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都是陌生人,这张纸条是谁给我的。上面的字看起来就像是郑香写的,她在崇明失踪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真的是她给我的?
回到超市,我没了心思上班。
而更奇怪的事情,在两天之后发生了。我去超市上夜班,超市倒是没有变化,只是里面的售货员,全都换了一批。
我说我是在这儿上班的呀,不信找贾义来问,还有已经辞职了的周建。结果这群人表示,根本不认识我。我打电话给老板,老板说我已经被解雇了。微微透露点是有人出钱让他这么做的,不仅是我,就连我们那一批售货员,一个都没留。
再多问他又不肯说了。
第二天再去,超市的名字也已经换了。看着站在柜台里面迎客的陌生人,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就掉了工作?
而且新名字的超市,墙上挂的营业执照写的是一年多以前,也就是从我刚到共江的开始的。
回到出租屋,我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抹掉我在共江市的出现过的痕迹?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打电话给贾义,贾义告诉我他也被炒了,而且我们大多是夜班,谁会认识我们?他得重新找工作了。
给我带来一切经历的就是这一块从最初捡到的手表,居然纸条上说这块手表自然会有人给我取掉。不管是不是真的,竟也让我轻松了不少,那是种来自灵魂的轻松。
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参加奶奶的葬礼,因为奶奶尸体一直没找到,当初医院被烧毁的那些遗体的匹配也没出结果。报了失踪一年多,警方终于下了认定死亡通知单。
也就是说,正式宣告我奶奶已经死亡。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个消息还是给了我沉重的一击。
这件事情,让我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至于工作为什么突然没了我再也没心思去向。与当天下午回了田页。
我老家田页县其实也在共江边。
我家里租了个大饭馆,我到的时候灵堂已经摆了起来。早已来了一大群乡下亲戚,这群人上回就来逼着我家要钱。
我妈把我拉到一旁,问了问我这一年过的怎么样。我告诉她在一家国企上班,工作稳定,我妈好歹放下心来。
:小正,家里还有些钱,你挣的钱留着自己用。看着你这么有出息,你奶奶在天之灵,也会开心的。你先坚持打工,国家有政策,早晚有一天会给你转成正式编制。
一听到奶奶两个字,我鼻子一酸。女人都有攀比之心,特别是我妈这种人,麻将桌子上总要逞强说自己儿子大学毕业如何了得。但她却不知道,她的儿子活的有多窝囊。
第二天上午,在一大群亲戚的见证下,开始为奶奶守灵,客人也陆续为她老人家上香。我妈跪在一旁谢礼的时候,已经快哭成了一个泪人。
田页县认识我们家的人,都给奶奶带了丧礼,按照礼尚往来的规矩,白事包的多的甚至包了五百块。但我爸妈的脸色却始终不好看。
租这么大一个地方,花了不少钱。大多来的却是老家乡下的亲戚。这些人白吃白喝不说,一分钱也没有拿。似乎看着我们是个城市家庭,奶奶死了,他们就能赖上我们。
到了运灵柩的环节,也就是把奶奶空无一物的灵柩拿到公墓下葬。
一个老亲戚,双手捧着奶奶的灵柩,被一群人簇拥着要往门外走去。我妈终于爆发了。
:你们这群人怎么回事,她老人家是我们的娘,是我孙子的祖母。再说了。妈他离开那乡下都几十年了,平日也不见回去。早就不算乡下的人,她的灵柩,怎么也该我儿子小正来拿。
第51章 二叔之死
:你们要钱就直说,这丧礼的钱我们大皮一分都不要,全给你们,但也犯不着这么明抢啊。
我妈吼出,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这些素不相识的亲戚,一个个居然痛哭了起来。好几个七老八十的人,眼泪说掉就掉了。
:朝芬,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呀。
我也想不到场面会变成这样。这些亲戚是怎么回事?
要钱不成使出这一招。
我爸这个人老实,对这些人一直很顺从。这时候居然也说话了。
:大家都坐下吧,娘的灵柩现在还不能出门,不然她老人家死也不会瞑目的。
亲戚们问为什么?难道这东西就只能你胡大皮来拿?谁知我爸却说,还得等一个人,那人来了,葬礼才算完。
等人?我发现我爸说话的时候,居然看着我。
“小正,他在哪儿?”
人群在议论,都这时候了,还要等谁?
不一会儿,在场的人都看到,一个人从租的饭馆门外走了进来,正是中年人。他叼着一根烟,进门槛的时候把烟踩熄。
灵堂之上,中年人站在门口和我爸对视着。
我爸却一点没回答,甚至没有看门口。我在一旁听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爸说,你可以来上根香,上完你自己就走吧。
亲戚之中,有年纪大的居然认了出来。叫道,你是不是二皮哟,朝芬的小儿子。你不是小的时候就死了么?
人群七嘴八舌,中年人却不管不顾,他走到灵像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
:哥,现在这家里头,我走不走,你还说了不算。要是娘还没死,或许能永远让我不进这个小家门。但现在她老人家不在了。要想赶我走,得问问他。
中年人指的正是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我爸的话,终于变向的承认了中年人就是我二叔。但乡下的亲戚却说,我有一个二叔胡二皮,在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二叔,您坐吧。
当我说出这句话,我爸看我的眼神全是震惊,甚至是愤怒。他狠叹一口气,再也没开口。
胡大皮站在灵堂上面,他甚至不敢迈腿走上来。直到我点头。中年人才踏上了两边的座椅,他的眼睛里,居然含着泪花。
他一把从老家亲戚手里把那个灵柩抢了过来。反复擦拭几下,重新放回照片后面。
:你个老东西,我们家的事儿,用得着你管?
接着在灵堂上面一吼。今儿晚上是最后一顿饭,吃了之后全给老子滚蛋,要是走晚了,小心老子去刨了你们的祖坟。
:胡二皮,你咋回来的我们是不知道。但老家山沟子胡家店,朝芬的侄儿侄孙那么多。还不都是至亲?你想赶我们走就赶?
今儿朝芬的这个灵柩,你是送也得让我们送,不送也得让我们送。
这个场面,着实让我有些看不懂了。这是怎么回事?中年人以来,葬礼的氛围顿时变得紧张。似乎这群乡下亲戚根本就没想到,我还能有个二叔。
中年人点了根烟,稳稳的坐在上方第二个位置上。其实灵堂最中间的座位,之前一直都是亲戚中的一个老头子坐着的,而我爸从来都是站在旁边赔笑。根本就没地方坐。
我犹豫的劝了一下他,
“爸。您坐吧。”
我爸他却笑了笑。说不打紧,站着也是站着。争来争去的没意思。他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口气对我说话,让我很不适应。但这一次,我爸却显得很是身心俱疲的样子。甚至有些惧怕。他小声叹气的对我说,儿子,农村的风俗就是这样,跟你没关系,你别往心里去。
二叔先是看了看我,接着才对我爸说。
:哥,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坐一下又扯不上什么关系,
这群亲戚被几个年纪大的怂恿着,群情激愤。
我看着二叔(好吧,我现在开始叫他二叔了。)把那个灵柩往桌上一放。他若有深意的看着那几个老头。
:哟呵,都没打开来看看。就想要了?我把东西放在这儿,有胆子的,你们自己就来拿。人群中一个亲戚女的也在问一旁的长者。说什么阿爹呀,您老人家和胡水伯他们几个为什么一定要来这儿给人家送葬?这么大老远的赶来,家里的副业(动物养殖)还等着我们去弄呢。
二叔的这句话,让我突然反应了过来,难道这些人来,都是冲着奶奶的灵柩?但那灵柩只是个普通的木头盒子呀。这些老人家为什么会怂恿那么多的亲戚要来这玩意?
那个老阿爹说,胡二皮,你真的给我?
我看二叔点点头,样子不像作假。结果这老人家战战悠悠的走了过来。把灵柩的普通的盖子打开。一开始是惊讶和欣喜。
我心里着急,我叫你一声二叔,你可不能随便的就做主了呀。
他却在一旁告诉这个老人家,说您再看清楚点。这东西,即便是给了你,你敢要么?
我发现这个老人家的表情突然变得更加惊讶,似乎从这个普通的灵柩里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
我凑过去往里面看。这玩意里头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东西?
老头吓得说话都哆嗦了。带着一部分亲戚居然就那么走了。
剩下的也没留多久,灵堂变得空了起来。不过这些人走了,也算是去了我妈心里一个心病。我妈在二叔旁边转来转去。
:大皮,你别说,这个二流子跟你真的长得好像。你怎么没说过你还有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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