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兕猿发了怒,直接张嘴向我咬了来。
我立刻躲闪开。
树下毕竟也不是理想的藏身之地,祁思妮也要赶紧离开,那就在这时,大兕猿的尾巴砸下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不仅拦住,还直接把她弹飞。
祁思妮整个人给仰着卡在了若玕的树干间。
这时候沈凡已经缓过劲儿跑了来。
大兕猿闭上嘴巴,我明显看它的嘴在嚼动,没等我放出正皓剑上的闪电,就从大兕猿嘴里飞出一颗颗锋利的东西,向我刺来。
不仅是我,沈凡那边也受到了一样的困扰。
阻挠我们后,它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去抠夹在树干间的祁思妮。
小妮子这会儿也是暴脾气,顺手拿着一件东西就乱砸。
她好像忘记了自己手上抱着的是毗沫城公主的心脏。
大兕猿好像对若玕树有一点保护意识,在手指穿过时并不想弄断一枝一丫,所以因为这点难度,他的动作就慢了一点。
祁思妮没有章法的乱砸并没有碰到它的手指,而是胡乱的砸在若玕的果子上。
金疙瘩一接触若玕的果子就消失了。
祁思妮有点懵。
而大兕猿的手也停了下来。
不仅是它的手,连对我们的攻击也停了下来。
“我手上东西呢?”祁思妮被卡的位置有点特别,她只能迫于无奈的仰着头问我们,“若玕的果子是黑洞吗?人家的心脏让它给吃了。”
就在她说话的时间,那颗果子上,一颗露珠发出金色的光芒。
露珠很小,但发出的光芒能刺痛我们的眼睛。
连大兕猿也用手遮挡这种光线。
祁思妮在光芒中,整个人动弹不得,并且连眼睛都闭不上。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颗散着金光的露珠越变越大,最后不堪引力,掉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进她眼睛里。
随后刺眼的光芒消失,我和沈凡在第一时间能睁开眼的时候,跑上前去把她从树上拽了下来,拉到一边。
小妮子甩了甩脑袋,又左看右看,说道:“怎么好像感觉滴了眼药水似的。”
我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沉静说道:“得了好东西,要是没个千里眼透视眼什么的,就浪费了啊。”
不管那滴水珠是什么,泛着金光的而且是附在圣树果实上的东西,一定不赖。
祁思妮看向我,脸上有点小愤概:“就是像滴过眼药水似的,视力清晰不少。你怎么盼望着我有透视眼?难道……”
祁思妮话没说完,情不自禁的向我扫了一眼,然后话匣子关注,脸就红了。
“你……不对劲!”我脱口而出。
“都闭嘴,看那只大兕猿。”沈凡没我们那么闲情逸致,把祁思妮拽过来后,他就死死盯着大兕猿。
大兕猿睁开眼后先是一脸茫然,好像根本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似的。
他低头看向了那棵树,想也不想就连根拔起,随后像啃萝卜似的吃了起来。
我们仨睁大了眼睛,想要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这家伙一口就将带有果子那部分的枝丫给吃到了肚子里。
“我的若玕……”祁思妮眼里泛起了泪光。
努力了这么久,经历了那么多九死一生的事,到头来果子没得手不说连树都没了。
我和沈凡心中的落寞排山倒海而来。
那只大兕猿好像也不攻击我们了,坐在潭边嘎巴嘎巴吃完那棵树,打了个饱和后才目光友好的看向我们。
就在我们有点摸不清它想干什么的时候,这家伙伸出了一只手。
是没有受伤那只。
“他好像在邀请我们到他的手里。”我说道。
沈凡蹙眉:“让我们自己到他手里去,然后一把捏死?”
“不会吧,你看他的神情那么和蔼,可能是想带我们出去。”祁思妮猜测道。
我们没有走上它的手,它就一直把手放在我们面前。
“十八,你先上去看看。”祁思妮说道。
我挑眉看向她:“为什么是我?”
祁思妮撅撅嘴:“是你说我有透视眼,我不高兴。”
我:“……”
沈凡把目光转向别处:“快点,投票决议2比1,还是你。”
我无奈的跳到大兕猿的手上,当然手上的正皓剑也时刻警惕着。
大兕猿的手一次只能站上一个人,它抬手把我放肩膀上后,又把手放到了地上。
见我没事,祁思妮第二个跳了上来。
当沈凡上来后,这大家伙突然往石壁上跳了去。
我们赶紧在它肩膀上蹲下,抓住它的毛,免得被晃下去。
大兕猿的身手特别灵活,我们只听到风在耳边呼呼的吹,等到睁开眼时,发现这家伙已经停在窟儡村的广场上。
此时天空夜幕已经降下。
我们从大兕猿的肩上跳了下来。
这家伙看了一眼我们后,就从当时我们下去的入口跳了下去。
它这一跳,像一颗石头落在平静的水面上,一阵阵涟漪在空气里荡漾开来。
随后,入口的地方变成了平地,周遭的村庄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荒凉的空地。
四周非常安静,远处传来几声动物的鸣叫,显示这个环境已经正常了。
“我们……”
我刚一开口,祁思妮打了个哆嗦。
“这里好冷,你们不打算生火吗?”
小妮子没有我们抗冻。
我蹲下,试了试地面的干燥程度,说道:“地面很干,可以在这里过夜。”
“小凡哥去找些柴火吧。”祁思妮一边说,一边打开她的背包找东西。
“我也去。”两个人能更快生起火堆。
“你留下。”祁思妮已经拿出了纱布。
“你伤员一个,别去了。”沈凡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刚才在下面的时候,手臂虽然受伤,但是没感到有多疼,现在慢慢的一阵阵冷痛感袭来,额头还有点冒汗。
第157章
做一辈子兄弟
我慢慢脱下衣服,露出手臂,祁思妮微微蹙眉后,拿出所剩不多的水给我冲洗伤口。
“明天离开这片树林后就去打针狂犬疫苗吧。”她一边包扎一边说道。
“那家伙不会应该不会携带什么病毒吧?”我不打针,从小都不打针。
“这个就难说了,打一针放心一点。”她坚持道。
“算了,回去再说。”
“秦十八,你是不是怕打针?”祁思妮忽然意识到我这么坚定的拒绝是有问题的。
“瞎说!”
手臂包扎好,我就不理她了。
沈凡抱了一堆干草和枯枝丫回来,升起了火后发现我和祁思妮的水壶都空了,于是他又去打水。
我和沈凡心情都不怎么好,倒是祁思妮用沈凡抱回来的那一大捧干草,扑了个床,然后倒头就睡。
约摸着她睡着了,我和沈凡靠近了些。
“我俩在这里郁闷,她倒是没心没肺。”我小声说道。
“二十几年来她的生活并没有因为缺少这件东西就有不便,所以她现在这种反应也正常。”
我叹息一声:“有点不甘心。付出这么大代价,几次差点连命都没了,结果一步之差,最后连树都没了。”
沈凡看着火堆,也是一副眉心不舒的模样。
“就不能问问你师父,这世上还有哪里有若轩吗?”
“本来就已经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的玩意儿,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棵,果子还在成熟期。再找,一是还有没有的问题;
二是就算有,这种树的果子有没有到成熟期也不知道,咱们这次全是运气好,还有就是第三,好像还有服用方法,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向背对我们而睡的女孩,有点惋惜的说道:“其实就做一辈子兄弟也挺好。”
沈凡到这里,脸上才挤出一丝笑容:“不然又能怎么办呢?只是祁家可能就……”
我拍拍他,开玩笑道:“不是还有你师父吗?实在不行,让你师傅作为老祖宗亲自出马,祁家血脉还能断?”
沈凡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我这句话很有道理:“可是我师父能接受肉体凡胎的女人吗?我看喜欢他的女人本事都不小,那个……她们还能生吗?”
传说神仙是不能生孩子的。
“这个……要不回去找找巷口摆摊的杨大妈,听说卖烟卖火腿肠是她的副业,介绍对象牵红线才是她的主业。”
“嗯,回翰城就办这件事。”
两个与祁家毫无关系的男人为祁家传真宗接代的事真是操碎了心。
天边鱼肚白的时候,我们启程离开这片树林。
一路上,都没有在遇上什么阵法。
仿佛随着毗沫城的完全封闭,这里一切恢复到了自然的状态。
回到那个小镇上,我们好好犒劳了一番自己,在当天下午就去了有火车站的县城。
在县城里,我被沈凡押着打了一针狂犬疫苗。
沈凡这小子粗手粗脚,把我控制得动弹不得,还对医生说:“慢点推,没扎准可以再来一次。”
祁思妮非但没有同情我,还笑道:“你真的怕打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