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堂握着他的手,很郑重地对秦晓勇说:“你就是把我们柳川最俊的女子俊梅抓到手的那小子啊,模样倒是配得上,现在是什么职务呀?”
这是秦晓勇的一块儿心病,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一大队一中队的中队长,跟梅梅差点意思。”
李玉堂哈哈大笑:“这娃子不识逗,晓棠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个普通的侦查员呐,王大个儿才跟你平级,你混的不赖啦。”
柳川县局的老局长李刚去年退休了,局里是李玉堂在主持工作。
按能力来讲,李玉堂当这个县局的局长富富有余,可是他任副职的年限不够,虽然市局那边有唐晓棠在给赵国峰敲边鼓,老李是局长的不二人选,但是县领导里边有阻力,理由就是冠冕堂皇的任职年限问题。
赵国峰更绝,年限不够是吧,那就先来个常务副局长,括号主持全面工作,多会儿够了多会儿扶正。
唐晓棠跟赵国峰说了,老李就是那几年惹下了一些人,他是认认真真在工作,不让有能力的人上她看不惯,谁要是在这件事儿上走关系,那我唐晓棠就跟他比比,看看谁的关系叫的更响。
李玉堂把唐晓棠她们让进了办公室,到门口招呼了一声,一个四十来岁穿警服的瘦高个男子,抱着一本卷宗进了屋。
这个人是城关镇派出所的所长周志伟,他给唐晓棠等人讲述了与邢家木器加工厂有关的情况。
这个木器加工厂是个家庭作坊式的小企业,负责人叫邢新生,四十七岁,户籍地在本省云城的榆林县红旗乡。
他家里有五口人,分别是:
妻子薛桂兰,四十九岁、云城榆林县红旗乡人,无业;
儿子刑炳春,二十六岁,从事个体木料加工;
儿媳郭巧枝,二十五岁,云城榆林县五道沟乡舍必崖村人,无业;
孙子刑小亮,四岁。
邢新生长得是一副典型的南方人样子,身高一米六九,身材较瘦,眉毛较浓,眼睛挺大,左嘴角处有一处伤疤,说话带一点南方口音。
按照邢新生和薛桂兰讲,邢新生小的时候是在广东那边的爷爷奶奶家生活长大,到了十七八上才回这边来的,所以有些南方人的口音。
他们一家来柳川十一年了,户口现在都已经落到了城关镇派出所。
木器加工厂是八年前弄起来的,主要是加工一些板材,制作简单的家具桌椅、门窗,早几年雇用过两个工人,刑炳春大了之后就把工人辞了,帮着邢新生做活儿。
厂子的规模不大,生意还不错,现在开加工厂院子的地他家买下了,起了六间两排正房,邢新生两口子住在后排,儿子儿媳住在前排。
他们是外乡来的,邢新生这个人脾气不好,不喜与人结交,所以在柳川没什么朋友。
一九九七年四月二十三日,邢炳春来派出所反映,他爸邢新生出门采购原材料走了一个多月了,一直没有回家,打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家里人怀疑是不是出事啦。
我们派出所接警后展开了调查,根据调查的结果显示,三月十七日上午九点多,邢新生从柳川县长途汽车站坐客车去了平城,住在平北区一家小旅店里。
三月十八日、三月十九日,邢新生都在平城市木材交易市场里出现过,之后就再没有人见过他了。
据邢家的人讲,邢新生自三月十七日离家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邢新生因从事木材加工多年,在平城木材交易市场有一些比较熟悉商家,他也时长做一些木材交易方面的中间商,从中赚取中介费,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本来也是常事儿。
但是邢家出了一件事,邢炳春的媳妇郭巧枝,于四月二十一日中午外出后没有回家,家里人等到晚上也不见她回来,开始四处寻找,但是没有找到。
四月二十二日下午,郭巧枝从榆林县打来电话,说是不跟邢炳春过了,要和他离婚。
这可是大事,薛桂兰打邢新生手机叫他回来,但是邢新生的手机一直关机联系不上他。
她让儿子邢炳春去平城市找邢新生回来,邢炳春去了一趟回来说,木材交易市场的人说,三月十九日之后,就再没有见过邢新生了。
邢新生每次去平城,平北区那家小旅店是他常住的地方,邢炳春也去打听过,邢新生三月十九日上午就退房走了,这个我们核实过,情况属实。
关于郭巧枝和邢炳春闹离婚的原因,我们到榆林县找郭巧枝谈过,按郭巧枝讲,邢炳春太窝囊,没有个男人的样子,跟着他净受气,看不上他了。
对于邢新生的下落,派出所几经寻访没有一点发现,只能把他列为了失踪人口,备案上报。
邢家的木器加工厂自邢新生失踪之后就关门了,一九九年八月份前后,邢炳春带着母亲回了榆林县,据说在榆林县又弄起木器加工厂,太具体的情况就不掌握了。
听完情况,唐晓棠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有点不高兴了。
第176章 就住你家啦
唐晓棠听完城关派出所所长周志伟介绍的相关情况,脸色不太好看。
她感到有些同志的工作作风、工作态度太消极了,敏感度和责任心不够,把这样一起明显带有刑事案件倾向的案子,当成了一起人员失踪事件,只是备案存档了事。
唐晓棠开口问道:“这几年的命案积案清零行动中,邢新生这件无故失踪的事件,你们县局没有考虑到这有可能是一起命案吗?”
李玉堂咳嗽了两声,做了解释:“我当刑警大队大队长时,曾经提出来过,把一些有疑点的人员失踪事件做一个调查回访。
但是李刚老局长考虑到县局的人手短缺、资金紧张,之前也查过几起这样的事件,都与刑事案件无关,所以就都放下了。“
唐晓棠也明白下面同志们的辛苦和不易,不再纠缠这些,她让秦晓勇把海南林海生他们留下的苏小青年轻时候的照片拿了出来。
他问周志伟:“你见过邢新生吗?”
周志伟回答:“我见过他三四回。”
唐晓棠让秦晓勇把照片交给周志伟,请他辨认一下。
周志伟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下,打开他带来的卷宗袋,从里面拿出来两张打印出来的黑白照片递给了唐晓棠:“我看是一个人,尤其是左嘴角上的伤疤,位置、形状极其相似,这个邢新生是涉及到什么案子了?”
市局刑警支队重案一大队的大队长亲自带队赴柳川调查邢新生,周志伟也是老民警,猜得到这里边的事儿一定小不了。
秦晓勇和李跃华拿住周志伟递过来的打印纸一看,两个人难过的直拍大腿,唐晓棠对李玉堂说:“玉堂哥,你把个一等功给放跑了,要是把这个所谓的邢新生抓回来,你这个局长前面,谁都不敢再给你加个副字。”
李玉堂不淡定了,他走过来拿住秦晓勇拿出来的照片,跟周志伟拿出来的打印照片一看,照片上的两个人除了年龄上的差异很大之外,完全可以断定是一个人。
他紧张的问唐晓棠:“这是个什么案子呀?”
唐晓棠迟疑了一下,遗憾的说道:“玉堂哥,这是一九七五年在公安部挂号列为二号案件的特大杀人案的重要犯罪嫌疑人苏小青,他根本不是什么邢新生。”
李玉堂和周志伟都不说话了,老李四十八岁、周志伟四十五岁,在基层干了大半辈子,要说一点想法没有,那是吹牛B,谁不想往高了走呀。
可是没人没势,连个进阶提携的庙门都摸不见,只能撅起屁股受了。
周志伟还好点,李玉堂这么辛辛苦苦地干着,只是因为找了个漂亮的寡妇老婆,碍了别人的事儿,更带着市里的警察来找人家的儿子,最后让警察把人家的儿子抓走枪崩了,就一直在柳川被某些领导看不惯,处处找他的麻烦。
李玉堂酒后曾经发牢骚说,我就想不通了,难道杀人偿命不应该?难道好女人就都得让狗。草。了吗?
这种事儿也真是无奈,说的有点跑题了,还是回到我们的案子上来。
像苏小青这样一个身负四条人命的案犯,如果在柳川被李玉堂带人抓了,那老李妥妥的个一等功跑不了,什么任职年限之类的条条框框,对他就全没有作用了。
所以老李一听邢新生是这么一个在逃重犯,居然自己眼皮底下游荡了十几年,那能不后悔嘛。
唐晓棠起身拍了李玉堂一把:“玉堂哥,我也是前半个来月才知道的,你就别难活了,不是你的,再难活也没用。”
她对周志伟说道:“周所,你在城关镇所里干了不少年了吧?”
周志伟笑了笑说:“十一年还多了,那年你们要抓的吕志远,照片还是我给老李找出来拿去翻印的呐。”
秦晓勇一把握住了周志伟的手,激动地说道:“周叔,还有李局,我谢谢你们,我谢谢你们了,”他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唐晓棠跟有些惊讶的李玉堂和周志伟解释道:“那起案件中的女受害人,是晓勇的姐姐,晓勇所以当刑警,一半是替姐姐完成心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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