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鲜肉打量我一番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太晚了,看不见啊,我只能看清你身上穿的裙子,所以就只能画裙子喽。”他咬着笔道,“美女,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明天这个时候还过来,我帮你把你的脸啊、手啊、腿啊、脚啊什么的给你补全了。你坐在秋千上的样子真是美极了,我不想草草画了,毁了这幅画。美女。再帮帮忙,好不好?”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是动了动,反正最近下班回来也没事,给他当当模特也不是不可以,我又瞅了一眼那画得还不错的裙子,道:“可以是可以,但你画好了,要送我一张。”
小鲜肉显得很高兴:“没问题!”
我并没有问他的名字,等我往家走时,路过一道长满翠绿竹子的小路,我正要去揪一片竹叶,忽然,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猛然攥住我的手腕,就将我拖了进去!
“啊!”
感觉有叶子擦过脸颊,疼疼的,可更令我恐惧的是,我被人拖了进来!
密密匝匝的竹叶之间,只感觉一道黑影立在我面前。我忍不住大声尖叫。
“是我!”
“啊”就像没响声的炮仗一样,了无生息地消失在我嗓子眼儿中。
我惊魂未定地望着竹叶之间的他。
夜泽。
层层竹叶之间,我看见了他带着笑容的面容,似是也染上了周围的竹叶清香,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清雅、超凡脱俗起来。
“你怎么”我刚想问他怎么在这里,他低头就吻住了我的唇。
我惊着眸子望着他近在咫尺的散发着微微凉意的脸庞,一时忘了反应。他似乎不满意我的反应,咬了我的唇一口,便探入我口中,裹挟着我。细细吻起我来。
他独有的气息包围着我,想念几天的人与味道就在眼前,我哪里还想装什么矜持与羞涩,直接让他知道我的火热!
竹子被我们弄得沙沙作响,我也不管会不会吓到路人,只搂着他的脖子与他激烈缠吻。一道光打了过来,一个老头的声音响起:“小姑娘,你在里面干吗呢?”
我顿时惊得魂飞魄散!
我一回头,一个老头和老太太正从外面探进头来看呢!
此时,夜泽还紧紧搂着我。可人来了,他非但没停止,反而轻轻吻着我的耳朵,还恶劣地扫过我的耳垂,让我浑身一酥。
偏偏我是在跟一个鬼接吻啊,我能看见他,但那老头和老太太看不见啊!
我只能保持着古怪地表情说:“大爷,我是做植物研究的,正在研究这竹子的生长状况。”
耳边传来夜泽“扑哧”的一笑,他又埋在我颈子处,轻轻地吻着。
忽然那老太太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神古怪地看我一眼,拉着老头儿赶紧走了。
我擦,她到底明白了没什么?!我可不是在自.慰啊!
我的呼吸渐渐不稳,夜泽低笑道:“现在你想研究研究我的生长状况吗?”
他现在怎么越来越坏了?
我被他又“蹂躏”了一番,他才放过我,我靠在他身上,平复着呼吸:“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
简洁的两个字,却让我心暖。我仰脸问他道:“云先生也回来了?”
“嗯。”
其实,我这话问得有些多余。云毁若是没回来。夜泽也绝不会在这里等我的,还把我强拉进这种地方。
“案子破了吗?”
夜泽将我额前的头发撩到一边:“还没有想我吗?”
“想。”
很想。
夜泽抵着我的额头:“我也想你,每天都想。”
本来正是我俩“秀恩爱”的最佳气氛,可是这时忽然飘来一股恶臭。我低头看见一只猫在我脚边拉了坨翔,又挠着土盖着,土都溅到了我身上。
难怪这竹子里的味道有点儿不太一样
夜泽一眯眼,那猫忽然就拱起脊背,全身毛发竖起,然后“喵呜”一声,转身就被吓跑了。
(猫语:人家只是一只喵,人家只是想来拉坨翔,人家只想把翔盖完再走,你们都让,喵)
回到家,云毁正用上次从鬼市上买的PAD看《动物世界》,上面正在演两条蛇啪啪。发现云毁喜欢看《动物世界》,还是看他在我电脑上看过一次。后来遇到电视上一演《动物世界》,我就发现云毁特别关注。按他的话说,动物世界可比人的世界精彩多了。我想他如果生在现代,没准儿就是个兽医什么的。
我凑过去看了两眼。这两条蛇就在光天化日里啪啪,丝毫不亚于人的激烈。云毁瞟我一眼,错了开去:“小姿,你身上怎么有股骚味?”
我的脸腾地就红了,接着云毁又吹落我身上的一片竹叶:“身上怎么还有这么多叶子?”
夜泽拉过我:“别跟不干净的东西站在一起,会被传染。去我们的房间说话。”
“小姿的房间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我们之间的事,你不知道是正常的。”
看到夜泽和云毁又开始斗嘴,我此时倒是不觉得头大了,反而感觉很熟悉。
我熟悉的两个人,都回来了。
我将闻嘉来过的事情告诉了云毁,云毁神色淡淡,见他没说什么,我就要走,他忽而问:“她现在好吗?”
“我看着不错。”我如实答道,一看闻嘉的装束,就知道她家庭条件应该还是不错的。但想到之前她宁愿灰飞烟灭也不肯回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云毁没有问,也许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碎尸案到现在还没什么进展,所以夜泽和云毁是回来稍事休息。他们毕竟是鬼,不用像警察一样到处找线索破案。我以为他们至少还能休闲几日,但显然,他们现在比我还更忙。没过多久,张俊就打电话来,说是让夜泽和云毁去他那里。
他们一夜都没回来。第二天,我看新闻时才知道,又出现了新的碎尸案,手法跟上次的一样,尸体依旧被搅成了肉馅儿,依旧不见脑袋。这起连环碎尸案很快上了微博头条,各种评论、推测都有,看得人心里慌慌的。
因为是周六,为了打发时间,我便去参观了“美院学生毕业展”,将将走到校门口时,我又看到了闻嘉。
她对面还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两个人似是才说了几句话,闻嘉转身就走,女人上前拉住她,她反手给了那女人一巴掌,趾高气昂地说:“你来这里不就是来装可怜?我成全你,你现在就可以去找我爸,告我的状,说我打了你。”
女人捂着脸,还想上前跟她说话:“嘉嘉”结果,又被闻嘉打了一巴掌,她也不管旁边聚集了多少人,手插在背带裤兜里道:“行了,两巴掌,够你跟我爸去给你那个寄生虫儿子求辆宝马什么的来开开了!滚吧!再不滚,我手就又痒了”
闻嘉转身走了,留下那个女人瑟缩地站在学校的大门口。
此时。我才知道闻嘉原来是美院的学生。
我参观完展览出来时,就看见闻嘉正站在一片阴影处。她刚才应该是看到我了,所以现在才在这里等我。但我没停下脚步,直接走了,她却直接跟了上来,自顾自地说:“娄姐,你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吗?”
“我没兴趣知道你的事。”我冷淡道。
“她是我亲姨。”闻嘉依旧不管不顾地说。
我站住,说没几分惊讶是假的。这种事在新闻上、小说上看到过不少,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闻嘉依旧双手插兜,可是声音依旧克制不住地颤抖:“她是我妈妈的亲妹妹、唯一的妹妹。可是她却跟我爸搞到了一起。他们就在我家,背着我和我妈,做那种事。我觉得他们恶心透了。后来,我就跟他们吵翻了天,我跑出来时,就被车撞了。”
原来,这就是她当初离魂不想回体的原因。
虽然听上去是挺可怜,但也并不代表我就要原谅她之前的所作所为。
我继续冷漠道:“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你的事,我没兴趣。”
我甩开她离开。
按照我和小鲜肉的约定,我在黄昏的时候又去了公园。他已经在那儿摆开了画架子,我凑过去,还是昨天那幅画。除了裙子之外,又多了一个秋千的框架。我道:“你是学美术的吗?”
小鲜肉可能太认真被我吓了一跳,转脸看见我,笑道:“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很是眼光帅气的笑容。
不过比起我家夜泽的笑容来,小鲜肉的笑容只能让人觉得帅气,而不是惊艳、让我的小心脏噗通乱撞的那种。
我问了刚才的问题,小鲜肉应了一声。
之后,我又坐在了秋千上,他说让我像昨天一样就那么随意地荡,这样画得才最自然。于是我就乱荡起来。等他说画好了,我去看,结果,我更确信他不是个精神病,就是个中二病。因为这次他只画了我的胳膊和腿,却没有画我的脸。
“脸呢?”我感到不可思议道,“这么半天,你只画了我的手和腿吗?”
小鲜肉继续描着画上的我的手臂说:“别急,别急啊,你没听说过慢工出细活?我是想要每一部分都画出精髓来。”他瞧我一眼。“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把你画得比你本人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