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大惊，但还是努力稳住心神，虚张声势。
“你都主动送上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先吃掉这个香嫩的……啊……”
话没说完，突然感觉肩膀一阵钻心的疼痛。
紧接着，肩膀处钻心的疼痛传来。
它愣愣的扭头一看。
顿时惊呆……
手臂竟然断了！
就插在自己的嘴巴里！
“好吃吗？”
低沉的男声再次传来，寒星般的眼睛在黑暗里冰冷的盯着它。
“呜……”
小鬼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它的另一只手臂也断了，同样被硬生生的塞进嘴巴里。
嘴巴就要爆了，双肩也痛的要死。
小鬼泪流满面。
捉迷藏是它的杀人方式，可对眼前这个人完全不起作用。
它最擅长的就是寻找，却到现在也看不清他的全貌。
可以说，如果不是他主动现身，它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是一个实力高出太太多的恐怖家伙！
但现才明白这点，已经太晚了。
“爸爸，找到了吗？”小团子听到奇怪的动静，好奇发问。
“一下就找到了，一点都不好玩，我们还是玩荡秋千吧？”
“好耶！团团最爱荡秋千。”
小团子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缩回包布里，兴奋的等待。
小鬼跌跌撞撞的后退，企图逃走。
可那个男人一伸手，就把它像小鸡仔那样拎了起来。
强大的极具压迫感的气息之下。
它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求，饶命……我们，是被指使的……”小鬼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拼命的求饶。
“管你被谁指使的。”低沉的声音笑了起来，“不过直接杀了你的确没什么意思，你这点能力还有用呢。”
小鬼更加恐慌。
它听说过异能局会把鬼抓回去研究的事。
不杀意味着什么？
无尽的虐待还是折磨？
总之一定是生不如死！
“现在，体会一下飞翔的感觉吧！”
拎着它的那只大手背后，似有笑容浮现。
嘭！
教室门打开。
“呜……”
小鬼感觉自己像个皮球一样，被猛的踢了出去。
“前辈小心！”
外面，发觉鬼气存在的小李和张德全，正奋力的朝教室奔跑。
教室门忽然打开，一团黑影猛冲出来。
那是一只狰狞怪异的小鬼，面目扭曲，手臂竟然从嘴巴里面长出来！
“这是什么怪东西？”
两人顿时都惊呆了。
张德全这辈子打过交道的鬼物不计其数，但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玩意。
难道是什么新型变种吗？
但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
诡异的小鬼朝他们直扑而来，异常的凶猛。
“快闪开！”
情急之下，张德全用力将小李撞开，不顾一切的挡在前面。
龙纹徽章在手里，如同战士握紧的佩刀，用尽所有的力量，朝小鬼挥了出去。
也许是他运气好。
也许是这只小鬼独特的造型，令它来不及反抗。
徽章穿透了小鬼的身体。
它死不瞑目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化为一片灰烬。
张德全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老前辈！”
小李慌忙跑过来，心都卡在嗓子眼。
“老前辈，您怎么样？”
“我没事。”张德全怔怔的看着手里的徽章，再看那片正在消散的灰烬，仍然难以置信。
“我居然，杀了一只厉鬼……”
一股久违的力量，在他苍老的体内升起。
“您太厉害了，竟能单杀一只B级厉鬼……”
“不，不是我……”
张德全好像想起什么，猛然抬头。
“小李，快扶我起来，去教室！”
灯光打开，教室里早已空无一人。
张德全在小李的搀扶下，把幼儿园每个屋子都找了一遍。
“老前辈，您在找什么？”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年纪大了，老眼昏花……”
张德全沉吟着摇摇头。
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很清楚。
以他如今的能力无论如何，也杀不了一只B级厉鬼。
刚才小鬼冲出来的时候，他依稀看到门后有个高大的人影，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
一定是那个人帮了他。
可帮了人，为何不现身？
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所以，他才没有对小李说出人影的事。
“老前辈别这么说，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这条小命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小李认真道。
“只是运气好而已。”张德全摆摆手。
“老前辈您太谦虚了，您这么厉害，这么早退休真可惜了。”小李由衷道。
张德全笑了笑，拉开裤脚，露出一截小腿。
肤色与正常人的皮肤截然不同。
假肢！
第19章
守护世界却丢了家人
“前辈，您……”小李呆住。
“两只腿都废了，什么也做不了，不退休留着吃干饭吗？”张德全淡然的摆摆手。
“与其站个位置，不如把寄给腾出来给你们年轻人。”
“前辈，您……”小李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又更加敬重这位老人。
张德全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小李：“现在，守护这个城市全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我其实没有那么崇高的愿望。”小李非常惭愧，“我就想平平安安的熬到退休，领着不菲的退休金，享清福。”
“这觉悟跟老前辈您比，简直差远了！”
“我也没那么伟大，在幼儿园，也只是为了赎罪而已。”张德全的脸上却浮现出深深的愧疚。
“怎么？”小李不解的看着他。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鬼物该多好……”张德全只是摇摇头，没有解释。
“是啊，要是没有鬼就好了……”小李点了点头，望向黑暗的街道，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担忧。
“不知道队长他们怎么样了……”
这时，通讯器里，终于响起了江胜雪的声音。
“小李，收到请回复。”
“队长，你们怎么样？”小李顿时激动起来。
“我们没事，厉鬼已被击杀，幼儿园那位老人情况如何？”
“他是一位退休的老前辈，刚还杀了一只B级厉鬼……”小李连忙将情况汇报了一遍。
“原来是前辈，怪不得……我们马上赶回来。”
“好的队长。”
小李长长松了一口气。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张德全为也他们高兴。
“你们这位队长不简单哪，年纪轻轻的，带着一个普通队员，就能消灭一只B级的厉鬼。”
“是啊，我们上次才五个人，杀了九只C级厉鬼呢！”小李很是自豪。
张德全欣赏的点头：“后生可畏！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何愁这世界不安定。”
幼儿园对面的高层屋顶。
“爸爸，荡秋千真滴好好玩，要是每天都能玩就好了。”
小团子从包布里冒出小脑袋，开心的看着爸爸。
“荡秋千是惊喜，就是要出其不意才好玩。”沈毅正安抚着女儿，忽然察觉到什么，朝下边望去。
“咦，他也来了。”
不远处的街道上，一行人正快速的靠近幼儿园。
正是江胜雪和沈泽明。
沈泽明听说这边出了事，马上就带人赶过来，刚好在路上碰见灭掉小鬼的江胜雪。
“小李……”
“局长，队长，你们回来了。”小李迎上去，兴奋的介绍：“这位就是消灭厉鬼的老前辈。”
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过去。
“老张？竟然是你！”
沈泽明满是惊讶，然后用力拍了一下张德全的肩膀，很是高兴的笑起来。
“看来你老小子宝刀未老啊！干啥那么早退休？”
“我只是侥幸，主要功劳还是你们这位小同志的。”
“你怎么在这？你退休后我们就在没见过了，说起来，有两年了吧！”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
“胜雪，你整理一下案情，我和这位老朋友聊几句。”沈泽明把事情交给得力干将，和张德全到一边叙旧去了。
“老张，只要你想回局里，就是一句话的事。看你现在这样，我心里真他娘的不是滋味。咱们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不说别的，安度个晚年总是可以的吧？”
“是我自己想呆在幼儿园的，看见那些孩子，我就高兴。”
沈泽明顿了一下：“因为当年那场意外？”
张德全深深的叹了口气，目光中浮现起浓浓悲痛和愧疚。
“如果当时我早点赶到幼儿园，老婆孩子就不会出事……”
“你说讽刺不讽刺，咱们救过无数的人和家庭，却偏偏亏了自己的家人。”
“唉，是啊。”沈泽明摸出两支烟，递了一支过去。
缓缓的吐出烟雾，张德全收了收悲痛的情绪，目光中多了些坚定。
“其实我不后悔加入异能局。”
“我只后悔，他们还在的时候，没有多陪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