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段虎,海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等到虎千斤走远,寒岳脸色严肃的问道。
段虎暗中叹息一声,姜是老的辣,看来自己已经瞒不住了。
“寒大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句话,寒岳的心就揪了起来。
刚才他就发现段虎的脸色不对劲,说话吞吞吐吐,心中顿感一阵不妙,但老头并没有往最坏的打算去想。
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敢想,不能想。
然而现在......
深吸一口气,寒岳尽量保持着心态的平衡,点了点头。
等段虎把事情一说,老头呆立在地,半晌无言。
“寒大叔,海子的死跟我有关,是我无能,是我没用,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段虎攥紧双拳,心里满是自责和内疚。
“和你无关。”
寒岳背过身去,走到了一边的角落中。
“寒大叔?你......”
看着还算平静的寒岳,不知为何,段虎感到对方的背影似乎更加苍老和悲凉了起来。
“虎子,让你寒大叔自己安静一下,不要打扰他。”萧镇山上前轻拍了一下段虎的肩膀,一向刚毅的黑脸,少有的露出了一丝悲哀之色。
“师父,我......我太没用了。”段虎忍着翻涌在心头的悲痛,虎目中擒着淡淡的水雾。
“没用就要变得有用,无能就要变强,只有自强不息,才是铁骨铮铮的男儿。”萧镇山说道。
“是,师父。”段虎重重点了点头,第一次,他没有反驳萧镇山的话,而是一个字一个字深深烙印在了心间。
“段虎!”
就在这时,一声汹涌的吼声从后方传来,回头看去,虎千斤双眸通红,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虎步而来。
身后,冷曼和曹满又拉又劝,特别是曹满,背着锅瘸着腿,被前行中的虎千斤拽得一蹦一跳,好不狼狈。
“阿妹,这事不怪虎爷,是我大嘴巴,你怪我好了,阿妹......”
“虎爷,千万别跟阿妹一般见识,她在气头上,你要让着阿妹,虎爷......”
曹满的声音有一声没一声的传来,段虎一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段虎苦笑一声,千算万算,算漏了曹满这个大嘴巴,不用说,肯定是对方说漏了嘴,把海子牺牲的事给捅了出来。
有心埋怨对方,算了,纸包不住火,海子的事虎千斤迟早会知道,只是现在伤了阿妹的心,看那俏面悲苦,泪眼婆娑的样子,段虎心里感到很是无奈和难受。
三两下,虎千斤站在了段虎的身前,抬着头流着泪,目光悲泣的注视着,没有言语,只有深深地责怪和浓浓的悲伤。
“阿妹......”
啪!
段虎不出声还好,刚一出声,虎千斤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红红的指印顿时出现在了段虎的脸庞上。
曹满一看,不由得哆嗦一声,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啧啧,这事闹的,看这事闹的,咋这么揪心呢?”
冷曼狠狠瞅了曹满一眼,“都怪你,满嘴放山炮,拦都拦不住,我跟你说,要是阿妹和虎爷闹掰了,你看我还会不会理你?”
“小曼......”本就内疚的曹满一听,立马心慌了起来。
“小你个大头鬼,滚一边玩蛋去!”
啪!
冷曼有样学样,反手一耳光,曹满捂脸瘪嘴。
“小曼,你又打我......”
委屈的捂着脸,曹满蹲在了一旁的角落里,不小心踩到了阿亮的尾巴上。
阿亮正趴地休息着,无由来被踩了一脚,好的了吗?
想都没想,驴子张开就是一下。
“靠,亮子,你也欺负我?爷爷.....碎蛋!”
“啊......哦!”
连挨俩老拳的阿亮驴火冲头,一个窜身扑翻曹满,俩货打成一团。
萧镇山摩挲着下巴,瞅了瞅闹情绪的小两口,又看看跟个棍似的寒岳,嚼磨一下,转头凑近了正打得欢的俩货。
“驴子,下嘴,下嘴啊,咬胯胯,那地方最脆弱!”
“耗子,揍他丫的驴子,可劲儿的揍,揍赢了祖公买糖给你吃。”
“我去你的蠢驴,蹄子是这么踢得吗?踢蛋,对,就是踢蛋!”
“靠,踢老二都不会?耗子,你啥眼神,那是驴尾巴,不是驴老二!”
......
在萧镇山的吆喝声中,曹满和阿亮齐齐停下了动作,俩货对视一眼,目光凌厉的投向了依旧乐不思蜀的萧镇山。
尼玛,死黑秃,敢情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还是咋滴?
咬你大爷的胯胯,买你姥姥的糖,踢你妹的蛋蛋,踹你奶奶的老二!
信不?
俺们用眼神耸死你!
啪,啪!
“打,接着打,祖公还没看高兴呢,谁停手祖公扇谁!”
萧镇山手起巴掌落,立马,俩货点头哈腰,接着扭打一处。
尼玛,黑秃不是人,凶起来真要命。
曹满看着阿亮,阿亮瞅着曹满,眼中带泪,泪眼蒙蒙,老大爱老二,老二疼老大。
接着干架!
干!
......
另一边,收回了手的虎千斤完全懵在了原地,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打了段虎。
看着对方脸上的巴掌印,虎千斤又难过又后悔。
“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转而,虎千斤哭了个梨花带雨,憔悴不堪。
“阿妹,是我不对,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哪怕能减轻一丝的痛苦,我都愿意承受。”段虎站在原地安慰着。
此刻他担心的不是虎千斤,毕竟一个人能把心里的痛苦发泄出来,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
他担心的是寒岳,老头闷声不出气,把所有的悲痛挤压的心里,连个宣泄的地方都没有,看似平静,实则最伤人。
“黑虎哥,海子死了,他死了......”
情绪彻底爆发的虎千斤扑进了段虎的怀抱,脑袋深深埋在了对方的胸口,大声哭泣着。
段虎长叹一声,轻抚着对方的秀发,久久无言。
一旁冷曼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尽管她和海子不熟,但是心里难免也会有些悲伤,想起那位亦师亦友的洪泉,眸子微微泛红了起来。
扑通......
就在大伙的情绪趋于缓和的时候,寒岳晃悠了两下身体,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下可把大伙给吓坏了。
“阿爹!”
“寒大叔!”
“老寒头!”
......
大伙赶忙冲了上去,速度最快那人,居然是看热闹的萧镇山,一个箭步便闪身到了寒岳身旁,二指搭脉,同时用手翻开了对方的眼皮。
“萧伯伯,阿爹他怎么样了?”虎千斤心急如焚的问道,手不停歇的在那又是揉着寒岳的心口又是揉背。
萧镇山没有答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轻轻塞进了寒岳紧闭着的口中。
“老寒头是因为悲伤过度引发了急火攻心,加上此前他掉进河水中,湿寒入体,双管齐下,这才会昏倒。”
“不过不碍事,有本派的灵丹妙药,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是心结还需心药医,否则积劳成淤,会伤了他的根本。”
说完,萧镇山大指一按寒岳的人中,不多时,老头轻哼一声,慢慢苏醒了过来。
浑浊的眼珠少了以往的矍铄和光芒,多了些许失落和惆怅。
“阿爹,你好点了没有?”虎千斤扶着寒岳不断问道。
老头苦叹一声摆了摆手,“唉,人老不中用了,让大伙见笑了。”
“老寒头,事情别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萧镇山劝道。
“是啊寒大叔,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别一个人扛着。”
曹满热心的说道,就连阿亮也挤了进来,舌头来回舔着寒岳的手背。
“亲人......”
寒岳低喃一声,这时候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大伙默默把头转了过去,只有虎千斤靠在寒岳的背上,一起无声的哭泣着......
白头送黑发,阴阳再无继,沧桑泪无痕,哀叹别天涯。
......
“萧伯伯......”
“去你的伯伯,伯伯是你叫的吗?叫祖公!”萧镇山瞪了一眼曹满。
“祖公。”曹满立马服软。
“乖,说吧,啥事?”
曹满头冒黑线,乖你大爷!为毛阿妹就能叫你萧伯伯,到了我这,就只能叫祖公呢?
狗眼看人低,黑秃黑亮蛋。
“祖公,赵青河那老狗和他的尾巴狗们到哪去了?”曹满问道。
不提还好,萧镇山一拍脑袋,后悔的说道:“糟了,咋把那老乌龟给忘了?”
转眼看了看有些莫名其妙的曹满,糙指一戳对方的肉鼻头,训孙子似的骂道:“都怪你这不争气的耗子,在这瞎磨祖公时间,还不给我麻溜的动起来,晚了的话,宝贝都被老乌龟抢走了!”
曹满嘴角抽搐,关爷爷屁事!
你丫的黑秃,要不是你放火烧门,又一锤砸跑爷爷,爷爷会在这磨蹭时间吗?
提到锤子......
曹满眼角瞟了瞟那对昊天大蛋,好家伙,真够威猛的。
两把圆锤,体大如斗,光滑锃亮,金色的锤面刻有赤红的纹路,光是一把大锤的重量,粗略估计都不下数百斤,可见萧镇山的臂力是多么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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