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看的别看,打坐练功!”
外婆用笤帚疙瘩狠狠地抽了我屁股一下,意思是不让我往外看。
就这样,整整四个时辰,外面的人无论怎么嚷嚷,商量,谋划,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进来。
直到太阳落山,他们没了力气,泄劲了之后,全都疲乏的蹲在门口,戒备之心也彻底放下了。
我运行了九个周天后,也睁开了双眼。
龙珠之力已经彻底被我炼化,不仅踏足了修炼界,甚至差点就突破了黄阶二品。
外婆还在纳鞋底,好像对此事毫不在意。
直到半黑天,夜深了,一声呐喊彻底让我和外婆坐不住了。
“马婆子,我知道你想藏在屋里当缩头乌龟,我们请不动你,不知道他请不请的动?”
青云上人拎着一个瘫软如泥的醉鬼,在门前叫阵。
醉鬼双眼无神,头发胡子长时间不打理,已经有两指长,而且一团一团的打结了,好像几十年没洗的棉被被拆开,棉花都缠成了一团硬疙瘩。
我倒是无感,又不认识这个邋遢的醉鬼,倒是外婆先坐不住了。
“天意,跟外婆出去!”
外婆突然改变心意,让我不禁一愣,但还是没多问,陪她到了院里。
院外的那些白袍人再次戒备,如临大敌,好像把我们孤儿寡母的二人当成十恶不赦的魔头了。
“马婆子,你终于肯出来了?是不是心疼你的好女婿啊?”
女婿?
东北马家向来是单一脉,外婆就只有我妈一个女儿,难不成这个人就是我素未谋面的爸爸?
说实话,他给我的心里落差太大了。
我爸虽然是初涉修炼界,没什么慧根,到现在仍是黄阶,但也不至于落魄至此吧?就他现在邋遢的样子,躺在路边都有人给他扔钱!
“茅山身为名门正派,用的竟是这等下三滥的手段,真叫人不耻,不知茅山始祖葛洪若是看到今天这一幕,会不会掀开棺材板教训你们!”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外婆张口闭口打的都是七寸,可能这就是女人的先天优势吧。
“天师府在外叫门一整天,你不闻不问,我们总不能一直在门外等你吧?”
青云上人显然有些不满,而且他和外婆肯定有些旧恩怨,不然那眼神不可能那么毒辣,像瞅准时机的毒蛇,随时都有进攻的欲望。
外婆不怕他,反而上前一步,威胁道:“你说你是来兴师问罪,我马家从不犯错,当然不会理会无礼之徒,反倒是你抓了我女婿,坏了规矩,我马婆子不介意再把你另一只胳膊砍下来!”
嘶——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这些人迟迟不敢进来,原来外婆的名声都是打出来的,此前竟然曾砍断了青云上人的胳膊。
闻言,青云上人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好像真怕外婆动手。
“你打伤了天师府的弟子,有辱天师府的门风,当然要兴师问罪。”
青云上人话说的够硬气,但身体却很诚实,愣是把我爸挡在了他前头,这人可真够卑鄙的。
“你的弟子入室盗窃,坏了规矩,该罚!”
外婆振振有词,占理说话更硬气。
“规矩?天师府为民除害,功德无量,理应受到万民敬仰,今天这话我摆在这,如果你不道歉,那马家就此除名,除非你……”
“砰……砰……砰——”
话说到一半,外婆面色一厉,手里的大神鼓突然被敲响,一曲“凤凰乱点头”砰砰响起。
一开始,它的节奏还很平稳,如同心跳一般,掌握着频率。
可突然之间,高潮部分,鼓点打的越发急躁,心脏也跟随鼓点跳动,不少道行浅的白袍弟子已经轰然倒地,当场昏厥过去。
凤凰乱点头,又称乱魄杀,目的就是为了扰乱人的心脏,身体素质差的可能会当场毙命。
“除非什么?你继续说啊!”
外婆厉声喊道,杀气十足,只要青云上人说错一句话,外婆就敢大开杀戒。
青云上人的鬓角渗出了冷汗,咽了咽口水却又不敢开口。
主心骨都怕了,其他茅山小辈当然不敢出头。
倒是躺在纸轿上的潘海峰优哉游哉的下来了,他上前解围道:“既然青云上人不方便说,那我就斗胆说两句,现在五大奇门合并,共同创建天师府,本来马家也应该为天下出一份力,但你马婆子却不合群,但是天师府还是给你个名分,我姑且叫你六师太,这个称呼你还满意吗?”
“不稀罕!”
外婆愤怒了,不是因为这个称呼,而是不想进天师府。
“天师府不过是你们名正言顺敛财夺宝的幌子,我不屑于与你们为伍,今日谁若是不服,大可以跟我斗法,看看是天师府的道行高,还是我们东北马家更胜一筹,谁若是输了,就滚出榆林村!”
第7章
无耻之徒,斗法使诈
斗法?
与外婆在一起三年,从未见她展露身手,今日倒是有幸见闻了。
“既然你主动提出来了,那就别怪大家炫技了!”
扎纸匠潘海峰最先打头阵,勇气可嘉。
外婆冷眼瞧他,淡淡的说道:“扎纸匠,傀儡师,控纸人,杀无形!我倒要见识下扎纸的艺术!”
“好,那咱们就以控物为题,只要你的傀儡能战胜我的纸人,就算你赢!”
他很自信,腰间抽出萱纸,针线左右横飞,没多一会儿的功夫,一黑一白两个纸人便立于身前。
黑白无常!
只见纸人如同活物一般,一黑一白两身长袍,手上还拿着黑白锁链,姿势威武,光是看一眼就能感受到二人勾魂摄魄的能力。
反观外婆没那么多花花招子,只是脱下了他的萨满神袍。
海螺发出的嘎啦嘎啦的响声,听起来就十分恐怖。
那萨满神袍就如同有人在穿一样,在地上缓慢行走,动作有些缓慢,但仍可以看出外婆控物的本事。
“来吧!”
“就靠一件衣服?马婆子,你输定了!”
黑白无常晃动锁链,一左一右速度飞快,仅一瞬间就把萨满神袍给捆了起来,神袍试图扭动挣开,却发现纸锁链比铁锁链还要坚硬,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你输了!”
潘海峰的嘴角勾起,洋洋得意。
外婆没慌,只是淡淡的笑道:“那你倒是接着往下看啊!”
众目睽睽之下,外婆喝下了一口老酒,没咽下去,只是含在了嘴里。
她手上一撮,火苗顿起。
“噗!”
酒水喷在火苗上,熊熊大火溅射到萨满神袍上,那些海螺就像是事先灌了天然气一样,火焰朝着黑白无常就喷射过去。
纸人撑不了多久,当场烧成了纸灰。
“现在谁赢谁输啊?”
控物,外婆确实不如他,但运行法器方面,外婆不知比他高明了多少。
潘海峰气的直哆嗦,但却敢怒不敢言。
“我输了!”
众人面面相觑,即便不想承认,但潘海峰确实是输了。
“还有谁?”
外婆扫视了一眼天师府的人,最后目光又落在青云上人的身上,她挑衅的问道:“要不你来?”
“我……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不适合斗法!”
青云上人怂的太明显了,连我一个三岁孩童都被逗笑了。
“外婆,他为什么这么怕你啊?”
我好奇,所以忍不住多问了一嘴,被一个三岁孩童笑话,对方的士气明显更弱了。
“当年南北茅山来东北办事,青云上人被大妖附身,为了除妖,我斩他一臂,茅山众人反咬我一口,要找我算账,被外婆全给废了。”
说到往事,外婆讲的绘声绘色,快把青云上人的鼻子都给气歪了。
按道理说,茅山是第一大派,弟子众多,不应该没高手坐镇,难道连茅山老祖都不是外婆的对手?
“放肆,若不是我家老祖与你有些渊源,早就把你挫骨扬灰了,哪容你造次。不如咱们比比看事,那才是真本事。”
为了面子,青云上人硬着头皮也要保证茅山的门面,忠心不二,这一点我倒是十分钦佩。
天师府的弟子大多数趋向茅山一脉,原因也很简单。
苗疆巫蛊只有本族人才更适合,苗人毕竟不多。
赶尸匠需要长相长的丑,又只能夜行,稍有不慎还会被行尸反噬,不安全,条件又苛刻,所以门徒更少。
扎纸匠需要从小培养,并非速成,精神力强者才能控制好纸人,门徒想学却有心无力。
阳间巡逻遍布世界各地,看事化劫,危险先不谈,光是体力活就能把人耗死。
倒是茅山一脉,名气颇大,简单易学,而且做茅山弟子光宗耀祖,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茅山一脉。
人多,摸鱼的自然就多,学艺不精者更甚,即便他们人多,外婆也自然不怕。
“好,那咱们就比比看事!”
出马弟子积攒功德,常常以看事为主,早些年外婆为了隐居避祸,很少出山,近些年我出生,不能沾染凡尘,外婆更是没出过榆林村,现在让她出来看事,无疑是刁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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