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才的话让我心里恼火,得亏芙蓉不在,否则得气死,我媳妇不生娃管他屁事?我赶紧说:“你画那块地?我帮你看看!”
王远才一听,赶紧就拉我出去,指着门口的大院子对我说:“我想在咱家的院子里盖一栋三层楼,你看看,能不能动?”
我拿出罗盘,走了一转,若是在这里动土,盖一栋三层小楼,只怕不妥,南北房子连在一起,不能开北窗户,不能开南北门,即使房子不挨着也不可以开正门,西侧的房子基本上开巽门或震门,南边东侧的房子开坤门或兑门,如果建了房子,就形成了一个格局--寡妇堂。
也就是说,如果四面八方都盖了房子,不能把生气的门打开,这就是老阴无向男死绝,家中寡妇带残儿。
我对王远才说:“不能在院子里盖房子,否则会破了你家的才气生气。”
王远才听着就点头,居然跟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俩想到一块去了。”
我听着就来火,这个王远才的脸皮见长,他问我:“那半仙,你看看在那盖合适?”
我走了出去,心里堵的慌,但是也没生气,我看着他儿媳大肚子,就知道他想求个儿子,所谓坤为大地之母,就想着在坤门给他点块地,坤门坤主重地孤寡掌家园,只是坤门已经有主,若是二土相并,同田为富,田产进益,初年发达。
但是久则伤男乏嗣,过继,妇女持家。
我算了一下补益的法子,补乾主大吉,或艮主亦可。
想到了这里,我便想跟王远才商量一下,但是突然听到了王远才的儿媳妇叫了一声,声是从里屋来的,我们赶紧的跑进去看看是咋回事。
这一看不要紧,就看着王远才的儿媳妇脚下居然趴着一条短尾巴蛇,那条蛇又短又粗,一尺长,却又五寸粗,长的着实奇怪,而且特别花,一看就是剧毒的蛇。
我跟王远才都惊了,这要是出人命啊!
第102章 蛇闹家堂
我看王远才的儿媳妇站在那不敢动,一看那条蛇盘了一下她就吓的要跳脚,我急忙喊:“千万别动,你一跳它肯定咬你,这叫跳脚蛇,专门趴你脚面,你脚面暖和,它没有恶意。”
我的话让王远才儿媳妇半信半疑,她眯着眼不敢动,我悄悄的过去,这条蛇短粗短粗的,我都没办法下手,只能从百宝袋里抽出寻龙尺,插进蛇的半腰上,我说:“小小长虫你别动,金花教主封有名,你看这女娃踏三寸金莲。身穿银盔银甲,后面披着红袍,乃是金花教主的化身,你若是一张口,坏了金花教主的肉身,保教你魂飞魄散。”
我一边说,一边把这条短蛇给跳起来,随后朝着外面一丢,这条短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乖巧的很,但是那王有才却急忙跑出去拿着一把铁锹朝着地上的短蛇又砸又打,我急忙拦着,但是一看,那条短蛇已经被砸成了肉乎乎,地上还有几颗蛇蛋被挤了出来。
我一看就坏了,这条蛇是条母蛇还是个要下蛋的母蛇,这种蛇是送子大堂仙,王远才的儿媳怀了身孕,身上有孕气,特别热,所以才把这条母蛇给吸引过来,若是王远才不把它打死,顺其自然,王远才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现在看来,王远才要倒霉了。
我说:“你可是坏了大事了,这条蛇是大堂仙,保你一家平安,你把它打死了,你要倒霉了。”
王远才倒好,对我说:“半仙,你别吓我,我王远才可不怕,让它来好了,我儿媳妇怀的是男孩,要是被它给咬了,我那才叫倒大霉呢。”
我听着就来气,看着王远才把蛇给丢了出去,既然他不信,我也没办法。
晚上的时候,王远才让我留下来吃饭,但是这狗日的说留我吃饭,到了酉时都不生火,我当下便知道他根本就没留我的意思,所以我就找了个托词,说家里有事,得回去了,这王远才也顺水推舟跟我说了句,我送你,气的我牙根疼。
回了家,我娘包了饺子,猪肉馅的,我老丈人张屠夫来了,他又给人做席,东家送了猪肉,虽然说我老丈人不杀牲口了,但是捱不住那些东家三请四请的,最后又开始了杀牲口的营生,但是我老丈人不拿人家东西了,也不收钱,这是我让他做的。
我娘跟芙蓉包了一百个大饺子,一下锅,王红干了一半,烧酒配饺子,吃的他嘴里流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特能吃,我也能吃了两三碗下肚,我觉得不饱,那阎六倒是没胃口,老是咳嗽来咳嗽去。
我问:“阎六,你是不是落下什么毛病了?”
阎六瞪了我一眼,说:“死不了。”
我听着来气,我说:“你死不死我不关心,别死我家里就成,晦气。”
阎六倒是笑了,给我碰了一碗酒,滋了一口之后,我见他愁眉苦脸的,又唉声叹气,我就问:“你他娘的到底咋?不说滚出去,老子还要吃饭呢,唉声叹气的哭死人呢?”
阎六端起碗找我喝酒,我跟他碰了一个,阎六说:“我想讨个媳妇!”
这话让我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我也不知道他咋能说出这句话,桌上的几个人都看着阎六,觉得特奇怪,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讨媳妇?村里的癞寡妇都不会嫁给他!
阎六把碗放下,筷子也搁下了,把双手插进袖口里,挨着我的炕靠着,他脸色有些死灰,对我说:“胡三啊,你胡半仙爷爷宁死也得把这个香火给传下去,我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给生下来,这就是冤孽,到了我,本想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老死算了,把这个冤孽给断了,但是,我现在改注意了。”
我听着就看了我娘一眼,她特别有感触,对阎六说:“你个老不死的,现在才想到这处,不觉得晚了吗?你这么大的岁数了,谁还跟你?”
阎六没搭话,而是看着我,我说:“你他娘的不会算了自己的阳寿快尽了吧?这会居然想着要讨媳妇?”
阎六拍我的大腿,对我说:“你说的倒是,我感觉着,我命不长了!”
我听着没接话,我觉得有些伤感,这阎六不是个好东西,但是知道他要死了,我感觉还是有点难受,但是就是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
阎六推了我一把,对我说:“你给我做媒咋样?”
我笑了一下,看着阎六,知道他是来真的,我就问:“你看上那家的丫头了?你要是真的想找个婆娘,我还真实心实意的帮你。”
阎六说:“回来的时候,我救的那个小娘皮,她对我有点意思,但是那时候我没哪个念想,就对她冷冰冰的,但是从老鬼那回来之后,我觉得人没个后真的挺惨的,所以,我想让那小娘皮给我做媳妇。”
我琢磨着阎六的话,那个小娘皮不是别人,是五哥的学生,叫王芸,她惨的很,我一直让阎六给背着,但是没想到居然喜欢上阎六了,真是患难见真情啊,这个小姑娘要不是有五哥翻译的乌喇国陵寝的城建图,估摸着我们都得死。
只是王芸跟阎六?我不觉得般配,一个是搞考古的,一个是阴阳师,八竿子打不着,世俗的眼光会害了他们的!
阎六见我为难,就对我说:“胡三,阎六我半辈子不求人,就为了这传承子嗣的事情我求您一回,这个媒,你一定要帮我,我知道你跟那个老教授有交情,要是成了,我阎六的儿子就是你儿子!”
我一拍桌子,说:“包给我了!”
晚上送走了我老丈人,回了屋,芙蓉在炕上等着我呢,她暗送秋波,虽然一句话不说,但是我知道她的意思,我说:“开春了,生儿子的好时候,咱就生个娃吧。”
芙蓉不高兴,把被窝给掀起来,让我上炕,说:“女娃也一样!”
我没搭茬,我想要个男娃,不是我自私,我就得必须要个男娃,吹了灯,炕早已经暖了,三月春风吹,把这春风给吹进来,希望来年我能抱个大胖小子!
红色的灯烛把屋子照的脸色发烫,我靠着炕上,点了颗烟,芙蓉摸着我胸口坑坑洼洼的疤,我心神不宁,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芙蓉说是我累了,让我早点睡,但是我不是累,我精壮的跟牛犊子一样咋会累?芙蓉跟我贫嘴,说我才不精壮,跟那条尸猫一样,蔫歪歪的。
我听着就来火,还想收拾她一遍,但是刚进被窝,门就被砸的“咚咚响”我看着外面的月色,估摸着都丑时了,这会谁来?我赶紧穿上衣服下炕,一开门,看着这个砸门的人居然是王远才,我骂了一句:“大半夜的叫魂啊?干啥?”
“蛇,都是蛇,啊!都是蛇啊!”
我看着王远才语无伦次,浑身抖汗湿透,就知道他家里出事了!
夜路上,几个人火急火燎的跑,跟赶命似的,急的很。
春雨又不期而至,让路显得泥泞,但是几个人的脚步丝毫没有放慢,所谓救命如救火。
我来到王远才的家,还没进门,我就闻到一股腥臊之气,那王远才打着手电往里面一照,我这么一看,心里就叫了一声“我滴个娘啊!”
满地都是长虫,特别多,都是那一条条一尺多长的花蛇,这些蛇在王远才家里盘着,爬着,吐着信子,身子不停的竖着,看着就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