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笑说:“你如果觉得放心不下……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怎么看?”
韩笑说道:“我认识一个精通此道的人,他或许可以断定这东西是人是鬼。”
事不宜迟,说走就走,我可不想被这个问题折磨了。关上店门后,我骑着摩托载着韩笑往城南进发。一路上韩笑给我指路,我则乖乖听从。
景洪的城市布局很有意思,城南这一带,五行八作几乎都有一些,加上越南缅甸甚或泰国的生意人,导致了这一片鱼龙混杂。我们平时都笑称,真正的商业大佬,都应该去云南景洪的城南历练一番,能在这里出头的,才是真的牛。
最后,我们停在了一处居民楼前。这幢居民楼属于老城区中的爷爷级建筑了,还保留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也没有电梯。我们一路爬上了五楼,韩笑按下了501的门铃。按了一下,门铃没响,只好改为敲门了。这门板漆都要掉光了,真担心韩笑掌握不好力度,门板就塌了。
随着一声刺耳的开门声,一个老头儿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背在身后。看面前这个老头儿,身高勉强一米六,还佝偻着身子,满脸的皱纹,左目是瞎的,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旧军装。
但我久居此地,深知人不可貌相这条至理名言。尤其是湘西滇西一带,巫蛊之术流传甚广。很多看似不起眼的人,却拥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向雄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老头儿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二人,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了,请进吧。”
第二卷 昆仑鸮巢
第一章 二表哥
住在景洪这么多年了,对当地的这种文化早已是习以为常,但论起来面对面的深入接触,这还是第一次。我心中不免有一些紧张,斜眼偷偷看了一眼韩笑,他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我暗暗惊叹:老司机啊!老人引我们入屋后,穿过客厅,进入了东边的一间卧室,推开门进去后,看到这里除了一个神位,一张桌子,上面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再无其他。
老人先坐下,然后我们才坐。老人问我:“你是要问……”他指了指地下:“是吗?”
我点点头。
“这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我报上了闫显疆的名字和生日,他的生日是我在报纸上看到的。
“什么时候死的?”
“1996年。”
老人点了点头,他收走了桌上所有的东西,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个黑色的皮包,这种包的样式很像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物件。拉开拉链,他先是取出来了七个象牙雕刻的小佛塔,每个都像大拇指大小。看到这样的东西,我心里不由得估算,拿到黑市上能卖不少。接着,他又拿出了一个盘着红丝线的线盘,最后,就是一个香炉了。
老人很迅捷地将七个佛塔按照上三中二下一的倒三角队列排列好,熟练地抻出红线左右缠绕象牙佛塔,结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像什么,我也说不上来。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有一定的规律。老人做完这一切后,虔诚地点上了一炷香,说:“咱们开始吧,记住,在他不说话前,你也不许说话。”
“他”当然指的是闫显疆了,难道对面这个不起眼的老人可以让我跟闫显疆通话?我赶紧正襟危坐,重重地点了点头。
老人双手捏了一个诀,扶在桌子边上,口中念念有词,听着像是一些少数民族的语言,又像是偏远地方的方言。我尝试仔细去辨别,却一句话也听不懂。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老人。他表情扭曲,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脸色血红,不一会儿,全身都剧烈抖动起来。这样的场面差不多维持了三五分钟,老人一声长嘤,缓缓睁开了双眼:“年轻人,这个人我没有找到他。”
没有找到,什么意思?我和韩笑面面相觑。
老人解释说:“如果这个人死了,不管他在哪里我都可以让你与他对话。但是这个闫显疆……有点儿奇怪。”
我身子往前探了探:“老先生,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从表面上看,二十年前,闫显疆确实是死了,要不我也不会找他这么久了,可是……我没有找到他,这说明……”
“说明什么?”
“他在当时并没有死,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毕竟,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灵机一动:“2016年,请您找一找2016年死亡的闫显疆。”
老人对于我的请求微微诧异,大概他没有想到,同一个人的死亡年份居然差了二十年。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于是,之前的一幕又出现了,这次的时间很长,前后足有十多分钟。老人幽幽地睁开了眼睛,又摇摇头,说道:“这个人没有找到。”
“啊?”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当时在八百媳妇的皇陵中,我亲眼看到闫显疆中蛇毒身亡,独角蛇的毒性非比寻常,连年富力强的梁世赞都没能躲过去,我也险些命丧蛇吻。何况,我是眼睁睁地看着闫显疆咽气的。如果说他当时没死的话,似乎只有一种可能了:闫显疆是不死之身!但这太不可能了。
老人见我一脸的困惑,说道:“这个……跟前一个情况相反,96年死亡的,是灵魂游荡;而16年死亡的……是没有灵魂的,所以我才找不到。”
这种玄之又玄的话我很难理解,本来我还想请老先生试试呼唤马航,不过我不知道马航的生日,只好作罢。突然,我心念一动,说道:“老先生,我还想请你叫一个人上来。”
“好。”
“张一毛,1985年八月初六。”
我这话一出口,韩笑“啊”了一声。老先生看了一眼韩笑,冲我微微笑道:“你确定吗?”
“嗯!”那张遗像犹如一根鱼刺卡在了我的喉咙处,如果不把这件事情闹清楚,我会一直胡思乱想下去。
老人重新做了一番法事。看着他满头大汗地样子,我心里也很紧张,握紧拳头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珠,我不知道我期待什么。如果此时老人开口真的是我本人的声音,我该怎么办?
老人停止了动作,这一次,他持续的时间更长一些,大汗淋漓,喘着粗气,缓了好半天:“年轻人,跟闫显疆的情况一样……找不到。”
我整个儿身子一下子软了,瘫坐在椅子上。
对于这三个“找不到”的结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是欣喜还是失望?是宽慰还是平静?或许每种都有吧。我并不怀疑老人是个骗子,因为他到最后也没有收我钱,一分钱没有,还不够他一把年纪在那儿折腾的,反而临走前,老人还别有深意地对我说了一句话:“不要再想这件事了,虽然我不知道其中的过程,但我预感到,这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得到理想中的结果,韩笑对此很是歉然,他说自己以前也是托别人介绍认识这位老先生的,万试万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砸了。
我只能是尽力安慰他不要多想,反倒是万一老先生真的说闫显疆是鬼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到目前为止,我想要得知事情真相的事情无一有结果,我想去拜访一位老友,也就是我曾说过的那位爱蛇如命的家伙。说句心里话,这是我最不喜欢的一位朋友。并非是我不喜欢他的人,而是不喜欢他的家。我印象中去过一次他的家里,无毒蛇有毒蛇全部加起来差不多三五十条,那种场面,心脏承受能力弱的估计得当场吓晕。
因为我们目前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只好是打电话沟通,我询问他知不知道一种头上长着向前弯的独角,通体青黑的剧毒蛇。老友在电话那头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刺激,还是发烧烧糊涂了。我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妈的,怎么全世界都拿我当傻子呢?其实一想,这种事情也不怪他们,毕竟所经历的遭遇太过诡异,就跟小说电影似的,谁会相信呢?
又过了一天,我联系了缅甸的一个伙计,属于生意上的伙伴了,想请他帮忙查一查有关梁世赞的履历。说起我这位生意伙伴,那真算是狠人中的狠人了,记得当初一位富商的女儿找到我,想要一整张蟒皮用来作包包。我联系了他,为了证实这东西来路正,这孙子居然在网上给我现场直播了扒皮!
这是一条网纹蟒,长度差不多有四米多,它的头被绳子绑住,吊在了房梁上,泰国那哥们儿先是站在了人字梯上,牢牢抓住了蟒蛇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刀,毫不犹豫地一刀刺入了蟒蛇的七寸处。蟒蛇翻身挣扎,但因为脑袋被吊住,巨大的身子无论如何翻卷都无法摆脱伤害。蟒血像是喷泉似的喷溅在那哥们儿的身上。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蟒蛇似乎力气耗尽了,身子垂直着。这哥们儿大喊一声,双手握着刀柄,突然从人字梯上跳了下来!
割皮刀从蟒蛇身上划出了一条笔直的刀口,从七寸到尾部。网纹蟒的内脏就像是如得大赦似的,从刀口全都挤了出来,掉在了地上,血更是顺着刀口涌出,那哥们儿招呼手下找来了桶接血,然后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走过来对着镜头说:“你把这段录像给那白富美看看,证实我这货是货真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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