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很明显,虎千斤是把他的玩笑话当真了。
“阿妹,是我说错话了,你千万别在意,像你这么坚强可爱的大姑娘,咋可能当逃兵?要当也是我当......”
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虎千斤越觉得愧疚,没几下,发红的眸子渗出了晶莹的泪珠。
惨咯......
曹满暗自叫苦。
通,通,通......
冷曼的秀拳雨点般落下。
“痛,痛,痛......”
曹满一阵哀嚎,咧嘴流泪。
唉,这是何苦来着?
阿亮笑眯了驴眼,小样,得罪谁不好,得罪女人?
活该!
你瞅瞅亮哥,追鸡撵狗斗老牛,一身是胆浑不怕,唯独不得罪母驴母马,为啥?
还不是因为得罪不起,挨打挨捶事小,传宗接代事大,想要延续香火,天大的委屈也要忍着。
忍一步海阔天空,凶一眼万劫不复,亮哥名言,多体会体会。
曹满哀叹一声,蹲地抖零碎,祸从天上来,老天,玩爷爷呢?
尼玛!
算咯,惹不起爷爷还躲不起吗?
揉着脑袋曹满悻悻的换了个角落,之后接着抖身上的零碎。
哒哒哒,哒哒哒.....
像抖跳蚤似的,抖了一地的......
死人牙。
有大槽牙,有大板牙,有大门牙,有大虫牙......黑的,黄的,绿的,粗的,糙的,烂的......
各式各样,五颜六色,还挺多。
之前被死人头围殴,对方大嘴大嘴的下牙,那叫一个凶狠凶悍。
咬了不说,还带买一多送,这不,腿上、膀子上,没少留下零碎。
可惜都是些死人牙齿,不带金也不带银,对此曹满甚是苦闷。
记得古人都喜欢镶金牙,可为毛到了他这,一颗老金牙都没见到呢?
恶心的虫牙,缺齿的烂牙,发黄发黑的臭牙倒是不少,这运气,真够背时的。
尼玛!
......
眼看最后一颗嵌在肉里的老牙也拔了出来,忽然脑后风声响起,萧镇山神出鬼没般出现在了曹满的身后,带出的小风吹得他头发忽地飘起。
“耗子,干嘛呢?”萧镇山的大嗓门传进了曹满的耳朵眼。
曹满回头看去,心头无由来的就是一突,看对方不善的脸色,似乎......
“没,没干啥,在拔牙呢。”曹满嘀咕了一声。
“我问你件事,你可要老实回答。”萧镇山看了眼一地的烂牙齿问道。
“有事您说。”曹满恭谨的说道。
“我的那些大衩还在你那吗?”
一句话,曹满如遭雷击,当即神情就惊慌了起来。
大衩?
靠,咋解释?
说大衩用来擦了腚?
我去,想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
“快说,祖公的大衩呢?”萧镇山脸上的不耐烦之色愈发浓厚了起来。
“呃,大衩......大衩是个宝。”半晌,曹满冒出了这么句话来。
“废话,大衩不是宝的话,祖公要来何用?”萧镇山答道。
一听这话,曹满眼珠滴溜溜转动了起来。
“祖公,都怪那些人油尸,知道大衩是宝贝,疯抢而来,怪耗子人单势薄,保护不周,这才没保住祖公您的大衩。”
曹满瞪眼说瞎话,还说的一点也不害臊,别说是段虎几人,就是阿亮听了,也不由自主的直翻白眼。
“抢大衩的人油尸?”
说出这话来萧镇山自己都感到好笑,可曹满呢?脑袋点得像鸡啄食,一本正经的样子,真像那么回事。
“十条大衩,都被抢了?”萧镇山有问道。
“不错,一条都没留下,这些可恶的人油尸,祖公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亮子。”曹满理直气壮的回道。
萧镇山的老眼慢慢眯缝了起来。
“不过祖公您放心,耗子已经替你报仇了,我放的那把大火,烧得这些人油尸飞灰湮灭,一个个做了流星火雨......”
不等说完,萧镇山出声说道:“可以嘛耗子,说谎不眨眼,还让祖公去问头驴子,真把祖公当老驴了是不?”
闻听曹满脸色大变,刚想开口再解释几句,萧镇山的九香十味炒爆栗落了下来。
“让你骗祖公!”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让你骂祖公是驴子!”
“口误,那是口误,我骂谁也不敢骂祖公您,哦哟,疼......”
“让你丢了祖公的大衩!”
“赔,我赔还不行吗?别打了,再打爷爷的脑袋就开花了!”
“哟,敢在祖公面前自称爷爷,祖公让你知道啥叫青山绿水花儿开,祖国江山一片红!”
“娘嘞,痛痛痛,疼疼疼......”
“叫娘也没用,打!”
“哦......哟......哟......”
安静,大伙都很安静,一个也没有吭声,更别提劝架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祖公揍人,这些事,不可抗拒。
不过大伙也没白看,一个个在心里默默数着落下的爆栗。
一下,两下.....十一下,十二下......
足足十八颗爆栗,揍得曹满哭爹喊娘叫祖宗,死去活来满地滚。
段虎点点头,厉害了耗子,十八连爆都能扛下来,比之虎爷当初都硬实。
阿亮嚼动着嘴巴,好样的耗子,不愧是铁兄弟,铜头铁脑壳,比牲口还牲口。
其他三人,不由自主的摸了下脑袋,猛打一寒颤。
......
事后,萧镇山霸气的问道:“过瘾了吗?”
曹满长出气少进气的答道:“过瘾了。”
尼玛,过瘾?
十八疙瘩满头包,比佛脑袋上的佛髻还抢眼,这不叫过瘾,叫刺激,叫疯狂,叫欲了仙又欲了死!
“好,那么我们就说定了,此事过后,你要赔我一百条大衩,少一条,祖公接着让你过瘾。”
“祖公您放宽心,一百条,一条都不会少。”曹满指天发誓。
老丫的,一百条大衩?
一天穿一条,也能穿一百天,爷爷就像问一句,你有那么大的箱子装大衩吗?
萧镇山晃晃脑袋,挺满意,至少解决了一件事情,接下来嘛......
“虎子,你跟我上城墙,其他人先入城等着。”
说完身形一动,连墙梯都不用,三晃两晃,直接跳上了城墙。
段虎和大伙交代一声后,跟着攀上了墙头,动作也算灵敏,但是比起萧镇山来说,还是差了些许。
城墙下,曹满一动不动的平趴在地,冷曼上前关心的问道:“耗子,没事吧?”
“没事,脑袋虽然挺疼,但是脑子却空明了不少,感觉挺清爽。”
“我扶你起来,要出发了。”
“再等一会儿,让我再舒坦一下......”
冷曼......
城墙上,段虎站在萧镇山的身旁,似有埋怨的说道:“师父,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一点?看把耗子揍的,满头佛髻。”
“呵呵,你懂啥?这叫通则不痛,通则不痛。”萧镇山笑道。
“揍人就揍人,歪理还挺多,我可告诉你,耗子是我的朋友,你再乱来,就算是我师父,我也不讲情面。”段虎表明了态度,对待朋友,他可是真心实意的。
“你放心,为师不会胡来,而且这一路上,耗子全身是伤,筋络受阻,放任不管的话,会吃大亏的。”
“好在本门的九香十味炒爆栗,乃是活血化瘀的绝学,对于筋络不通,血滞气阻十分管用,否则为师吃饱了撑的,会用玄力胖揍那小子一顿吗?”萧镇山娓娓道出了缘由。
“师父,你咋不早说?这等糙活何必劳您大驾,让弟子来不就行了。”段虎调侃道,同时也放下了心来。
“你小子,手痒想揍人就明说,哈哈哈。”萧镇山大笑了起来。
“师父别说徒弟,你不也一样,哈哈哈!”段虎也笑了。
片刻过后,段虎问道:“师父,查看得如何了?”
一听这话,萧镇山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虎子,情况不容乐观。”
说着,他伸手一指城下。
“熔浆入河,八脉交错,此乃倒行逆施,篡改阴阳,就像为师此前担心的那样,此地的熔浆火河并非后天形成的,而是在建盖巫城之初,就已经把这件事计算在内,是人为刻意这么做的。”
段虎神色凝重了起来,“篡改阴阳,也就是颠倒冥河,难道建盖这座巫城的目的,是为了蕴养尸僵,摆脱天合束缚,成就不死大僵吗?”
萧镇山冷哼一声,“不死大僵?我看非也,这么大的巫城恐怕不只是要蕴养一具不死大僵,而是要蕴养一城的巫僵。”
“嘶......”
段虎倒吸一口浊气,一城的巫僵,那是何等惊人的数量!
巫僵非同一般,乃巫法邪术孕育出的不死怪物,比之一般的白毛粽都要可怕不少。
整整一座城的巫僵,光用想的,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师父,你确定吗?”段虎神色严肃的问道。
“错不了,否则也不会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还有......”萧镇山转身面朝城内,用手点指远处问道。
“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萧镇山点指的方向,段虎凝目远眺,不大工夫便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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