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吵啊?喔喔~我闻到处女的香气了,真想痛痛快快的吃一顿啊。可我现在更想睡觉,谁要敢再吵醒我我就咬掉他的脑袋!我说到做到!哼!”
“瞧阿,我儿子生气了,你们可得小心点。”倾城笑眯眯的说。
两个使者果然吓得面无人色,急匆匆的跑掉了。
两个人刚一出门,小迦便从屏风背后转出来,捏着鼻子说:“喔啊~睡了一个好觉,现在该美美的享受处女大餐了。”嗓音居然酷似鳄鱼人卡拉班。
倾城抱起小迦亲了又亲,笑道:“这次多亏了你!难怪娘娘说你大智若愚,果然是真聪明。”小迦笑嘻嘻的说:“那个臭鳄鱼人的尾巴好重,真把我累死了。”
为防止机密泄漏,倾城把巫婆母子和那两个被当作礼物的女孩也带回军营看管起来。之后就去找紧那罗和瓦上霜,说:“已经有办法瓦解蛮族联军。”
“师弟有何妙计?”紧那罗问。
“暂时不方便说。请将军为我准备一只香炉和足够的檀香。一并放到我的卧室里,门外多派卫兵看守,不许任何人进来。等到明天早上就可见分晓了。”
瓦上霜和紧那罗面面相觑,猜不出倾城的心思。然而倾城一贯神机妙算,每次行事都出人意表,他们想不通也不去猜,心想总会水落石出的。
很快,倾城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一队最精明勇敢的卫兵也被派到卧室外昼夜执勤。
倾城叫来小迦、蓦然、苏摩做帮手,把香点燃。很快的,袅娜的香烟就充满了小小的卧室。
倾城对着香炉念了几句咒语,那烟就开始凝结,铺成了一条从虚空到地面的甬道。倾城和蓦然一组,小迦和苏摩一组,先后沿着甬道走到天上,走到虚空里,在烟气朦胧的尽头消失在天花板附近。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包括房间的侍卫在内,人们对此一无所知。曾有人通过窗子窥探,隔着浓厚的烟雾什么也看不见。
烟雾弥漫的景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黎明,以至于人们开始怀疑倾城的房间失了火。后来门开了,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子懵懵懂懂的走出门来,一个高大魁梧,背上长着半尺长的鬃毛,另一个身材驼背矮胖,长臂过膝。
他们先对视了片刻,脸上露出活见鬼的表情,然而又怔忡的打量着门外的侍卫,齐声问道:“你们是谁?”
侍卫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一拥而上把这两个糊涂蛋按倒在地绑得好似粽子一样。
“混蛋!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塔西罗尼亚的统治者!我是伟大的野猿大王!”
“呃啊呃啊~~我是至高无上的黑马大王!你们这群无礼的家伙,我要砍你们的头啊啊啊!”
侍卫长笑嘻嘻的走过来,不怀好意的问:“谁是黑马大王?”
“寡人便是!”高个子男人傲慢的说。
“去你娘的!”侍卫官劈头盖脸扇了他两耳光,“你是黑马?好的很哪!来人啊,抽他二十马鞭!”
不由分说,黑马大王被拖下去了。自称野猿大王的男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野猿大王?”
“呜……其实……我那个……这个……嘿嘿,小老弟,你们跟野猿大王有仇?”
“怎么会,我一向很敬重他的。”
“哦、哦,那真好,其实,我就是野猿大王。嘿嘿,嘿嘿。”
“你就是野猿大王?”
“货真价实!”
“来人哪,把这个自称野猿大王的家伙挂在树上!”
“哎哎~不要哇小老弟!我有心脏病,挂不得啊……”
“你自称野猿大王,难道不会爬树?”
“这个、这个,野猿大王和真的猿猴是不一样的啦……”
“少废话!”
“我刚才全是胡说,我不是野猿大王……长官,我真的不是野猿大王啊——”
“挂起来!”军官厌烦的挥了挥手,两个强壮的卫兵拽走了哭丧着脸哀求不已的野猿大王,用一根缆绳儿把它吊到树上去了。
他蹲在树杈上,想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就落到了这副田地,难免怀疑自己在做梦,可掐掐胳膊,似乎很痛,顿时失魂落魄,蹲在树上号啕大哭起来。
树下的士兵难以忍受他聒噪的哭声,就买了很多糖果送给附近的小孩,让他们用弹弓和泥弹射击树上哭号男子的屁股。每次被泥弹打到,野猿大王就痛得打一个嗝,换一个藏身之处。孩子们只消绕着大树转上半圈,就又可以毫无障碍的射击他了。这样一来野猿大王就加倍难过,哭声里就加入了小鼓般的嗝声,显得旋律优美节奏明快。树下的卫兵一致认为他的哭声很好听、很有特色,就拿来竖琴和着他的歌(哭)声弹起来,其它人则吹起口哨伴奏,看上去就像一场露天音乐会。
太阳升到屋顶上以后,营地里的厨娘们准备好了早餐,有一段休息时间可滋利用。往常她们都用来聊天或者做针线活,今天听见营地中有歌声,就跑来看热闹。这样一来侍卫们就有了现成的舞伴,音乐会就变成了舞会。
这时候孩子们已经不再攻击野猿大王的屁股,可他看到树下的人们如此快乐,反观自己却如此凄凉,两相对比,更感伤心难过。假如他知道树下的人们这么快乐都是因为他的哭声,想必就不那么悲观了。当然也不至于太得意。
黑马大王挨完了鞭子,也被抬到大树下。军官找来医生,给他被打的淤血紫青的屁股上药。那草药有杀菌作用,涂在伤口上特别痛。黑马大王痛得呲牙咧嘴,心情极度恶劣。
怀着这种心情,看到人们欢歌起舞当然很不痛快。于是抬头冲野猿大王吼道:“哭你娘个卵!吵死了!”
野猿大王泪眼汪汪的望着他,正色的说:“你真蠢,我娘怎么会有卵?”
黑马大王气得猛翻白眼,忽然一跃而起,扑到树干上奋力摇晃起来。“我要摔死你这猴头啊啊啊!”他力气甚是惊人,大树几乎被连根拔起。尚未成熟的无花果雨点似的落下来,把跳舞唱歌的人都砸跑了。野猿大王紧紧抱着树杈,吓得面无人色。
愤怒的卫兵一拥而上,把黑马大王掀翻在地。
黑马大王临危不惧,双目精芒爆射,深深吸了口气,浑身肌肉虬结如山!
只见他怒吼一声翻身跃起——跃到一半,看见无数双黑色的鞋底连成了天罗地网劈头盖脸的踩下来,顿时尖叫一声翻身仆倒。等到人们确信他已经不再具有破坏力的时候,野马大王的背上已经布满了各种尺寸的鞋印。
树上的野猿大王脱离了危险,深情的对卫兵说:“谢谢你们,你们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爱你们。”卫兵集体作呕,再次散发糖果招募装备弹弓的童子军……
黑马大王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看起来随时都会送命。军医被要求必须保住他的性命,满脸不高兴的走过来,给他检查伤势。一面检查一面用当地方言数落他:“你再折腾丫?现在老实了吧?短揍的胚子!”检查完了以后,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医生和军官都放了心。只有黑马大王感到很失落。他心想,这次没能就义,接下来的严刑拷打我可能撑不住,那就只好投降,投降就是懦夫,真他娘的不甘心哪……转念一想,要投降也是野猿大王在先,他亦算不上太丢脸。如此一想心情宽慰了少许。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一队身披重铠的卫兵簇拥着两个人并肩走来。有人介绍说是军团长紧那罗和韦尔斯的女侯爵瓦上霜。直到这时,野猿大王和黑马大王才知道自己成了黑十字军的俘虏。
看到他们凄惨可笑的景况,紧那罗面无表情,瓦上霜却禁不住笑了起来。问道:“谁是这儿的负责人 ?[-99down]”
那侍卫长忙出列说:“是小人!”
“这两个怪物是谁,从哪里来?”
“他们自称是野猿大王和黑马大王。”
“验明正身了没有?”紧那罗问。
“还没有。”
紧那罗点了下头,依旧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他们。目光从黑马大王转到了野猿大王身上,在他身上打了个转,问道:“你是谁?”
“嘿嘿,嘿嘿,紧那罗将军,小人是野猿部落的首领。你不可能不认识我的,我们前不久还在一块喝茶呢。那次野猿人和黑十字军签了和平协约,你难道全忘了?”
“当真有这回事?”
“当真!”
“当真有签了和平协约?”
“没错!”
“既是如此,为什么我军驻地还会有野猿人出没?山外那些野猿人军队又做何解释!”
“这个、这个……”野猿大王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了。
“看来你不是真正的野猿大王。”紧那罗摇摇头道,“我平生最恨被人骗,你将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我真的是野猿大王啊将军!”野猿大王哭丧着脸说,“我平时都穿金戴银威风凛凛发型都有专人负责的,今天光着身子被魔鬼抓到这里来,您认不出我也不奇怪呀。”
严肃如紧那罗也不由被他逗乐了,笑问道:“魔鬼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在营帐里睡的好好的,哪知到了后半夜,香炉里忽然冒出一股怪烟,变成了两个魔鬼。他们不由分说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丢进香炉里去。我只觉得头发黑眼发花,好像掉进了无底洞,等到清醒过来就到您府上了。我说得可都是实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