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阎六下山,阎六走着道问我:“这老头有点怪,像是个守墓的,身上都是尸气,而且霸道的很,这倒是不像门里面守规矩的。”
我听着就问:“那像什么?”
阎六听着就笑了,跟我说:“你看不出来?那爷爷我就告诉你,那老头像是个玩煞的练蛊的黑门子,张口就是要人命,一身的煞气,若不是常年碰哪些玩意,咋可能嘛。你怀里的畜生厉害着呢,但是人家瞪眼它咋不敢叫唤了?这老头有门道。”
我听着就住脚,我看着阎六,我说:“那你还要跟他干?”
阎六冷冰冰的跟我说:“咱是干啥的?阴阳道士,除魔卫道,那老头手底下肯定有人性命,咱不得把他给除了,好为名除害。”
我听着就嗤之以鼻。没搭理阎六的胡吹瞎侃,就他?我都不稀罕听他说话,我跟阎六回了周家,看着院子里停着的棺材,一共十八口,都在院子里面停着,盖在油布,有人在外面守着。
我一回来,那周避就过来问我:“仙家,劳累了您嘞,这一趟咋样?有路子没有?我家祖辈老小都在这停着呢,可不能耽误了时候咯。”
我看着周避急吼吼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心里着急,但是地方是找到了,该不该说我倒是不知道,我说:“先去看看你媳妇吧。”
说完我就上了楼,也没管周避着急的样,上了楼我就看着周避的媳妇还是那样子,坐在床上,蓬头垢面的,对着窗户不听的傻笑,王老婆子见我上来了,就过来跟我说:“估摸着是那死娃子还没走呢,可怜的女娃哦。”
我听着就说:“王婆。你老见识多,你跟我说,这是咋拉?我可不懂。”
王老婆子把眼睛朝着我一瞪,骂我:“小兔崽子,你跟我王婆打趣了是吧?你要是不懂,你能接这个活?我用法子把人家的胎给稳住了,剩下的你要是弄不干净,也只有送到医院。找那些洋大夫吃那一刀子咯。”
“可不能,可不能,挨刀子的事咋能行,二位能人,赶紧的想着法吧。”
这说话的人当然是周避,我看他急的乱拍手,我就说:“这是你们家自己做的孽,西安门四大罪听过没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弑父杀兄”、“堕胎流产”是仙门里的四大重罪,果报轮回,真实不虚。”
周避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大仙,你这说的啥呀,这么严重,你别吓我,我胆小,真的。我胆小。”
我听着就说:“流产堕胎的生命,离开母体后,饱受怨气,阴灵不散,就会形成“流产阴灵”影响其母的各种运道,母亲如果不知忏悔,不管不顾,不想不念,流产的阴灵就会形成“阴灵煞”附着于母体某处,修得半人魂头形,时时刻刻,吸收母体的阳气,直到精尽人亡为止。在这期间,母体若是再此怀孕就更加会加大阴灵煞的怨气,轻者胎死腹中,重者家破人亡,你媳妇啊,就是中了阴灵煞,那小鬼头怨气大,不但害你媳妇,还害你死去的老娘犯呼。”
周避倒是挠头了,问我:“大仙,您不是把那小鬼给安置了吗?”
我笑了一下,我说:“一码归一码,孩子离了爹还不得来找娘?现在这小鬼头就专门守着你媳妇呢。”
周避听了,就更加的害怕了,求着我,跟我说:“大仙,你赶紧的,赶紧的想想办法,要是我这孩子在没了,那岂不是罪孽深重,罪上加罪?”
我听着就点了他说的倒是对头,我问:“你媳妇是在这间屋子小产的?”
周避点了点头,我又问:“娘家远不远?”
周避听了,想了想跟我说:“约莫三十多里地吧,不算远。”
我听着就点头了,算了一下时辰,现在已经戌时了,马上就要入了子夜,到了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只怕王婆的法子也不管用了,我说:“带着你媳妇回娘家,子时之前必须到。”
周避听了有些不懂,问我:“咋?回娘家干啥?咱们这规矩,媳妇不准在娘家生孩子啊,大仙你难道不懂啊?”
我听着就说:“你家这屋子是个血窝子,你媳妇要是不挪血窝子肯定会没了命的,你是在乎一尸两命还是在乎一家两姓呢?”
周避听了,想了一会,左右权重,稍后赶紧的去准备车子,他家有钱,车子不少,准备好了车子。我找阎六,我跟阎六说:“用个法子,把这周家的媳妇给避了身子,让那阴灵煞见不着她。”
阎六听着捏着他的鲶鱼须,倒是没看我,而是跟周避说:“法子我倒是有,但是要道爷我费一点法力,这术法可不是随便乱用的!”
阎六一边说,一边措自己的手指,周避看着心里明白,二话不说,赶紧包红包,给阎六塞了一个大红包,这才让阎六心满意足,然后把人都给赶出去,只留下我们几个。
阎六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在玉瓶上写了一个符咒,我也看不轻,他掐太上子午决,嘴里念着:“藏身藏身真藏身,藏在真武大将军,左手掌三魂,右手掌七魄,藏在何处去。藏在波罗海底存,天盖地,地盖天,揭开云雾看青天,千个邪师寻不到,万个邪师寻不成,若有邪师人来寻到,天雷霹雳化灰尘。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毕,右脚跺地三下,瓶子朝着周家媳妇的嘴巴一放,突然就看着那周家媳妇张开了嘴,吐了口气,阎六把气一收,拿着一张红纸一盖,交给周避,跟周避说:“他的魂已经收进了这瓶子里,那小鬼头肯定看不到,但是千万谨记,这个瓶子可千万不能丢,否则,你媳妇日后就没了魂了。”
周避听着,赶紧的把瓶子给收好,稍后,我们几个把他媳妇给抬了下去,送上了车,让周避快去快回。
周避走了之后,我们都得在周家等着,还好周家有钱,住的地方倒是不缺,忙活完了。那周宏让人给我们煮了面吃,吃完我们就睡下了。
我们睡着周避媳妇的屋,这屋宽敞,我们三个都不挤,而且我也想用王红的阴身跟阎六的阳身,压一压着屋子里的煞气。
我这个人上了床就睁不开眼,倒头就睡,但是我这一睡下,我耳朵里就“唧唧”叫,我以为是耳鸣,就没搭理。
“嘻嘻,嘻嘻嘻!”
“呜哇,呜哇!”
这声在我耳朵里不停,我心里有点乱了,我仔细一听,顿时一身冷汗,娘的,这不是耳鸣,而是个孩子在叫唤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纸扎娃娃
我听着那孩子的哭声,我就睡不住了,我赶紧爬起来,我看着屋子里黑漆漆的,我赶紧点灯,我提着马灯四处看了一眼,这屋子里啥也没有,倒是王红跟阎六的鼾声比较响亮,我踢了王红一脚,他嘟囔了两句没起来,我又推了推阎六,但是阎六跟我装死,动都不动,我心里特别气。
我拎着马灯下了床,四处走动,看看外面。外面都是棺材,有两个人躺在竹床上,倒是安静的出奇,连狗叫的声都没有,我就挠了挠头,难道是我听岔了?我摸了摸怀里的尸猫,但是这么一摸,居然发现尸猫不见了,我心里有些诧异,这狗日的,啥时候跑没的?
这时候我觉得有点冷,虽然已经开春了,但是这大半夜的还是有点寒,不过我倒是觉得有点阴冷,我赶紧上床去,不管那么多。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那孩子的声倒是没了,我就放下心了,但是睡着睡着,我觉得我面前有人在给我吹冷风,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我这么一睁眼,好嘛,我的尿都快吓出来了。我就看着我面前有对眼珠子在瞪着我,那眼珠子直勾勾的瞪着我,就一个大脑袋,脑袋上都是鲜血,而且肉都没张全,血呼拉碴的,我吓的浑身一抖,一下子就爬起来了。
但是我刚站起来,那脑门就不见了,我揉了揉眼,四处看了一眼,还是没看到,我以为我看花眼了,我看了看王红跟阎六,还睡的跟死人一样,我就坐着,有点不想睡了,太他娘的难受了。
“呜哇,呜哇,妈…妈!”
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孩子的呜哇,呜哇的声音,我听着觉得诡异,就想下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搞鬼,要是尸猫在叫唤,我非得给他一拳头不可。
我提着马灯,但是我觉得马灯的光一点都不亮,模模糊糊的,我怎么调,都调不亮,气的我连马灯也不要了,就出了门。
我一出门,那声音就不见了,但是我却听到楼下面居然有脚步声,我喊了一句:“那个在下面?周宏?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啥?”
我哈了几嗓子,但是没人搭理我,我心里就来了火,我三步做两步,下了楼来,这农村自己家盖的楼房,楼梯留的特别窄,而且特别抖,所以走着我比较害怕,我心里想着千万别摔了下去了,但是想着想着,突然感觉脚被人给抓了一下,我一头就滚了下去,在楼梯上滚了好几下,才爬到地上。
我摔的浑身都疼,脑袋昏昏沉沉的,我爬起来,感觉手脚都要断了一样,我回头看着楼梯,我骂了一句:“狗日的,鬼绊脚咯?”
我说着就站了起来,我听着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我就奇了,我四处瞪着眼,大骂:“狗日的,我逮着你,非得扒了你的皮你跟我皮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