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独眼巨鳄一直守护在原地,故意等着我们爬上来,好狡猾!这一变故,太乾也没有想到,他别无选择,只能是撒开双手,单足点壁,身子飘离了峭壁,人摔下了坑道。
“太乾!”我大叫,纵身就要往下爬。金锁一把拉住我:“卧槽,毛爷,你冷静点儿啊!面瘫侠没事的,他你还不知道吗,这些泥鳅哪里能奈何得了他!”金锁这么一说,我稍稍心安。太乾可以一招干掉一头巨鳄,而且这么多的巨鳄挤在这里,反而会影响行动,伸展不开。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我单手拽紧铁链,从背上摘下了猎枪,喝了声:“老子今天要你的命!”说罢,我从断崖边探出了头。果然,那独眼巨鳄就在我面前,张着大嘴要过来。我低着头举起了枪,“砰”,扣响了扳机。我也不敢抬头,而是直接换了金锁的枪:“你换子弹!”抬枪又打,然后再跟金锁手里换枪,如此反复,一连开了二十多枪,把我们手里的子弹全部都打完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我再次从断崖边探出头的时候,独眼巨鳄血肉模糊的躺在边上,一张脸被轰得稀烂,已经毙命。想必是没有躲开我的第一枪,随后几枪又相继打中,它也来不及躲闪。我们爬上了断崖,坐下来休息。吊桥已经断了,我们身后还有一条巨鳄,脚下是鳄潭……这是从未有过的绝境。
然而,凶险不止于此。歇了一会儿后,崔中元站了起来:“好了,张一毛,你们子弹打光了,那小子也掉下去了,看样子是没咒儿念了。”我心道糟糕,忘记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位比鳄鱼还要歹毒百倍的人。
金锁不知道崔中元的厉害,骂了声:“我操你大爷!”冲了上去。
崔中元不疾不徐,待金锁赶到身前,一拳打了出去。这拳头又短又小,金锁也不放在心上,同时也卯足力气挥出了拳头,这拳头像是铁锤一般。但是崔中元身量矮小,常人高度打这么矮的人本就费力。而崔中元这一拳也只是虚招,他趁金锁不备,伸腿下绊儿。金锁哪料得到这一招?只一下,就被崔中元撂倒在地。他当然不服气,站起来重新来过。我知道崔中元的本事,金锁一个人决不是他的对手,便也上前助战。两个打一个。
俞悦早就吓坏了,坐在一旁,目光呆滞。
我和金锁两个人左右侧应,奈何崔中元身手着实了得,我们出招连他的衣角都粘不到。崔中元跳起来,一脚扫到了我的脸颊,登时生起淤青,疼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别看这崔中元个头小,打起人来一点儿都不留情。金锁也发了狠,他也算是一方的人物,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一伸手,金锁拽出来了举刀,挥刀就劈下去!我也狠起心来,空手不是对手,从腰里抽出来的工兵铲,与金锁一左一右冲上去。
崔中元不慌不忙,待金锁一刀劈下来的时候,他闪到了一边,一脚踢在了金锁的鼻梁骨上。金锁惨叫一声。这一脚的力道不轻,估计鼻梁骨断了。我不敢迟疑,横过工兵铲也削了过去,崔中元低下头,弯腰转着身子躲开了我的攻击范围。我追了上去,手里的工兵铲直着拍下去,心说无论如何今天得跟崔中元见个高下。崔中元却一闪身,来到了金锁的旁边,捡起了金锁脱手的军刀,甩手朝我掷过来。
我慌忙之间,抡圆了工兵铲荡开,“当呜”一声,震得手掌酸麻。妈的,这小矮子怎么这么大的力道?正惊疑间,崔中元冲了上来,跃起后飞起一脚,正中我的下巴。我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不过短短数招,我和金锁相继倒地。崔中元煞是得意,蹲下身子来看着我(其实以他的海拔不蹲下也可以),志得意满:“张一毛,行啊,你他妈都动上家伙了,真想劈死我啊?”
我下巴只感觉到了阵阵剧痛酸麻,说不出话来,只能是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崔中元说道:“行啦,我也不跟你废话,赶紧带着我去找龙!我……”谁知,这崔中元的话还没说完,坑道内突然飞起了一物,高出了断崖边许多,半空之中砸了下来,正巧落在了崔中元的身边。“嘭”的一声,吓了我们一跳。
再定睛一瞧,更不得了,这件半空落下的东西,竟然是一个鳄鱼头,还冒着鲜血!紧接着,一个人影从断崖边跃上来——正是太乾。他手持金银双短剑,浑身鲜血淋漓,像是从血河里走出来的人一样,身上的作训服也有好几处破损。这样的形象,愈发显得他的刚毅了,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回来的人。
就连崔中元,见到这一幕也傻眼了。太乾一步步走上来,崔中元一步步后退,双方不必交手,只凭气场,小矮子就完败了。我扭了两下下巴,这才开口说:“算了,快看看金锁。”太乾凌厉的眼神瞪了崔中元一眼,而崔中元面色惶恐,面白如纸。他这么害怕是正常的反应。崔中元虽然厉害,但与太乾相比还是差着十万八千里。毕竟,他不可能在鳄潭里搏杀一阵还能活着回来。
太乾扶我起来,金锁还捂着鼻子来回打滚儿,带着很重的鼻音含糊不清地说道:“哎哟,我操你十八辈祖宗,看他妈你老子我不把你阉喽!”拉开他的手一看,鼻梁已经歪了,确实是断了。我看到这些就气得七窍生烟,捡起了工兵铲走到崔中元身边,而这时候,崔中元已经不敢动了。
我用工兵铲指着他喝问:“不想死就说实话:许川富在哪儿?”
崔中元傻眼了,一动不动。
“说!”我又是一声断喝。
“他……他在黑水的卡……卡龙沟……”崔中元此时的狼狈神情与之前判若两人,一副诚惶诚恐的小人相。
“你现在,带着俞公子,有多远滚多远。滚!”
听完我这句话,崔中元如得大赦,赶紧拽着俞悦两个人离开了。他们目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我们来时的路。那里,还有一条巨鳄……我并非有意置他们于死地,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希望,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叫,不用看也知道是金锁。太乾帮他正好了鼻梁骨,疼得他没出息满地滚:“面瘫侠,我是睡了你媳妇儿还是欠你钱了,用得着这么狠吗?”我调侃说道:“要是以上两件事随便有一件是真的,太乾下手可要比这狠上十倍!”
金锁心疼地揉着自己的鼻子:“你就这么放侏儒走了啊?”
“反正我知道了许川富的地址,也不忙收拾他了。这种人,老天爷会收他的。”说完这句话,我突然哑然了:这种人会有天收?我以前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下一步怎么办?”太乾忽然开口说道。
看着他跟血人似的,不用想也知道下面的情况有多严重,吊桥已断,想要到达对面只能是另谋出路了。我们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武器,决定另外寻找一条出路。
第五十三章 独闯鳄潭
另寻出路并不难,只要想办法绕过这个足球场大小的坑道就可以。但是我们绕过去后发现,四面都是高耸的峭壁,高耸入云。我们根本无处可去,这么久没有见到黄毛他们,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我说道:“要不然咱们原路返回,反正有崔中元他们在前面蹚雷。”对于我的这个提议,太乾和金锁都保持了沉默。
良久,太乾才说道:“有一条路,但是很冒险。”说完,他指着鳄潭。
金锁只看了一眼便大叫起来:“你脑子秀逗啦?”
我也觉得此举不妥:“太乾,你平时可不会开玩笑的。”
“在那下面,潭水的正中央有一个青铜盖子……”
“青铜盖子?”我无法想象出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金锁倒是饶有兴致地对我讲出了这东西的由来:在一些水下墓地中,有一些古墓会采用这样的方式来防水,太乾所说的那个青铜盖子,很可能是同往主墓室的墓道。
我估算了一下,目前我们处于山体之中,鳄潭的海拔应该是水平面以下,如果葛天鹏的墓室还要在潭水的下面,那么即便有一个盗洞也是长得不敢想象。而且在这种环境中,盗洞并没有国家检测部门的监督,一般打盗洞的方式都是先用洛阳铲探准方位,打直径为10-15公分的小孔看土样,如有五花土就是墓土。然后用自制炸药填进孔内,埋实,引爆瞬间气流无法出来就将小孔周围生土挤压外扩,根据填药量炸成直径50-70公分的大洞,人可下去。这也是为什么盗墓贼打盗洞的时候不用处理土的原因。
但恰恰是因为这样,才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因为这些盗洞毕竟存在了成百上千年,再加上倒斗界良莠不齐,万一当初打盗洞的是个手潮的主儿,搞不好我们就得陪着葛天鹏在这里睡一辈子了。
太乾见我不同意,便说道:“还有一个办法。”他指着铁索吊桥的对面。适才在铁索吊桥上,我们都太紧张了,再加上周围环境所限,我们并不能看清楚对面的情况。不过这里既然有一架桥,自然是有用意的。铁索吊桥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太乾只说那里有一扇门,具体什么样子,他也只是在鳄潭搏杀的时候粗略地看了一眼,没有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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