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看到躺在地下的那个年轻人后,他的恻隐之心好像被彻底打开了。
那个年轻人奄奄一息的样子看了让人肝肠寸断,他的每一声痛苦的呻呤都敲打着沈教授的心灵,拷问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每一个孩子都 是父母的心头肉,如果他的父母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知道会有多么的伤心。沈教授的眼中不禁浸出了泪花,透过泪眼婆娑的双眼,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父母正在用祁求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伸出手来,救自己的孩子一下 。他们那种泣血的哀求和企盼的眼神,几乎让人无法拒绝。
沈教授的心里跟刀绞的一样痛,这些年轻人都是祖国的希望,更是祖国的未来,而他的未来现在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想到这里他的心开始软了,他那颗一直高昂着的头颅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
但他仍然在犹豫,这的确这需要一段时间,也需要一点过度,更需要一些勇气来做出决断。毕竟刚才还说得那么热血沸腾,说得那么的感天动地,现在马上就反悔,显得太没有气节,太没有原则了。
现在双方僵持了下来,大家都需要一个台阶,或者说是一个理由、一个借口。周边的环境静得可怕,大家仿佛都 听得到彼此心跳的声音,空气中布满了那紧张的氛围。
但藏重省之等不起了,如果教授失踪的时间过长,警方一定会有所察觉,而刚才撞车的场面又有很多人围观,要是惹上了警方那就麻烦了。
虽然中国警察的效率大家都是知道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在目前这种关建时期,更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古往今来,那些雄心勃勃的大人物,谋划的某些大事件,往往就是坏在一些不起眼的细节上。因此做事要从大处着眼,并从小处着手,沉重每一个细节,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自己的成功率。
所以他目前必须趁热打铁,趁着他思想动摇,整个人的精神最脆弱,防线即将崩溃的时候,再给他施加一点点压力,逼他就范,这样往往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们这帮畜牲,有本事冲我来,这事不关教授的事!
”那个年轻人在冰冷的地上躺了这么多时间,身上终于积蓄了一点点的力气,转化成能量,从嘴里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飞蛾扑火一般地朝豕田赵撞了过去,好像是想冲过去与对方以命相搏。但他毕竟太过于虚弱,脚下根本就没根,身上没劲,还没有走到对方面前,便被豕田赵狠狠地一脚踢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年轻人就像是被人扔出去的一只死狗一样,“啪”的一声响,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豕田赵趁机走上前去,在他的身上又来了两脚 ,直打得那个年轻人,像一只虾米一样圈缩成一团,他痛苦地大张着那张布满血迹的大嘴,可是却听不到一点点声音。
“唉!看来这次我们可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害惨了。没有真凭实学,没有任何把握,他居然敢接这样的活儿,他还真的是胆大包天,反正他也写不出来什么东西了!他的手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要不咱们把他的右手切下来!这样咱们回去也好交差,要不然香港那帮人会要了我们的命的。”豕田赵好像在征求藏重省之的意见。
“就是,人家沈教授和他非亲非顾,为什么会为了帮一个不相干的人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和信仰呢?看来咱们都 是多此一举,事没办成,还得罪了教授,真的是得不偿失。这一次就当咱们倒霉吧!同时也给这小子一点教训,今后如果没有那金钢钻,就不要去揽瓷器活儿,要不然他会连累更多的人!”藏重省之长叹了一声,然后心情无比沉重地说道。
“来吧!有本事给老子来一个痛快人,与其做一个废人痛苦地活在世上,还不如来个直接了断,我不会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活在世上的,沈教授,我对不起你,我要先走一步了。”那个年轻人断断续续地说了两句话,还做了一个用刀砍脖子的动作,然后便闭上眼睛,躺在地上不再说一句话,但两行热泪却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年轻人的这几句话,就像是几把锋利的尖刀,一把一把捅进了沈教授的心窝子里面,瞬间让他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第三百四十九章 违心的合作
豕田赵听藏重省之这么一说,心里一阵狂喜,他仿佛是找到了战胜对方的法宝,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因为今天这两个人的表现让他心里非常的不爽,他使劲的浑身的解数,也不能让这两个人屈服,这让他觉得自己很失败,在两个阶下囚的面前吃瘪,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笑话。
尤其是地上的那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简直就和那个迂腐的教授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那又臭 又硬的样子,让他心里憎恶无比。他们对待自己的态度,好像就是对自己的嘲笑与挑衅,甚至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所以他恨不得让这两人个在自己的面前跪地求饶,只有这样才能挽回自己的自尊和面子。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使用霹雳的手段,才能收到理想的效果。一味地怀柔迁就,只能助涨对方的嚣张气焰,甚至增强他们顽抗的信心。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拿来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照着那个年轻人的手腕作势就要砍下去。
……
“慢着,你们不要伤害他了,你们不就是想要得到我后期论文的成果吗?我给你们就是了。只不过我不能给你们论文的原稿,我只能给你们一份简约的草稿,但其中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这样既不违背我的原则,又能达到你们想要的目的。但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之间的合作只能到此为止,我也不需要你们的报酬,你们也不要再有其他的非份之想,也不要再来骚扰我。”沈教授说完,无奈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藏重省之听教授这么一说,马上制止了豕田赵手上的动作。他那紧绷的心里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刚才还悬 着的那颗心,终于掉到了心窝子里去了,看来不把戏份演足,对方是不会轻易屈服的。
而豕田赵手里的那把刀,距离那个年青人的手腕,不足两寸远近了。那个年轻人不知道是吓晕了过去,还是真的有视死如归的精神,总之他闭着自己的眼睛,坦然地躺在地上,身上没有挣扎的动作,脸上也没有恐惧的神色。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如果对方继续冥顽不化,死扛下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幸好在最后一刻对方认怂了,藏重省之心里感到庆幸无比。
……
“你看,教授身上的衣服都湿成这样了,这样穿着会生病的,怎么能这样对待教授呢?小赵快去去拿套衣服来给教授换了,再帮他治治身上的伤,教授是我们的朋友,以后我们还有很多事要仰仗于他,千万不能怠慢了他老人家。”藏重省之就像是在演戏一样,他的角色马上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变,脸上的表情也是多云转晴,刚才还生硬的语气,也变得像和煦的春风一般温暖,并不停地变作戏法来讨好沈教授,让人一下子接受不了。
豕田赵立即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小心地为教授解开了捆在身上的绳子,并将他带到一间豪华的卧室里给他治伤,还给他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做完全了这一切之后,又有人把他带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客厅 。
客厅里,藏重省之早已泡好了茶,站在一旁恭候沈教授的大架了。
沈教授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品了一口茶,然后不卑不亢地说道:“你们了解这几个问题,真的是只是为了写小说吗?”
“当然是真的了,事情的原尾是这样的,一家电影公司看了你们分开发表的这两篇论文后,非常感兴趣,所以悬赏请人把这个故事写完,再编成剧本,拍成电影或电视。我们公司在这方面比较在行,所以便接下了这单子,然后找到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来当写手。
没有想到这个故事时间间隔太远,找不到太多的史实依据,且故事的涉及面太广,如果全靠胡编乱写,逻辑上又经不起推敲,故事情节上也是漏洞百出,根本达不到对方的要求,所以这个小子写了一段之后便卡文了。
我们公司里也专门组织了一个专班来协助这个小子完成任务,没有想到这些写作高手绞尽了脑汁,也不得其法。而电影公司那边又催得紧,并且那家电影公司还有一些黑道的背景,他们威胁扬言,如果我们不能按时保质保量完稿,我们的公司便会倒闭,相关责任人也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为了公司的生存,公司决定派出我们几个人来向这两篇论文的作者请教,希望对方能给我们一些思路,如果作者能够给我们引荐一下当事人那就更好了,这对我们完成今后的任务有重要的意义。
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的脑子也不笨,在我们来找教授之前,他也想到了这个办法,只可惜,教授的原则性太强,这个傻小子什么也没有打听到,所以他回来之后也是一个字都 写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