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口气跑到了人形墓的“躯干”部位,放眼望去,却看到了令人绝望的一幕。这里已经完全坍塌阻住了所有的去路。而现在的情势,也不可能给我们开洞的时间。只怕再过十分钟,整座蜀王墓都会垮塌,届时我们就诊得跟蜀王老儿躺在一块儿了。
眼见没有了去路,叶欣欣坐在了地上,周围还有石头不断地落下。我不甘心就这么交代在这儿,拉起她继续朝前走。前面的路虽然没有了,说不定有一处坍塌会留有一个缝隙什么的,这时候哪怕是一个通风口,也是我们的希望啊!
忽然,我想到了——通风口!蜀王墓严丝合缝,古墓之中也不可能设置这样的建筑结构,但是有一个地方,确确实实可以称之为蜀王墓的通风口,就是那口人骨井!
我发声喊:“人骨井,那里油封,一定可以出去!”喊罢,我们撒开腿朝那边跑去。为了减轻负重,我们将所携带的背包装备武器全都丢掉了。眼看这里坍塌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跑到了人骨井的前面。但是这里也被落下的石块所包围。但总算还留有一条路径。
我连推带搡将二人推下了井,一抬头,一座小房子似的大石已经产生了裂痕,眼看就要掉下来。我纵身跳了进去,没提防人骨井的层层白骨扎得身体生疼。这时候,头顶一声巨响,四周陷入了黑暗之中——头顶的那段巨石砸下来,完全盖住了井口。
我喘着气,心中想着,已然到了这种时刻,如果这井中没有出路,我们必死无疑。想到这里,我摸索了一下身上,从衣兜里翻出来了一个打火机。因为放在衣兜中,刚才丢装备的时候才没有把它丢掉。
我打着打火机,笔直的火苗仅仅维持了不足一秒的时间,就开始向左微微摇晃。风是从右边吹来的!我们扒开了层层的白骨。时间过去了几百年,这里又处于风口,这些白骨早已经变得脆弱不堪,稍微一碰就碎掉了。
我扒开了一层空当,举着打火机靠近,火苗一下子被吹灭了。“就是这里!”我欣喜地叫出了声。不过却面临这一个麻烦,如果想出去,我们必须拆掉面前的这几块砖。可是丢掉装备的时候,连工兵铲之类的武器也丢掉了,该怎么拆掉砖头呢,徒手拆砖吗?
我抱着怀疑的态度找了几根硬度合适的骨头,但是没挖两下,骨头就断了。不得不说,古时候的建筑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业界良心,远比现在的豆腐渣工程强得多!只是这样一来等于给我出了一道难题。我们携带的食物不多了,被困在这么一个鸟地方,虽说因为有风吹进来可以保证氧气充足,但迟早会因为水米断绝死翘翘了。
在蜀王墓遭遇险境的时候,以为自己死定了放手一搏;如今面临着这样的困境我却不甘心,人总不能被尿给憋死!我尝试用钥匙拆砖。但是划动了十几下,手指就被磨破了皮。而井砖之间还是严丝合缝。这可如何是好?我颓然坐在井中,却不妨腰间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咯了一下。
伸手一摸,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我腰间挂着的,是鲁长德的那把匕首!自从把它悬挂在腰间后,我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刚才丢装备,我把腰间的另一把军刀丢在了路上,却忘了这位的存在。幸亏忘了啊,我真的有点儿后怕,若是把这把匕首也扔掉了,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二话不说,我拔出匕首沿着砖缝刺入。不得不说,这是一把好刀。甫一出鞘,就让人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刃尖对准井砖的砖缝衔接处,另一只手在手柄后使劲一推,刃身就进去了寸许。虽然不如太乾的金银双短剑,却也是一件难得的利器!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努力,井壁被我拆开了一个类似狗洞大小的洞口。虽然钻这样的洞不雅,但是为了活命,面子谁也顾不上了。一股风从洞口吹出来,我们都觉得这辈子都没吹过这么惬意的风。
钻出了洞口后,是一条羊肠小道,最窄的地方仅能容一个瘦削的人侧着身子过去。这里的地貌更像是一个岩洞,道路都是浑然天成的,没有规律可循,而且有的路根本不能称之为道路。走了许久后,转过了一个转角,眼前变得豁然开朗起来。这里是一处浑然天成的天然溶洞。
造型各异的石钟乳在我们头顶矿灯的照射下发出了粼粼色彩,煞是好看。逃过了一劫,我们的心情也格外放松。我们决定就地休整,先吃点儿食物,然后沿着溶洞找到出路。溶洞形成一般都有水流作用。沿着水源走出这里,问题应该不大。
吃过了东西,又休息了一会儿。叶欣欣问我出去后有什么打算,我想了一下,说:“找闫显疆。”
叶欣欣见我眼神坚定,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她应该知道她劝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她。真不知道当年我们俩是怎么在一起的。丹战伤势过重,早就沉沉地睡去了。
叶欣欣抬起头来看着我,忽然说道:“我告诉你闫显疆在哪里……你把你的实验报告给我……怎么样?”
第五十五章 全身而退
对于叶欣欣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有些吃惊。思索片刻后,我说:“可以。”并配合给了一个很肯定的眼神。蜀王墓的长生不老药已经彻底埋在了巴山的深处。这意味着叶欣欣也失去了更好的研究对象。她只能从我这里下手了。
老实讲,我早他妈把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关于什么实验报告我更是一点儿都看不懂。我没想着去地窖实验室把我的实验报告拿回来给她,只想着先找到闫显疆的下落。叶欣欣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快,她看了我半晌,忽然有气无力地说:“容我再想想吧。”然后就靠着岩体小憩。
我叹了一口气,叶欣欣刚才那番话不过是失落之后对我的一种希望,等她回过味儿来,肯定会终止这番交易。我们两个性格不合,而且关系较为特殊,不可能用强,这种事情只能是慢慢来了。
后来,我们继续沿着溶洞走去。这个山洞真的很大,我怀疑是不是巴山的山体被掏空了。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才依稀听到了水流声。往日再平常不过的水流声,如今听起来就像是一曲悦耳的音乐。我们欢叫着跑过去,这股泉水沿着一道天然形成的水渠流过,一路向西。
沿着水渠两边走,时而要低头躲过压顶的大石,时而要翻过横亘在面前的小岗,更有的情况是一块巨石像是一面墙似的阻住了去路,只有在水流的方向有一个小孔,我们不得不钻过去。这时候,矿灯所发出的灯光愈发昏暗了,所储电量即将告罄。
我们三个不由地全部加快了步伐。好不容易见到了光亮,小溪的水流也加大了。待我们走出溪水流出的洞口一看,不由地叫苦连天,出口竟然是位于一处瀑布。溪水如同一道白练,垂直坠入下面的一汪潭水之中。
此时正值深夜,看不清潭水的深浅,但是从颜色来判断,应该并不浅。我们所处的位置距离潭水有七八米的高度。既然走到了这里,往回走是不大现实了。矿灯的电量一旦耗尽,我们会处于黑暗之中。想到这一节,我对他们俩说冒险一试,先跳下去再说。
说罢,我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了潭水之中,此时已近初秋,高山之上昼夜温差又大。但我没想到,这潭水竟然会这么冰凉。刚扎下去没多久,我就迫不及待地手脚并用往上划,拖着湿淋淋的身子上了岸,晚风一吹冻得瑟瑟发抖。
这时候,叶欣欣和丹战也先后跳了下来。叶欣欣看样子水性比我要好,但是丹战因为负了伤,我不得不重新下水将他拽了上来。三个人无一不是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哆嗦。
“喂,弄啥子嘛?”这时候,身后想起了一声怒喝。
一回头,见是一个身着丛林迷彩的中年人,带着鸭舌帽,左臂上带着一个红箍儿,定睛一瞧,上面用黄漆印着“护林员”三个字。糟了,撞枪口了!
但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验,在穿越云南雨林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这种人,我赶忙上前说道:“大哥,我们是驴友,迷了路,同伴又受了伤,不小心掉进了水潭里,我们这不……呵呵,刚上来。”
中年男人狐疑地看看我们,论穿着,我们的冲锋衣作训服比专业驴友还要专业。而且我们的手上也没有任何的工具,绝不会是违法偷猎的,而且有几个人偷猎还带着女的?中年男人扫视了我们一圈,最后说道:“这一带是有野兽的,你们几个娃儿太不小心喽,跟我来喽噻!”一口标准的川普。
我冲叶欣欣和丹战递了一个眼神,让他们见机行事。
中年男人在山道上骑着一辆摩托车,我让丹战坐在上面,我和叶欣欣步行。沿着山道一路往下走,看到了茂密的丛林之中露出来了一点橘黄色的灯光。走近后,发现这是一间石屋,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一进了屋子,中年男人让我们随便坐,然后到了三杯水给我们:“你们这些娃儿,胆子也太大了么,不晓得今天有多危险!”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但还是装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无知样子,笑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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