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
“手机?你找手机干什么?”
“昨天我曾收到过一条短信,是从苹苹的手机上发出来的,但那个时候楼道上有血,她可能已经死了。”白萱没有找到手机,沉思了一阵,“走,去楼上看看
二人又来到初二?三班教室,两具尸体并排躺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昧。白萱却顾不得这么多,又在张杰身上翻找了一阵,当她的手摸到他的怀中时,脸色一变。
“找到了。”她拿出一只小巧的手机,背后贴着一张大头贴,白家的两个女孩在里面巧笑倩兮。
“如果我收到短信的时候苹苹已经死了,那么给我发短信的人就不是苹苹,而是张杰。”白萱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如果那个时候他还活着,为什么他不直接来找我们,反而要发短信?难道他被囚禁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条短信,白苹对手机进行过设置,每一条发出的短信都会储存进已发短信里。
她迫不及待翻出那条短信,脸色却变了。
“白苹的哥哥杀了白苹。”
白萱的胸口一片冰凉,双手无力,几乎握不住手机。她回过头,看见一脸阴郁的白鸿:“哥,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他骗我……”
“萱萱,你听我解释???…”
白萱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可怕的东西,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转身就往外跑,白鸿追出来,抓住她的胳膊:“萱萱,你听我说,这是个意外。我背着你到了这里,白苹和张杰却说这只是个玩笑,我很生气,和苹苹争论,一个不小心就……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张杰呢?也是意外?”
白鸿颤抖了一下,无言以对。
白萱突然觉得很害怕,原来她醒来之前,苹苹就被哥哥杀了。原来哥哥让她一个人待在教室里,不是去找苹苹,而是去杀逃跑的张杰。
他对她那么温柔,竟然是为了去杀人!
“你太可怕了!”她的胸口像被狠狠打了一拳,将白鸿猛地推开,白鸿后退了几步,在台阶上一脚踩空,仰身摔了下去。
沉闷的巨响之后,白鸿躺在楼道下,一动不动。
“哥?”白萱呆滞了几秒,冲了下去,将他扶起,却发现他脑袋上都是血,摔下来时正好撞到了那级断掉的台阶,尖锐的断口刺进了他的脑袋。
“不——”她凄厉地尖叫,窗外劈过一道惊雷,灯光蓦地熄灭,电线带着白光落下来,打碎了窗玻璃。
火光熊熊燃起,剧组人员全都冲出来:“失火了!”
“快走!”郎晗扶起白萱,朝大门跑去,奇怪的是,外面雨那么大,火却烧得极旺,已经封了正门,朱馨大叫,“是诅咒啊,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后面的话被崩塌的房梁生生打断。四周都是咳嗽声和尖叫声,白萱站在火中,灼人的气浪在她身边翻涌。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她曾戏言,他们兄妹三人以后要死在一起。
一语成谶。
白萱睁开眼睛,看到惨白的天花板。
“萱萱,你终于醒了。”白鸿兴奋地抓住她的手,她茫然地看着哥哥,“你还活着?”
“当时我们出了车祸,你伤得很重,医生说你很可能永远都醒不了了。”白鸿的眼圈有点红,宠爱地抚摸她的头,“醒了就好。”
“苹苹呢?”
“她没事,都怪那个叫张杰的驴友,撺掇她跟咱们开玩笑。”
“那条短信……只是个玩笑?”
“萱萱,你别生她的气,她已经很后悔了。”
难道发生在天蝎校园的一切,都只是梦吗?
白萱愣了几秒,忽然哭起来。没有人死,真是太好了。
白鸿还以为她生气了,连忙安慰,她摇了摇头,侧过脸,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笔记本。
“这是什么?”
“这是我写的新小说,以旧校舍为舞台,发生的一系列杀人案。”白鸿将笔记本递给她,“你昏迷的时候,我一直念给你听。”
白萱翻开,扉页上写着四个清晰俊秀的字天蝎山谷。
第9个故事 射手座:人体星座图
他最看不透的就是星座,他害怕,有一天这样的星座图,同样被刻在自己身上。
第1章
月色如水银般倾泻在大地上,月圆之夜,夜晚好像白天一样明亮。
出租车走下髙速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小王不时瞥一眼腕上的表,早知道这位奇怪的客人这么多事,他宁愿少赚这几十块钱。
当小王在路边看到他时,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打车,他的脸枯木般没有一点儿精气神儿,面无表情,仿佛一座没有温度的雕像,生动却始终是没有生命的。他身穿一件深灰色大衣,上面满是褶皱,小王只以为是最新的流行趋势,却又觉得似乎与这位年近三十的成年人的气质不太搭配,他里面一件条纹衬衫露在外面,背着一个长长的包,小王猜测里面应该是乐器之类的,如果是音乐家,这样的打扮倒是无可厚非,搞艺术的不是看着都很莫名其妙吗?只是他那枯木般的手细长而枯瘦,上面一片的深褐色,又让小王觉得他该是一位画家,刚弄完涂料没来得及洗手呢。
小王那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
他不过是想在回家前多揽一份生意,赚一点是一点,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看着他的手臂伸在长袖子外面,职业特性让他觉得那便是在拦车了,于是他停了下来。
那男人转过眼睛看了小王一眼,他这才注意到,他那双毫无生气的眼仿佛是刚从坟慕里爬出的死人,那眼神让他浑身的艺术气息顿时消散殆尽,反而显
得阴气沉沉,让人浑身不舒服。
只是已经停下来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开走,于是便将脑袋伸出车窗:“坐
车吗了”
那人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径直打开后门,上了车。
车一直开着,小王问了几遍他要去哪里,他却一直一言不发,一直到过了半个小时,小王着急地看了下腕上的手表,已经十点多了。
“师傅,你再不说去哪我只好开到公安局去了。”小王不得已只好对着身后的男人说,他懊悔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贪心。
那男人抬起头来,冷冷的目光瞄了他一眼,令小王欣慰的是,他总算是说了一个地名:“街心花园。”
车子在路上绕了半个小时,离街心花园却还很远,为了快点到达,他也懒得去绕路了,直接从高速上穿过,他宁愿多交几块钱的路费,也不愿再面对这个冷冰冰的客人。
然而没到街心花园时,他便看见身后似乎有辆车一直跟着,小王的心里渗出了一丝恐惧,不是碰上拦路抢劫的了吧,这时再看身后的客人,更觉得浑身直冒寒气,他的相貌跟抢劫犯多像啊,他身后背着的长长的黑东西,里面装的会不会就是凶器呢?
他更加希望快点到街心花园,他甚至想不要钱就将这个人扔下去算了,然而值得庆幸的是,下了髙速马上就看到了街心花园的一角,小王将车停到了花园的一片停车处,计价器上显示已经一百一十四块了,他还没等要钱,那人已经打开车门,扔下两百块钱,走了。
他的身影晃进银白色的月光中,更显得与夜半幽灵一样,让人一震,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王刚松了一口气,车门却突然被人强行打开了,他不满地抬头想骂,说不做生意了,却突然撞见了一章白色证件,上面瞀察局的标志让他彻底愣住了。“刚才坐你车的人呢?”警察问。
“走了,下车就朝里面走去了。”
“里面是哪儿啊?”
“就在那边。”他呆愣地伸手指着。
警察回头朝一个同事使了个眼神,后者便跳出车去,向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快跑过去。
小王好奇地看着蝥察,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人犯了什么事啊?”
警察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杀人了。”
小王一惊,身体上同心里一样,酥酥麻麻的,好像过了电,他知道他是后怕到瘫软了,轻轻擦了下额上渗出的冷汗,他更加呆愣。
“以后别什么人都往车上揽。”警察说着将一张A4纸扔进他手里,上面画着一个人,那张脸看着有点眼熟,“哎,不就是刚刚坐车的人吗!”小王惊道,接着往下面看:林一元,男,三十二岁,x省x市原体育队教练员,二零零九年十一月份杀死同队女队员后至今在逃,已接连杀害三人,特征:中短发,方脸,身穿灰色大衣,身背黑色长包,内有长箭,特发A级通缉令,悬赏通缉……
警察看着小王已经吓得没有表情的脸,轻蔑地一笑:“别怕了,他看来今天不想杀人,你不是还好好的。”
小王吓得冷汗直冒,可是已经没有力气去擦了:“是变态杀人犯?怎么这么久都没捉到。”
警察瞪了他一眼,意思真是多管闲事,这时去追逃犯的几个人已经回来了,那人摇摇头,灰心丧气地说跳进里面就不见了,真怀疑他是兔子还是人。”
几个餐察离开后,小王久久看着那张颇显沧桑的脸,又想起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心里却在纳闷,真的是变态杀人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