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这就么挂了,喊道:“太乾,想想招儿!”低头一看,这小子正仰头看着头顶盘旋的人面鸮,不过面色平静的很,看上去就跟没事人儿似的。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临危不乱还是绝望得举足无措了,看来金锁叫他面瘫侠不是没有缘由的。
人面鸮越聚越多,其中还有两三只停在那里扇动着翅膀。我知道,这是发动进攻的一种信号,看来我们的大限真的到了。一只人面鸮扬颈长啸,左边五只,右边三只,共八只人面鸮一起发动了进攻,左右夹击而来!
我闭紧眼睛大喊:“操他奶奶的,我撒手……”“啦”字还没喊出来呢,就听耳边响起了“砰”的一声枪响,一只被直接命中要害的人面鸮擦着我的身子摔进了悬崖,掉落的羽毛还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欣喜之余睁眼一看,来人竟然是老赖一伙!除了老赖,还有黄宪章和凌飞泉。此刻开枪的正是黄宪章。别看这个人一把年纪了,可毕竟是部队出身,即使用的是猎枪,也是枪枪命中要害。人面鸮受到了惊吓,纷纷振翅避开。黄宪章,子弹攥在手里,举枪、开枪、换弹、举枪……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用枪的高手我见过不少,但是能有这份本事的,我认识的人里,这还是头一个。人面鸮为了避其锋芒,全都飞上了天空,有两只跑得慢了,直接被黄宪章打了下来。
他冲凌飞泉吼了一嗓子:“快救人!”
凌飞泉这才醒觉,掏出了绳子扔下来。我们拽住了绳子,一步步地往上爬。等全部上来后,没有一个人不是累得大喘气。
老赖笑眯眯地说道:“三位,要不是我们,你们可就都得交代在这儿了。小毛,怎么谢我呀?”
我摆了摆手,累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老赖拿了一瓶水给我,我一口气灌下去了三分之二,而后一抹嘴,问他们怎么来了。
老赖说当时从地穴中飞出了那只巨大的人面鸮,几个人当场吓尿了,金锁就是那时候跟大家跑散了。所有人都吓傻了,谁还顾得上谁呀。凌飞泉拿着枪连开了五六枪,一枪都没打中。他刚把子弹塞进枪膛,人面鸮就冲过来了。吓得他一哆嗦,枪直接就扔了。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金锁一眼:这一点,你们这两头货倒是不相上下。
多亏了有黄宪章在,他见凌飞泉指望不上了,就地一滚捡起了枪,对着人面鸮就是一枪。老赖一拍大腿:“嗬,直接命中脑袋顶,你们说,这老哥牛不牛!不管你们怎么说,小毛,你知道我老赖很少服人。不过我现在是对老黄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赖是出了名的会来事,做人跟个水晶猴子似的,话说回来了,没这份本事,他也做不了掮客这一行。光说佩服这个佩服那个,这话我听了不下几十次了。不过大概是黄宪章生性单纯吧,被老赖这么一捧,竟然乐得是笑靥生花,整个人都有点儿飘飘然了。
我可没这么好的心情,我缓过劲儿来后,很严肃地问:“老首长,问你个问题行吗?”
“行啊,尽管问。”
“二十年前的科考队……究竟有几个人?”
黄宪章的神色突然一变。
第三十九章 铁索飞渡
当时的环境非常暗,其他人又有说有笑的,决然不会觉得黄宪章哪里不对劲。但是,他脸上的细微变化我还是察觉到了。他脸上的肌肉微微牵动,但很快恢复了平常的神情,不以为然地说:“十三个呀,怎么了?”
“您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
“咳,不是说了嘛,除了叶欣欣和闻天崖,我谁都不记得了。”
闻天崖……这个名字有点儿怪,充满了浓浓的江湖味道,看来这件事情过后,我还要好好地查一查一个人才是。还有就是,这支科考队所有人都懂得南蒙秘文,这一点绝没有那么简单。他们的目的看似是寻求某种科学考察,实际上却是为了察合台汗国而来。我记得白拓曾经对我说过,南蒙秘文起源于从龙军,就是在八百媳妇皇陵里寻龙的过程中发明的这种文字。过去了七百多年,一群行业本不相关的科学家却都通晓这种秘文,这绝对不是巧合能解释得通的。
我想,他们都精通南蒙秘文,甚至可以流利地用来交谈,其原因有两个:第一,这些人是为了科学考察的机密性,特意学习了这种文字语言;第二种,他们这些人本来就会南蒙秘文,只是找个合适的机缘凑在一起罢了。
第一种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为了机密性,完全可以学另一种语言,甚至是外语方言都可以,不必非得用南蒙秘文交谈。难道是第二种可能性?这些人原本就精通南蒙秘文,只是为了一个目的走到了一起。
我越想越觉得存在这种可能性非常大。这就像我们这行架大锅饭,金锁他们那行夹喇嘛,同行找同行,完全是一个道理。
但是这样也说不通,这些人虽然都是科学家,但是每一个人的专业不同。我相信你让一个数学家和一个文学家坐在一起探讨专业,这俩人不打起来已经对的起广大人民群众了。我在内心深处有了一个颇为大胆的想法:这些人决不是为了什么科学考察,很可能就是为了传说中的龙来的。我想到了老赖给我看的那张照片,康西瓦河中那个金红色的身影……不过进来这里这么久了,除了长相恐怖的人面鸮,我也没遇到传说中像龙的东西。那条金红色的影子会是什么呢?
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只是好奇心的使然。但是二十年前科考队的真面目,才是关乎我自身的大问题。看来,我有机会必须搞清楚这个问题。
又是一次死里逃生,不过我们现在的情况还不容乐观。我的枪早就被花老大他们没收,跟着刘警官“同归于尽”了。金锁的枪因为刚才栈道的坍塌也早就失落掉进了悬崖……目前我们手里仅剩下了黄宪章这把枪。得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我顾不上老赖还在向金锁炫耀他们是怎么来的,总之大家最终碰到了一起。我利用飞天索架起了一道绳梯,每个人都顺着飞天索安全度过了栈道的坍塌处,黄宪章不必说了,就连老赖和凌飞泉也安全通过。我们几个不敢停留,加快脚步朝前走。头顶上的人面鸮盯着我们,有几只胆子大的距离我们头顶仅有十来米的距离。但是黄宪章拿枪一指,它们就飞走了。看来这些扁毛畜生相当聪明,懂得吃一堑长一智。
这一路,我们马不停蹄,走得更是胆战心惊,再苦再累也不敢休息了。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栈道的重点——一座残破的吊桥前!吊桥的另一端延伸进了一处洞穴内。远远望去,洞口幽深阴暗,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怪兽,静静等待着它的食物。
人面鸮还在头顶盘旋,我们要想摆脱它们的纠缠,只有进入洞穴内。不过这座吊桥的年龄和栈道是一样的,但质量相对就差了许多。上面的木板已经残破不堪,不用站上去,看一眼就知道禁受不了百斤的重量。我们全都将希望寄托在了木板下的铁索上。
这座吊桥左右各有两根铁索作扶手,脚下是四根碗口粗的铁索用来铺设木板。金锁看得直咋舌:“卧槽,不是吧,咱们是要飞夺泸定桥吗?这皇帝老儿也太抠门了吧。明明修得起结实的栈道,怎么不好好修一修吊桥呢?”
老赖“嘿嘿”一笑:“两个原因。”
金锁配合似的点点头:“愿闻其详。”
“第一,从常人理解的角度来说,察合台汗国连年征战,穷兵黩武,早就坐吃山空了,没钱修。”
“第二点呢?”
老赖问道:“李老板你是这行的行家呀,你想想看,咱们这几路人马分头并进,居然都能在这里汇合,这说明了什么?”
金锁一拍脑门:“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呀。这不和逻辑呀!皇陵自古修得越隐秘越好,而且最好是别人一辈子都发现不了。我顺着墓道爬进来的,这就不用说了。但是毛爷是从地穴钻进来的,你们也是顺着另一条路进来的……大家殊途同归,有点儿说不过去呀。”
老赖拉长了音调说:“不,有一点能说得通。”
“什么?”
“故意的!修这座皇陵的目的是让人盗墓。”
这个结论一出来,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卧槽,老赖,你脑子秀逗啦?就说做皇上不愁吃不愁穿,做人敞亮点儿,可也不至于敞亮到这地步吧?我还没听说哪个皇上死后巴不得让人扒坟呢!”
“如果埋在这里的人是你的仇敌呢?”老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话一出口,我们都哑然了。既然是你的仇人,为什么要埋他?这是我们最不能理解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但是老赖却认定这很有可能。我陷入了沉思,我最初进入的地穴,铜壁上写满了南蒙秘文,而且在阳光的照射下会发出光芒,这很可能是古时候神化王权的伎俩。如果老赖所说的成立,那么这一点是无论如何解释不通的。
“先过桥!”太乾在一旁冷冷说出了这三个字。
抬头一看,那些人面鸮还阴魂不散似的跟着我们。没时间在这儿纠结了,我们当下小心翼翼地过桥。为以防万一,太乾主动提出了由他殿后,黄宪章负责照顾同样年老的老赖,我和金锁一前一后将凌飞泉夹在中间,六个人依次过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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