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区铁路已经被炸断了,火车肯定是从这一片山区中来的,山区中能有隐藏铁轨的大多和矿山有关。
虽然这里整片区域全是各种矿山,但是十九香只有少数几个区域的土家人食用,这、这和这!我们一寸一寸去找肯定会有发现!”
齐铁嘴小眼睛左顾右盼不明所以,宁辰知道他不想去,于是非常善解人意地说道:“你的族人为了报信可是连命都丢了,你要是不去,等你死了还有什么脸面对列祖列宗?”
齐铁嘴:“……”
“宁兄,我去还不行吗?”
真是日了狗了,动不动就咒人死,他是算命的,最怕被人咒了,看来这一趟势在必行。
张启山也道:“那明天出发!”
宁辰摇了摇头道:“明天还不行!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宁辰说着伸出右手,众人看到他手心里有一个发黑的指环。
“这是戒指?”
齐铁嘴第一眼认为这是一个戒指,然而他拿过来才发现不是,这东西不是一个装饰品,而是顶针。
张启山打眼看去这顶针造型奇特,显然不是粗鄙的手工而作,上面黑色的银斑已经很厚,形成很多坑点。
不过上面刻着的杜鹃花却很漂亮,栩栩如生,活灵活现,齐铁张大了嘴一脸的震惊!
“这是二爷家里的东西?”
明眼人都知道这枚顶针不是很老,最多也就是五十年内的东西,然而顶针虽然各有不同,但是上面的这朵美丽动人的杜鹃花,在长沙老九门,却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张启山说道:“一月开花二月红,二月红开没爹娘,杜鹃花又称呼为二月红,这是二爷家的东西,宁兄手里怎么会有它?”
二月红谱花原是红水仙,只不过,后来因为红水仙太过特别,在身上非常招摇才换的杜鹃。
二月红家,内屋种的都是红水仙,外屋子有杜鹃花树,开花的时候花团锦簇非常好看。
只是这艳丽花簇之下的二月红家,干的却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狠事,用杀人如麻来形容都不为过。
宁辰淡淡的道:“之前在尸体里,我便发现了这枚顶针,这件事既然有二月红家族的影子,那我们在调查火车之秘之前,怎么也得去拜访一下这位九门第二的二月红!”
二月红在长沙老九门中排行老二,听刚才张启山说的民谣就知道二月红此家早年杀人灭家是多么凶横。
这也就是到了近几代才低调了点,但他们家族毕竟名声在外,行里人是不太愿意触这一家的眉头。
不过张启山和二月红关系却挺好,张启山早年来到长沙,除了靠着自己的一身本事立足,那就是二月红家族的多次支持了。
张启山和二月红相交莫逆。
齐铁嘴这时候一拍手又说道:“佛爷,你还记得之前古尸喉咙里的牛毛针吗,那是二爷家祖传的手艺之一!”
“本来以为这件事只涉及到你我,这次连二爷都牵扯进来了,我实在是不希望平静多年的老九门,再次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张启山叹了一口气说道。
宁辰不以为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情可不是谁不希望就一定不会发生的,该来的总会来!
第148章 业火焚身【求月票】
“二爷,佛爷、六爷、八爷来了,他们现在就在外面,希望能马上见你一面!”管家对二月红恭敬地说道。
“佛爷,六爷,八爷?真是奇了,长沙城的大人物今个都往我这破戏楼里聚?”二月红眼下有一台戏,他正端坐在妆台前给自己画脸谱。
二月红是老九门中排名第二的人,而且在长沙花鼓戏班子里是个唱戏的旦角,也算得上是名角。
不仅如此,二月红唱腔极其优美,且身怀绝技,更是一个美男子,故而年轻时候风,流韵事不断,和很多名媛都有暧昧的关系。
哦,对了,他还喜欢泡在妓院里,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二月红仅仅活到一百零二岁就死了吧。
二月红的盘口是典型的盗墓盘口,他表面是个班主,带着戏班到处走南闯北,其实白天唱戏,晚上就干盗墓的勾当,家伙都放在衣箱里,戏班里个个都有武功底子。
据说二月红的手下下斗也是奇景,那帮人倒斗竟然不碰墓底,用一根竹竿游着墓壁走动作行云流水,也不知道这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
不过二月红虽然厉害,可是眼下,佛爷、六爷、八爷一起找上门来,他便不能端着架子了。
“走吧,这就去见见他们。”
二月红的妆将将画完便匆匆离开,管家急忙问道:“二爷,那今晚的戏该怎么办啊?西南那位捐客为了听您的一场戏,可是特地给您建了一座戏楼!”
“还说戏楼,这人怕是个傻子吧,虽然他不声不响就送了个戏台,出手很阔绰,可惜不懂规矩!
你见过哪家戏楼的台口是朝西的?朝西的台口称为白虎台,破台之前不可开戏。
偏偏这戏楼又是别人送的,而且,送签的契子是三天前送到的,今夜不开场也是不吉利的事情。
本来这就是件左右为难地麻烦事,现在倒好了,佛爷他们一来,我便有绝好的理由推掉这场戏了。”
管家一脸为难道:“理是这个理,可就怕那个捐客是个愣头青,可别冲撞了佛爷。”
二月红饶有兴趣道:“不至于吧,好歹也算是个人物,如果连佛爷都不认识那他来长沙干嘛?”
来长沙的人没有不知道佛爷的。
只是二月红还真高估了这位捐客,这人不仅不认识张启山,还闹出了不小的乱子!
门外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二爷,您快去看看吧,咱们那位捐客和佛爷起了矛盾,后来不知怎么就直接被一团妖火烧成灰了!”
二月红大惊失色:“妖火?”
………
宁辰等人刚刚踏进二月红的戏楼,便看到已经有很多桌客人了,前排更是挤不进去。
“果然是名角!”宁辰赞叹的说道,就二月红这人气,到现实世界肯定能混的风生水起。
“这里有桌,先做吧。”
黑背老六指着一张桌子说道。
后排只有一桌人,倒是还有位置,宁辰、张启山、黑背老六、齐铁嘴四人直接坐了一桌。
张副官站在一边,仅有的一桌人,个个穿着西北皮袄,带着少数民族花纹的皮鞑子帽。
其中有一个为首的,内里穿的是,金丝豹的背心,身上挂着乱七八糟各种大链子。
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有钱。
有意思的是这人诨名就是金丝豹,他瞥了宁辰等人一眼,随即脸上带着一丝不快。
他手下一人心领神会,扭头道:“我说几位,整个后排都被我们包下了要不你们明个再看吧。”
这种事基本上轮不到张启山开口,张副官便顶了出来:“我们不看戏一会见个人就走,不碍事!”
说着张副官顺手就将手枪掏出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金丝豹瞅了几人一眼示意手下别说话了。
他虽然有点狂傲,但算不上太傻,只是见个人而已,没必要跟他们闹什么矛盾。
金丝豹转头打量着戏台上下布置,玩味地对手下道:“南方的东西虽然好,但就是小小气气的,你看他们把我送的戏楼建的和皮影的似的!
难怪当初送戏楼给二月红的时候,他几次不要,这回好不容易要了他也不亲自出来迎我。”
“就是,豹爷您也不是差钱的人,这楼要是建的好一点,说不准二月红早就跑着来迎接您嘞!”
金丝豹的一众手下全都笑了起来,其他几张桌子的人这才能明白原来整座戏楼都是人家送的,连看向金丝豹的眼神都变了。
金丝豹非常享受这种注目的感觉,连心情也好多了,唯一遗憾的就是二月红给太给他面子。
此时人影绰绰到开戏还有点时间,张启山不想等太久,给副官使了个眼色后者同样心领神会。
他拉过一个小厮也不避讳地说道:“去通知一下你们二爷,让他过来一下。”
那小厮一看到张启山,瞬间一惊,想也不想就要去禀告,不曾想,张启山身后猛抽来一鞭子!
这一鞭子,又快又准,正好打在,张启山那只比宁辰逊色一份的英俊脸庞上,张启山稍微一个躲让避了过去,但脸色还是被挂了一下,抽的生疼。
“操你大爷得,先来后到懂不懂?”金丝豹说着举着长鞭子,站起来继续骂到:“给爷爷滚一边去!”
这个年代,拿鞭子抽人的人很少,只有西北西南一些马帮依旧爱用鞭子做武器。
但这远不如弄一只手枪来的有效,张启山心里正在琢磨着二月红家和那辆火车有什么关系,所以这一鞭子打来张启山虽然已经躲过,但方寸之间还是被刮到了一下。
这够他吹一辈子的了。
要知道,他抽的可是佛爷!
这金丝豹玩鞭子确实有点真本事,抽张启山地同时,还将桌子上的手枪给甩到了一边。
那小厮瞪大了眼睛,在长沙城里,还有人敢抽张大佛爷,这人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吗?
金钱豹明显是喝多了,酒气冲天,看张启山瞪着他扬鞭子就要劈头盖脸再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