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乾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有人对它的脑电波产生了影响。”
我说道:“没错,就是这样。”
“卧槽,这太难了吧?每天进进出出这里的动物算上蚂蚁蜘蛛什么的,没一万也有八千了,就算徐友是神仙也忙不过来呀。再者说了,能干扰动物的脑电波,这他妈都能申请诺贝尔生物学奖了!”
妈的,诺贝尔什么时候成立了生物学奖了?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个问题的时候,看似这一点很难做到,其实并不难。我说道:“如果说一个环境内,想对所有的生物产生干扰,其实不必大费周章,我觉得有一样东西就能做到。”
“什么东西?”
“致幻剂。”
“啊?”金锁不大明白,挠着后脑勺。
我耐心解释给所有人听:“也就是说,在这个密林里,有一种致幻剂,可能是气体也可能是花草,对我们的脑电波形成了一种干扰,我们的大脑成像之类的信息全都是错误,所以我们才会迷路。”
“咳,毛爷,您老直接说是幻觉多好,至于兜这么大的圈子吗?”
不过对于我的分析,两人都表示同意。那么问题来了,虽然我们找到了其中的根由,但是目前仍然无法确定导致我们产生幻觉的原因。在这种诡异的地方,一切皆有可能,可能是花草树木,也可能是气体。
我们陷入了一筹莫展的窘境之中,所有人都一言不发,似乎都在回忆刚才的经历,希冀能从中找出一些线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兔狲也恢复了夜行性动物的不能,它精神抖擞,就近爬上了一棵树木。
金锁这时说道:“毛爷,你说咱们要是产生了幻觉,这只猫是不是也是幻觉呢?”
我还没说话,太乾就十分肯定地说道:“不是。”
“为什么?”这小子一向不喜欢多解释,这次我可得抓紧时间问清楚。
太乾很冷静地抬头望着兔狲,缓缓说道:“我们的答案是从它身上得来的,幻觉会给你答案吗?”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苦笑着点点头。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看样子,今天是无论如何都出不去了。要说我们三人也是心大,反正一时半会儿不能出去,索性我们就地安营,休息了下来。照往常的常识,在丛林中夜宿是非常危险的,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但是这一次无所谓了。这地方,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猛兽来了,所以我们的准备措施准备得也不算充分。
夜幕笼罩了整座山林,惨白的月光从枝枝桠的林子上投下来,在地面形成了斑驳的树影,更添诡异氛围。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心大的金锁呼噜连天,我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眠。侧耳倾听了许久,我轻轻呼唤太乾的名字:“太乾。”
叫了一声,他也没有反应。握正纳罕之际,太乾应了一声:“嗯。”
“你说,我们这次能出去吗?”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沉默,良久后,太乾说了一个字:“能!”语气坚定且十分肯定。我知道他是一种信念的表现,而绝非是安慰我。这令我多多少少有些安心。我们俩都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头顶投下来的月光,这时候,太乾问了一句:“你上次说的是真的吗?”
“啊?”我一时间没有明白。
“有关于你二表哥的事情。”
“嗯。”黑暗中我点了点头,回忆说道:“去福建的第一天,可能我的注意力都分散在了他新添的那些伤。”
“你觉得他会是谁?”
这个问题倒难住了我,我踌躇了半晌,说:“不知道,这个人很不简单,他几乎知道我和二表哥过去所有的事情,甚至有一些,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个人有意接触到我,肯定是有预谋的。”
“闫显疆。”太乾说出了这个名字。
我摇摇头,不敢肯定,只是说道:“如果是闫显疆的话,我至今没有发现他的企图。找一个像是二表哥的人来接近我,还记得咱们下海进入鲛塔那一次吧?之前这个伪装成二表哥的人还阻拦过我……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一趟东北。”
“嗯?”
“我之前得到了消息,这个人是在东北,等这里的事情了了吧。”
“嗯。”
坦白说,要不是因为宿命捆绑在一起,跟太乾这样的人做朋友除了安全感之外一无是处,这小子三脚踹不出一个屁,而且说话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虽然不说话,但是你很难跟上他的思维。
我躺在枯树枝加杂草的“床”上,辗转难眠,脑海中反复思索着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所看到的的这一切,月光、丛林……会是幻觉吗?正想着,太乾突然警觉地坐了起来,警惕地望着远处。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怎么了?”
“有人来了!”
我听后,神经顿时紧张起来。深夜的山林之中,谁会无聊地四处走动呢?过来的人,是冲我们来的?是敌是友?我侧耳倾听,却什么都听不到。过了大约十多分钟,我才依稀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来人的脚步杂乱无章,时快时慢,听不出是男是女。树枝上的兔狲也察觉到了,咧着嘴阵阵低吼。太乾抿嘴冲它吹了一个口哨。说来奇怪,这兔狲竟然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似的,从树枝上一跃而下,跳到了太乾的怀里。看得我一阵惊叹:太乾这小子不去马戏团当驯兽师可惜了,就接触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将性情凶猛的兔狲驯服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赞叹的时候,来人大概是听到了太乾的口哨声,脚步声随即也消失了,似乎是他正站在原地思考什么。少时,来人加快了脚步,朝着这边本来。随着越来越近,我看到了有一团手电光晃来晃去。
终于,一个人影冲出了浓雾,喊道:“张一毛!”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邢洛!不由地大喜过望,要不是碍于男女有别,我真想冲上去抱着她转上两圈。邢洛来了我们的希望也就来了。我问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原来,邢洛比原计划早回来了,半山腰的那个画家告诉她有三个人不听劝阻上了山。邢洛本来没打算多管这件事,不过一听画家描绘的这三个人的外貌,她猜到十有八九是我们了。想到父亲的仇不能不报,她马上上山来找我们,转了好半天,天都黑了,才发现了我们三人的踪迹。
我差点儿喜极而泣,邢洛问我们此行的目的,我毫不隐晦地说是来找许川富的,接着,将此人的真实身份与所作所为一一说了出来。邢洛点点头说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借着月光,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有泪花。
既然邢洛来了,我们也不敢耽搁了,叫醒金锁准备出发。金锁睡得跟死猪似的,好不容易才把他推醒。金锁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揉揉惺忪的睡眼,睁眼瞧见了面前的邢洛,他可不像我和太乾,人生信条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嗷”的一嗓子冲了上去。邢洛不闪不避,大方地和他来了一个拥抱。
我们路上问起许川富的近况,邢洛对我们说道,许川富近些年来很少下山,基本常年呆在上面,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又问她许川富近来跟什么人来往密切。
邢洛摇了摇头:“我已经有好久没上山了……不过我记得一个月以前,有一个人来找过他,这个人你们也认识。”
“谁?”
“就是那个被毁了容,你说是你二表哥的那个人。”
第四章 追击徐友
夜色朦胧,我们一行四人再加上太乾救下的兔狲,在丛林里面走着,四周死一般的寂静,除了我们脚下脚踩枯叶发出的声响,再没有别的动静了。这跟以往的经历不同,以前我在云南的丛林,即便是到了黑夜也会有野兽的低吼,昆虫的鸣叫……此情此景,倍显凄冷。
当邢洛说出当年假扮成二表哥的人来找徐友的时候,我怔了片刻。在内蒙的那次,是他搭线找到了“许川富”,这才有了邢洛来帮忙。那时我以为是二表哥的面子大,现在看来,这俩人似乎早就有联系了。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才走出了雾气弥漫的路径,抬头一看,前面不远就是山顶,距离我们不足千余米的距离了。太乾将兔狲放在了地上,小家伙轻盈地跑开了,它临跑近大石后面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这才彻底消失了。金锁问邢洛:“你跟我们一起去?”
“嗯。”邢洛的态度很坚决。
师徒反目的戏码见得多了,但现实生活中倒是第一次亲历。金锁一见邢洛这么坚决,不失时机地抓起她的手,语气极尽温柔地说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实在受不了金锁这种不失时机的装X态度,遂催促说道:“走吧,赶紧找到徐友。”
我们继续往山顶上走。但是深夜里爬山,不是开玩笑的。邢洛对这里的环境最为熟悉了,但是她走起来也是小心翼翼。这座山不过2000来米高,但是越接近山顶,山路越陡。到后来,简直就是在贴着悬崖峭壁。
偏巧这时候,一阵凛冽的山风吹过来。伴随着这阵风吹过,乌云飘来,遮蔽了月亮,紧接着,零星掉下来了几片小雪花——下雪了!眼看胜利在望,甭说是下雪了,就是尼玛下刀子我也得往上爬啊。金锁赶紧拽住我:“毛爷,毛爷,你听兄弟讲,今儿咱们暂且安营扎寨,明天一早再前往讨伐吧。你看这道路这么难走,下雪后路又滑,万一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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