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慢慢来,大病初愈,好多东西都要慢慢恢复的。”我安慰她说,“小余不是说了吗,凶手应该是穿着鞋套、戴着手套进来的,因为屋里并没有发现关于他的痕迹。而且他把杜万芊割喉之后,还把凶器带走了。林瑛不是说准备调取附近街道的监控资料吗,相信一定能找出线索的。”
“可是,现在已经下午了啊!”沈喻着急地说,“我本来有好多事想了解,比如我被撞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比如那个被撞死的背锅侠到底想干什么,比如我为什么现在被一个疯女人上身?!这些东西我都想弄清楚!但是,今天如果不破案的话,明天破案的就是别人了!我不能再让她抢先!”
我明白她的焦虑,因为依照现在的规律来看,明天出现的人不是她,而是华鬘。
“所以一定要今天破掉案子,直觉告诉我,这案子的关键线索已经出现了,但我怎么就是想不出来呀。”她有些抓狂地使劲挠着自己头发说。
能看到出来她很恼火,至于恼火的原因,我想还是她一直依赖的逻辑奇点突然失灵了——这难道也和华鬘的出现有什么关系吗?
她虽然没有叮嘱我下一步该怎么做,但她肯定还是防范着华鬘,但她没防范着华鬘摧毁自己,却在防范她比自己更早一步破掉案子。
有时候,女人的嫉妒心真是莫名其妙啊。
我大概猜透了她的心思,赶紧顺坡下驴地安慰她。
“你放心,即使明天你变成了华鬘,她也只会用中阴身破案,我不可能再让她找个人打到半死,然后去观什么灯了。”
“你什么意思?”沈喻聪明透顶,她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就是想使劲给她拖后腿,不让她破案破在你前面。”我嘿嘿笑着说。
“用你拖后腿?老娘难道不比一个疯女人聪明?她是什么东西,能跟我比?”想不到我弄巧成拙,灭火不成,反倒把沈喻的脾气给劝起来了。
“不过——观灯?”沈喻眼睛忽然一亮,“你还记得那个女人说过,自己在吴争贤身上观灯时,曾经看到吴争贤跟踪过冉子晋吗?”
“是有这么回事。”
“所以如果吴争贤跟踪冉子晋的话,就会——”
“就会发现他绑架了杜万芊!”
“对,以吴争贤在道儿上混的经验,溜门撬锁也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所以,莫非杀害杜万芊的人是吴争贤不成?”
“不是没有可能。”她说。
“那太可惜了,嫌疑人被你昨晚打残了,现在还在昏迷,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我叹口气说。
“闭嘴。”
我赶紧把嘴闭上。
“但他没有理由杀杜万芊吧,他如果救出杜万芊,还能邀功请赏,杀了她就什么都得不到了。”我想起来什么,又张开嘴补充一句。
“而且那个女人观灯时也没有看到他杀害杜万芊的事。”沈喻低头沉思。
“你——开始依赖她了?”我本来以为华鬘所谓的观灯是儿戏,没想到才“观”了一次就对沈喻产生这么大影响。
“闭嘴!”
我赶紧再次把嘴闭上。
“明和暗,明暗交织,明的是行动,暗的是跟踪,其实杜万芊的案子就是这么一个逻辑关系。明处的人被暗处的人算计,而暗处的人又被更暗处的人算计。”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
“所以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你说什么?”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怎么了?”
沈喻没有说话,她忽然打开手机里的地图软件翻看着。
“循环啊循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她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噔噔噔就往楼下走去。
我赶紧跟了过去。
“你去哪儿?”
“正好,我缺一个帮手,你跟我来。”沈喻说。
我的汽车正好停在楼下,沈喻上了车就打开导航,我没敢多问,只好听着她的手机导航开车,但没想到的是,要去的地点其实很近,仅仅兜过两条街就到了。
沈喻走下车,又抬头看看,我正好刚关上车门走出来,她朝我直招手。
“哎,我记得你很容易讨中老年妇女的开心的。一会儿我要说话太直白,你在旁边帮我圆场。”
“行啊——不过,关中老年妇女们什么事?”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沈喻指指一楼挂的牌子,朝我笑笑。我抬头看去,只见那块牌子上写的是“露珠街社区服务中心”。
“居委会?”我纳闷地问。
“对,就是小余他们曾经走访过的那个居委会,也就是安悦家所在的社区。”
我们俩一前一后走进社区中心,沈喻开门见山地询问孙阿姨在不在。
接待我们的小姑娘看到沈喻拿出的刑侦顾问的名片有些慌张,她赶紧跑到楼道里头的一间办公室里通报情况。
不大一会儿,一胖一瘦两位大妈就走了出来。
“两位警察同志,请去会客室坐。”
沈喻也不否认,我自然也不好说什么。我俩进到会客室,小姑娘用一次性纸杯端来两杯茶水。
“翟大妈是不是生病了?”沈喻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口问。
“啊,警察同志,您这都知道——她是请了个病假。”胖大妈瞪圆了眼睛说。
“您二位贵姓?”沈喻是急脾气,还没有坐下就开口问道。
“我姓孙,她姓丁。”胖大妈又抢过话头。
“哦——孙阿姨、丁阿姨,是这样,之前我的同事曾经来过一次,问了一些安启民的不在场证明……”
“这事儿啊,不是早说过一遍了吗。”丁大妈有点不耐烦地说。
“老丁,别这样,我看电视剧的时候,警察同志都是反反复复问好多遍呢——对吧,警察同志?”
看来这个孙大妈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
我赶紧帮场子似的多夸了她两句,孙大妈果然十分受用,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第40章 因果循环(2)
沈喻看她们愿意说了,接着又直截了当地问道:“我记得你们说,安大叔那天一直在修车?”
“对,那天老翟跟人出去办事,结果回来的时候,社区的汽车碰巧坏了。”
“从几点修到几点?”
“大概是下午五点左右,老安来到社区中心这边帮着拾掇,但修了半天总是修不好,然后大概不到六点的时候吧,他就把车开到了修车铺,说那里工具齐全,还有地坑,方便。之后我们就都转战到那边去了。”
“听说您几位一直盯着他修车?”
“那当然,公家的东西,万一修坏了算谁的?”孙大妈嗓门洪亮地说。
沈喻忽然笑了一下:“我猜,提出这个意见的一定是翟阿姨吧?”
孙大妈一愣,她跟丁大妈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又纷纷望向沈喻,那表情似乎在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喻又一笑说:“我不光知道是翟大妈说的这句话,还知道那天晚上您三位并不总是同时看着,而是轮岗看着安大叔修车的,对吧?”
两位大妈点点头,她们之前跟余警官提过这事。
“所以我想请两位确认一下,修车那天晚上的八九点钟,应该是翟大妈在值班吧?”
“对对对。”孙大妈赶紧说,“我那个点儿还得回家去帮老伴儿捏腿。”
“我得回家哄孙子睡觉。”孙大妈也赶紧说,“轮班嘛,谁有事谁就先回去忙。反正铺里留一个人盯着就行了。忙到九点半我们就赶紧回来了,后来就一直看着,直到凌晨呢!”
“对,你可不能说我们不称职!”丁大妈也补充一句。
“九点半之后您两位就都返回修车铺了?然后安大叔一直在铺子里忙吗?您两位亲眼所见吗?”
“那当然,我们虽然老了,但眼睛不花!”
沈喻意味深长地回头看看我,我明白她的意思——从刚才的询问来看,安启民在杜万芊被杀时候的不在场证明并非无懈可击——翟大妈跟安启明都快领证了,算半个家属,因此她证词的可信度会大打折扣——但这也无法与抛尸的时间相吻合。
如果这样的话,就有点儿奇怪了。就算安启民杀了人,他也没有时间去抛尸。
不过沈喻很快从这种失望中调整里过来。她稳稳情绪接着问道:“那您两位回来后,看到安大叔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好像没有。”丁大妈皱着眉头想着说。
“有变化,怎么没变化——咱回来时老安那身工服明显比之前干净了许多,他还换了一双白手套。我总是手洗衣服,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这些用洗衣机洗衣服的,不理会这些事儿!——我跟你说吧老丁,洗衣机那玩意儿,洗不干净,洗长了筒子里还滋生细菌!”
“谁说滋生细菌了?有洗衣机消毒液啊!你手洗就干净?你手洗还洗不匀称呢!”丁大妈听着不顺耳开始反唇相讥。
“哎哎,两位阿姨,咱不说洗衣服,咱说安大叔那天的衣服成吗?”
“对啊,老丁你看你,让你打岔打的,耽误人警察同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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