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想:这件事情,事有蹊跷。闫显疆应该是与闻天崖达成了某种共识。而两个人从内蒙回来之后的表现,则更像与老财提起的那件事有关。难道说,这俩人也见到了龙不成?闫教授一开始一个坚定的“无龙论”拥护者,为什么从内蒙回来后就坚持认为“龙”是存在的呢?似乎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亲眼见过龙。但是在八百媳妇的皇陵中,闫教授只说了马航给他龙鳞的事情,并没有说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呢?内蒙那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闫小姐接着说下去:“到后来,由闻伯伯牵头,组织了十几个人的一支队伍,说要去西部进行一项科学考察……结果……你应该知道了。”
我心知她所说的就是科考队在昆仑山的遭遇,但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闫小姐,请恕我直言,令尊在昆仑山遇难是官方通报出来的,你为什么坚持认为闫教授还活着呢?”
闫小姐吸了最后一口烟,轻轻吐出,说道:“因为……我上个月见到了闻伯伯!”
第六章 笑面虎
又一个死而复生?我彻底懵了,闫显疆、马航……如今又加了一个闻天崖,这几个人究竟有什么联系呢?
我不得不慎之又慎地问:“闫小姐,你确定你见到的那个人是闻天崖?”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我确定是他。”说完,她挥了挥手,身后的一个女人拿来了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照片。我一一细看。
“背对镜头的就是闻天崖。”
不过这有点儿太难认了吧,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闻天崖本人,但是报纸上的照片我是见过大体轮廓的。而这些照片,最清晰的一张也只有三分之一的脸,倒是他对面的人很清楚。
“这个人是谁?”我指着那个人问道。这个人秃头,脑袋上纹着一只毒蝎子,一脸的奸诈相。
“这个人叫段和枫,是秦天爵的左右手。”
我亲眼见过了闫小姐的实力,我相信她既然能拍下闻天崖的照片,就不止是拍照片而已。我问道:“他们在聊什么?”
“出海的事情。”
“出海?”
闫小姐伸手让手下人带上来了一个手机,找到了录音文件。里面传来了一段儿对话,不过说的是闽南语,我一句也听不懂。完毕后,我一脸懵逼。闫小姐对我解释说,录音中的两个人就是段和枫与闻天崖,段和枫提到了自己的老板秦天爵,说闻天崖如果肯带领他们找到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地方,秦天爵就会付给闻天崖一笔丰厚的报酬。闻天崖却推辞了,只说道:“听说你们道儿上有个叫甘效乾的年轻人,被你们坑得不轻,我还是敬而远之吧!”
段和枫不以为然地说道:“咳,那是没有找到进去的路,再者说了,这姓甘的也有两下子,能从那地方活着出来,这就不简单了。”
闻天崖冷笑了一下,说:“你们当心点儿的好,他的兄弟张一毛可不是好惹的。”
“张一毛是谁?这种小角色没有听过。”
“没听过就当给你一个忠告吧。”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闫小姐说:“正是我们拿到了录音,才秘密监视甘效乾,得知他派太乾去找你,这才在秦天爵下手之前,请你来了这里。”
我听这段对话听得冷汗直冒,我跟闻天崖没有任何的交集。当初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还是从黄宪章那里得知的,他怎么知道我的,又是怎么知道我是甘效乾的兄弟?我忽然想到——监视!闫小姐可以派人监视甘效乾,闻天崖自然可以派人监视我了!我急忙一扭头,却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
“你不用紧张,这里很安全。”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回过神来问道,“该不会只想让我帮你找闫教授吧?”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一直怀疑,我父亲的事情与秦天爵有关……”
我心中不以为然,虽然秦天爵找到了闻天崖,但也不能说明他跟闫显疆有关系吧?
见我一副狐疑的模样,闫小姐说了句:“二十年前,进入昆仑山的科考队,就是秦天爵私人赞助的。”
我这一下子更惊讶了,之前我们做出过推断,二十年前的科考队并不是为了科学考察进入昆仑山,他们的目的更像是为了倒斗。但我这个想法只能压在心头,我总不能当着闫小姐的面儿说:“闫小姐,其实你父亲不是什么科学家,他是盗墓贼。”估计说出这句话来,我离死也不远了。
如果是国家的正牌科考队,何必要什么私人赞助呢?这更像是之前对我们推论的一种佐证。
我想了许久,并不敢贸然答应下这件事情。人海茫茫,我去哪里找闫显疆?何况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了我的面前,尸体也发现过两次,别人还冒充过一次……如果有一天闫显疆面对面地朝我走来,吓也吓死了。我只好起身说道:“对不起,闫小姐,谢谢你的招待,但是这件事情,我想我帮不上忙。您另请高明吧。”
闫小姐的眼神中微微闪过了失望的神情,说道:“张一毛,你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像你的表哥甘效乾那么蠢。希望你好好地。送客。”
闫小姐没有任何的挽留,这让我有些意外。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女人一直将我们送到了大门外,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有什么事情可以打这个电话。”
我接过名片来,上面印的是闫美,想必这就是闫小姐的名字吧。我觉得这个女人虽然令我敬佩,却也不会再见面了,只不过在人家家门口,扔人家的名片终归不礼貌,于是随手揣兜里了。
从闫家老宅出来后,我为我刚才的行为感到了后悔。这里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上,闫美也没有派车送我们,这时又是大半夜,我们下了山也无处可去。太乾对此似乎不放在心上,只顾着往前走,我却叫苦不迭,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这叫什么事儿?当时一口答应下来多好,反正闫美也没有给我们限定一个期限,慢慢跟她耗着呗。不过……我想起了闫美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我不像我的二表哥甘效乾那么蠢,这是什么意思?二表哥可不蠢,否则也不会在圈里竖旗了。
夜晚的风很凉,我和太乾一前一后地走在了路上,他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这小子的大脑就是空空的,一天到晚就一个表情。我就不一样了,来到福建后,脑子里整天都是疑问。
这时候,路上驶来了几辆车,听车轮的声音很急。我心头一惊,赶紧朝后看去。只见一束刺眼的光照过来,照得眼睛生疼。妈的,大晚上地还打着远光灯。我正咒骂着,排头的一辆车突然从我们身边冲过,一个漂亮的甩尾阻住我们的去路。紧接着,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唰唰唰唰,四辆车冲过来挡在了我们周围。
这不可能是闫美派来的人,我虽然拒绝了她的要求,但一个有家教的少妇不至于干出这事来。果然,一个秃头,脑袋上纹着一只蝎子的人从车上下来了,看着我们得意地说道:“二位,秦老板有请。”
段和枫!我和太乾对视了一眼。我原以为有太乾在就万事大吉,打倒这帮王八蛋,抢辆车就跑。没想到太乾却毫不犹豫地钻进了车里,我也只好乖乖地跟着上去了。又上来两人,一左一右地夹住了我们,挡住车门。在关上车门前的一刹那,我听到段和枫正在和手下吹嘘:“看到没,闻天崖那老头儿还说让我提防这个张一毛,有什么呀,还不是手到擒来!”
坐上了车,我从心底坚持认为太乾一定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突然发难,先打倒左右这两个喽啰,然后再干掉驾驶和副驾驶,夺车而逃。刚才没上车,对方人多,而且万一夺下的汽车发动不起来,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现在动手正合适,我打心眼儿里佩服太乾。
可没想到,这一路上,太乾都坐得十分安稳,比起被胁迫的我,他更像是跟胁迫者一伙儿的。车上很安静,谁也不说话,我们这一路上一直驶到了一处海边别墅。跟闫美所住的地方不同,这里的别墅很多幢,只是唯有面前的这一幢亮着灯。
这是一幢典型的哥特式风格别墅,通体雪白,在头顶的阳台上,一个人穿着真丝睡袍,叼着雪茄,双手扶着栏杆望着我们。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他还得意地一笑:“Hi,张先生好啊!”这人头发梳得油亮,体型偏瘦,却一脸的精明相。不用说,这一定就是秦天爵了。
我和太乾被带进了客厅,这里大极了,我估计都快有200平了。秦天爵一步步从楼梯走下来,一手拎着红酒瓶,一手夹着雪茄,笑靥生花:“哈哈哈哈,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呀,来来来,坐坐坐。”
他坐在了茶几后的宽大欧式沙发中,身子陷进去了一半儿,然后拿起了茶几上面的雪茄盒:“来来来,请请请。”抽出了两只雪茄,各丢给我和太乾。
跟这个人打交道,可就跟刚才与闫美相谈不可同时而语了,得处处提防才是。我将雪茄放在了茶几上,说:“秦老板,我们对你也是久仰大名,我们不如开门见山吧。”
秦天爵连连点头,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爽快!”他说道:“甘效乾那里你去过了吧,那艘塔船你也应该见过照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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