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望之左有山,名曰豫山;右有林,名曰安林,均可埋伏军马。”
随后开始正式调派人选:
“张(飞)将军引一万骑兵往豫山埋伏,曹军到时休要与之为敌,但看南面火起方可出击。”
“赵(云)将军引一万弩兵往安林埋伏,同样放曹军过去,直到南面火起后再出击。”
“刘(封)将军、縻(芳)将军二人率领一万弩兵预备引火之物,在博望坡南端路边两侧伏守,看到曹军来到即可纵火出击。”
“关(平)将军率领一万新兵去夜袭曹营,一旦曹军被惊动,即刻引兵撤回,不得有误。”
“主公可率一万老弱残兵于中途接应关将军,见曹军追来后与之一经jiāo战,即刻向南败退。”
一番调派下来,刘备手下所有武将,包括刘备本人全部被派上阵。新野城这三年休兵期由于资金极度短缺,军队仅仅在原有的四万人基础上增加了一万左右,眼下已经有五万人被调派出去,几乎已是新野城的全部力量。
刘备手下武将对诸葛亮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其义子刘封这时见诸葛亮调兵完毕,忍不住开口问道:
“军师令我等皆去迎敌,不知军师却做何事?”
诸葛亮轻摇羽扇道:
“我只坐守城中。”
张飞大笑道:
“我等都去厮杀,汝却坐在家中,好自在!”
诸葛亮也不和张飞多费chún舌,直接道:
“吾调令已下,违令者斩!”
刘备见此,再次为诸葛亮帮腔道:
“岂不闻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之说?汝等休要多言,只管依照军师命令行事!”
众人只得离去。
随后,诸葛亮又命孙乾、简庸、钟繇等人在城中准备庆功宴席,安排“军功簿”伺候。分派完毕,众人皆领命而去,刘备见诸葛亮如此自信,亦是疑huò不定。不过自己话已经说出去了,只得依照诸葛亮的吩咐行事。
刘备手下众将引军马出城的时候,时间是下午五点左右。当各路军马都已经在预定地点伏下,关平又引一万新兵去袭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两点。
之所以诸葛亮让关平率领新兵袭营,出于两方面考虑,一是保存实力,二是让曹军以为刘备军战力低下,因而大意出击。
当关平率领的这一万新兵在营mén处出现的时候,曹军值岗士兵自然是发现了他们,连忙敲起梆子,警告敌军袭营。关平率军破坏掉营mén后,曹军士兵也已经从各个帐篷内蜂拥而出,关平见已经达到惊动曹军的目的,随后就做佯败,引军退去。
同一时间,吴凡的徒弟,先锋李湛已是披挂整齐,来到先锋大帐。
得知刘备军在丢下千余具尸体后,狼狈退去,并且韩遂手下八骑中的程银、马玩、张横三人已经率领二万人马前去追击,李湛眉头就是微微一皱,随后吩咐传令兵道:
“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军前,通知这三位将军立即率军回营,不得有误!”
同样是韩遂手下八骑之一的梁兴,这时向李湛问道:
“先锋大人,敌军自不量力前来袭营,被我军击败而逃,眼下正是追击他们的大好时机,先锋大人缘何却让我军人马退回?”
李湛道:
“刘备并非鲁莽之辈,其在明知兵力不及我军之际仍然袭营,想必是做好了充足准备。虽然我尚不能确定刘备之真正目的为何,但至少可以确定其目的绝不仅仅在于袭营。况且都督大人临行之际曾特别嘱咐我勿要冲动迎敌,因此我才令这些人马退回。”
李湛不像吴凡,他是并不了解诸葛亮的,甚至连诸葛亮是谁都不知道,但李湛对刘备却有一些了解,所以才会以刘备的立场来分析这件事,却也是正常。另外,李湛初为先锋,以前一直都是吴凡的部将,官架子尚没有形成,因此对于部下的提问不但知无不答,而且还回答得非常详细。
片刻之后,程银三人率兵回来。李湛随后吩咐众人紧密防备,守在营中勿要轻动,众人领命而去。
同一时间,关平率领着还剩下的约八千名新兵在前面奔走,后面有传令兵跑上前来,对关平称曹军追兵已经退去。关平大huò,想不明白曹军刚才还在后面紧紧追赶,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又退回去了?
这个时候,关平已经跑到负责接应的刘备军前,将此事与刘备说了一遍,刘备随后又在这里等了二个时辰,直到天sè已经放亮了,仍然不见曹军追来;派出去的哨探回来说,曹军先锋大营已经将营mén修好,据守不出。
这样一来,谁都看得出来这次的yòu敌之计是失败了。刘备只好吩咐传令兵通知仍在埋伏的张飞等人率兵返回新野城。
众人垂头丧气地率兵回来,肚子里都窝着一股怨气。抵达新野城北护城河边的时候,正见诸葛亮轻摇羽扇坐在一辆xiǎo车上,微笑着看向众人。见众人来到护城河边,诸葛亮便将手中羽扇向旁一挥,早已守侯在城上的士兵立即吹奏起声乐,却是《得胜归》。
张飞正要发飙,身边縻芳已是提前吼道:
“够了!别再装腔做势了!”
诸葛亮坐在城头上,正在笑yínyín地又向另一侧挥了下羽扇,示意放下吊桥打开城mén,再加上身边声乐震耳,对縻芳的声音竟是没有听见。直到几乎所有将军都大声喊停的时候,诸葛亮才注意到不对劲,连忙让士兵停止奏乐,从xiǎo车上站起身来走下城楼,来到城mén这里接到刘备后,先是扫了一眼众人的脸sè,随后问向刘备道:
“主公与诸将为何脸sèyīn怨?莫非此次埋伏未曾胜过曹军?”
刘封接道:
“曹军?我们连曹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诸葛亮眉头深皱了一下,转而向关平询问事情经过,关平将曹军初时尚且追击,后来不知何故突然退去之事说了一遍。诸葛亮听完微微点了点头,道:
“看来这个曹军先锋李湛倒是不简单。此人以前从未堪当重任,只在吴凡手下为将,未想初为先锋就能如此镇定不luàn阵脚。我低估了此人。”
张飞这时冷笑道:
“你低估了别人,我们却是高估了你呢。在外面蹲了一宿连个曹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你却在这城里悠哉游哉好不快活!”
张飞的话把众人憋在心里的怒火都点燃了,碍于刘备也在这里不好说什么,只能用愤怒的目光看向诸葛亮。徐庶这时急忙站出来道:
“运筹帷幄本来就有很多变数,实为变中求胜。此次之所以失策,乃是由于孔明先生对曹军先锋不熟的缘故,变数大过预想,因而导致如此。诸将还请息怒,容孔明先生再定良谋。”
张飞本来还再想说什么,刘备这时向张飞递了个眼神,示意张飞不要说下去了,张飞只好闷哼了一声独自走开。
刘备实际上也不是对诸葛亮十分相信。不过,诸葛亮在隆中一带久负胜名,甚至有传闻卧龙凤雏得其一,即可得天下。刘备在用人的时候是很重视名声和出身的,由此对诸葛亮就多了一些信任。况且,面对吴凡的五十万大军,新野本来就不可能守得住,既然如此,刘备就报着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心理,任由诸葛亮去发挥好了。
诸葛亮也是明白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绝不能再有闪失。因此当即决定:今天的伏击行动自己也亲自上阵,具体布署与昨夜没有多大分别,不过把时间放在白天,并且在关平这一路,由原来的袭营,改为讨敌骂阵。诸葛亮与关平一同前行。
昨夜就已经筹备的庆功宴早已经摆好,军功簿也是准备妥当,就等着为刘备等人庆功祝贺了。此时在众人看来却是异常滑稽,诸葛亮也是为此深感赧颜,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不过,既然已经摆上了就没有làng费的道理,众人提前把这庆功宴吃下,随后休息了半天,中午再饱餐战饭后,二度出兵往博望坡而来。
路上,张飞等人陆续在预定地点埋伏下来,诸葛亮和关平二人率领着八千余名新兵来到曹军先锋营前,开始讨敌骂阵。
先是手下士兵骂了一阵,由于李湛明令众将不得擅自率兵出击,自然是没有任何作用。随后诸葛亮不得不亲自上前,坐在xiǎo车里向着营mén处观望了一阵,正好瞧见梁兴登上营mén附近的一座岗楼,应该是想要观察敌情,诸葛亮微微一笑,当即向梁兴施展挑发之计——
“这场仗我军赢定了,敌将若是怯战不如早降!”
这话表面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但由于它带有技能效果,令梁兴听到后立即火冒三丈,脑袋上明显能看到火气窜涌起来,从岗楼上下来后,梁兴率领手下三千士兵就打开营mén向诸葛亮这边冲了过来!
看到梁兴率兵冲出去后,张横,侯选,马玩,杨秋四人担心梁兴遇到不测,连忙也率兵冲出营来,想要把梁兴接应回去。怎奈梁兴中了诸葛亮的挑发之计,正在气头上,谁上前来劝也听不进去,只管瞪着眼珠子率兵冲杀刘备军,誓要击杀诸葛亮。
这四人都没有镇定技能,无法安抚梁兴,只好率兵拥在梁兴部队周围,以期时间一长,梁兴自己能够清醒过来,再一起返回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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