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默,就连后面包括老范在内的两个老板都看呆了。似乎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这样和二叔说话。
二叔的笑声响起,显得非常的随意。他朝后面问了一包烟,气氛变得融洽起来,几个人老神在在的坐着。
二叔突然问我:小正,姓白的已经成了九邪,这东西是什么你最清楚。
:还有我,经过这些事,那些老人的话你也听见了。你就没想过要划清界限?你也能早日回头。
玩笑一样的话语里,前一句话让我顿了顿,虽然伤重,我回头看了看跟着笑的老范两人,接着随意的抽着烟,似乎我什么都没听到。
车子到了几十里外的一个城市,进了一家酒店之后,我们一住便是三天。
我的房间是一个老板引我来的,到的时候便已经布置好了一些医疗设备。这些人各个财大气粗,但除了其中一个和老范之外,剩下的刚到不久便没了影。
这其中也包括二叔。到城市的第一晚之后,我便没再看到他。
三天之后的一个上午,房间的大门突然开了。陆续的走进了一群人,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这些人有好些我都认识,全是两江公司的职员。只是里面,还有几个陌生的西装大汉,他们不是联系不上了么?其中就有当初的那个女秘书。她告诉我,吕思明等人已经回四川了。
老范和他的两个店员一直守在另一侧的房间里,出来见我旁边已经围了一圈人。两群人见面,大眼瞪小眼。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躺在床上,但电视二十四小时打开,随时注意着附近城市的新闻。山里的事情虽然从这上面得不到消息。但一旦和城市挂钩,毕竟能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给我的感觉是平静,相当的附近,就连报纸上也大多是前段时间的事故报道。这天傍晚,全身绷带的我已经可以坐起来了。除了输液之外,我用的全都是二叔留下来的一些药,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十分的臭。
老范告诉我,这几天这座城市里,就连一些算八字的先生都很少见了。这里民俗氛围浓厚,但最明显的是,一条庙会的街,十有七八都已经关了门。
:除了我们经过的那些地方,周围的其他城市,在前段时间也出了很多事,虽然现在消停了下来。但搞得人心惶惶的。
我问他,那八派的人呢?
老范摇摇头,似乎他也想不通,
:这些地方距离登都那么近,这些市县的情况就可以代表八派的动作。这是蹊跷,上次山镇,我们死了那么多人,按理说应该传出四川两江已经被灭的消息。毕竟这一行,很多东西都能从街边那些简单的八字摊上看出来。
老范摇摇头:毕竟不可能走得完,我的店员也找了一些人,但都是当时镇外山上的人,最多知道鬼镇,也问不出来什么。
:胡正,你说二爷他们是不是已经回四川了?
我几乎没有思考,便回答绝对不可能。老范问我为什么?
我看着身上的绷带,肯定的说了一句:因为卢老还没出现。
老范一拍即合,拍着大腿说X,你们公司的人都到了,也没看到那老家伙,他老玩意可是早就和胡二皮狼狈为奸了的呀。
老范当着我的面打二叔的电话,虽然通着,但却一直没人接。他也实在没胆子搞什么卫星定位。说要是再用手机来搜他,自己就彻底聚齐了各种他嘴里“出事儿”的条件。已经不能更多了。
当天晚上,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起来居然是最近来的女秘书?
出了酒店,一辆商务车已经等在大门口,时间太晚,街上已经没了什么人,这个女秘书独自一人等着我上车。
车子出了城,很快便上了高速,往另一个市区的方向开去,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
一路上没人说话,一个小时候,汽车在另一个市区的一条街边停了下来。半夜大老远跑到这里来?路上我也问过他们,但几个职员和女秘书似乎都不说清楚是什么事儿。只是说接到公司安排,说这里有一样东西。一样只有我才能看的东西。
:会长,这里只有你能进去,这些人我们都不认识。我们要是进去,他们会拦着的。
我穿好西装,一个人走进了这间不大的医院。半夜医院里的人非常的少,大厅里只有少数几个工作人员,虽然穿着医院的服饰,但明显给人一种异常感觉,似乎这些人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让外人看不出有什么。
上了二楼,空荡荡的走廊边,病房里居然只有很少的病人,我经过的时候,这些人全都看着我?
一间如此奇怪的医院,还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二楼的走廊尽头有个值班室,值班室里坐着几个中年医生。我刚推门进去,这几个医生便已经站了起来,一脸吃惊的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多年不见,这几个人我都还有印象,只是明显的苍老了许多。
其余几个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请我出去。
:不好意思,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是私人财产。
但为首的那个却拦住了他们,这个中年人对我笑了笑:胡兄弟。这么多年没见了啊。
声音里有些无奈,接着拉开了值班室后面的一个帘子,露出了一道门。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将手向两边伸直,甚至把罗盘都放了下来,示意我什么都不会做。
:我,我能进去看看么?
中年让人像是对我,又像是对其他几人说道:到这里以后,就是我们几个都没经过这个房间,但他可以进去。
第354章 太平间传来声音
这一刻,我的手都在抖,问他们来这里多久了?
为首的中年医生笑了笑:已经半年多了,以前我们待过很多地方,这间医院,也是整个租下来的。
我走进了房间,里面的温度非常的冷。灯光不亮,极低的温度下只有一张床,看到躺在床上那具雪白的身体时,我呆住了。
诡异的是,床周围没有任何的医疗设备,铺的全是冰块。
那冰冷绝美的脸,依然穿着一身雪色披肩的长裙,诡异的是,冰床的四周居然放着八根老旧的铜柱,上面刻满了奇怪的符文,或许是长期冰冻。这些铜柱正不断的散发着冷气,慢慢的飘向她躯体周围。
:她已经断了气三年了。这些铜柱是从北方古墓里挖出来的,我们把她的身子冷藏了起来,千年古墓出土的符铜可以吞噬尸气。
中年人长长的叹气,接着便看到我走到了床边,我伸手想去摸那张冰冷的脸,却手足无措,手停在了半路,最终希望的神情变得绝望。
:她,她还能活过来么?
我只问这么一句,或许这个中年人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有如此空洞的像是尸体一般的表情,但此时却出现在了我的脸上。
:我也不相信,死了的人能活,而,而且她已经化为了厉鬼。但有一个人,他告诉我们他有办法。他也姓胡,当初和你一起来过别墅。
他露出吃惊的表情,看着我直挺挺的一个人便这么瘫坐在了地上。
:胡兄弟,不管相不相信,小姐毕竟是我们白家嫡脉的最后一个人,老爷太太都死了。我们这个集团和家族,不能再没有她了。骇人听闻又怎么样?这些年我们都等了,至少还有希望。
整整半个小时,之后我终于站了起来。向房间外面走去。
房间门关上了,我呆呆的看了眼身后,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胡兄弟?
随着声音我停下了脚步,突然,值班室门口的一排柜子像是被什么拉动一般倒了下来。露出来了背后的东西,那一排摆着长明灯的木头架子。这些长明灯还在微微的燃着。出门之前我单手一挥。
一排长明灯的火焰突然变得大了起来,将屋子照的更亮。
:你?
几人脸上都露出吃惊的表情,为首的医生打扮的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来。
他说要送我下楼,这么多年没见,当初这个叫行叔的人也苍老也许多,他反复的打量了我好几眼,最终发给我一根烟。
我问他这几年生意怎么样?
行叔笑了笑,说还不是那样,小姐不在,集团这几年每况愈下,不过这些他们都看淡了。
:话说当年在浙江,还得谢谢你们姓胡的。我都不信我自己能活下来。
我们刚到一楼大厅,突然,几个护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什么事儿?这儿都没病人,你们慌什么?几个护士在此时已经是“医生”的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行叔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几乎来不及招呼我,便跟着几个护士往地下室跑去。
地下一楼是太平间,刚到走廊,周围的房间里便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胡正,你来看?
行叔和几个护士站在走廊一旁的两扇玻璃门口,表情全都有些发白。几个护士颤抖的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停尸房里,一扇墙壁居然被撞开了一个大洞。
一个几乎有一人半高的影子,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正趴在角落的一张床上埋头吃着什么,这一幕十分的骇人。安静的太平间内全是静悄悄的咀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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