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这道幻影的同时,亚斯德拉和阿尔就同时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封禁了。
此刻,在这封印的时空里。
一切都已经凝滞,连念头、灵性,时间都停止了向前。
祂并非神明,但却是如神树一般的,拥有神血之物。
它,在好奇。
它,来此见证企图窥探之生命。
有莫名的波动从海星的身上传来,像是孩子般的喜悦,或者说所有孩子的喜悦都像它。
对于亚斯德拉和阿尔来说。
在停止的时间之外,在停止的念头之外,有新的媒介诞生,有新的力量传递信息。
阿尔和亚斯德拉的脑海明明已然冰封,理智也化为结晶,作为人这种结构之内所有的信息收发装置都像是被盖上瓶盖的肥皂水,一个念头的泡泡都生不出来。
但他们却越过了这一切的限制。
通过那额外的,超越了维度,人类,甚至是污染的特殊力量,接触到了更高位的存在。
那感觉,就像是一架淘汰在时光内的收音机,接收到了未来世界的虚拟现实频道并将之完全转换一样。
在亚斯德拉和阿尔的世界里,这段信息被转译了,以不含污染,祛除了位格与维度之间障碍的方式,形成了这样一段话语。
“你们要来此见证什么?”
亚斯德拉和阿尔的眼睛睁大,固有的世界观被打破了。
在见到眼前的这只海星时,他们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近距离接触与神有关,还可以对话的存在。
就如同人类第一次升起火焰,第一次发现电力,第一次离开地球跨入星空一般。
他们此刻感觉自己的身后像是站着千千万万个人类。
所有名为人的一切,学识、人格、经历,都在迫不及待的让他们向眼前这个含有神明血脉的造物,发出震彻万古时光的呼喊。
但是,真当那些问题涌入嘴边,两人却根本说不出话来。
就像是人类第一次看到太阳,第一次看到皎月,第一次面对大海,第一次见证深渊。
他们除了茫然与渺小之外,甚至生不起一丝疑问。
即便是亚斯德拉和阿尔,这两位离经叛道,疯狂追逐神明踪迹的家伙。
此刻也在真实接触到后,产生了荒诞的敬畏。
他们。
竟难以踏出一步。
而辛难,在察觉到海星与亚斯德拉、阿尔之间联系的瞬间,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朴医生!
那个不管是接触神树,还是接触超凡者,都几乎不会遭受污染,特殊到了极致的普通人。
在他眼中,超凡者是人,而其他所有的普通人都是野兽。
这,会不会就是他身上的秘密?
此刻,那只生长在海星正中央,美到瑰丽的眼瞳里,似乎看穿了一切。
它用带着怜悯的语气道:
“与那位柱神约定的时间尚未到来,祂设定的闹钟将在未来响彻,你们想要的东西不该在现实追寻,去吧,人类。”
说完这句话,海星便缓缓远离。
那封禁的时光与念头便都撕开了封禁,重新向前涌动。
收音机失却了那一丝信号,海星也从两人的世界里消失,仿佛从不存在。
正因失却了观测的渠道,所以此刻的亚斯德拉和阿尔才能在注视这海星前一刻所停留的位置,而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但是,海星的力量依旧在影响他们。
亚斯德拉和阿尔,就像是两个木偶,根本无法操作自己的身躯,转身之后,用比他们本身更为灵动的动作,向着原路返回。
辛难和宴雨能头!”到两人脸上的恐惧和不甘。
恐惧于海星力量的强大,竟然可以随意的操控他们的身躯。
也不甘于海星的强大,对方就像是一只飞鸟,偶然停下观察了两只刚好出现在视线中的虫豸,便飘然远离。
亚斯德拉终于发出了一声呐喊,他问道:
“你叫做什么名字!”
星核之中,静谧无声,唯有那一丝岩浆的血丝在继续进食。
一秒。
两秒。
亚斯德拉和阿尔已经沿着绝望鼠河逆流而上,返回到了直指星核之路的底部,开始向上攀登。
就在辛难和宴雨以为他们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一道隐秘的声音,同时传入了亚斯德拉和阿尔的耳中,而响彻在辛难和宴雨的脑海。
“希洛特。”
那是海星的名字。
第二百九十四章 分裂的种子
脱离了房间,辛难的身上瞬间产生了剧烈的畸变。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任何的见证者从灰雾中走来,为他锚定。
即便脑海中有大量的念头在逃散,即便他的理智被撕扯的似乎即将四分五裂。
但是,这一切都很快就被他用意志镇压,然后死死的拖拽回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污染抗性随着一次次的破而后立变得强大。
更因为他接触过越来越多有关原初的知识,甚至接触过柱神之后,产生了对同层次知识的耐受性。
只用了二十分钟。
辛难身上畸变的血肉便一点点平复,从新被名为辛难的个体吞噬融合。
但在这个过程中。
被那些逃走的念头所裹挟、霸占、掌控的血肉,在逃离的第一秒,就永恒的从原本的辛难身上失去了,割裂了。
那早已经不是他的血肉,和辛难再没有任何关系。
它们属于那些活过来的念头,活化本身就是最大的叛逆。
而重新吞噬了那些血肉的辛难,就像是个残忍的屠夫,杀死了这些初生的孩子,然后吞掉了它们的肉,化为营养,去填补自身的缺失。
这个过程中,他的身体和灵性,不可避免的开始抗拒那些被吞噬进入身体的,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的,实际可以算是别人的血肉。
这又像是缝合。
他为了保持完整,将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行拼接在自己身上。
于是,分裂产生了!
辛难已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体内萌芽,再也驱散不掉、杀死不了。
这一瞬间。
他终于明白了第四阶,分裂产生的根源。
那些呓语,那些幻视,那些噩梦。
都只是玩弄辛难身体这份“权术”的弄臣,他们将那些属于辛难本身的东西一一劝服,让它们将辛难由内而外的撕扯开。
辛难这个个体越是让自己完整,那么自身就越是排斥、分裂。
那在身体中诞生的,绝非象征生的新婴,而是象征死的,不甘的亡灵。
他本身,才是分裂自己灵性最大的元凶。
在意识到了这一点后,即便那些畸变和失控都消失了,他的血肉都被缝合了。
但是,呓语和幻视,依旧不肯放过他,在他的耳边,在他的眼睛里,用他的每一根神经元,弹奏起噩梦的音符,哇哇狂笑,疯癫起舞。
“你发现了,你终于发现了,你已经不再是你自己了!”
一个如同尸体般苍白的辛难站在他面前指着他像是只青蛙一样上下跳动。
然后一双滑腻腻的手从辛难的背后伸出,那是爱德的母亲,是辛难潜入爱德噩梦中救援他灵魂时,被永久污染的潜伏者。
但是此刻她的脑袋上却长了一张辛难的脸。
“不,他从来就不是自己,他只是一段文字,我,也是一段文字!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紧紧搂住自己的家伙,伸出舌头,像是蛇一样舔舐过辛难的脸。
各种幻象中,宴雨和某个正在冰冷怨毒看着辛难的幻觉重叠在一起,头!”着他,走上前去,轻轻拥抱,让他能够吧自己的头埋在她的怀里。
温暖。
迅速的帮助他找回了对现实的锚定,驱散那些不甘的,只有他能看到的幻觉。
辛难也情不自禁的贪恋这一份美好,深深的在她的怀里,像是只濒死的鱼一样呼吸。
那些幻觉一个个咬牙切齿,辛难的身上便真切的传来痛苦的剧痛。
但是,幻觉终究是幻觉,呓语也只是来自虚妄。
辛难终究会驱散他们,就像他身体里终究会长出另一个自己。
本就是一段虚幻文字组成的他竟然也要分裂。
这真是一种难言的讽刺啊。
辛难抬起头,看向宴雨。
身体中第一时间产生的情绪,竟然是嫉妒。
嫉妒她身上的温暖,嫉妒她的真实,嫉妒她的一切一切。
这嫉妒来的是如此突然,如此强烈。
在他刚刚通过锚定找回现实,稳定自己状态后,心理下意识放松的瞬间点燃,像是直接落入炸药堆里的火星,不讲道理的爆发。
下一瞬。
辛难直接被这如同刺客一般精准施刀的嫉妒,那不知来自何处的嫉妒,准确的击溃了。
更大规模的污染,更汹涌的畸变,比获知了神明信息还要可怕的时空,摧毁了他。
名为辛难的存在直接在宴雨的怀里炸开,然后用污染将其一起席卷,即便是不远处的爱德和辛小易也被波及,然后一起划入绝望的深渊。
本就到达一阶极限的宴雨几乎瞬间就到达理智被撕裂的边缘,一只脚被推的硬生生离开了本就不稳的深渊之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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