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好好说说？”张羽丰问道。
关于我爷爷的事情，我肯定不能跟张羽丰说。
所以我来的路上就编好了故事，最后说要打听昆仑山里有没有跟“神眼”有关的东西。
张羽丰皱起眉头：“这个问题你别说是问我，就算让俱乐部调查，都未必能查得到。”
第247章 齐簇
“为什么？”我问道。
张羽丰说道：“因为俱乐部对昆仑山没什么调查的手段，也不是说完全不能调查，大不了悬赏很高，吸引厉害的术士进去跑一趟，带一些情报出来，但是那么高的悬赏，你完全可以请几个术士陪你一起去了，所以这件事就算是委托俱乐部，也查不到太多的信息，俱乐部的情报搜集，主要是对于俱乐部已知情报的检索，如果俱乐部有你要的情报，会直接卖给你，如果俱乐部没有，就发布悬赏，看看有没有术士知道相关的情报，如果有，就从术士那里买过来，然后再卖给你，一般只会这么做，不会再提高悬赏，让术士特意为了情报跑一趟的，除非你自己挂出一个委托，吸引术士去帮你调查，不然根本查不到。”
我有点失望，本以为能从张羽丰这里得到情报，但终究还是空手而归了么。
没有情报，昆仑山那么大，我们就算进了昆仑山，上哪去找那个神眼？
张羽丰看出了我神色变化，说道：“你先别着急，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俱乐部好像有一个术士是来自昆仑山的，要不你去问问她？”
我问道：“术士？”
张羽丰点头：“之前我跟她见过一面，是个挺奇怪的人，我只知道她来自昆仑山。”
“那就去找她试试吧。”我说道。
张羽丰给俱乐部打电话，找到了那个术士的联系地址。
地址给到我们，事不宜迟，我们仨立刻出发。
这个术士住的地方挺偏的，住在贫民区那边，而且还靠近边缘，周边都没怎么有住户了。
我们开车好久才找到这个地方。
是一个二层小楼，很破旧，估计有年头了。
小楼带一个独立的小院，高高的围墙挡住，院子里什么都看不到。
我们在这里下车，上前敲了敲门。
来的时候我们本来寻思，这么晚了登门拜访，肯定很打扰，所以就买点礼品，会显得好看一些。
但是我们不知道这个术士多大岁数，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不好针对性的买礼品，于是就干脆买了几包水果。
敲门之后，过了半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出来开门。
见我直接问道：“来算命的？”
我楞了一下，点点头：“对，来见术士的。”
“给钱再进。”这个女人说道。
“啊？”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俱乐部做委托，还先做完再给钱呢。
我来这里见术士，啥也没说就要先给钱？
女人不耐烦的说道：“拿钱，一千块钱，不然不让进。”
“大师……我还没说我有什么问题呢……”我说道。
这女人很没礼貌，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不是大师，大师是我婆婆，你们要见她，就要先给钱，不然赶紧走。”
说着，这女人一副要撵人的样子。
我只好把水果放回车上，拿了一千块给她。
还好我们没有把全部的钱存银行，随身带了点现金，不然今天还见不到人了呢。
收了钱，我们三个正要进，那女人又说道：“只能进一个，三个人都进去得三千块。”
“我不是给你委托费了吗？”我说道。
“什么委托费，这是门票，想找老太太算命，就得给门票，不然不能见面，到时候见了面，不管你问的问题能不能给你回答，这钱都不退。”女人说话，都不用正眼看人。
我们三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荒诞。
门票？
这里是你家还是动物园？我们要见的是术士还是大熊猫？
怎么在你嘴里，你婆婆像是个动物一样，见面还要买门票？
收委托费我可以理解，拿钱办事很合理。
但是这进门收门票，我真是理解不了。
我寻思万一进去什么也没有，门票钱都白瞎了，就对冯瘸子说道：“你们俩在这里等，我自己进去吧。”
这样最多也就是亏一千块，要是我们三个人都进去，结果什么也没得到，还得多亏两千。
冯瘸子点头：“你自己小心。”
话刚说完，那女人直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带着我走过院子，进入了十分昏暗的小楼里。
“就在楼上，自己去找。”女人一进屋就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根本不管我。
这把我弄得有点懵。
这也太不负责了。
我只好走楼梯自己来到了二楼。
二楼有几个房间，但是其他房间都空着，只有一个房间有人。
床上有一个十分苍老瘦骨嶙峋的人影背对着我。
我试探的开口说道：“你好？”
人影动了一下，转过身来。
我看过去，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床上坐着的老太，太老了。
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脸颊也凹的棱角分明。
整个人皮包骨一样干瘦。
“进来。”老太伸出枯瘦的手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在屋子里的一把椅子上。
我小心的走过去，蹑手蹑脚的坐下。
这老太实在是太苍老了，我都怀疑她会不会随时咽气。
“你好，请问你是齐簇吗？”我问道。
齐簇是张羽丰给我的名字，说术士叫这个名字。
老太点了点头：“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你来自昆仑山，我有些事想问你。”我说道。
老太却摆摆手：“我跟昆仑山早就没有任何联系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垂死老太。”
我问道：“不是让您回昆仑山，我只是有些事想问您，请问您知道，神眼吗？”
老太顿时眼睛一亮：“你从哪听说的。”
我说道：“我在图书馆看书的时候，看到好几个民间传闻故事都提到神眼这两个字，就想问问，昆仑山里真的有神眼这个东西吗？”
老太却一语道破：“你不想说真话可以不说，不用说假话糊弄我这个老妈子。”
我脸上有点发烫，没想到第一句话就被识破了。
我点点头：“我的确不太方便说。”
“神眼的传说故事，在昆仑山里有很多，而且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如果你只是问神眼的话，那么我无法回答你，因为太多了。”老太说道。
第248章 丰州
“可是我也没有更具体的线索了，我只知道神眼这两个字。”我说道。
老太摇了摇头：“那我就没什么能帮你的了，昆仑山里有很多部族，有大有小，很多部族都有关于神眼的传说，说法都不一样，有些大同小异，有些截然不同，有些半真半假，有些信口胡诌，连昆仑山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些传说到底是从哪来的，但是所有的传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所有传说故事里，神眼所代表的，都是一个邪恶的形象或者立场，往往代表着罪恶，代表着地狱，代表着魔鬼，且不说这神眼到底存不存在，就算世界上真的有神眼，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你还是不要去拿了。”
“但我真的需要得到神眼。”我说道。
老太说道：“那我也帮不上你，关于神眼的记载太多了，但全都是传说故事，并没有提到任何确切的位置，所以如果你要找，那就只能进入昆仑山，一点一点找，自己去搜罗关于神眼的传说，然后与现实中的地点做对比，而且这还是假设神眼真实存在的情况下，在我看来，神眼根本就只是一个传说，是不存在的。”
“那您觉得，如果我要进昆仑，选什么地方开始比较好？”我问道。
老太想了想：“昆仑山北边，有一个叫喀塔什的镇子，去那里看看吧。”
我点点头：“多谢。”
道谢之后，我起身离开。
下楼的时候，楼下的那个女人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就这么让我自己走出大门。
出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跟冯瘸子和刘旭坤说话，就接到了张羽丰打来的电话。
“你到那边了吗？”张羽丰问道。
我说道：“找到了，已经聊完出来了？”
张羽丰那边语气顿时就变了：“聊完出来了？怎么可能，你肯定找错地方了。”
“没找错啊，我的确见到那个老术士了，她确实是从昆仑山来的。”
张羽丰说道：“不可能啊，刚才你们走了之后，我回到俱乐部寻思看看关于那个术士的详细信息，结果发现她死了一个多月了，连带着她儿媳妇，两个人一起死在家里了，只不过找不到她们其他的亲戚，她家就这么两个人，所以消息没有传开，我都不知道。”
我一听这话，顿时就傻眼了。
“……你搞错了吧，我确实见到人了……”我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现在就在俱乐部呢，这资料千真万确。”张羽丰说道：“这婆媳二人关系很差，她们家的其他人不知道怎么死的，反正就剩婆媳二人活着了，来到江州之后，儿媳不想上班，就想让婆婆当个术士挣点钱，于是就带着婆婆到俱乐部注册了术士的身份，这婆婆也的确是个卦师，对于占卜相面很厉害，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算卦算多了，心智紊乱，最后得了精神病，疯了，也接不了委托了，儿媳妇见婆婆不能做委托挣钱了，就干脆收门票，也不管自己婆婆还能不能算卦，只要进门就收门票，靠这个挣钱，后来她婆婆可能是精神病犯了，在家里把她杀了，然后又自杀了，婆媳二人就都死了，尸体都让人带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