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弦空间 (饕餮居士)

只是，亚罕没有察觉到，在不知不觉当中，面对着徐默，他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弱者的位置上。徐默的狂傲，在斯德哥尔摩的主动挑衅，在战舰上的地位，甚至于赛琳娜对徐默的忌惮，都给了亚罕一种错觉，徐默不是他单独一人可以对抗的。

“条件就是在这个世界，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称呼我为阁下！”徐默目光一闪，说出了一个让亚罕十分意外的条件，“蝼蚁就该有蝼蚁的觉悟，对高贵的强者就必须要保持礼敬！”

“就是这样？”亚罕露出了十分怪异地表情，有一种死约会被人放鸽子的感觉，本来准备好大出血的他，没想到徐默就这样轻飘飘地放过了他。

看到徐默没有再搭理他，转身准备离开，亚罕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不由自主地叫住了徐默：“你那天为什么替我揽下掌舵的失误？”

“哼！”徐默转过身，沉下脸看着亚罕，并不说话。

“阁……阁下！”亚罕意识到前面两人已经达成的协议，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

“没什么，赫德拉姆让我负责看着舵轮，无论是谁掌舵失误，责任当然都是我的。责任这么高贵的字眼，跟你们这些下等人没有关系！”徐默挥了挥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亚罕脸上再次闪过一丝怒气，深呼吸了几下，强制按捺了下来。他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可理喻，搞不好现实世界就是个精神病，以正常人的思维是无法理解的，所以最好就是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事事都让着他点就好了。

“头，已经解决了！”徐默两人回到“沙滩男孩”以后，弗利萨和凯伊立刻过来汇报到。

“阁下，为什么连特里也要杀掉呢？”和徐默达成协议以后，亚罕轻松了许多，这时候，也将自己彻底融进了计划之中。

“约翰已经死了，在码头工人发现他之前，搬运工的管理就会出现松懈。只要特里将拉修介绍给其他搬运工，宣布了拉修的搬运工身份之后，他就没用了，留着他是个变数，不如现在就杀掉。”徐默看了亚罕一眼，还是解释到。

“当然，在约翰和特里被发现死亡以后，搬运工们就会再次选出其他的工头，拉修这个外乡人也会被重新排挤出去。但我们并非是要在伦敦码头立足，我们只需要这几天搬运工管理上的松懈时间而已。”

……

三天后，沙滩男孩酒馆。

“长官，那些搬运工已经确认约翰和特里失踪了，他们开始选举新的工头了。”拉修来到徐默身边，低声说道。

“船坞的情况摸得怎么样了，知道谁是监造师，谁是主造船师了没有？”徐默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造船师叫做罗纳德·鲁埃尔，是个皇家海军聘用的专业造船师，在建的战舰叫做德雷克爵士号，是以几年前去世的德雷克爵士名字命名的。监造师我无法靠近，他的身边总是有两个荷枪实弹的火枪手保护他，就连其他搬运工也只知道他拥有皇家爵位，连名字也没人知道。”拉修有点遗憾地说道。

“没关系，你做得很好了！”徐默微笑着鼓励了他一下。

这时候，徐默突然皱了皱眉头，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一个浑身套着长袍的矮小人影正在靠近他。原本他并没有留意，但是当这个人影接近到他身边两米之内的时候，他终于开始警惕了起来。

小偷，还是密探？徐默的瞳孔一缩，就在人影来到他背后之际，徐默旋风般转身，血族獠牙顶在了人影咽喉的位置。

不过，矮小的人影却没有丝毫地惊慌，将长袍的兜帽放了下来，笑嘻嘻地看着他。

徐默睁大了眼睛，惊喜地叫道：“小布莱克尼！”

第二十章 稀少的情报

“长官，就算你现在是军官，我是士官，可是按照贵族的传统，你还是要叫我布莱克尼阁下！”布莱克尼收拢了笑容，嘟起嘴十分不高兴地说道。

“好吧，布莱克尼阁下！”徐默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真巧啊，在一间酒馆里碰面了，你还有伤，而且这么小的年纪，可不应该喝酒啊！”[.]

“巧什么！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我已经知道你们的事情了！”布莱克尼抬了抬还打着绷带的断臂，咧开嘴笑道，“而且我的伤已经不碍事了！”

徐默一惊，连忙问道：“我们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我能下地的时候，没看到你，就找到格尔哈特，他说你去执行一项任务了，又不告诉我什么任务，我就只好找提督问了！”布莱克尼眨巴两下眼睛说道。

“你找提督问，他就告诉你了？”徐默顿时睁大了眼睛，有点不相信。

要知道这项计划关系到瑞典能否得到一种强大的战舰，原本小布莱克尼在计划中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即使是这样，赫德拉姆为了保护布莱克尼，立即否决了让他参与计划，甚至不惜在计划失败后跟英格兰海军硬干一场，现在居然会让布莱克尼来找他！

“当然了，我也是维斯泰洛斯号的干部，还是个贵族，他有什么理由不告诉我呢？”布莱克尼有点奇怪地反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同意让你来找我？你该不是自己偷跑来的吧？”徐默还是有点无法置信。

“阿尔弗雷德长官，我可是个海军士官，没有得到提督同意，怎么可能来找你，私自参与计划呢！”布莱克尼的小脸皱成一团，显然非常不满意徐默对自己的质疑。

“可是，但是……你不是有伤吗？提督怎么能同意让你参加计划呢，你才十四岁！”徐默脑子有点乱，开始胡言乱语。

“阿尔弗雷德长官，你现在的表情怎么跟赫德拉姆提督那时候一模一样，提督也是胡言乱语，一会说是你建议让我参与计划，一会又说你最后不同意我参加计划！”布莱克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封提督让我交给你的信函！”

接过信函，徐默满面狐疑地将它打开，里面是赫德拉姆关于布莱克尼参加行动计划的通知。在一句简短的通知之后，是赫德拉姆对徐默的严厉警告，让他不得让布莱克尼参与任何危险的战斗，语气之拖沓冗长，几乎堪比老太婆的裹脚布。

徐默有点无语地看着布莱克尼，他突然明白布莱克尼为什么能来找他了，根本就是赫德拉姆拿他没办法，才不得不将他塞给自己。布莱克尼虽然年纪小，长得也很可爱，可他的脾气就一点都不可爱了，坚定固执，意志堪比钢铁，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换句话说，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偏偏他这德性还就受船上大部分人的认可。毕竟这艘瑞典战舰上的人，基本都是经历过血腥战斗的真汉子，对于真正的男子汉都会互相认可。只是小布莱克尼年纪太小，所以大家都会不自觉得想要保护他，可这种保护又不能明着在布莱克尼面前说出来，否则布莱克尼搞不好就会把白手套丢你脸上。

一想到，严谨刻板的格尔哈特在布莱克尼面前落荒而逃，豪爽大气的赫德拉姆愁眉苦脸地唠唠叨叨劝说布莱克尼，徐默心中不禁有一种想要开怀大笑地感觉。

“阿尔弗雷德长官，阿尔弗雷德？”布莱克尼看着维斯泰洛斯号上的冲锋队长，一会皱眉，一会又喜笑颜开，一张脸阴晴不定，变幻莫测，不由疑惑地连叫几声。

“啊？啊！”徐默终于缓过神来，笑着看向布莱克尼，“咳咳，既然你要参加行动计划，那么我想，首先必须纠正你一点。为了不暴露我们的身份，你不能再叫我长官，你得叫我哥哥，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知道了吗，小布莱克尼！”

“你得叫我布莱克尼阁……是，哥哥！”布莱克尼条件反射式地刚要反驳，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丧气地垂下头，低声叫到。

说来也奇怪，性格有点阴暗深沉地徐默，看到布莱克尼这副模样，心里就是一阵暗爽，十分地恶趣味。

……

“去，去，小子，那边玩去，这是一个大老爷的马车，刮花了你可赔不起！”马车夫一瞪眼睛，冲一个瘦小的少年喊道。

“大叔，这个马车可真漂亮，马车上的标志是什么？”少年将食指放进嘴里吮吸，呆头呆脑地问道。

“这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马车夫一扬马鞭，吓唬道，“再不走开，打你了！”

“切，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少年给马车夫甩了一个鄙视的眼神，拍拍屁股转身离去。

不过，才走到街边的拐角，就收起了呆头呆脑的模样，在小巷里面东拐西拐，走进了一所小酒馆。

“哥哥，那个马车夫很警惕，有关那个贵族的事情，丝毫口风都没有透露。不过那个贵族住的地方，我已经知道在哪里了。”布莱克尼扯了扯身上的麻布衣裳，穿惯了整齐的军服，他实在是很不习惯这身又脏又皱的麻布汗衫。

“英格兰人可真是麻烦，在斯德哥尔摩的贵族都巴不得别人知道自己的爵位和家徽，这里的贵族怎么会这么胆小怕事。”弗利萨不屑地说道。

“这倒不是他们胆小怕事，只是这段时间英格兰在跟西班牙交战，两国跟海军有关的贵族有不少人受到了刺杀，逼迫他们不得不小心从事！”从赫德拉姆处了解过一些内情的徐默叹了口气，跟众人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