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无敌军的头领习武几十年,身体强健,一时不急着住。而掌握了察合台汗国大权的八百媳妇国王,因为路程遥远,也不可能天天催逼。一晃已经有三五年过去了,工匠终于摸索出了子母阴阳棺的布局。可是他的才学,远不能跟自己的先祖比,只好照葫芦画瓢,将孤山挖空了,然后安置棺椁在内,这本就是唐朝陵墓的建制。
本来还要将里面修葺一遍,可就在此时,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无敌军的头领外出打猎,不料被猛虎所伤,伤势严重,眼看就要不久于人世。没办法,尽管没有准备好,但是此刻的工匠头也不得不抓紧时间了。就这样,草草安置了无敌军的头领。而在头领临终前的授意之下,无敌军的将士们也都听从了其命令,赦免了这群工匠。这边是孤山葛天鹏之墓的真相。
有意思的是,当地的图瓦人,大部分都是当年无敌军的后裔,他们奉命守护在这里,以免头领受到外界打扰,生生世世,至死不渝。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当时无敌军的头领死后,正赶上元朝与察合台汗国大动刀兵,这些士兵都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遂放弃了返乡的计划。
天高皇帝远,纵然八百媳妇国王三令五申地催促他们,却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久而久之,无敌军就留在了当地,直到如今。
族长说完了这些后,很冷静地看着我。用他的话讲,这不算是什么秘密,但对于他们族人来说却很重要。我从兜里摸出了龙纹图章,这是我们养伤的时候,我从金锁那里拿来的,主动交还给了族长。族长也解释说道,这枚钥匙就是开启古墓大门的。因为当初害怕自己不尊圣旨,察合台汗国的大汗(实则是八百媳妇的国王)会前来讨伐。无敌军再厉害也无法与一个国家抗衡,所以留了一条后路,万一有变,他们会转移到古墓内,凭借那些凶残的鳄鱼与察合台汗国相抗衡。
这就是有关于孤山的全部秘密了,唯一没有得到解释的,便是河神——龙了。关于这东西,族长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其真容。我想起了那天的遭遇,那么大的一条东西,太乾也看到了,难道我们两个同时看花了眼?从孤山之墓中全身而退,我们在半山腰又见到了江里的东西,俞悦和崔中元十有八九都丧命了……
不过相比于这种难解的谜团,我更多的兴趣在于崔中元告诉我的那个地点——卡龙沟。在那里,住着一个有关于所有谜团的关键人物,徐友!
过了三五天后,我们的伤势没有痊愈,却也不得不告别了这些图瓦人,踏上了前往卡龙沟的路。这些天来,这些可爱的图瓦人对我们悉心照料,很是感激他们。也许,正是隐居在这里的生活让他们秉持了淳朴的性情,没有受到外界的纷扰。
经过了这几日的养伤,我们也好得差不多了,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我担心,崔中元与徐友过从甚密,虽然说崔中元已经死了,但是我怕徐友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会引起他的警觉。这个人,决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心态去揣度。
卡龙沟,名字虽然有些怪异,却是一处有名的风景区。位于岷山山脉与邛峡山山脉的交汇处。我们先是乘坐火车前往成都市,然后坐公交车前往距离成都市区310公里的卡龙沟。路上,金锁一路问我卡龙沟为什么叫这么一个怪名字,是不是传说有什么龙卡在这儿了?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无语,确实,卡龙沟难道跟龙有什么密切联系?不得不说,经过了孤山一行,我们自己都被弄得有些魔怔了。不想,我和金锁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坐在我们前面的一个藏族老大爷转回身来,对我们微笑着说道:“卡龙沟是藏语,如果翻译成汉语的话,应该是叫花海沟。”他的汉语十分清晰标准,完全不像是我们平时所遇到的藏族同胞那么生硬。他的肤色发黑,带着藏式的礼帽,露出来了两边银色的鬓角,说起话来声音洪亮。
我想了解更多有关卡龙沟的事情,便和这位大爷攀谈起来。从他那里得知,卡龙沟风景宜人,四季如春,即便是现在这个季节,气温也保持在了五六度;若是三伏天里,卡龙沟最高气温也不过十五度。
我问起当地有没有什么村落(这种地方是徐友最可能居住的地方)。
藏族老大爷说道,当地最有名气的,是才盖村。村子是典型的藏寨,往年不少游客都会来这里游玩的。原来,他正是才盖村的人。
徐友那么多的仇家,从程天侯到闫显疆等人,会藏身于才盖村吗?俗话说大隐隐于市,我倒觉得他还真有这可能。遂问老大爷:“大爷,那我跟您打听一个人。在才盖村里,有没有一个人,左手左腿全都是残疾的?”我尽量描绘出徐友的外貌,毕竟没有见过面,我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印象和别人的描述来勾勒出他的形象。
藏族大爷很是热情,一拍大腿说道:“我知道你们要找的是谁了,才让家的女婿嘛!”我一听有门儿,便问起这个人的过往。
庆幸我们遇到了这位老大爷,他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又这么大把年纪了,对于才盖村的过往无所不知。据大爷自己讲,这个人来才盖村有一段时间了,自从出现后,就带着一股不明不白的傻气,很多时候都不愿意跟村子里的人说话,所以一开始大家都很排斥。偏偏有一次,才让家的女儿走丢了,发动全村出去找。
那种年代,还没有旅游一说,卡龙沟只是毫不起眼的山窝窝。山上更是野兽众多,大家担心着小姑娘自己走丢了。全村人都出去找了,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有线索。公安局都来人了,也没有发现什么。就在这时候,这个瘸着腿的年轻人竟然把才让家的闺女带回来了。而这个姑娘除了受到了一点儿惊吓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异样,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自打那件事情之后,才让家的姑娘和这个年轻人越走越近,最后就嫁给了他。虽然才让一开始反对,可是架不住女儿的苦苦哀求,而且这个年轻人虽然身体残疾,但似乎很有本事,从来没见他缺过钱或者是有什么麻烦。久而久之,才让也就同意了。
听了这位藏族老大爷的讲述后,我更亟不可待地要见一见这个人了。我心中笃定,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徐友!
我又问起了这个人的近况。藏族老大爷叹了一口气:“十多年前,老才让咽了气,如今就是他女婿掌家,好在这两年的政策好,卡龙沟成了旅游景区,挣了不少钱啊,他们家的日子过得也很富裕。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俩人一直没有什么孩子。”
说起这个,我想起了邢洛,便问道:“那这个人有没有跟什么年轻人交往呢,就像我们这么大的,可能认他做师父什么的?”
“唔,好像……没有吧……”
第六十章 徐友行踪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地有些失望,徐友最少有两个徒弟,分别是向雄和邢洛,藏族大爷既然否定了我们所谈论的人有徒弟,那么他极有可能不是我们所要找的人。不过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因为这个人从身体特征到性格,都像极了徐友。
历时四五个小时,我们到达了卡龙沟,在下车的时候,我终于领会了花海沟名字的由来:这里群山环抱,绿草萋萋,阳坡草地以禾本科、莎草种植物为主。听人说,这里每到夏季秋初,草海青绿,姹紫嫣红,深秋则红黄绿交相辉映,班斓多姿。卡龙沟内状如海绵的青苔彩毯,幔帏般高悬树枝的绿色松萝堪为奇绝,而树生树、连理树、寄生树之类的“合二为一”树、“合三为一”树,在卡龙沟都可寻觅。即便此时处于冬季,也一样可以看到各色植被,当真是如同画中的一般。
尤其是,从卡龙沟口到知木林河坝,这里是长约六十里的彩林带。沟的两旁群山逶迤,小黑水河穿流而过。河两旁的山坡上长满了阔叶林、次生林和灌木丛。其主要的树种有桦树、青杠、枫树、白杨、沙棘、海棠等;主要灌木丛有高山柳、三颗针等。每当金秋季节,农历的九、十月份,万山遍红,层林尽染,有大红、紫红、深红、橘红、粉红、金黄、鹅黄、草绿、墨绿、咖啡色、褐色的树叶;有一串串鲜红色、金黄色的野果,交汇成一个万紫千红、五彩缤纷的彩色世界,宛如一幅幅绚丽多彩的油画呈现在你的眼前。其实,最天才的画家也难以画出如此绚丽夺目、令人陶醉的色彩世界来。
彩林中,古老的村寨、磨坊,一群群的牛羊、马在草坪上吃草,远处座座雪山在阳光照射下,洁白晶莹。雪山、红叶、彩林、藏寨、小桥、磨房、溪流、水埝、湖泊构成了一幅幅绝妙、美丽、古朴、生活气息强烈的山野风光画卷,给人以强烈的真、善、美之感受。四十里彩林,其规模之大、颜色之丰富艳丽,实属世所罕见。每当春夏时节,彩林变成了绿色世界,她是一片绿水青山,鸟语花香,彩蝶纷飞,又别有一翻情趣。
而且,这里的景致不止一处,如钙华彩池、钙华瀑布、翡翠金坡、钙华溶洞、彩池金瀑、金坡神水瀑等景致,均是数一数二的绝佳美景,望之令人心怡,身心舒悦。就连一向寡言的太乾,也说了一句:“好地方。”可惜我们不是来欣赏风景的。下了车之后,迫不及待地让藏族老大爷带我们前去找那位年轻人,等我们到了那座藏寨前的时候,却发现房门紧闭。一旁的邻居告诉我们,这里的主人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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