车底可以打开一个洞。揭开后,可看到地上有另一个掩盖。
雅文向其他人招了手,待众人聚齐时打开地洞的入口。
地洞并不大,十来个纸皮箱几乎把它塞满。
佑天和夏楠搜罗了一圈,没找到人影,就出了地洞,继续寻找别的角落。五人寻了良久,一无所获。
终于,大个儿找得不耐烦了:“你们说,地洞里那些纸皮箱里面是什么?”
夏楠知道她没耐性:“你和叔叔去看看吧!把有用的东西收起来。”
大个儿欢呼一声,与雅文一起进了地洞。
把纸皮箱一看,竟然全都是罐头!
大个儿瞧见招纸上的图案,喜道:“叔叔,这个是鱼吧?”
“是啊!这是外国进口的油浸沙甸鱼,保质期好长,居然上月才刚刚到期,还能吃呢!” 雅文惊喜地道。
大个儿听得口水直流:“我还从未吃过鱼呢!” 拿着一罐小跑到夏楠面前,小脸笑得牙不见齿,谄媚地问道:“大姐,我们开一罐来试试吧!”
“嗯……” 夏楠装作考虑的样子。
“大姐……” 大个儿拉长尾音,撒娇道。
夏楠不逗她了,“好吧。不过——搜索完后才吃。”
大个儿圆眼一亮,随即耷拉下小脑袋,闷闷地“哦”了一声。
雅文还在地洞里,查看别的纸皮箱。
打开纸皮箱,只见里面有一个瘦得骨头戳肉的女人,惊恐地瑟缩一角。
雅文心生怜悯,伸出手,柔声道:“不要怕,我们没有恶意的……”
女人避过雅文的手,“呀,呀” 地发出沙哑而弱小的声音,彷如小动物般。可怜的小东西!雅文心想,看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不知独自在仓库里活了多久。也许是末日一开始就躲在这里,也许是几年前。
雅文安抚地道:“不要怕,不要怕。” 女人安静下来,警惕地看着他。“你一直靠这些罐头生存的吧?想不想吃别的东西?”
女人眼神一动。
“啊!害我们找了那么久的人,原来就躲在纸皮箱里面!” 大个儿好奇地看着女人。
雅文挡住大个儿的视线:“别吓着她。夏楠,可以给她一个馒头吗?”
夏楠脸色一沉,看向佑天。
佑天厉目上下打量女人,女人接触到他锐利的目光,浑身一抖。
“别怕,别怕。” 雅文连忙安抚。
佑天觉得不可完全相信雅文,冷冷地吩咐道:“把罐头搬上去清点。” 说着,将一箱罐头搬起,递给地上的罗子。
女人瞅见自己的粮食被夺,“呀,呀”地叫喊起来,看向佑天的目光充满敌意。
完全没有预兆,佑天忽地伸出铁爪,刺进女人的心脏。
女人的胸膛多了个洞,即时身亡。
雅文当场呆住,语音颤抖地问道:“为……为什么?”
佑天没理会,雅文提高音量:“为什么杀了她?她做了什么?”
“嘘!叔叔你这样会引来丧尸的!” 大个儿惊呼。
雅文喊道:“她只是个可怜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威胁性!你这没人性的……”
佑天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塞了一块金属进雅文的嘴,让他不能做声,一把将他的头压在桌子上,磕得他头破血流。
“也许我们对你太好,让你误会了。” 佑天目光幽深,乌黑的眼眸平静无波。“你的位置,就是一个会移动的储物柜。如此而已。”
佑天把雅文一只手掌按在桌上,伸出铁爪,一下刺穿掌心。
十指连心,雅文剧疼,用力一咬,咬上口中的硬物,牙血直流,全身搐动。
清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这就是教训,记清自己的位置。”
雅文疼得冷汗直流,在地上翻腾。
“去把罐头的数目数清楚。” 佑天吩咐呆站着的罗子和大个儿。
夏楠看着佑天的背影,若有所思。
数完罐头后,大个儿见雅文还在地洞里躺着,安慰道:“叔叔,你别难过了!以后乖乖听话就不会挨楱。这样吧,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话,我教你。只要食物分我一半就可以了。” 一副大姐头的样子。
雅文苦笑。
夏楠觉得把他冷落够了,把他扶上来,包扎好他的伤口。
“你见过军队打仗吗?” 夏楠放低音量,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
雅文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我没有见过。但听人们说,将军只能有一个。打仗时,发号施令的人只能有一个,不然士兵会混乱。我们的小团队也一样,发号施令的人只能有一个。” 夏楠直视他的眼睛:“刚刚是你不对,第一:你没有权力分配食物。第二:你不应该挑战佑天的权威。”
雅文不语。
夏楠转换了口气:“其实,有你加入我们,我们都很高兴。我们有好多东西都不懂,需要大人教导。以后你会明白,佑天是个公平的领袖,只要做好本分,就不会亏待你的。”
雅文沉默片刻,忽地问道:“你觉得,他杀了那个女人,是对的?”
“佑天做每一件事,都有他的原因。你试想想,我们拿走了她的食物,她对我们怀恨在心。虽然表面上看来,她没有杀伤力,但谁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异能,或是藏着什么武器呢?有她在的话,我们晚上怎能放心入睡?” 夏楠耐心解释。
在她看来,这是基本的常识,为什么这个大人会不懂呢?不过,为了让他以后好好合作,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那么,可以把她绑起来,或是打晕,不用杀了她吧?也可以跟她商量,留下一部分食物……反正没有必要杀人!”
夏楠不解地道:“那样做不安全!而且,杀了她不是简单得多吗?”
雅文噎住。
他突然意识到,这些生长在末世的孩子,每天面对苛刻的生存环境,价值观早已经扭曲。
这不是他们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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