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竹的分析还是有些道理的,如果,我们来晚了一步,赵月竹被杀,我肯定是要根据她手里的故事去找线索。
那个时候,也就不需要玩什么密室逃脱了。
我还在思忖之间,赵月竹忽然说道:“其实,这次我进报社,是被特招进去的。”
“原先学校分配实习的名单里并没有我,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在了名单里,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进了报社。”
“哦?”我一下来了兴趣:“你知道是谁把你加进去的么?”
第284章 找下一个人
赵月竹道:“就是我的导师,他说:我适合文案。在报社那边锻炼一下会有好处。”
“为了这件事儿,我们班上几个同学,还不大高兴。说我是靠关系,找实习。”
我追问道:“你靠谁的关系?”
“我爸的关系!”赵月竹说道:“我爸跟刘老师之间关系很好的,经常到学校找他聊天,我们很多同学都见到过。”
“刘老师对我爸很尊敬,每次见到他都喊赵老师。”
我和风若行、叶阳之间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们三个谁都没有说话,眼神中却交换了很多信息,风若行不动声色的退到了套房里间。
我开口问道:“你给我说说,你觉得哪个故事更有可能藏着秘密?”
赵月竹几乎没有犹豫:“我觉得应该是《铁板神算》的故事。而且,死在那个故事里的人有点奇怪。”
我不由得追问道:“那个人死得怎么个奇怪法?”
赵月竹道:“我听说,那个人的食指上一直都绑着一小段红布。就像是戴戒指一样。从来没摘下来过。”
“算师门徒!”我和叶阳对视之间同时开口。
很多人觉得算师就是命数师,实际上,算师和命师在术道当中有着很大的区别。
命师,是七分天数,三分人。
算师,刚好跟命师相反,三分天数,七分人。
说清楚一点,就是算师推算的重心是在人的身上,他们是根据人的性格,所处的环境,经历的事情,来推断某件事的结果。所以,天数对他们而言反倒是辅助的作用。
术道所说的“九命一算”就是指算师十分稀少。
术士没有必要也不会去招惹算师,因为算师永远不是独立的存在,他们往往都是以客卿的身份效力于人。
术士就算能惹得起算师的东家,也不会轻易出手,能雇得起算师的人,必然是真正的一方大豪。
算师还没出师之前,都会在手指上捆上红线,意思是,自己还没用这双手“取食”。
算师门徒摘掉红线的那天,不仅是他出师的日子,也是他拜在东家门下,为其效力的开始。
我和叶阳彼此看见对方眼中的疑惑:如果,那个人真是算师门徒,那他不应该轻易死在白心的手里。
一个算师连自己的生死都算不明白,还谈什么给人谋事?
我和叶阳对视之间,赵月竹却来了精神:“什么是算师门徒?”
赵月竹见我除了一句“你知道得太多不好”之外,也没继续给她解释,才撅着嘴继续说了下去:“那个人在报社实习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与故事一模一样。”
“白心那个故事发出来之后,报社的人都已以为那个故事是照着他写的。几天之后,他果然说自己就是白心。还特意请假回了家。”
“不过,他走了之后就再没回来。报社这边也接到了警方的通知,说要去认尸体。是那个姓董的,过去认了尸体。那人的后事也是姓董的处理的。”
“他那个故事就没写完。”
我想了想道:“那个人叫什么?他的故事又是怎么回事儿?”
赵月竹道:“你等我想想,那个故事是用第一人称写的,我得仔细想一下,怎么给你讲比较好。”
赵月竹正在皱着眉头想故事的时候,风若行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赵月竹身后向我传音道:“我查到赵月竹的导师刘玉,也在研究白心。她把月竹弄进报社怕是有什么蹊跷!我们要不要再分头去查?”
我微微摇头道:“先听完赵月竹的故事再说!”
风若行犹豫了一下再次传音道:“你有没有怀疑过赵慈,或者赵月竹?”
我微微点头道:“怀疑过!所以,我才更要听这个故事。”
赵月竹不知道我们三个在暗中传音:“我想好了,你们坐好,听我给你们讲故事。”
故事的主角,名叫钱洪,是一个奇怪的大学生。他上学的时候,手上就一直带着一根红线。
他的故事还得从他毕业的时候说起。
钱洪大学刚毕业那年就遇上了这辈子的第一场困境。
钱洪刚刚上班两个月,公司的商业机密就被人泄露了,所有矛头都指向钱洪,钱洪虽然没被抓起来,却面临着公司的起-诉。
钱洪的前女友非但没有一句安慰,还来劝钱洪“投案自首”。
钱洪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泄密的事情跟钱洪的前女友和公司主管脱不了关系。可钱洪没有任何证据,只能眼睁睁等着被人起-诉。
那时候,钱洪差点被逼疯了,只想杀了那两个贱-人,再给自己一刀。
钱洪真去买了刀。
第285章 又一个故事
赵月竹还是没有发现我们的异样,仍旧在讲着那个《铁板神算》的故事:
那天晚上,钱洪一边喝酒,一边在出租屋里磨刀。
老话都说:人在临死之前,会把过去的事情都想上一遍,那时候,钱洪真是什么都想,一会儿想他爷爷,一会儿想他小时候的事儿。
钱洪想着想着,磨刀的手就停下来了。
钱洪上大学之前,他爷爷把钱洪叫到跟前,跟钱洪说了很多话。他说:你走之后,我的寿数也该尽了。谁给你送信,让你回来奔丧你都别回来。
你要是想尽孝心,就找个十字路口烧几张纸,给我倒点酒就行。
钱洪当时就被他爷爷弄蒙了,出殡下葬,是人这辈子最后一次尽孝,他爷爷为什么不让钱洪回来?
他爷爷后面的话更奇怪:你听好,就算是有人告诉你,我的坟让人刨了,你也别管。
我肯定不在坟里,那土包子刨了就刨了,没什么大不了。
等你真遇上过不去的坎儿了,你再回来找我。
用我教你的本事,把我的尸首找出来。掰开我的右手,你的生机就攥在我右手里。
他爷爷一向是说一不二,他做了这样的安排,钱洪就得听着。
钱洪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没过多久村里人就给钱洪打电话了,说他爷爷去了,让钱洪回去奔丧。
钱洪被人在电话里骂了几次都没回去,自己躲在屋里大哭了一场,才去十字路口给他爷爷烧了纸。
那天,纸灰一直在钱洪身边打转儿,久久不肯离去,钱洪知道那是他爷爷来了,他放心不下钱洪。
直到钱洪对着纸灰再三说,我能照顾好自己,那道旋风才散了。
他爷爷去的第二年,村里人又给钱洪送信,说是山体滑坡把他爷爷的坟给埋了,让钱洪回去重新立坟。
钱洪说什么都不走,气得送信人差点没给钱洪两个耳刮子,骂了钱洪好半天狼心狗肺。
他爷爷的话,钱洪都听了,他教给钱洪的本事,钱洪一样都没往外露,那几年也算是过得很平静。
钱洪没想到,他爷爷说的那个过不去的坎说来就来了。
钱洪的这个坎,可不是凭着什么家传的本事就能搞定的事情。
要不然,钱洪也不会气到想要杀人的地步。
钱洪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回去看看,他爷爷说话从没落过空,他让钱洪回去找他肯定有他的用意。
钱洪四年多没回村里,回去之后村里人看见钱洪扭头就走,有些人连大门都关了,像是生怕钱洪给他们带晦气。
谁让他爷爷去世,钱洪都没回来呢!钱洪的名声算是完了,这事儿又没法跟人解释,钱洪只能低着头往家里走。
钱洪家的老房子还在,院子里草长了一人多高,屋里全是被褥发霉的味道,开着窗户放了半天才算能进去人。
钱洪把他爷爷留下的桌子好好擦了一遍,从兜里拿出三枚硬币扔在了桌子上,谁知道,硬币一碰着桌子就顺着桌面滚到了地上。
钱洪起手第一卦就落卦了。
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钱洪连着打了三卦,每卦都是如此。
卦象不灵了。
钱洪顿时有点懵了,赶紧把他爷爷藏起来的那些朱砂、大钱儿、罗盘都给翻了出来。
又找出他爷爷生前穿的衣服,从上面抽出几条棉线,在钱眼儿里穿过去,另外一头绑在了左手中指上,慢慢往上拎了起来。
结果,钱洪的手还没停稳,棉线就断成了两截,大钱儿直接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儿。
钱洪脑门上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铜铸大钱儿不可能一摔就成两半,铜钱断裂,在相术里是大凶之兆。
代表着:你推算了不该窥视的存在,必然会给自己惹来大祸。
那时候,钱洪的脑袋里全都是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