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答呢。”夏飞抬手抚向穆雁行的胸膛,掌心蘸着鲜血抹遍了整个胸膛,让鲜红的血液涂满了蜜色的皮肤,入目的一片绯色让他兴奋的笑出声来,“这样是不是更好看了?”
好想吃掉。他缓慢的舔了舔唇角,然后俯□,伸出湿滑的舌尖来,沿着胸口肌肤的纹路一点点的舔舐过去,直至伤口边缘。
浓郁的血腥味让他兴奋的几欲颤栗,舌尖毫不犹豫的滑入了伤口深处,挤压着吮吸过冒着血珠的嫩肉,牙尖毫不客气的咬噬着破损的皮肤,口中弥漫起对他而言无比香甜诱惑的血的味道,不由大口大口吞咽起带着血沫的唾液,贪婪的宛如饥饿已久的兽。
“夏……飞……”穆雁行的声音带着颤音,硬生生的,艰难的从咬紧的牙关中逼出这两个字来,超乎极限的疼痛让他全身颤抖不已,眼角滚落出生理性的泪水,被痛苦占据的脑海也只记得这两个字了,“夏……飞……”
思维被疼痛中断,只是下意识的一遍遍的唤着这个名字。明明已经被本人如此对待了,但却仍然执拗的愿意相信这个施虐的人,最初的那个温柔的夏飞,不会就这样消失。
他本来,一直都是个执拗的男人。
而被嗜血欲望控制的男人,并不能听见他微弱颤抖的呼唤,白皙的脸颊被蹭上了鲜红的血液,偶尔抬头间,面容妖异得陌生,狭长的眸子却是越发的鲜红了。
这样下去……会死的吧?
混沌的意识,最后闪现出这个无奈的想法。穆雁行垂下眸子,从被汗水和泪水模糊的视野里,隐约看见埋首于他胸口的男人,在心中叹息一声,他死守的最后一丝清明也被黑暗吞没。
这个残忍施虐的男人,不是真正的夏飞……即使如此,他依然坚信着这一点。
所以,请快点清醒过来……
昏迷后的穆雁行,无法看见,阳台上的绿色盆栽在他昏迷的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迅速的铺满了整个阳台,肥大宽阔的叶子宛如被子一般,柔韧的舒展开来,伸向紧密贴合的两人,似乎是想将两人分开。
然而叶片的力气似乎比不过夏飞的,并不能将夏飞从穆雁行身上推开。于是数张叶片再次迅速的动作起来,将两人的身体一层一层紧紧的缠绕包裹在其中,宛如蛇类般一点点的勒紧,不留下丝毫可以活动的空间,身处其中的夏飞好似被禁锢于琥珀中的虫子,再也无法动弹。
绿色的厚实大茧中传来被困的男人低哑威胁的嘶嚎,大茧表面在震动了数十分钟后,似乎里面的人终于没有了力气,绿色大茧逐渐安静了下来,好似一颗等待新生破壳的奇异的卵,静候着清晨的第一缕微光。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雁行大哥以为夏飞飞精神疾病犯了有木有~
PS:异能第一阶段:嗜血~
嘛,鬼畜进阶中最低级的一种,关键词:残忍,完全没有理性的兽。
在异能进阶的时候,夏飞飞受其影响最大,像今天这样。不过平时还是咱温柔的小飞飞~~
PPS:让我继续狗血下去吧QAQ
5
5、异变起-2 ...
视网膜上似乎还残留着前一瞬流星划过的银白轨迹,而下一秒,夏飞却茫然的发现自己正立于一片血染般的红色世界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甜腻得让人几欲作呕。
这是什么地方?
他努力睁大了眼睛,仔细看清楚了身边的景物,远处的天空、高楼、路灯、街市,近处的窗户、盆栽,身后亮着灯光的客厅,以及压在身下的男人……都是极其熟悉的,除了一切的色彩都被深深浅浅的血红色覆盖,其余再无半点变化。
发生什么事了?
他茫然的看着身下的男人惊愕又担忧的眼神,看见他的唇一张一合,却怎么都听不见他的声音。整个世界在他的耳中都寂静下来,只能听见两个叠加在一起的,有节奏的交错着的,“砰砰砰”的心跳声。
夏飞努力忽视掉那浓腻的血色,试图分辨出穆雁行在说些什么。
放……开……我……
他一字字的看清楚了穆雁行说的话,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虽然想扑倒木头你很久了,但他一直没有行动过好不好?然而随即,他的动作便僵硬住了——
他为什么能把背后的景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后脑勺长眼睛了么?夏飞试图让震惊的心情平静下来,努力的扬起笑容,认真辨认着自己现下的状况。很像是仙侠小说里使用神识的时候,并不是用眼睛去看见,而是用精神力去感知了四周的一切。
缓缓的将注意力从四周转移到自己的身体上,夏飞愕然发现,此刻的身体正握住了穆雁行的右臂,毫不留情的错手折断。明明不是自己的意愿,但掌心的确还残留着坚硬骨骼碎裂时的触感,让他一阵心悸,他到底做了什么?
住手啊!
夏飞看着穆雁行额头密密的冷汗,隐忍皱起的眉,抿紧的唇瓣,心疼不已,为什么他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行动?他的身体为什么不听使唤?
好似整个人最残忍的一面被分离了出去,恣意操控着这具身体,而他本人却只能眼睁睁的旁观着感受着,柔软的唇瓣,芬芳的血腥味,结实胸膛的触感……
听不见穆雁行的声音,却能猜想到,这人痛到极致了也定然是不会出声示弱的,逞强倔强到让人心疼的地步。在血色世界中横冲直撞无数次未果后,精神的疲惫终于让夏飞不甘的坠入了黑暗……
穆雁行,你千万不能有事!否则,他无法原谅这样残忍的自己!
“夏飞,夏飞!”
脸颊被人又拍又掐的,一阵火辣辣的疼,夏飞动了动眼皮,缓缓的睁开了眼,在看见雪白的天花板时,不由怔住了……变,变回来了?下意识的,脑中浮现出那漫天漫地的粘稠的红色,口中隐约还残留着血液的铁锈味,他不由翻身撑着沙发,捂着嘴一阵干呕,头痛欲裂,痛苦的皱起了眉,这滋味比起宿醉还难过!
“夏飞,你怎么样?”一只手帮他抚着背脊,轻柔的安慰着,“家里有药吗?我没有找到,告诉我地点?”
“穆……雁行?”夏飞这时才恍然察觉身边这人是谁,惊讶的抬眸朝身边的人看去,是穆雁行没错,但唇上的咬伤已经消失了,昨晚被折断的右臂此刻正拍打着他的背脊……昨晚,是梦?
穆雁行的动作蓦然僵硬。
夏飞眨眨眼,啊咧,他好像把想的话给说出来了?是太难受了,对身体的控制力减弱了吧?
他干脆睁着无辜的眼朝穆雁行看去,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昨晚我做了个噩梦呐,对雁行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想到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他的脸色也实实在在的黯淡了下去,“可是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拼命想着住手却没有任何用,只能眼睁睁看着……”
“如果雁行出了事,我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夏飞目光柔和的流连在穆雁行脸上,语气却是坚定认真的,一字一字像是慎重的许诺,让穆雁行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个才是夏飞。
心里的某个角落,终于落下了一口大石头。穆雁行怔然半晌,呼出一口气来……其实早上在一叠宽大肥厚的绿叶上清醒过来后,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昏迷不醒的夏飞,他本想扔下这人直接离开的。
经历了那样残忍的施虐,以后再也不见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在出门的时候,看见从玄关到客厅一路脏兮兮的脚印,再看见样式卡通可爱的室内鞋,却又莫名的心软了起来。于是折回阳台,将人抱回客厅,再狠狠几个耳光下去叫醒这人。
看着夏飞白皙俊美的面庞此刻高高的红肿着,穆雁行有些尴尬的想,其实那几巴掌不排除对昨晚的报复。
“昨晚……”本来有些沉闷的心情在看见夏飞毫无察觉的顶着一张大饼脸眨眼间卖萌的时候,忽的就被愉悦取代,穆雁行压下忍不住上翘的唇角,认真道,“那不是做梦。”
“诶?”夏飞的目光意有所指的投向穆雁行的唇角,“如果是真的的话……”唇上的伤口呢?
穆雁行被他这样直白的目光弄得窘迫不已,侧开脸不去看夏飞的眼睛,却刚好将红透的耳朵暴露在夏飞下面。夏飞忙不迭的拿手捂住嘴,闷着乐就好,可别笑出来,把人给笑跑了。
“是真的。”说到正事,穆雁行语气中隐约有了些凝重,“我胸口上的伤也不见了。”他身上的衬衣碎成了破布,还染着斑斑血迹,早就被他扔到了垃圾桶里,此刻身上已经换上了夏飞的一件衬衣。解开扣子,露出本该有道刀伤的地方,他有些茫然的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