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懒得理这个人,跑出去找人来修理。很快,就来了两个工程人员。因为大部分的人员都在参与实验,要么是忙其他的事情,只有我闲人一个,所以就站在了洗手间里看着两位师傅修水龙头。负责监视的人在外面百无聊赖,翻着报纸。
两位师傅关闭了总闸,拆掉了水龙头,开始换新的。说起来也是倒霉,那个年轻的师傅刚把手指探到水口中,忽然叫了一声:“啊!”我们恍然大惊,急忙问怎么了。他哭丧着脸说道:“戒……戒指掉下去了……”一听这话,年老的师傅就气急败坏了:“你说说你这人……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干活儿的时候别戴那么多的零碎儿你偏不听,你看看你,才结婚不久就把戒指丢掉了。”
说完,这位老师傅站了起来,钻到了洗手台的下面,在临近下水管道的地方掀起了一块地砖往下瞧。我一看这块区域,忽然眼前一亮!
在这块地砖的下面,是一张钢筋铸造的钢筋网,下面是一条排水通道。我跟着凑上前去,老师傅打着手电往下瞅。透过了钢筋网,我看到下面尽是污泥。老师傅的手电筒一一扫过这些地方。
忽然,小师傅叫道:“哎哎哎,在那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我们看到了污泥中有一枚闪亮的戒指。他的眼神也真够好的。老师傅叹了口气:“净给我找麻烦。”他转回身来,从工具箱里找出了一根铁丝,折了一个圆形的钩子,然后从钢筋网的缝隙里伸下去,将戒指勾了上来。
结婚戒指失而复得,小师傅自然是喜出望外。而我的目光则锁定在了这个钢筋网上。所有的钢筋都是手指粗细,四个边角各钉入了一枚拇指大小的螺丝钉。还没来得及细心观察,老师傅冲我招呼说道:“来,这位老师,请你帮个忙。”我只好上前跟他一起将地砖改好。
完事后才发现,这块地砖盖上去之后天衣无缝。我刚才仔细地想过,钢筋网的大小差不多是一米见方,足够一个人钻下去。既然是排水管道,肯定是与外界相连的。一瞬间,我心中燃起了期望,同时也将自己的逃生路线定在了下水道。
当天晚上,我特意去办公区域观察了一下洗手间的排水管道。搬开地砖后,我惊奇地发现,这里的构造与白天在试验区域所见到的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这里的钢筋网除了被钉入了四枚螺丝钉以外,还加上了一枚锁。
这很令我惊讶。原本以为拧开螺丝我们就能逃生了,但是现在看来,最大的障碍在于这把锁……我心想:钥匙才是关键,会在谁手里呢?
回到了宿舍,我把这一天的收获与金锁说了起来。金锁一拍大腿:“毛爷,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这不是你的风格呀!”
我茫然地看着金锁,不知所措。
他嘬了一下牙根儿说道:“啧,下水道这活儿肯定是工程那帮人管的嘛,当然找他们了!”
我恍然大悟,但是又有一道难题摆在了面前。实验归实验,工程归工程,平日里这两帮人就很少打交道。再加上我是个小角色,根本无足轻重,工程那帮人更是从不认识。金锁却说道:“这好说,我帮你打听打听,回头儿咱们请管钥匙的人喝点儿酒。在中国,就没有酒桌上谈不了的事!”
这话不无道理。金锁这个人八面玲珑,善于跟人谈生意,找他办这件事情也准没错。
果然,不过两天之后,金锁就带来了一个消息——所有办公区下水道的钥匙,都被工程部的一个小师傅掌管,名字叫做杨卫东。而且金锁已经很他混得很熟了,今天晚上就约他来宿舍喝酒。
等到晚上的时候,杨师傅来到。打开门后我才发现,这杨卫东竟然就是之前丢钥匙的那位。杨卫东看到我,也很激动,抓着我的手晃个不停:“哎呀,原来是老师您呐,真是想不到,上次多亏有您,要不然就麻烦了。我一直想谢谢您呢,没想到李老师给了我这个机会。”
“你……你们认识啊?”金锁也没想到我当初提到的就是他。
杨卫东很激动:“我也没想到啊。这样,今儿这顿酒算是我的。”说完,他就从衣兜里拿出来了两瓶酒和一些花生米还有泡椒凤爪之类的下酒菜。
在这种地方,酒类不是说没有,只是控制极严,毕竟学术研究需要高度的精密性。可是工程部相对宽松,杨卫东有路子搞到酒并不奇怪。金锁酒量还算是不错,我们只好陪着杨卫东喝了起来,期间,我一直在偷瞄杨卫东进门后挂在墙上的包。同时,心里在判断该怎么把钥匙诓到手,以及如何辨别对应的钥匙。
在办公区中,洗手间一共有十二处,男女全部都算上就是二十四个。这二十四个下水道,男洗手间的钢筋网全都是被锁住的。可是我们一旦计划展开,不可能一把钥匙一把钥匙地去试。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风险,只能是尽快结束战斗,早一刻钻进下水道,就早一刻脱险。
思前想后,我突然有了计较。接着酒后脸红的劲头儿站了起来,故意摇摇晃晃,大着舌头说道:“那……那个……我……我去洗手间。”说完,七倒八歪地朝着门外走。
杨卫东还很担心,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张老师,我扶您去。”
金锁会意,站了起来拉住他:“就在门口你操什么心,来来来,咱们接着喝。”杨卫东这才坐下来,继续与金锁推杯换盏。
进了洗手间后,我确认四下无人,在里面歇了会儿,然后才洗了把脸,返回了宿舍。一回到宿舍,我就愁眉苦脸,装出了一副十分愁苦的模样。
杨卫东见我如此,主动问我:“张老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副样子?”
第二十章 基地危机
我苦笑着说:“刚才洗脸的时候一不留神,我的项链掉进了排水管道。”然后我又作出故作轻松的样子说道:“算了,不管那些,我们来喝酒。”我脖子里的那枚项链是很久以前,与甘效乾猎狼的时候,用三颗狼牙做的。自从识破了甘效乾的卑鄙手段后,这条项链也被我丢掉了。
杨卫东哪里知道这些?他当即安慰我说:“张老师,你早说啊,这点儿小事,兄弟给你办喽。”说完,他趁着酒劲儿晕晕乎乎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墙边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把钥匙。这是一枚铜圈,沿着铜圈的外围,有一圈的小孔,小孔里都挂着钥匙,全部算下来,林林总总地不下一百余枚,这东西拿在手里都沉。
杨卫东打了一个饱嗝,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所有的……呃……钥匙……都在……都在我这里……”
金锁比较冲动,看到这串钥匙,眼睛里都放着光。他本能地想上前夺下。刚迈了一步,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赶紧伸出胳膊挡住了他,随后对杨卫东说道:“那就麻烦兄弟了。”
杨卫东一招手,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我们跟在他后面,见这小子走起路来都是七扭八歪的。金锁小声对我说道:“没想到,这小子的酒量还不如你,这下咱们终于成啦!”
我心中也是阵阵窃喜。没想到这计划施展得如此顺利。我们三个人来到了洗手间后,头昏脑涨的杨卫东跪在了那里,开始对着钥匙孔插钥匙。他这时意识模糊,完全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其实即便是能顺利打开锁头,还需要拧开边角的四枚螺丝才行。
杨卫东的确是喝多了,他跪在那里对了得有三五分钟,才找到了正确的钥匙,“叭”的一声响,锁被打开了。而这时候的杨卫东也坚持不住了,头一歪,倒在了一旁呼呼大睡,再也不管其他的了。
金锁欣喜之下,从杨卫东的包里翻出了一枚改锥,迈步上前。我急忙拦住:“慢着。”
“毛爷,千载难逢啊,你拦我干什么?”
“咱们不能就这么走?”我的态度很坚决。
“你的意思是……咱们还要顺点儿东西?成啊,毛爷,你看看啥东西值钱咱们就拿啥。”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杨这兄弟不错,咱们如果现在走了,甘效乾一定会迁怒于他……”
“这……”金锁犹豫了。逃出去的最佳时机就在眼前,谁都不想错过。眼睁睁地这么放弃了,任谁都会心有不甘。金锁犹豫半晌,最后跺了一下脚,颇为惋惜地说道:“罢罢罢,毛爷,认识你我算是倒霉到家了。我认了。但是有一点,这钥匙怎么办?”
金锁的担心不无道理,这枚不起眼的要是系着我们逃出去的希望。如果我们偷偷拿走,酒醒后的小杨必然会发现。搞不好,这件事情传到了甘效乾的耳朵里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提前暴露我们逃跑的意图。
但是留下来的话……又等于浇灭了我们心中逃生的火种……思来想去,我有了一个主意。我从洗手台上拿过了一块香皂,然后将钥匙的纹路清晰地印在了上面。做完这一切后,检查无误,再三确认,我才长舒了一口气:“行啦!”
金锁看到这个,有点儿不相信:“这能行吗?难道我们要在基地里找一个会配钥匙的师傅吗?”
“不用找,我就是。”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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