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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御邪记 (萧鸣易)


  杨义丰将蜡烛拿了起来,发现香案上有血迹。“血迹还没有干涸,这里应该就是作案现场。”杨义丰在香案下面也发现了血迹。地面上尘土覆盖,某些地方残留着殷红的鲜血。杨义丰循着血迹找了过去,发现庙堂后面一间客房中,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杨义丰推开房门,发现黑暗中吊着一具尸体。尸体全身赤裸,被麻绳套住脖子吊在房梁上。尸体全身血红,人皮已经不见了。尸体后面,墙壁上写着一个“阴”字,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杨义丰目光凝视,觉得这个“阴”字的写作手法,与之前在桃源镇遇上的“聚”字,颇为相似,应该是同一人所为。
  客房中,有一张双人床,上面有女人衣服,床单凌乱,估计有人在这里翻云覆雨。
  杨义丰大胆猜测,凶手与死者在这里发生了关系,然后,凶手杀了死者,剥掉了人皮,制作了孔明灯,放飞天上。现在杨义丰首要的任务就是调查清楚这名女死者的身份。杨义丰正要动手弄下女死者,谁知,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杨义丰吓了一跳,赶紧躲藏起来,看看是谁这么晚了敢来这里。
  庙堂外面,两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背着包裹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左边人说:“今晚收获不少,偷了不少东西。”
  “这青州城富人多,咱们算是来对地方了。”两个小偷进了庙堂,解下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银珠宝名贵首饰。
  “人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财宝,发财了。”小偷双眼放光,贪婪极了。
  “兄弟,这里有一股血腥味。”小偷鼻子灵敏,闻到了血腥味,一路找了过去,发现客房中挂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小偷吓得慌了神,拔腿就跑。杨义丰冲了过去,将两人控制住。
  小偷吓得毛骨悚然,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鬼爷爷饶命,我哥俩是侠盗,专门劫富济贫。”
  “你们看好了,我不是鬼,是人。”杨义丰寒声道。
  小偷精神一震,抬头一看,发现前面站着一个年轻道士。“好啊,你个杂毛道士杀人越货,躲在这里装神弄鬼。”小偷以为房中的死者是杨义丰杀的。
  “胡说什么,我没杀人。”杨义丰冷哼道。
  “这里就你一个活人,这具尸体不是你干的,还会有谁?”小偷害怕鬼,却不怕人。
  杨义丰将手中灯笼提了起来,说:“制作这个灯笼的人才是杀人凶手。”
  “这个灯笼有什么奇怪的?”小偷问。
  杨义丰说:“这灯笼是用这名死者的人皮制作成的,上面有死者的怨灵。”
  “你哄人的吧,人皮灯笼。”小偷很害怕,“谁这么大胆,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清楚,我一直都在调查。”杨义丰说,“你们两个小偷,弄了不少宝贝,我要是报告官府,你们可有牢狱之灾。”
  “大哥行行好,我们出来偷东西也是迫于无奈。要不这样,这里的宝贝你看中了那件,随便拿。”小偷亮出金银财富。
  杨义丰看了一眼,说:“金银财宝,我不稀罕,要想让我放过你们,只有一个办法。”
  “大哥,你说,上刀山下火海,我兄弟二人义不容辞。”
  杨义丰指着尸体,说:“今晚给我查清楚她的身份。”
  “这个有点困难吧。”小偷是外地人,刚来青州城不久,认识的人不多。
  “你们要是查不出,就将你们送进官府,看着办吧。”杨义丰将金银财宝全都拿了过来,“等你们查清楚了,来这里取回你们的东西。”
  两个小偷商议一会,答应了他的要求。小偷在死者衣物中找了一块玉佩,上面刻着柳府。小偷拿着玉佩出了破庙,来到青州城,通过各种办法调查死者身份。


第三十章 颜玉坊
  杨义丰在破庙中等候三个时辰,终于盼来了好消息。这名女死者名叫小桃红,是青州城颜玉坊的一名娼妓。这块刻有柳府的玉佩是青州城某个姓柳的员外赠给小桃红的。小桃红年方二十一,青州本地人,十五岁的时候,被父亲卖到颜玉坊当了娼妓。
  小桃红的父亲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债,为了偿还赌债将女儿卖进了窑子。小桃红十六岁就开始接客,接触过的男人数不胜数,各种达官贵人,三教九流之徒,基本上都认识。小桃红年轻漂亮,嘴皮子好使,许多嫖客都喜欢她。
  小桃红在颜玉坊时间长了,看惯了人生冷暖,是非黑白。只要你付的钱,不管你是聋子还是瞎子,我都会尽力服侍你。小桃红的名声在青州城无人不知,几乎每个嫖客都会花钱与她共度良宵。
  小桃红昨晚跟着一名嫖客离开了颜玉坊,一直未回,不料惨遭不幸,死在了破庙中。
  杨义丰猜测这名带走小桃红的嫖客,就是杀人凶手。“那个嫖客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杨义丰喝问两个小偷。
  “老大,我们负责调查小桃红,至于嫖客是谁,我们真不知道。”
  “蠢货。”杨义丰骂了一声,从金银财宝中拿了一对玉镯,“剩下的东西都归你们了。”
  “谢谢老大。”两个小偷拿着金银财宝飞也似地离开了破庙。
  杨义丰在破庙中挖了一个坑,掩埋了小桃红的尸体,然后去了颜玉坊。颜玉坊在青州城非常出名,是好色之徒梦寐以求的地方。颜玉坊坐落在青州城繁华地段,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颜玉坊的幕后老板就是督军府。颜玉坊生意火爆,每天的营业额高达上万银元。
  颜玉坊门口花枝招展的妓女在招揽客人,一个个有钱人走了进去。杨义丰站在门口,看了一会,第一次来妓院这种地方,要是被师妹知道了,一定打断腿。杨义丰犹豫不决,突然,一名妓女走了过来,微笑道:“这位公子,进来坐啊,里面什么样的姑娘都有,包你喜欢。”
  “这位姑娘我觉得你就不错,今晚就你了。”杨义丰发现这姑娘长相一般,身材不错。
  “公子,你真有眼光。”妓女很高兴,拉着他的手进了颜玉坊。颜玉坊的红牌都需要预约,姿色上乘的不会在门口招揽客人。凡是在门口揽客的,都是下等货色。杨义丰来这里是为了调查小桃红,根本没兴趣嫖娼。
  杨义丰和妓女来到厢房中。妓女媚笑道:“公子,是需要全套服务呢?还是……”
  “不必了,我只想和你谈谈。”杨义丰不想耽误时间。
  “谈什么?”妓女很奇怪,嫖客来到颜玉坊除了干那种事,还是那种事。
  “你认识小桃红吗?”杨义丰问。
  “认识啊,她可是我们颜玉坊的当红花旦。”
  “她现在去了什么地方?”杨义丰明知故问。
  妓女说:“她被一名富家公子约出去了。”
  “那富家公子是谁?”杨义丰追问。
  妓女疑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杨义丰心思一转,撒谎道:“我仰慕小桃红已久,本想来这里与她见上一面,不料被人捷足先登。我想知道小桃红去了什么地方?”
  妓女说:“那富家公子是惠东钱庄的少东家,经常来颜玉坊找姑娘。”
  “多谢,告辞。”杨义丰扔下两个银元,匆匆离去。杨义丰出了颜玉坊,正好碰见萧佐玉。
  萧佐玉睁大眼睛,愤怒道:“师兄,你一个人偷溜出来,就是来这种地方鬼混。”
  “师妹,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都进去又出来了。”萧佐玉伤心极了。之前,萧佐玉去客房发现师兄不见了,于是出来寻找,结果,走到颜玉坊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师兄。
  杨义丰拉着她的手,来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解释道:“我今晚又发现了人皮灯笼。”
  “人皮灯笼呢?”
  “在破庙中。”
  “人皮灯笼跟妓院有什么关系?”
  杨义丰解释:“我在郊外一座破庙中发现了一名女死者,身上的人皮不见了。这名女死者名叫小桃红就是颜玉坊的当红花旦。我来颜玉坊就是为了调查小桃红的死因。”
  “你说的都是真的?”萧佐玉有点不相信。
  “千真万确,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杨义丰发下毒誓。
  “那你查到了什么?”萧佐玉问。
  “我怀疑惠东钱庄的少东家就是杀人凶手。”
  “那咱们还等什么,去抓人。”萧佐玉心急。
  “这事需要从长计议。”杨义丰眼珠一转,说,“惠东钱庄的少东家是好色之徒,见到师妹你这样的大美女一定会垂涎三尺。师妹,这个艰巨任务交给你了。”
  “你让我去引诱那个色狼出来?”萧佐玉张大嘴巴,一脸惊讶。
  “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你套不住流氓。”
  “你,混蛋。”萧佐玉很生气,踢了他一脚。
  “乖,师妹,抓住凶手大功一件。”杨义丰从怀中拿出两个翡翠手镯,在她眼前一晃,“喜欢么,送给你。”
  “哇,好漂亮。”萧佐玉拿过手镯,问道,“师兄,哪来的?”
  “我给你买的。”杨义丰撒谎不脸红。
  “师兄,对我最好了。”萧佐玉满心欢喜,答应钓出色狼。萧佐玉来到惠东钱庄,要求面见少东家。少东家听闻有美女要见自己,自然欢喜,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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