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听完他的讲述,我爷爷点点头说:“以后你就住在这,把这里当自己家吧!”
“什么?”
我一听,不乐意道:“爷爷,这怎么能行,他……”
“别说了!”
爷爷轻哼一声,咧嘴说:“你个小孩子家懂什么?以后你们俩要当兄弟处啊!”
……
就这样,余音留在了我家,并跟我一起在村里小学上课。
他比我聪明,是个双商都高的小孩儿,很讨人喜欢。
可因为他是“阴阳人”,长相奇怪,小伙伴们一开始都不敢跟他玩,后来才习惯。
正应了那句话,不是他长开了,而是大家都想开了。
不过,他总是特倒霉,经常遭遇意外,隔三差五就挂点彩。
后来听爷爷讲了我才知道,是怹在想办法弱化他体内的“七世怨煞”。
七世怨煞,顾名思义,就是积累了七世的怨气,凝聚成一个煞,生在了人体内。
弱化之后,其不能克别人了,反倒开始从小事上克本体,要持续好久。
不过这东西很有意思,虽然让余音小伤不断,但从不会危及他的生命。
甚至,在某些危机关头,还会保护他。
说起来,那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五年级第一学期。
下午放学后,我和余音跟一帮同学去后山玩。
当时流行小霸王学习机,所以小伙伴们都去后山采药换钱,攒下来留着买小霸王。
我当然不甘落后,更何况一行人打打闹闹,边玩边采药,也十分有意思。
却没想到,那天下午,突然下起一场大暴雨。
风急雨骤,我们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全被打湿。
二狗带着我们跑到大树下躲雨,却没想到,雨越下越大,竟然引发了山体滑坡。
“啊,快闪开!”
见对面一棵大树倒下,我赶紧大喊一声,拉住两个小伙伴闪躲。
躲开大树,却没想到,山坡上一股湿泥滑落,正好把我们卷在其中。
我就记得自己在泥水中挣扎许久,眼前一片漆黑。
……
等到再睁眼,已经躺在了自家炕上。
爷爷一手扶着我的胳膊,一手执笔,在我身上不知画些什么,嘴里还振振有词。
“咳咳……”
我咳嗽了一下,眼瞅着一颗小石子从我嗓子眼里喷出来,恍惚见余音还笑了一声。
后来我才知道,在这场暴雨中,小伙伴们都受了伤,最惨的就是小虎,被一块大石头砸断了腿。
唯独余音毫发无损,甚至还是他独自穿过艰难险阻,跑到村里,通知大人来救我们。
“呀,成了!”
爷爷在我胸口上画完,抬起手,十分满意。
“妈了个巴子,我言三阙的孙子,咋也不能死在山上!”
“什么?”
我无力地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什么都没有啊!
第七章 仙家图印
摸金校尉死在穴中,海捞者死在海上,这都是死得其所。
唯独走山客不同。
倘若有走山客死在山里,只能说明他学艺不精,难免让同行笑掉大牙。
因为走山客在上山之前,必须把山上所有的一切都了解透彻。
其次,走山客属仙家山,身带地仙,地仙的好处就是无处不在。
下了这座山,上了那道坎,具体的地仙换了。
但是,盟约在先,无论走到哪,当地的地仙都会护着走山客,保证他们的安全。
而那天爷爷在我胸口上画的,就是仙家图印,为的就是在我遇到危险时,能有仙家相助。
可也意味着我加入了这层关系网,担起了一份不同寻常的责任。
“我咋什么都看不到!”我指着我的胸口说。
“现在不用看到!”
爷爷语重心长地说:“等到你需要的时候,你就会看到了!”
“哦,好吧!”
我应了一声,没想太多,可一星期后的晚上,我梦到一只大刺猬,说要跟我交朋友。
这个梦让我后怕好几天,可自那以后,动物想跟我交朋友的梦,就从未断过。
……
“三叔?”
“嘿,老头跑哪去了!”
又是一个周六,我跟余音正在屋里写作业,就听院里有人喊。
我走出去,就见一位上身黑西装,下身大裤衩的男子站在院里,腋下还夹着个公文包。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四方大脸,梳着大背头,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大号墨镜,能挡住半边脸。
“哟,你就是言有理吧,你爷爷呢?”
见我出来,他抖着腿问到,样子像个流氓。
“啊,对,我爷爷出去了,一会回来!”
我点点头,弱弱地问:“你,你是谁啊?”
“我是你大叔,快,去给大叔倒杯水喝!”
他倒是不见外,说话的样子大大咧咧。
我赶忙回屋,去给他倒水,这时,余音走了出去。
一见余音,这人忙地往后蹿了一步,摘下自己的墨镜。
“嘿,我这墨镜没坏啊,怎么看他一边黑一边白啊!”
“他就这样,是……皮肤病!”
我连忙出来解释,继而把水递到他手里。
余音则是微微一笑,早已习惯了别人的另类眼光,根本不当回事。
不久,爷爷回来了,那男人像个跳蚤似的,一直在怹身边蹦哒。
“三叔,快跟我走!”
“三叔,没你不行!”
他的嘴像个机关枪,絮絮叨叨,快把人烦死了。
“你要是有你弟弟一半的沉稳,早特么当大官了!”爷爷翻着白眼冲他说到。
“切,他沉稳?他那叫心机,谁能跟咱这么实在?咱这叫心直口快!”
一边说着,他抬起手,在自己胸脯上拍了两下,样子还挺骄傲。
“三叔,跟我走吧,大马村那边,沉尸案,尸体捞不上来!”
他呲牙咧嘴地又说。
“那简单!”
爷爷咧嘴一笑,打趣说:“捞不上来就使劲捞!”
“你看,拿我逗闷子不是,这一片上,这种事只能找三叔您,别人都不好使啊!”
他摇着我爷爷的手臂,故作认真地说到。
我爷爷被逗笑了,无奈道:“行,跟你去,不过我先给孩子们做口吃的!”
“别做了,都带上,咱先下馆子去!”
……
路上,通过他们聊天我才知道,这男人叫程晨,不是小混混,而是云城一个民间救援队的队长。
吃完饭,他带着我们到了大马村的河边。
河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大批群众翘首围观。
“捞死尸的来了,别看了!”
程晨领着我们穿过人群,走到了岸边。
“程队,基本确定尸体就是村小学失踪的女老师,可是这尸体,就是捞不上来!”
一名工作人员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到。
“好,没事,我请来了这位大师,高人啊!”
程晨一笑,把手指向我爷爷。
我爷爷则是尴尬地咧嘴,似乎并不喜欢这种介绍方式。
程晨反应过来,立马再做解释:“啊,这位是咱们的技术顾问,言老先生!”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爷爷竟还有这种头衔。
“行啦,别废话了!”
我爷爷摆摆手,径直走到河沿,继而踮起脚尖,左七步,右八步,又低头朝河里看了看。
这么多人围观,怹当然不能烧香撒钱。
就见怹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拿出一支放在嘴里点燃。
继而,怹深深吸了一口,缓缓把烟吐出。
紧接着,就见怹吐出的烟圈没有飘散,而是在水面上打转。
“嚯,神了!”
“是呢,真哏儿!”
两名工作人员止不住称赞。
爷爷闭着眼,抽完一整支烟,吐出来的烟圈十多朵,全在河面上打转。
紧接着,怹把烟头插进旁边的沙子堆。
“差不多了,下水捞人!”
听到这话,程晨赶紧组织人下水,两名精壮的小伙子撑着皮艇到了河中央,继而跳下了水。
三两下,一具被泡的浮肿的女尸就被捞了上来。
现场不少人都吐了,好在我和余音神经大条,没什么事。
“嗬,还是这么厉害!”
程晨乐呵地跑到我爷爷身边,轻声问:“三叔,对这种案子,您有什么建议?”
“天机不可泄露!”
我爷爷眯起眼睛,故作神秘地说:“不过,这种案子,如果我查的话,当然先从这位女老师的男领导开始查起!”
“好,我会上报的!”程晨点点头。
……
后来听说这案子破了,害死这位女老师的,的确是那所小学的教导主任。
那位教导主任有心理问题,碰巧那天只有他跟这位女老师值班。
于是,他兽性大发,先玷污了女老师的清白,又把将其杀死,抛尸河中。
至于为什么尸体捞不上来,那是令一档子事。
不过我觉得爷爷指出的调查方向,并非因为怹洞察天机,而是一种正常的逻辑推理。
当然了,我也是相信世界上会有奇怪的事情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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