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就没在意什么生意不生意的,我只在意那个夏至嘴里的那个老先生到底是谁,所以也就懒得跟那黄毛计较。
然而,我的忍让,在那黄毛看来,却好像变成了懦弱!
“不就是一个牵姻缘的梅公印吗?你看他那样子,连毛都还没长齐呢!又怎么可能知道梅公印是用来干啥的,也就凑巧认识而已。”
我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还在那儿瞎逞能。
“呵!梅公印是牵姻缘的?你可真厉害。”
“小子,你什么意思?瞧不起肯哥我是不是?信不信你肯哥我现在就让你在这条街上呆不下去?”
一边说着,那黄毛一边撸起了袖子,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是,我承认这黄毛块头要比我大不少,但如果真打起来,以我现在的身手,要收拾他也只不过是多费些功夫!
见这边似乎要打起来,那老先生立马过来拉住了我。
“小兄弟,别冲动,肯狄是这一代除了名的混子!就你占那地儿,以前有人出摊,但因为得罪了这混小子,愣是被打进了医院现在还没出来!”
老先生说话的声音很轻,两个姑娘都没听见,肯狄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怎么样?知道肯哥我的厉害了吧?识相的就给我老实点儿,否则,有你好看的!”
见状,我不过是微微一笑。
“呵,既然你一心找死,那我也不拦着!三天,顶多三天!要你不跪着来求我,我给你留一根手指头在这儿!”
说完,我就愤恨的离开了。
我这话可不是气话。
梅公印有很多种,不同的人习惯用不同的结法,那夏至所结的梅公印,明显就是爷爷习惯的手法!
这说明爷爷已经到了附近,而且这件事,很有可能关系到寻找王健军。
这么重要的事情,爷爷怎么可能让给别人去做?所以我敢断定,那个肯狄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只是让我有些不明白的是,爷爷之前明明说了自己不好出面,怕惊了王健军,但现在,怎么却出面让一个女孩儿来找我?
那老先生见我要走,立马就收拾了东西跟了上来,说什么都要让我去他家住下。
原本我现在就没地方落脚,看那老先生不像是坏人,也就却之不恭了。
虽然这老先生看上去很是朴素,但实际上,却是个有钱人。
离开算命一条街没多久,他就直接把我拉上了一辆车。
虽然不认识那是什么车,但能看得出来,这车必定价值不菲。
通过交谈我了解到,老先生姓郑,单名一个军字,年轻的时候是做生意的,赚了些钱。但后来他儿子不肯接手他的生意偏偏要去做警察!
自己衣钵无人继承,老先生也就没了继续做下去的兴趣,把手头的生意处理完后,就过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后来遇到一些事情,让他对神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此买了大量的书籍在家里自己研究,也算是自学成才。
以他的话说,其实他也只是学会一些皮毛而已,为了检验自己所学的真伪,他才故意打扮成了一个穷老头儿跑到了算命一条街去。
“这人老了,总要找点儿事情做不是?去算命一条街,既能增长自己的见识和学识,又能帮到其他人,何乐而不为呢?小哥你说对吧!”
说着,他还转头冲我笑了笑。转头的时候,眼底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在到达郊区他们家,一栋豪华别墅的门口时,他就开始有些局促了起来。
“老先生,我是相信你,才跟你回来的,要是有什么不便的地方,我现在离开就是。”
说完,我就推开车门要下车。
果然,见我要下车,老先生立马就拉住了我,“不是的小先生,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你带我回来,是另有目的对不对?你的家人,有人患了不言之症,而且不管怎么医都不见成效对不对?”
其实这些我早在见到他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只是一开始我有些不明白,他自己也是干这行的,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怎么自己却不治?
后来在车上听到他说的,我才明白了过来,不是他不想治,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既然你不忍看着我吃亏,好心帮了我,那我礼尚往来便是了,能遇上也是一种缘分不是?
闻言,郑军当即大喜过望的瞪大了双眼,之后一路恭请着让我进了家门。
然而,刚一进门,我就看到屋里正站着一位身着制服的官爷,一位看上去富态十足的老妇身旁,正围着两位头发花白的白大褂在那儿转悠。
“爸,你又上哪儿请来个野郎中?我都说了,这些迷信的东西不靠谱!我已经把市里最好的专家给请来了。人在市里坐诊,一天收入上万,这是看在我公职的份上,才给我们打了八折,今儿个妈妈的病总算是有希望了。”
那官爷一说完,那俩白大褂就一脸鄙夷的望向了我。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中医吃草药那一套呢?那些都是骗人的,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呵,郎中,怪力乱神的中医?既然你们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开始又何必请我们来?”
说着,两个白大褂就要收拾东西走人。
“听到了没有?赶紧走,别耽误了专家给我妈治病!”
见两位专家要走,郑虎立马就要来轰我!
我都纳了闷了,是我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还是咋的,怎么上哪儿都能遇上这种人啊?
那肯狄就算了,反正他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但现在,你特么出现不过几百年的炼金术士,敢抨击我存在了几千年的中医?我还非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不可!
第42章 第二天
看到自己的儿子要轰我走,郑军立马上前一步拦住了自己的儿子。
“虎子,我说你是真虎啊?花那么多钱请俩专家来……”
“没事儿,我就在边上看看,看是他们这些专家的科学厉害,还是我们华夏几千年的经验厉害。”
我这话一出,那俩专家立马不干了。
“哪儿来的乡下小子,有没有点文化?不知道我们西方医学都是讲究科学的?科学,你懂什么是科学吗?”
闻言,我不由一笑,“呵,科学?我只认事实,至于科学嘛,我还真不懂。你一口一个科学的,那你倒是用科学来给我解释解释,鱼不能呼吸空气,它还留俩鼻孔干嘛?照你们的科学,不是应该退化干净了才对的么?”
被我这么一问,其中一个白大褂立马噎住了。
而另一个白大褂,则是一把拍在了桌面上,“我说队长同志,这个人一直在这儿捣乱,严重影响了我们对病人的诊断!要不把人赶走,我们根本没法继续!”
现在是个高手在民间,小丑在殿堂的时代,一座医院里,有那么一个有医德的医生,就已经很不错了,其他的只要不闹出人命,那都是可着劲儿的赚着黑心钱。
专家就更甚了!当年要不是专家出来辟谣,那场地震也不会导致那么多人无辜惨死!
所以我当即就火了!
“哼哼,我影响你们诊断?那好,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位夫人得的是失语症,你倒是来说说,这种病该怎么治?”
“呵!失语症?就你这种毛头小子,也知道什么是失语症?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诊断出来的?没有特定的仪器,连我们都不敢……”
……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什么西方医学认为失语症的诱发原因啊,需要保守治疗之类之类的,说得我都有些不耐烦了。
我也不想跟这种挂着专家名号的庸才浪费口舌,他们在那儿说,我就坐那儿嗑瓜子儿,等到嗑满一盘后,直接就端给了郑军。
“甭管他们说些什么,把这端去煮水,只要煮开了就行,之后给你太太喝了。”
本草有云,失语为舌尖无精,血不通行。需用舌尖精引血,方能痊愈。
听到我这话,郑军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但他还是相信我,当即就把瓜子壳给端下去了。
接着,又是那俩专家的絮叨。
什么瓜子壳含有大量细菌啊,什么我的唾液也含有不利病人的毒素啊之类之类的,郑虎也一直在拦他爹。
到了最后,两名专家甚至以不医了为要挟,不让郑军把那碗水给他夫人喝。
不过这老爷子也着实有意思,这才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信任我,犹豫了一会儿后,不管众人的劝阻,直接把熬好的水给他太太喝了。
在我离开前,爷爷最后教给我的,就是一些药理药性,以及人体构造的相辅相成原理,为的就是在极端的环境下,提高我的自救能力。
所以对于这些,我是深信不疑。
果不其然,那妇人刚喝下去不久,就开始咳嗽了起来,等到咳出一口浓痰,还真就含糊不清的说出了“好难喝”仨字!
听到自己老婆又开口说话了,郑军当即惊喜的瞪大了双眼,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立马蹲了下去一脸欣喜的望向了面前的贵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