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公、龙子被锁起来以后,姚广孝倒为难了,把这大小两条孽龙放在哪里呢?他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把龙公锁在北新桥的海眼里,海眼上修一个深深的井筒子,拴上长长的大锁链,井上再修一座三间大殿的庙宇。庙里供什么神像呢?姚广孝想起帮他拿住龙公的不是岳元帅吗,就供岳飞吧。龙公在被锁进海眼之前的时候问道:“姚军师,难道要关我一千年、一万年吗?什么时候我才能出来呀?”姚广孝说:“等这座桥旧了,修起桥翅儿来,就是你的出头之日。”打这儿起,这里就叫了北新桥,北新桥从来也没有过什么桥翅儿。姚广孝又把龙子锁在崇文门镶桥下的海眼里,龙子也问:“姚军师,难道关我一千年、一万年吗?我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呀?”姚广孝说:“只要你听见开城门的时候打碘,就可以出来了。”打这儿起,崇文门开城、关城不再打碘,一律改为打钟。老年人都说:”北京城九门八碘一口钟啊”。人们看到北新桥北边还有一座镇海寺,就更信这个传说了。
这就是有关锁龙井的传说。但实际上只要稍微对明朝历史有所了解的人便会对这段历史嗤之以鼻,且不说朱元璋手下没有叫高亮的大将。就连姚广孝也是刘伯温死后七年才出山的,俩人根本没任何的交集。而且朱元璋立国初期,建都南京,改名应天。北京当时还被称为大都,是元朝都城。所以这个传说完全是站不住脚的。
不过,锁龙井的传说只是中华民族对于龙图腾的一种神往。关于龙,中国历史上不乏其作,有好的也有坏的。好的是对于君王权利的颂扬,而坏的,不过是反对君王封建的工具而已。锁龙,不过是锁住君王封建制而已。毕竟,中华文化的骨子里,龙即绝对权利的象征。
望着前面渐行渐宽的江面,我感慨良多:看来,我这次是躲不过去了,也要锁一回龙了。
第二十五章 夺船逃生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人质,被两个无赖绑架着。本来,我盘算着实在不行就跳江逃走。可是自己的水性一般,而包大根自由混迹水中,人们都说他堪比水浒里的浪里白条。想想还是算了,这样的话太冒险了。而且失败后也会暴露自己。还是外表装作恭顺的样子,另想他法吧。
晚上,躺在船舱的时候,我想起了太乾。虽然说这小子一路跟着我,但我觉得他八成跟丢了。自从来到湖北后,我都没有见过他。而现在我身处危险之中也没见他来救。一想到这里,我感受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奈感。
一边的包大根鼾声大作,他儿子看上去也像是睡着了,我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坐了起来,没想到刚一动身。哑巴小武就醒了,十分警惕地看着我。有人说瞎子的听力好,聋子的眼神好,现在看来,这哑巴的听力和眼神都好。要不是船舱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我也不易瞧见他。
我一句话也不说,从桌上的烟盒里摸了一支烟,点燃后抽了一口。小武也坐了起来,唯有包大根还睡得跟死猪似的。我故意不疾不徐地吸着烟,脑子里飞速旋转想着对策,以前自问自己也算是数得着的人物了,没想到今天被人变相软禁了。包大根我倒不怎么看重,这个小武,才是一个真正的麻烦。
搏斗竞技不是我的强项,如果真的像包大根所说,这个小武学了十年武术的话,估计我在他的手下走不了三回合。靠速度取胜?似乎也不太现实。
正在我发愁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寂静的野外传来了一阵“嘣嘣嘣”声音,有点儿像是啄木鸟的动静,不过频率可要低多了。我心下好奇,这么晚了,不可能还有啄木鸟。再仔细一听,不由地喜上心头。这动静,分明是摩斯密码!
没错,只有人类才能驾驭得了的摩斯密码。我在心里算盘着对方发出的信息,可是因为隔着船舱,我听不真切。会是谁呢?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太乾,他来救我了。但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冲进来呢?是没有确定我的位置,还是有别的忌讳?
眼下管不了这许多了,我决定冒一回险,出去看看情况。我盯着小武,做了一个起身的动作来试探他。果然,他盯着我看,就像是守候在黑夜中的一只豹子,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我笑了一下,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小武没有阻拦的意思,不过他也站了起来,走到了梯子上,伸手推开了头顶上的木板。我跟在他后面出去了。此时,我们已经在河道上走了一天。这是否是长江的支流我也不能确定,只是眼前的这条河很宽阔,简直称得上是波澜壮阔。
夜色中的空气十分清爽,带着河水和泥土的芳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小武在我后面站定了不动。我站在甲板上,望着岸边。那里是一处植被繁茂的丛林。在丛林的深处,有一个人正在有规律地敲击着。这一次,听上去清晰了许多,显然,那个人离我们的位置并不远。
小武不能说话,但是也听到了这种声音,他扭头看着,十分警觉。我则装作了无所谓的样子,坐在了甲板上,晃着二郎腿,突然开口唱起了歌,声音十分大:“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赎心情,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喔——原来你也在这里……”我这一唱歌,小武自然又看向了我。他大概是认为我随口唱唱的,没怎么阻止。
不过说实话,幸亏我唱歌自认为有两把刷子,要是我唱歌跟胖虎似的,他非得跳起来打我不可。在我唱歌的时候,木棒敲击树木发出的摩斯密码消失了,很明显,那人也注意到了我。想到这些,我唱得更放肆了。
一首歌还没有唱完,突然“咚”的一声,船体猛然一沉。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一声闷响。小武只哼了一声就被打倒在地。我一回头,太乾正站在我身后。我当即差点儿哭出来,说道:“你怎么才来呀?”
这时候,船舱的舱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刚才我那么大声唱歌,加上太乾落下来的动作,睡在船舱的包大根被惊醒了。眼看他要推开舱门了。太乾伸脚出去勾住了小武的身体,轻轻一跳。昏迷的小武凌空飞起,落下去砸在了舱门之上。这时候,包大根刚刚伸出来两根手指,“叭”,舱门被砸下去,正好压住了包大根的两根手指。疼得他杀猪似的大叫起来。
太乾拉着我跳到岸上,我们随后隐没在了丛林之中。在水上,包大根说了算。但在在丛林中,我自问凭我的本事完全可以甩掉他。
我们这一路不停歇,穿行了半个小时后才停下来。等喘匀了气,我问太乾是怎么找到我的。原来,自从我们到了矛头镇,太乾就一路跟着我,只是觉得没到现身的时候。而我与包大根的对话,他当时就躲在了船舱外面,所以听得清清楚楚。听到他这么说,我倒后悔当时没有反抗了。反正练武十年的小武也不是太乾的对手。
我问太乾下一步该怎么办。太乾反过来问我的意思。我曾多次想过,只要能逃脱,自己就回到云南,永远不管这里的事情了。不过既然太乾出现了,我换了一种想法:反正有这个战神在,我也不怕麻烦找上我。要不说人之初性本贱呢,我只想了两秒钟时间,便说道:“跟着他们,寻龙!”
本以为我这么说,太乾会阻拦我,但他只是点了点头。虽然说我要去寻龙,其实目的也只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想看看这种传说中的神兽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有一个难题,目前我们只知道龙可能会在上游,但是到底在什么地点,我们心里也没底。而且这一去也很可能扑空。但是一想到太乾在我旁边,也不惧那么多了。甚至想起来还有一丝的刺激。
“你会爬树吗?”太乾突然问了我一句这话。
我一愣,忽然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还有一个人骂骂咧咧的:“操,让老子找到他,大卸八块。”另一个人在旁边阿巴阿巴地发声,很明显是包大根和他儿子追上来了。
爬树对我这种人来说是小菜一碟。我这次不等太乾说话,一纵身跃上了旁边的一棵树,三两下,手脚并用爬到了树顶,隐藏在树冠之间。当我探出头来的时候,原本在树下的太乾已不见了踪影。我自问爬树的速度够快了,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太乾就不见了,这小子是猴子吗?
现在可不是说笑的功夫,我刚藏好,包大根和他的儿子就出现了。包大根气势汹汹地骂他儿子:“你说你就一废物,连他妈个书呆子都看不住,操,老子生下你来干什么?”看小武的样子,很是委屈。确实,当世又有几人能接住太乾十招呢?肖九天应该算是一个,蓦地,我脑海里闪现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父子二人一个骂骂咧咧,脏话不断;一个沉默寡言,满腹委屈,朝着丛林的深处走去了。等他们离开一段儿时间后,我见旁边树叶涌动,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人,这人正是太乾,他招呼我下去。
等我跳到地面上,他这才说道:“我们去开船!”
真亏他想得出来,这样一来,包氏父子就只能靠11路了,好一招调虎离山。我们俩趁此时跑向了停在岸边的船只。以前胡嫣梦曾经教过我们一些开船方面的技巧,而且以往我去湄公河的时候也学过一些。这些驾驶知识都是触类旁通,一点就透。当船只响起了轰鸣的马达声,划破夜空的宁静,朝着上游驶去的时候,我回头看到了追出来的包氏父子。尤其是包大根,气得直跳脚。看得我哈哈大笑,好久,心情不曾这般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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