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帅曾说过,当时他发现了于一粟和四姨太偷情后,并没有抓住于一粟,而是让他从二楼跳窗给跑了,如果现在打草惊蛇,恐怕于一粟还会故技重施,再次从窗户上逃跑,所以此时破门而入的方法根本不可行。
思忖片刻,吴志远脑海中灵光一闪,心道,这于一粟既然知道可以从窗户上离开大帅府这条路子,这次他与四姨太温存完了之后,会不会还堂而皇之的从正门出来,然后顺着楼梯下到客厅再离开呢?肯定不会,他肯定还会从窗户上离开大帅府,因为这条路他走过,既安全又快捷,如果选择从正门出来然后离开,就增加了被逮住的几率。
既然如此,何不去四姨太窗户下等他呢?守株待兔总比打草惊蛇要可靠得多。
想到这里,吴志远心头暗喜,悄然转身下楼,楼下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台灯,佣人们早已经去睡觉了,他径直走到客厅门口,发现客厅的门虚掩着,想必是于一粟刚才进来时打开的,于是开门闪身走了出去。
院子里一东一西亮着两盏灯,灯光很亮,但院子较大,所以仍然有很多灯光照不到的死角。白天时没有来得及四下打量,吴志远现在才发现这院子非常之大,除了中间一座假山,东面还种了许多花草,不过此时都已经凋敝殆尽,其中也有几盆菊花,开得正艳。
看到菊花,吴志远想起了菊儿,不知道她此时身在何处,是否安全,两人还有三日后的五龙潭之约,算算此时已经过了一日了,五龙潭是否确有此处还未为可知,更别提自己能否按时赴约了。
吴志远收回思绪,顺着别墅东边的花圃向北绕了过去,这别墅很大,南北有百十步远,吴志远走到别墅后,才发现这里盖着一排柴房,里面的门全部敞着,堆放着一些柴草和马匹草料,柴房不高,房顶都是茅草所制,四姨太窗户正对着的那间柴房房顶破了个大洞,想必是当初于一粟跳下来时压塌的,不过柴房里堆满了柴草,所以没有房顶对从二楼跳下来的人来说也无大碍。
吴志远想了想,于一粟如果还从二楼窗户跳下,必定还会跳到同一个位置,他知道房顶上次被他压塌了,但他也知道柴房内堆满了柴草,所以就会觉得不足为惧,还会原路线跳下。
想到这里,吴志远坏笑一声,心里有了个念头,于是马上付诸行动。他走到那间房顶被压塌的柴房前,将里面的柴草全部搬了出来,然后走到别墅的墙根,贴着墙蹲了下来。
不过盏茶时分,就听到头顶的二楼响起开窗户的声音,吴志远嘴上没有动静,心里却在暗自狂笑,就等着看场好戏了。
果然,上面传来一阵纠缠声,只听于一粟柔声道:“宝贝儿,过两天我再来找你,现在真得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四姨太似乎不依,发出撒娇声和亲嘴的声音,想必是于一粟亲了亲四姨太,算是吻别。
紧接着一道黑影从上面落了下来,径直朝那间屋顶被压塌的柴房上落去。
只听“咚”的一声,“哎哟!”于一粟紧跟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但又不敢高声大喊的惨叫。
吴志远则“噗嗤”一声,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正笑得前仰后合,于一粟在坐在柴房地上沉声骂道:“是哪个兔崽子暗算我?”
从楼上跳下后没有落到预想中的柴草堆上,于一粟已经觉得离奇了,此时又听到有人偷笑,便知道是遭了别人的暗算,心下气急,但这一屁股蹲儿摔得可着实不轻,一时间竟无法站起身来。
吴志远忍住笑走到柴房前,一手扶住门框,一手将木剑在于一粟面前晃了晃。
“你知道我是谁了?”吴志远笑着问道,先前对付尸人时自己无意中施展了茅山派的三昧真火,于一粟自然看在眼里,所以他才会在客栈里欺骗吴志远,然后跑去跟大帅府的人告密。
“你到底是谁?”于一粟看见那把木剑,也认出了吴志远。
“你不认得我?”吴志远故作惊讶道,“你再好好想想,看着我,眼熟吗?”
吴志远站在柴房外,月光虽然不算明亮,但始终能看的清面容。
于一粟歪着头仔细凝视了吴志远半晌,忍着屁股疼痛,继续问道:“在几天前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接近我,又为什么要跟我作对?”
吴志远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故作思索道:“我想想啊,这件事该从哪里说起呢……啊,我想起来了,从这里说起比较好。”
第二百八十七章 渡魂木钉
“有屁快放!”于一粟厌烦的瞪了吴志远一眼,冰凉的地面让他的屁股格外疼痛,他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事情要从吴家村说起,你有没有去过吴家村?”吴志远瞪着好奇地眼睛问道。
“吴家村?什么吴家村?”于一粟似乎对吴家村真的没有印象。
吴志远凝视了于一粟半晌,见他表情愕然,不像是假装,心想或许他坑骗的人太多了,所以对几个月前吴家村的事浑然忘却,于是便提点道:“两个月前吴家村有一户姓吴的人家,家里有一个被吓掉了魂的孩子,你路过吴家村时被一个村妇拉了过去……”
“你……你就是那孩子?”于一粟身形一震,恍然大悟问道。
“你想起来了?”吴志远冷笑一声。
“我记得那件事。”于一粟坚定的说道,但紧接着语气一转,怀疑道,“不对,你怎么会我们茅山派的三昧真火?”
吴志远闻言心中怒意升起,没有理睬于一粟的疑问,反问道:“吴成喜夫妇半辈子的积蓄都被你骗走了,你花得可舒坦?”
于一粟嘿嘿一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无耻了,陪笑道:“钱嘛,当时我有急用,就顺手带走了。有机会我一定会亲自上门,如数奉还!”
“早就被你挥洒在温柔乡了,你拿什么还?”吴志远厉声怒斥。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嘛,呃,先不说这个,三昧真火到底是谁教你的?”于一粟谄笑着问道。
吴志远笑了笑,心想现在时机成熟,告诉他也无妨,便说道:“这件事说来话又长了,该从哪里说起呢?”
“是不是张择方救了你,然后传给了你这门道术?”于一粟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还未等吴志远回答,便阴笑几声,自言自语道,“嘿,想不到张择方自己也违背了门规,擅自就将本门密不外传的道术传授给他人,我看他这次怎么跟师父交代。”
吴志远心底冷笑一声,原来这于一粟一直追问自己如何学得三昧真火是出于这个目的,他想反咬张择方一口。
“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吴志远上前一步,一把抓起于一粟的胳膊就向柴房外拖,后者连忙叫苦连连,呻.吟不止。
“吴兄弟,吴兄弟,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于一粟一边扯住吴志远的胳膊,一边乞求道。
“你想说什么?”吴志远停步问道。
“你看我们也算是有缘,那个以前的恩怨呢,就一笔勾销,欠你爹妈的钱我肯定一个子儿也不少,如数奉还!你就放过老哥这一马,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有机会,老哥还带你去金菊巷享受一把,好不好?”于一粟一脸奸笑的讨好道。
“还有呢?”吴志远冷哼道。
“还有?”于一粟脸露不解,皱眉问道,“还有什么?”
“你难道不应该给茅山派一个说法吗?”吴志远嘴角一撇。
于一粟脸上顿时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旋即恍然大悟道:“你是张择方派来的?”
“哈哈……”吴志远大笑一声道,“师叔,我是师公派来的!”说完,就把于一粟继续往柴房外拖。
“什么?等等,等等,你说清楚点,什么师叔师公?”于一粟又陷入迷茫中了。
“你师父是我师公,你师兄是我师父,那你,是我什么?”吴志远盯着于一粟的鼻尖问。
“师叔。”于一粟想也没想便回答道。
“那就对了!”吴志远转身拽住于一粟继续往外拖,一边拖一边说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就等见了师公他老人家再说吧,他老人家可想你了。”
于一粟此刻才彻底明白过来了,原来吴志远已经成为了茅山弟子,这次栽在他手里算是倒了霉了,但此时自己屁股和腿疼得要命,根本站不起身来,更别提反抗了。只能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被吴志远一直拖到了别墅前院的假山旁。
天蒙蒙亮时,早起巡逻的侍卫发现了他们,很快惊动了张大帅,张大帅披着军装来到假山旁,狠狠的跺了于一粟几脚,见吴志远劝解,便没有再难为他。
早饭时,吴志远受邀与张大帅一起进餐,于一粟则被晾在外面。席间,张大帅问及小鬼后事的处理,吴志远详细解释了一番,同时也把自己要带于一粟返回海阳一事提了出来,张大帅表示愿意放过于一粟,但前提是于一粟从此不准踏入济南地界半步。
饭后张大帅唤来医生,为于一粟的伤势诊治了一番,于一粟只是伤到筋皮,并无大碍,只需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恢复,不过恐怕剩下的几天里要一瘸一拐的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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