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仁戳着我的脑门,就是一通臭骂。
我低着头,一副任凭他处置的模样。等他骂够了,事情也就过去的。
我是这么想的,但我的剑不这么想。
就在凌仁的手指头密集的戳着我的脑袋时,我的剑突然从背后飞起,带着耀眼的电弧冲向凌仁。
我睁大了眼睛,刚要叫凌仁小心。
但凌仁只淡定地向那把剑飞去了一个冷眼杀。
飞到半空中的剑,突然没电了,“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差一个晒棉被的晾衣杆,我看你挺合适的,不如把你熔了吧。”凌仁对地上的剑说。
他话音落下,躺在地上装死的剑突然飞回了我的剑鞘。
“凌大哥,他没有恶意,放过他吧。”我求情道。
一道凌厉的视线射向我,我闭上了嘴巴。
凌仁不说话时的样子很威严,连祁思妮都不敢出声。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万一他非要我将剑交出来,我是摔门而逃呢,还是破窗而出呢?
就在我思绪乱成一片的时候,大佬说话了:“想不到这把剑和你融为了一体,这倒是你身上说不清的事。”
“融为一体?”我一脸莫名的看向他。
“你的一魂已经分给了它,以后它在你在,你在它在,懂了?”
我有点懂,但是不全明白。
“我们就是命运共同体了?”我问道。
凌仁没有说话。
“那么这把剑……它能活多久?”事关生命,我不得不问。
这个问题倒是让凌仁认真的想了想:“它还能活多久我不知道,但是它已经5000多岁了。”
我:“……”
“哇……”祁思妮在旁发出了惊叹:“他们命运与共,那岂不是他即将老死的时候剑又会给他续命。”
小妮子顿了顿,又说道:“秦一尧将来该不会变得像万耷一样吧。”
人越老,越干枯。
那副丑模样,我接受不了。
因为是祁思妮问的话,所以凌仁回答了:“剑神会为他补充精气。”
所以我不会老。
祁思妮有些诧异的看着我:“那他就和你们一样了。”
尽管凌仁和沈凡嘴紧,可祁思妮还是知道一点他们的秘密。
她觉得凌仁和沈凡应该是那种能活几百岁的人,因为认识他们十几年,这两人一点变化都没有。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和凌仁的关系。
“哼!”凌仁语调里尽是轻蔑,“他怎么能和我们一样?哪天把他的剑给熔了,他也化了。”
我听到凌仁这番话,马上后退了好几步。
我这么一退,凌仁脸上的轻蔑更甚:“就这点小胆色,白瞎了我的卷轴。”
我:“……”
好吧,不能和凌仁这种人计较,因为打不过。
“万耷此前说祁家的东西他师父已经毁了。”这件事很有必要和凌仁提一提。
凌仁脸色微变,但迅速恢复了正常。
“即使这样,那就只有去找若玕了。”凌仁也知道若玕。
“可若玕是什么东西,我们都没见过。”
“沈凡那部卷轴里有。”直到这时,凌仁才想起床上还躺着个人,轻飘飘问道:“东西带回来了吗?”
“东西,你说这个吗?”我不是很确定,但是示意祁思妮把那颗绿色的小珠子拿出来。
凌仁放在手里,沉默了一阵,珠子在他手心里变成了一滴水。
凌仁把那滴液体倒回瓶子里交给祁思妮:“正午时喂她。”
“那东西是老头死后飞出来来的,是什么?”我问道。
凌仁笑了一声:“这是他100多年修炼的精气所在,对沈凡而言是很好的良药。其他的东西收好,以后都是祁家的家底。”
他指的是祁思妮在妖笼塔了收的几只白骨兽灵珠吗?
说着凌仁看向祁思妮的双腿:“三天之内,用阳沙覆盖,还有机会还原。不然,以后你就这个样子吧。”
“阳沙是什么?”祁思妮不解。
“问他。这点都不知道,卷轴白学了。”
凌仁不悦的离开了沈凡的房间。
祁思妮看向我,意在问我要答案。
我保证已经学到的卷轴里没有阳沙这个词。但是就在我冥想的时候,脑袋中突然就冒出了答案。
“被太阳暴晒过九十九日的沙。”
好像被凌仁戳过脑袋后,卷轴里的东西在我脑子里又增加了不少。
“那要上哪里找?”
“连续暴晒九十九日,哪怕有一个阴雨天也要重新计算日子。”
要找到这种沙的难度不小,其数量还要足够淹没半个祁思妮,我俩不约而同地叹息了一声。
早饭是没心情吃了,但是要填饱肚子,我建议去巷口小卖部买方便面。
路过院里的时候,去问凌仁要不要吃,结果他不在房间里。
凌仁一向神出鬼没,我也不惊讶,不仅去买了两包方便面,还带了点菜回来,又去厨房烧水泡面。
好容易熬到正午,祁思妮掰开沈凡的嘴,把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带回来的那颗像水珠又不是水珠的东西塞进沈凡嘴里。
沈凡脸上飘出一股雾气。
这个雾气没有散去,在他脸的上方凝聚起来,最后变成了一个大大的……水滴??
接着可想而知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大大的水滴突然失去漂浮力,在地心引力下砸向沈凡的脸。
沈凡被浇了一脸水,猛地睁眼坐了起来。
“谁特么用水泼我!”他揣着怒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祁思妮,沈凡眸色温和不少。
第75章
逆天
“如果是你泼的就算了,如果是他……”
沈凡不客气的看向我。
我嘴角抽了抽,正要解释,只听他说道:“谢谢了……”
我:“……”
气氛突然活跃起来。
祁思妮为沈凡能醒来打心眼里高兴,马上递了一张毛巾给他。
“谢谢你们,我欠你们一份人情。”沈凡再次认真说道。
“相处这么久,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别这么说。”祁思妮说道。
“就是,这点小事不至于感激涕零,都过去了。”我半开玩笑的说道。
是小事吗?
主要是沈凡没见到我们狼狈回来的样子,我想在他面前炫耀一下。
沈凡本来也想说两句崇拜的话,但转眼看到祁思妮的下半身,他愣住了。
祁思妮意识到沈凡在看她的脚,忙从床边站了起来,几步躲到我身后。
沈凡面色凝重起来,深沉问道:“这一趟让你们九死一生吧?”
“不是说都过去了吗?”我大而化之道。
沈凡知道是我们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于是又问道:“我师父怎么说?”
“让我在阳沙里泡一泡。”祁思妮小声说道。
沈凡望了望天花板,点头道:“嗯,这东西好,卅城一年四季温暖少雨,特别是这个季节,是很好的度假胜地,海边的沙子几乎都是阳沙。”
我和祁思妮互相看了看,其实脱毛这件事一点也不难。
“那什么……若玕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沈凡微微怔愣了一下:“没办法了吗?”
看来他是知道若玕用处的。
“你们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么?”祁思妮问道。
我看向祁思妮:“这个问题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该说的也不能瞒着,我觉得应该找个时机让她知道。
“若玕树,千年结果,果实八百年掉落,对水土十分挑剔。要找到它……不容易。我曾经看到过一部古籍,上面描述过这种树的位置。”
“位置在哪儿?”我关切的问道。
沈凡凝思了一会儿,丧气的说道:“200年前见过,当时觉得这种植物和自己关系不大,也没有用心去记。现在想来,如果书中记录确切,那就是地图了。”
“这两天你再好好回忆回忆,在哪里看的那本古籍?”
这种事不能急,一急他更想不起来。
咕噜……
沈凡肚子里传来抗议声。
他摸着肚子看向我:“做午饭了吗?”
我表情僵硬:“你不在谁做饭?”
“我不在你们就不吃了?”沈凡的语气也变得生硬。
“我们吃的泡面。”
“我不挑食,泡面拿来。”
“已经吃完了,不过厨房里还有菜,你可以现做。”
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我都没有说买这些菜就是等他醒来做的。
沈凡起床后骂骂咧咧去了厨房。
……
我们马不停蹄的上了去卅城的卧铺火车,我们买了4张卧铺车票,相当于包下了一个车厢。
祁思妮为了掩饰自己的身形,特意穿了一条长长的裙子,而上身穿了一件厚厚的毛衣,但看上去还是有点奇怪。
上了火车后,不是上厕所这种事她也绝不出车厢。
就这样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后,我们到达了卅城。
卅城的气温在20多度,我和沈凡都穿上了衬衣长裤,但祁思妮的穿着就有些厚重了。
下火车后我们直奔订好的酒店。
这间酒店也是沈凡介绍的,五星级住宿区自带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