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这次是徐凡和几个村民赶到现场,见冷阳高兴道:“醒了就好,这次确实有点邪门儿,你是不是真的撞鬼了?”
“我在这儿睡了一整夜?”冷阳有些奇怪:“怎么是徐凡带着人来找他?”
“是啊!昨天你不是在为吴伯伯守灵嘛,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天亮也没回来,大家伙儿只好又到处找你。”
冷阳还在努力搜索着关于昨晚的记忆,徐凡却突然指着他的袖口继续道:“诶?你这儿怎么有血?没受伤吧?”
冷阳赶紧将血衣往身后藏了藏,徐凡正要再问,却被旁边的一个村民给打断了。
“快来,这里有血迹!”
徐凡走过去查看,欧阳梅却赶紧拉住要跟过去的冷阳央求道:“儿子,咱们赶快走吧,这怕是要出事。”
冷阳心道大事不好,但嘴上却要安慰母亲:“妈你别担心,可能是我最近压力过大诱发了梦游症。您先回去休息,我没事儿。”
他跟在村民们后面,顺着杂草中遗落的几点血迹一路跟到柳树底下由老根盘结而成的洞口边。
“这是怎么回事?”徐凡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个人,遂从杂草叶上捻起一点血放进嘴里:“还没凝固,咸味重,这是人血。”
一个大胆的村民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电,往黑黢黢的洞里面照:“洞口里面的叶子上也有,看来这里面不简单啊!”
几个人迅速把洞周围半人深的杂草砍倒,露出宽约四十公分的洞口,手电光只能照到一段蜿蜒崎岖的洞壁。
“喂!”一个村民趴在洞口上朝里面喊了一声,半天才传出一点缥缈低沉的回声,那人站起来摇摇头说;“洞口很深,不借助工具下不去,算了吧,里面可能没什么,也许是冷阳身上的血沾到这里来了呢?。”
“你没看见冷阳根本没受伤?”
徐凡执意要下去看看,便安排人下山找来工具,自己身先士卒,只用一根绳子系在腰间,拿着镰刀和自制的火把,几个健壮的青年把他从细窄的洞口一点一点放下去,直到十几米长的麻绳快放完,他才终于到达洞底。
“啊!”
大家正在松了一口气,洞里却突然传来徐凡的一声惊呼。
“徐凡……你怎么了?”
“快!下来两个人帮忙,里面有人!”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救援,大家伙儿合力将洞里的人搬上来:是一名男性老者,人已经没气了,后脑勺被重物击打至血肉模糊,尸僵刚刚形成。
“徐发强?”一位年长些的村民大着胆子凑近尸体,再一次确认道:“这不是失踪了十多年的徐发强嘛?听说他在城里犯了案子,早死在外面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死者那狰狞的面容似曾相识,冷阳凑上前细看,顿时一股热浪直冲上大脑,居然是在火车上跟他搭讪过的那个白须道士,虽然相貌大变,但看得出来那天是刻意做过伪装的,加上十几年没见面,因此欧阳梅才没有认出他来。
毕竟是人命案子,县城的出警速度很快,不到两小时,便有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带着一名女法医到达案发现场。带队的是县刑警大队副队长黄田,40来岁,身材高大,面容黑瘦,板着一副不言苟笑的冰山脸,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年轻点的小周警察虽然长相斯文,但做起事情来手脚利索,配合着黄警官的工作,两人十分默契。
法医姓李,是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女生,初步尸检结束,她言简意赅的向黄田报告道:“死者经指认为峪口村村民徐发强,男,56岁,是十三年前“江宁玖福珠宝抢劫案”的在逃疑犯,死因是颅骨遭重物击打,造成颅内大面积出血死亡,死亡时间为当晚零点至凌晨四点,我到洞里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争斗痕迹,这儿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黄警官!我要举报!”众人向说话的那人看去,正是当晚与冷阳一起守灵的其中一个吴家小辈,他走到黄田面前,突然指着人群说:“我要举报吴耿家的那个外村人!”
“当晚我们三个人在灵堂里被人迷晕,醒来后他就不见了人影,直到今天早上他又诡异的出现在大柳树下,浑身都是血迹,没人知道这期间他去了哪里,做过什么事情!”
“迷晕?对!他突然想起来昨晚在灵堂失去意识之前,那两个吴家小辈也晕过去了!”冷阳突然一个激灵,联想到自己那诡异的梦游症,醒来后记忆丧失,完全不记得事件过程,或许……也是被人下了迷药呢?
冷阳收回飘飞的思绪,信步从群里后面走上前去,他身材高挑挺拔,白净的面容舒朗清秀,虽然神色中尽显疲态,但自有一股冷峻干练的气质,将其与旁边的一众村民明显区分开来。
“你好,黄警官,在我向您解释这些问题之前,我想给您看样东西。”
黄田礼貌性的握了握冷阳伸过来的手,抬抬下巴道:“什么东西?”
冷阳取下腕上的手表打开,黑色的电子表盘亮起屏幕,原来这手表有微型相机的功能,“黄警官您看,这是洞口没被破坏之前我拍的照片。除了草叶上的血滴,洞口周围看不出来有什么人为破坏的痕迹,如果想要把一个成年男人塞进这个直径约40公分的洞口,怎么着也会踩踏植物,留下脚印,而且不可能不借助工具。而我醒来时就躺在离大柳树不远的草丛里,除非我有超能力,否则我一个人如何能完成这么高难度的作案过程,这完全是反自然的!”
“我原本对保护现在没抱什么希望,你还真是未雨绸缪……”黄警官绷着脸头继续道:“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身上又为什么会留下血迹,现在能解释了么?”
“黄警官,我能与您单独谈谈么?”
黄田没有说话,审视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在冷阳的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都能被他尽收眼底,但显然,他在对方那淡漠的神情里毫无所获。
“我不是外村人,我的父亲出生在峪口村,中学之前的每一个暑假,我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虽然我不记得这一天一夜自己经历过什么,假设是我做的,我也不会笨到穿着血衣留在现场等着被抓包。”冷阳迎上对方的视线,再次重复道:“我请求与您单独谈谈。”
黄田跟随冷阳来到徐家老宅后的空地上,对冷阳抬起手表:“我只打算给你三分钟时间。”
“黄警官,如果我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不可以请求你允许我参与破案?”
黄田被冷阳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给问蒙了,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你……你说什么?”
“死者是‘江宁玖福金店抢劫案’的在逃嫌疑犯,而我父亲冷子兴,就是在追查那起案件过程中殉职的!我一直在调查那件案子的真相,所以绝不可能用这样的方式杀害知情者。”
“你是冷阳?”
“您认识我?”
冷阳故作惊讶,其实他早就认出来黄田是父亲的旧相识,之所以要和他单独谈话,是因为此时他找不到任何证据为自己洗清嫌疑,只有通过黄田才能接触到案件核心,所以搬出父亲打感情牌。
“冷队长出事后,我曾经托人打听你们母子的消息,后来听说你在江宁市屡破大案,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黄田激动地握上冷阳的手,肃穆的神色里显出几分悲怆之情:“你父亲是好样儿的,作为曾经一起工作过的战友,我为他感到骄傲。”
冷阳见对方有所动容,看来感情牌奏效,便适时将话题转移到案件上来:“我能进去看看现场吗?”
黄田迟疑了片刻,招手叫来一旁的小周警官吩咐道:“现在这种情形也顾不得那么多规定了,你带他下去吧。”然后抬腕看了下手表向冷阳问道:“十五分钟够吗?。”
“谢谢黄警官!”
小周和冷阳在几个村民的帮助下一前一后进入这个长颈鹿式的溶洞,经过细窄崎岖的入口,深入腹地后却约有三十平的空间,地下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淤泥,四周的黑暗处,都是手电光所不能及的小溶洞和地坑。虽然互相连贯着,显然大小,深浅各不一样。下过洞内的人都不敢随意走动,随便一脚都可能跌进深坑悬崖。
按徐凡介绍,他第一次下洞里时,看见死者徐发强匍匐在洞内西南边一大块岩石下面的淤泥里,后脑勺几乎塌陷,毛发和淤泥裹在一起凝结在血肉模糊的创口上。冷阳用手电顺着陈尸的方向一路照到他头上方的岩石缝中。
陈尸四周都是凌乱层叠的脚印,之前来救援的村民早把最初的脚印覆盖了,小周警官无奈的摇摇头:“凶手千辛万苦把尸体搬到这里,难道只为了藏尸?”
冷阳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暗暗想着,凶手费这么大力气把他和徐发强的尸体搬到一起,只是单纯为了陷害自己,但为何偏偏要选择杀徐发强?
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潜在的联系?先前徐发强和自己在火车上偶遇,唯一的联系就是徐发强看过那枚戒指,冷阳暗暗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突然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对了!难道戒指不是在峪口村被人掉包,而是在火车上被主动搭讪并接触过戒指的徐发强掉包了?现在仔细回想,他是从偶遇此人之后,才开始感觉困倦疲乏,无意识昏迷的。难道是徐发强在冷阳身上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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