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美冲王爽扬扬手,把她招呼到身边:“陈美云QQ号和微信号是什么,你知道密码吗?”
“QQ号是752896849,密码我不太清楚,微信号就是她名字的汉语拼音chenmeiyun,密码很简单——CMY123456。”王爽跟着补充说,“有一次她手机出了点毛病,不上微信,便借了我的手机用微信发了几个信息,我就记住了她的微信密码。还有,自打有了微信之后,我们俩都好长时间没用过QQ了。”
艾小美点点头,从背包中取出一枚U盘插入电脑机箱,打开电脑上的QQ软件,输入陈美云的QQ账号,很快便破解了密码,上去。但正如王爽说的一样,陈美云确实很长时间没有使用过QQ,所以艾小美细致翻看了一通,也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随后她拿出自己的手机,试着用陈美云的微信账号和密码她的微信,结果显示需要通过陈美云的手机短信验证之后才可以。
当然,这难不倒艾小美,陈美云曾经用王爽的手机过她自己的微信,意味着王爽的手机也是她微信账号的授信设备,所以估计用王爽的手机加上陈美云的微信账号和密码应该可以上她的微信。
果然,艾小美向王爽借了手机很顺利地上了陈美云的微信。不过聊天记录肯定是查不到了,因为微信聊天信息是采取点对点和加密技术传输,只保存在用户自己的手机中,使用别的手机看不到,服务器后台不保存,也无法查看。但网约叫车信息和支付中心的交易记录,是跟着账号走的。
艾小美翻看了会儿陈美云的微信朋友圈,看到陈美云发的确实都是些广告之类的信息,其中主要叫卖的是一款女性面膜产品。艾小美接着调出网约车信息,未发现案发当天陈美云有叫车记录,当然不排除记录被删除掉。然后她又调出支付交易记录继续翻看,须臾,皱起双眉,抬头深盯了王爽一眼,问道:“你和陈美云卖的面膜什么价格?”
“一盒是116,两盒购买是174。”王爽垂着眼眸,轻声答道。
“生意怎么样?”艾小美翘着嘴角,似有些讥诮地说。
“还行。”王爽继续低着头说。
“我看不是还行,是大好。”艾小美突然提高声音,把手机屏幕冲向王爽,“你抬起头来,看看陈美云的微信交易记录,几乎每天都有一到两笔的进账,金额全是整数,要么400,要么800,且转账人全部都是她微信上的男性好友,你告诉我什么男人能用那么多面膜?”
“那个……”王爽双眼闪过一丝慌乱,一时语塞。
两人正对峙着,叶曦走过来,从艾小美手中接过手机。看了几眼,瞬间便明白这其中的问题,瞪着王爽说:“不用看,你自己的微信交易记录,也是这样的吧?”
“老实交代,你和陈美云都干了什么,怎么会挣这么多钱?”艾小美一脸冷峻地说。
“我们俩……”刚说了三个字,王爽双膝一软,扑通跪到地板上,“我……我知道错了,本来我和美云确实想好好做微商来着,无奈生意太差,我俩一时糊涂,想多挣点钱,就开始做那种生意,一次400,包夜800。怕客人赖账,一般我们都要求客人事先通过微信转账,也有客人执意要见面再付现金的,我们也不推辞。”
“你站起来说话,”叶曦紧着鼻子道,“你们俩做多长时间了,怎么招揽客人?”
“差不多快一年了,主要通过微信上‘附近的人’功能,也有一些熟客会帮忙介绍客人。”王爽站起身,怯声怯气地说,“你们在这里找不到什么的,我和美云约定过,不准把客人带到家里来。”
“这么说,陈美云微信上的男性好友大多都是她的客人?”叶曦问。
“对。”王爽说。
“陈美云与客人有过冲突吗?”叶曦接着问。
“没听她提过。”王爽摇摇头说。
“陈美云有男朋友吗?”叶曦又问。
“两三年前有一个,不过早分手了,很长时间没联系了。”王爽说。
“你最后与陈美云联络是什么时候?”艾小美问。
“那还是在我回老家探亲之前,在老家待着那段时间没跟她联系过,所以我真的很难帮到你们。”王爽一脸遗憾地说。
确实,在陈美云和王爽租住的房子里,勘查员并未发现物证线索,没有迹象表明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只确定了陈美云的身份证和信用卡并没有放在家中,而是应该被凶手作案后从她的包里取走了。当然,想必也是想给警方确认身源设置些障碍。
艾小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电信部门,打印出陈美云近期的手机通话记录,从中未发现异常通讯号码,并且其遇害当天手机都未有通话记录。不出意外,凶手应该与那些嫖客一样,也是通过微信与陈美云联系上的,凶手作案后带走陈美云的手机也佐证了这一点。实际点说,凶手此时一定会把他留在陈美云微信上的踪迹删除得干干净净,不过陈美云微信上的支付交易记录显示,案发当天下午她有一笔400元钱的进账,应该是客人付的嫖资,那么这个客人想必就是她遇害前最后接触过的与她有关的人。找到这个客人,进而找出陈美云与他分手之后的去向,最终找出陈美云与凶手约定碰面的地点,是叶曦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工作。
第三章 循序渐进
案发现场焦金山周边人口密集,有一条城市次干路和多条支路交会车道,而且相较正规行车道还要窄一些,全程没有交通信号灯,也没有监控摄像。总之,想要通过周边交通监控录像捕捉案发当晚凶手驾驶的车辆是比较困难的,因此搞清楚凶手与受害者会面的地点便显得尤为重要。
虽然陈铎非常推崇韩印的行为科学分析,对于韩印把案件定性为无现实动机的心理变态杀人也较为认可,但仍不敢放松常规办案的排查工作。受害者身份已确认,且其所从事的违法卖淫活动也易于产生更深入的犯罪行为,所以对陈美云的社会关系、前男友、微信上的男性好友(嫖客)等,都需要细致地排查,也许案件只是一起单纯的报复杀人,或者因嫖资引发的激情杀人也说不定。
此时,支队审讯室中,第一个被传唤的便是案发当天下午与陈美云有过钱色交易的客人。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坐在长条桌旁,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微信的支付记录是能看到转账人名称的,且转账人必须是微信好友,所以这个在陈美云遇害前最后打过交道的名叫刘耀吉的男子,很容易就被警方找到。
“认识这个女人吗?”陈铎举着陈美云的照片让刘耀吉辨认。
“见过吧……噢,认识,认识。”陈铎稍微犹豫了一下,才忙不迭地点头道,紧接着装腔作势朝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丢人,太丢人,都怪我意志力薄弱,没经受住诱惑,就和这姑娘做了那种事。”
“你们怎么认识的,有过几次交易?”陈铎虎着脸问道。
“是通过微信认识的,她先加的我,我们总共见过三次面。”刘耀吉应道。
“最后一次交易是哪一天?”陈铎问。
“上周四。”刘耀吉想了下说,“我们在西诚路泰禾酒店开的房。”
上周四,也就是陈美云遇害的6月15日,这刘耀吉倒是没说假话,陈铎在心里合计了一下:“你们几点见的面,什么时候分的手?”
“下午4点多开的房,大概6点多她先走了。”刘耀吉又想了下说。
“她没说要去哪儿?”陈铎问。
“具体的没说,只是说晚上8点有一个大活。”刘耀吉说,“我跟她说晚上接客注意点安全,她说没事,主要是那客人喜欢搞车震,白天不怎么方便,而且答应付双倍价格。”
“再没说别的?”陈铎问。
“没了,就这么多,我可全部实话实说了,求您给我个宽大处理,成吗?”刘耀吉踉跄地从椅子上站起,连着给陈铎鞠了三个躬,嘴里哀求着。
“你先坐下。”陈铎指指刘耀吉身后的椅子,“那天你们分手之后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几个朋友攒了个饭局,从酒店退房后我就过去了,吃完饭又打了一宿麻将。”刘耀吉说。
“你还真行,吃喝嫖赌算是占全了。”陈铎嘲讽道。
失踪者一:赵丽娜,女,本市人,1988年生人,本科学历,于2015年8月13日下班离开单位后失联,其时赵丽娜为文安市热门门户网站“雷天网”的记者。据背景调查显示:赵丽娜系文安市近郊双台镇人,父母住在郊区,赵丽娜独自住在市区内,住处房屋由父母出资购买。赵丽娜失踪前两个月,与相处三年之久的男友正式分手,案发时其男友正在外地出差公干,故被排除嫌疑。除此,未发现任何可导致其突然失联的缘由。
失踪者二:张燕,女,外市人,1993年生人,胶东省(文安市)师范大学大四学生,于2016年1月7日离校外出后失联,她的大学同班同学,也是她的男友,于隔天向警方报案。据先前的调查显示:张燕失踪前正陷入一场“追贷”风波。
失踪者三:刘晓,女,外市人,1989年生人,2008年考入文安市财经大学,本科毕业后留在本市工作,先后供职于太安保险公司、文安友好商贸股份有限公司。刘晓于2016年10月20日由单位报案失踪,报案时其已失联两天,失联前她在单位的一切表现都很正常。据先前的调查显示:刘晓单身,独自居住,出租屋内家具摆放完好,无打斗痕迹,也无打包日常用品出远门迹象。无论生活中,还是工作中,也均未发现可导致其突然失联的缘由。其手机自10月18日下班之后关机便再没能打通过,她与单位的同事,大学的校友,乃至身在外市的亲属没有任何联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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