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定眼一看,眼前这向他跑来的人正是他死党杨大春。怎么回事?如果他是杨大春,那躺在地上的这个又是谁?那如果躺在地上的是杨大春,那跑过来的又是谁?
“你别过来,你是人是鬼?你到底是谁?” 张阳惊恐地叫道。仿佛他面前站着的是一头洪荒猛兽。
“你怎么了,连兄弟都不认识了?这才多大一会不见就不认人了,我可跟你说啊,这样可不行啊。做兄弟不带这样的。”杨大春仿佛没注意到张阳惊恐的神色,仍旧开着玩笑道。
“你真是大春?”张阳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真是大春,张阳你没发烧吧,来让我瞧瞧。”杨大春嘻笑着就要拿手去摸张阳的额头。
张阳连忙一把拍开杨大春的手,迅速挪到了另外一边,双手握着方钉朝向他道:“不!你不是大春!大春!大春已经被我杀死了,就在刚才,地上,地上的碎块就是他的尸体, 你到底是谁!”
杨大春苦笑道:“你怎么连兄弟都不认识了,小时候我只有一个红薯都要分你一半,你还记不记得。还有,在山洞里要不是你救我,现在我可能已经被那僵尸吸干血了。还有,每次我们干坏事了,我爸却只打我不打你。这些还记得吗?”
顿了顿又道:“我真的是大春,我不知道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回过头去再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合理的。仔细想想。”
经眼前这人一说,张阳也觉得有些地方不合常理,到底是哪里却说不上来,苦思良久,脑袋里猛然闪过一丝念头。对了,是温度!他杀死的那个‘人’身上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像极了一具尸体,如果是一个活人,怎么样也会有些温度。哪怕是刚死,尸体也不会凉得那么快。
现在想来这是最不合理的地方。只是当时给吓蒙了,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想到。
一想到这,张阳便松了一口大气,心里的包袱彻底地放了下来,双手双脚一摊,便靠在墙边上喘起粗气来。不禁一阵后怕起来:“刚刚,我还以为真的把你杀了,心里难受死了。”
杨大春笑道:“没事,又不是真的,这种环境下难免会产生些幻觉。你看地上,哪里还有什么碎肉的,都是假的,都是幻像。”
张阳顺着杨大春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地面空空如也,刚才满地的碎肉此时一块也没见到了。这幻象如此逼真,饶是他这样血气方刚的人都给迷惑了,事情越发的严峻了。
张阳缓了缓神,问道:“那些小孩的魂魄有找到吗?”
杨大春楞了楞,摇头道:“没有,不过我倒是找到一样东西,不知道对我们有没有什么帮助。”
张阳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东西?”
杨大春道:“不知道,看着奇怪,就想找你去看看。”
“嗯,好。”张阳想了想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杨大春在前面带路,两人来到一间偏房里。这间房子刚才张阳已经看过好几遍了,也同样看到了这些挨着墙排了满满一排的大水缸子。
缸子上面盖着一块大木板,中间还塞着些泛着白的红布。张阳看着诡异便没敢去揭开来看。
杨大春揭开了其中一个缸子的木板,看向张阳道:“东西就在里面,你来看看就清楚了。”
张阳虽有些疑惑,却也依言过去趴在边上拿手电照了起来 。
缸里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张阳正要回过头来问个究竟,陡然一股巨力从背后推了过来,顿时脚下悬空,整个人便掉了进去。
第十五章 出嫁
那缸却像是个无底洞,张阳一直往下落去,却怎么也捱不到地。忽然一阵沉闷的痛感袭来,整个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大半天没回过气来。
手里的电筒和四方钉也不见了,但好在这里也不暗,反倒是亮得很,倒也不是太纠结这个,只是手上没有武器总是不点不踏实。
张阳记得刚才明明被人在背后推了一把,掉到了缸里,怎么却来到了这个地方。张阳仰躺在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今天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搞明白杨大春是死是活。他总觉得最后看到的杨大春有些诡异,他笑的次数太多了。
按常理来说,就算是他再胆大过人,面对这些东西也不至于这么从容。杨大春有多大本事,张阳知道得一清二楚。还有最后推他进缸里的那个人,想必是同一个人。如果是大春的话,怎么也不可能会暗算他的。
此刻大春想必已经凶多吉少,本来以为是孤魂作崇,却没想到碰上了硬钉子,两个人都搭了进来。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从这里出去。
只是现在的情形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来说,那些鬼魅应该把自己分尸了才对的。不知为何却把自己弄到这样的一个地方来。
从进门开始就遇到了接二连三的幻象,此刻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怎么样才能出去,这却是个大问题。
张阳在地上缓了好大一会,这才缓过劲来。他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往四周看去。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草坪,周围是矮矮的树木。远处有几户茅草屋,屋顶上正燃着袅袅青烟。
张阳也不知道从哪里能出得去,索性便往那茅草屋走去。不知为什么,他在这地方走起路来却快得快。盏茶的功夫便到了茅草屋近前,屋前正有两个大约四十来岁的夫妻,穿着古代的麻布衣服,正端坐在矮桌上苦着眉头一言不发。
张阳本想上去问个究竟。却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古代的麻布衣裳。到嘴里的话却变成清脆好听的女音:“阿爹阿娘,不要为凡儿担心。只要凡儿应了他的要求,我们家才有宁日。”
张阳心里一惊,这?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凡儿又是谁?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点自主的能力都没有。
那二老苦着脸,呆呆地出神。那妇女起身来拉着张阳坐下道:“凡儿,不要怨恨爹娘,爹娘也是实在没有办法。郑大官人是城里的大官。光家奴都有几百个,我们怎么跟人家斗啊。”
“其实要说起来,嫁到里面去除了受排挤些,其他倒也算不错,起码吃穿用度倒也不愁。唉!”妇女一声长长的叹息,整个人看起来更憔悴了。
那男人却一直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只拎着个破茶罐出神,良久才不耐烦地道:“行了,都别磨磨蹭蹭的了,嫁哪里不是一样嫁,郑府里吃好穿好,不比在外面活受罪强吗?”
那妇女一听这便瞬间便炸毛了,跳起来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放你的狗屁,没种的王八蛋,敢情不是你女儿不在乎是不是?那郑勇是什么货色你不清楚吗?家里有七八房妻室还每天寻花问柳,那几个妾室又哪个不是吃人的主,你忘了邻村的阿秀姑娘是怎么死的了吗?”
“好好的姑娘家进去,还不到半个月呢,出来时就成了一具尸体了。简直被糟蹋得不成人形了。你还盼着她进去?”妇人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吼着出来。
男人恼道:“我能怎么办,这王八渎子家里那么有钱,还有个当官的哥哥,要弄死我们轻而易举。那人已经放出话来了,如果今天凡儿没有嫁到他府上去,他就要杀了我们一村人,一村人啊!如果因为这事害死了整村人,你让我以后怎么过?”
张阳身上的声音道:“阿爹阿娘,我愿意嫁。我进去休息了。”说完便往里屋走去。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少女的闺房,透着一股幽香,粗糙的桌子上摆放着一面脸盆大小的铜镜,边上置放着些烟脂水粉,桌子的旁边还放着一口大红箱子,张阳知道那里面是放着凤冠霞披和一些嫁礼。
张阳慢慢地坐到凳子上,看着铜镜里的美人出神。张阳似乎已经忘记了他本来的身份,他就是眼前所看到的这个少女,今天是她一辈子最风光的日子,今天会有八抬大桥来迎娶她过门。
只是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依稀还记得半年前邻村的阿秀姑娘,也是这样风风光光地出嫁了,也是这一户人家,刚开始一家人还欢天喜地,但好景不也长。
仅仅过了半个月,阿秀便死了,从郑府里抬出来的那天,她清楚地看到阿秀身上伤痕累累,后来听说她父母去告官了,再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她父母了。
于是后来便传开了,郑府里头有七八头吃人的老虎,所有人都对它敬而远之。却不想这样的事情又会发生在她身上,而她半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她是不是也会有这种遭遇。
铜镜里的美人儿不施半点粉黛却美如出水芙蓉,琼脂般的肌肤并没有因为日晒雨淋而变得粗糙,反倒显得白里透着红。美如天仙的容貌就算是呆呆地坐着也显现出一种处子之美。倾城倾国之貌想来也不过如此。
张阳慢慢记起来了,她叫方子凡,外面的二老是她的爹娘,还有个弟弟在外游学科考。
不知坐了多久,突然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她却连看上一眼的想法都没有。听得出来外面的那些人很是高兴,说起话来都洋溢着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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