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对,就问他:“你别在这猪八戒戴眼镜,冒充大学生,这首诗要是你写的,老子以后把姓倒过来念,快说,看你这样,也不像是道听途说的,是不是还有隐情。”
大头嘿嘿笑道:“我倒还真有点小道消息,这么着吧,你们龙山阁出人,挖出明器,咱们对半分。”
“少来,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听你说的那么不靠谱,别想折龙山阁的人进去。”我懒得理他。
大头一听就急了,梗着脖子叫嚷道:“谁不靠谱了,你也不去北京城打听打听,小爷的名号那是远近闻名的童叟无欺,和你说吧,前两年我一个在南阳跑水的老表,他们船上捞上过一条鲛人,不过当时烂的厉害,没啥人能分得出,都以为是人鱼,我那老表有些能耐,认出了那分明是一条鲛人。”
“啊?这还有什么区别?”我略微吃惊。
“区别可大了。”大头就说:“鲛人,又叫泉先,据传说它们善于纺织,可以制出入水不湿的龙绡,且滴泪成珠,鲛人油燃点极低,且一滴就可以燃烧数日,所以但凡牛逼人物的墓中都用鲛人油做长明灯,但真实的鲛人丑陋无比,肉有剧毒,凶狠善斗,性噬血肉。
人鱼则不同,肉可食用,味道极其鲜美,曾经有个南海诸侯,还向明朝皇帝敬献过人鱼肉呢。”
我道:“你可别胡诌八扯啊。”
“嗨,我扯什么,这些都是我那个老表给说的。根据那具鲛人尸体的来看,死了很久了,但看腐烂程度远远达不到那个时间,他判断海面下至少有一处地方,藏住了那具尸体,具体什么原因漏了出来不好说,他回去查了很多资料,才断定那里可能就是当年刘鋹发现的龙王墓。
可惜我那老表命运不济,没多久犯事进去了,判了九年,现在只有我知道那里的位置,不瞒你说,这年头黑吃黑的事忒多,我观察了几个能干事的堂子,都不成,考验人性的事,我可不敢做。”
赵顾一脸热衷:“老板,这事我看可行啊。”
“是啊,你们龙山阁出人,咱们五五分,我老表那份我来出。”大头也在一旁劝着。
我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这事憋在他肚子里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来是早打好了小九九,今天讲这些也多半是要请君入瓮,就问他:“是不是早都打好腹稿?”
大头不厚道笑了笑,“确实是,那么大一坨宝贝在那堆着,能不馋吗,说实话,要是没有眼下这事,头些日子在龙山阁我就打算和你说说来着。”
“回头说吧,咱们这次能不能回去都两码事呢,真有机会,找老何商量商量,看看他什么意思,水斗不比旱斗,得得提前谋划一些。”我叹气道。
“别那么沮丧,咱们几个吉人自有天佑。”大头高兴的穿起衣服,“那咱们现在怎么着,歇也歇够了,走着呗?”
我看向手里的鲛骨,问他:“这鲛骨是做什么的?他们用总不能用鲛骨在水里钓鱼吧?”
大头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想把刚刚那事说了,我哪知道这帮人用鲛骨钓啥,说不定是没事闲的。”
我白了他一眼,将视线转移回手中的碎骨上,绝对不可能是毫无目的,周围的泉眼还有很多,鱼竿也不仅这一副,我想蜀人肯定有自己的用意。
我不甘心的问他俩:“你们真没在水下看到啥?”俩人摇摇头,我叹口气,水下肯定有东西,可能在这些岁月里已经销声匿迹了吧。
我用刀挑起一块,用碎布包好收进背包里,只能等回去再托人打听打听了。
没啥头绪也不再继续耽搁,我们仨继续前进,没走多久,在另一处泉口察觉到了异常,在这个泉眼边上,有一摊黑色的干涸印记,旁边有几个凌乱的掌印和脚印。
我们对视一眼,曾经有人和大头他们一样,从泉眼底爬上来过。
这些泥浆印记都干涸了,肯定不是最近发生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当年我爹他们留下的。
我蹲在泉眼边向下望,这面附近的泉眼和其他的都一样,上面飘着一层水,下面是沉积的泥浆,手电光也打不透,根本看不到下面。
大头瞅了眼,尝试问道:“要不下去看看?”
我皱眉想了想,说:“还是别了,不说水下到底还有没有东西,他们既然从这出来,说明目的地并不在下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就别去探究了,出了点啥意外不值当。”大头点点头说也行。
我站起身,道:“看来我们预计的没错,他们肯定找过来了,不过路线和我们的不一样,是从其他地方进来的,或许就是地下河的出口。”
“那我们能不能尝试返走回去?”赵顾提议。
“多半不成,你们也说了水下都是淤泥,尽管有哪些铜锁,但也没办法辨别方向,蒙对了还好说,万一是个死路,连脱逃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十一章 泥巴
从泉眼下去反推我爹他们来的路线,只能是下下策,暂时我们还不需要,现在只要跟着地上的泥迹走,就能知道他们的去处。
我们继续上路,越走泉眼就越多,大大小小至少也看见了上百口,路也开始复杂起来,洞连洞,水连水,恐怕下面的泉眼都是相连的,用大头的话说,我们正走在一个放大版的“打地鼠”游戏中。
正皮着,大头却不安分起来,跟个猴子似得挠来挠去,因为他拿着手电,这一晃动,光线都乱了,我差点掉进一口泉眼里去,就骂道:“你扭个毛线啊,怎么着了。”
大头皱了皱眉,说:“感觉有点奇怪,突然很刺挠,你给我瞅瞅。”说着把手电递过来,撸起袖子,能看到上面有很多细小的紫红色血点。
我开始以为是深潜引起的皮下出血,但要伤早就伤了,何况颜色也不对,赵顾这时候也缩了缩脖子,用手掏着后背,“你一说我也痒起来了。”
“我草,那只人傀!”大头大叫。
赵顾伸出手,他的手臂上也都是紫红斑点,看着密集恐惧症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不对,如果是人傀,只有你接触了,赵顾不该被传染。”我琢磨了一下,面色不禁凝重起来:“是水下的黑泥有问题,水我也碰过,唯一的区别就是下面的泥。”
我随便找了一口泉眼,从背包里取出铁饭盒,先在水面拨动一下,荡开涟漪,快速从下面连水带泥的舀了半勺。
将水倒出去,只在饭盒底部沉下来一点泥浆,拧大手电功率照过去,发现泥浆表面有一些小坑,很细。我靠近闻了闻,并没有闻出什么。
大头凑过来看,说道:“泥怎么会不对?”
我摇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很蹊跷,等一下,让我试试。”
说着我问赵顾要过火折子,吹着了在饭盒底部烤了一会儿,发现那滩泥浆上面凭空又出现了几个气泡坑,同时被加热后的泥浆散发出一股很恶心的味道,像是放臭的韭菜,熏得我差点眼泪流下来。
泥浆轻微的塌陷翻动了两下,也没什么很大的变动,我和大头对视一眼,接着从背包的医务包里取出一小瓶没有勾兑的高度酒精,倒了点进饭盒里。
就看见毫无动静的泥浆中,先是无声的塌陷处数个小气泡坑,继而好多条皮色带黑斑点的细虫从泥巴里翻了出来,纷纷脱离被酒精浸染的那块,有几条在上面不停扭动的,看得我们毛骨悚然。
那些虫子很细很细,再加上外面的装饰色,在漆黑的泥浆里根本就发现不了,我忍着恶心挑起一条,那东西在匕首尖上左右翻动,没一会我们就发现,匕首上多了一坨一坨的白色秽物。
我甩下虫子仔细去看,那竟是连着一片的虫卵,虽然很小但数目极多,我大惊失色,没想到才这么一会那东西就产了卵,裂变速度太恐怖了。
没等我再琢磨,冷汗就下来了,转身抓起大头,猛地拉开他的衣服,他的身上也都是那些紫红色的血斑,我继续拉开赵顾的衣服,也是一样,俩人显示不明就里,随即看见我扔下的匕首也跟着说不出话来。
我擦干净匕首,拉过大头的胳膊,看了他一眼,他示意ok,我深吸一口气,对着一个血斑划开个小口,就看见在皮下出血那点,有一小坨白色的圆卵。
饶是他这种久经异事的粗神经也不禁变了脸色,我用匕首尖划出那些白卵,放在点在饭盒里,那些细虫似是闻到血味,一窝蜂的扭过去,缠绕在一起,没一会就积攒了更多的卵在上面,看的我胃都忍不住的痉挛起来。
赵顾脸色苍白,脱掉上衣,身上已经全是那种紫红斑点,大大小小,布满了全身。
我道:“肯定是你们从泥浆里过去的时候粘上的,可能是从毛孔钻进去的,一遇到血就会产卵,以这种产卵裂变的生命周期来看,用不了多久那些卵就会在你们体内孵化,多时候又会产更多的卵,直到将血液吸光,咬破皮肤再出来。”
大头捏了捏拳头,血从伤口上流出来,苦笑道:“没想到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要在小河边湿了鞋,算爷爷点背,这玩意已经遍布全身了,我俩就是挖死自己也搞不出来了,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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