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为学校的“老大”,他不可能和这些女同学在一起,因为那是自降身价的一种表现。最后,他只得将目光放在了两个人身上。
“你说的就是安琪儿和顾欣桐吧?”
祁飞点点头:“她们俩上学的时候都很漂亮,尤其是安琪儿,是校花。顾欣桐虽然差了一些,但也只是排在了安琪儿的后面。”他抬头看了看毕炜,欲言又止的样子。
毕炜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后说道:“没关系,有什么话都趁现在说出来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祁飞结结巴巴地说:“毕……毕处,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毕炜拿出了一支香烟给他。祁飞吸了一大口,怔怔地望着燃烧的烟头:“安琪儿的老爸是军队的首长,没人敢惹。要不是因为这一点,恐怕……恐怕轮不到毕处你了……”
听到这样的话,毕炜并没有生气,他只是笑了一下。回想起当初苦苦追求安琪儿,那还真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
祁飞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将自己的目标放在了顾欣桐的身上。他追了顾欣桐足足有三个月,但是顾欣桐不为所动。祁飞家世虽然显赫,但是顾家的条件也不差。当初,手底下的“小弟”劝祁飞追求安琪儿,祁飞却推说安琪儿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那时候,他从这些人的眼中看到了怀疑的神色。因为这个理由太没有说服力了,安琪儿这样的女孩儿,有谁不喜欢呢?
可是这一次,自己追求顾欣桐的消息传遍了学校,甚至他给顾欣桐写得那些蹩脚的情诗都被老师发现了。但这个女孩儿就是不为所动。这让祁飞很没有面子,他更担心自己的“威望”受损。
关键时刻,平时充当祁飞“军师”角色的一个小子出了个注意。
学校虽然设有浴室,但是在墙外面踩着高处,是可以看到里面的。到时候祁飞只要用自己的手机拍两张顾欣桐洗澡的照片,不怕她不就范。
“你照做了?”毕炜掐灭了手里的香烟。
祁飞懊悔地点了点头:“我……我当时是年轻不懂事……”
毕炜问道:“恐怕……照片里不只有顾欣桐,对不对?”安琪儿和顾欣桐的关系那么好,出双入对。他已经猜到了一些。
祁飞抬起头来,伸出了两根手指指着天花板:“毕处,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对安琪儿造成任何的影响啊!”
“我就问你,照片中有没有她?”
“有……但是……但是只是个背影,没人能看出来是她啊!”祁飞惊慌地大叫。
毕炜的一只拳头不由地攥紧了,骨节“咯咯”作响。要不是有审讯椅的横杠拦着,祁飞都要给毕炜跪下磕头求饶了:“毕处,你……你大人有大量,那……那都是我小的时候不懂事,事情都过去了十几年了,你就饶我这一回好不好?”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毕炜才从审讯室里出来,随后,他叫人带走了祁飞。穆奇在旁边问道:“毕处,你是不是在给祁飞做什么思想工作啊?”
夏朗轻咳一声,示意他们不该问的不要乱问。
毕炜挠了挠头:“妈的,还不如不问呢,这下吃了个哑巴亏。”
“学长,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还是说说案子吧。”毕炜很快转移了话题,并非他对这件事不生气。而是现在他已经是省厅的领导了,不同于以前在市局了。这一年多以来,他学会的便是隐忍力。安琪儿都没有把这个人渣放在心上,他又何必和这个败类一般见识呢?
几人回到了办公区后,刑侦支队的人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夏朗说道:“首先,我们需要查明祁飞所说的情况是否是事实。我个人先说一句吧,我觉得他不像在说谎。”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齐刷刷地看向了毕炜。毕炜点点头:“我同意你的看法。”
“学长,还有一点我觉得不大对劲。”
“你是说,卞明成的经济状况吧?”
夏朗点了点头:“表面来看,谢萍萍说把自己的店卖了,偿还给卞明成。这也和祁飞的口供吻合,就是卞明成突然有钱了。但是有几点情况我觉得我们应该重视起来。第一,谢萍萍和卞明成的夫妻关系并不好,她会心甘情愿的卖掉店面?谢萍萍第一次被我们带回来的时候,就是在跟人谈一份儿合同。那是她卖的最后一家店,但是她想撕毁合同了,这说明她卖店是被逼的。”
毕炜把手里一份杂志扔在了桌上,杂志的封面正是谢萍萍。他说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这么多年,在离火连开了七家店。这些都是她的心血,就算是顾及过去的夫妻情分,也不可能看着卞明成这么挥霍吧?”
夏朗很赞同毕炜的看法,他说道:“其实可疑的情况还有很多。”
毕炜打断了他:“比如撕毁合同这个时机。”
“对,谢萍萍想要撕毁合同的时候,正是卞明成死后没多久。当时就连我们警方都不知道死者是卞明成。假设卞明成当时没有死,为什么谢萍萍要急着撕毁合同,收回自己的店呢?”
韩笑迟疑说道:“夏队,这么说会不会太武断了?也许谢萍萍是因为别的情况呢?”“在别的情况没有出来的时候,还是先听你们夏队的吧。”毕炜拍了拍韩笑的肩膀。他站起来说道:“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了,不用我说该怎么做了吧?”
夏朗笑了:“明白,再问问她喽!”
第三十八章 谁嫁给了你才真倒霉呢!
第二天一早,夏朗便带着韩笑去了拘留所。韩笑这一路上都叽叽喳喳的,好像憋了很久的斗志终于释放出来了。他说道:“咱们这位大处长,来了之后就把我的位置給顶了,害得我都没有用武之地。”“手底下有关张赵,干嘛要用廖化啊?”夏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翻看着之前整理的卷宗,随口说道。
“夏队,不带这样的,我鞍前马后伺候你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夏朗只是轻声一笑,没有继续和他逗趣。
到了拘留所后,所长老王跟二人介绍着情况:“反正进来后不吵也不闹,只是一个人坐在那儿哭。昨天晚上,一个老头儿带着小女孩儿来看过她。那俩人是她的爸爸和女儿。哦对了,今天你们没来的时候,还来了一个女的。”
“女的,是谁?”
“律师,姓陈的。”老王说道,“唉,说句不该说的,看着谢萍萍这可怜样儿,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韩笑不服气地说道:“老王啊,活该你一辈子窝在这儿。那天底下的坏人都装可怜,你这儿就清闲多了。”
老王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很快,谢萍萍被带上来了。拘留所的审讯室不大,警察与被审讯人之间隔着一道铁栅栏。这才多久没见,谢萍萍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人瘦了一圈,较之上次愈见清瘦。
“谢萍萍,我们这次来,是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谢萍萍低着头,一言不发。安静的氛围中,可以清楚地听到她的抽噎。
“谢萍萍,你曾经说过,你变卖你名下的美容院,是为了赔偿卞明成,他没有威胁过你,对吗?”
“嗯。”
“那为什么你和王崇远签订了合同,却又反悔了呢?”
谢萍萍沉默了好一阵儿,才缓缓说道:“不是我反悔了,是我觉得自己的卖价太低了。王崇远是趁火打劫,我也找了律师准备起诉他的。”
“既然你明知道王崇远是趁火打劫,为什么还要把店转让给他呢?”
谢萍萍一时哑然了。
“还有,你想撕毁合同,这个时间点……你不觉得有问题吗?”夏朗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记闷锤,狠狠敲打着谢萍萍的神经。
“我……没有的,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是不想卖了。”
此后,无论夏朗和韩笑怎么问,她都不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一口咬定了自己不想卖了。等谢萍萍被带走后,韩笑气得把本子摔在了桌上:“这个谢萍萍,摆明了是有问题!”
“算了,现在我们证据不足,还不是她怎么说了怎么算嘛!”
“夏队,谢萍萍没理由一下子变成这样啊。嗯——一定是背后有高人给她支招!”
夏朗笑了两声:“高人,谁呀?”
“咦,你刚才没听老王说吗?一个姓陈的律师来过,肯定是陈妙言啊!谢萍萍不是找她作代理律师,要和王崇远打官司吗?夏队,你和陈律师那么熟,应该去找她问问看。”
提到陈妙言,夏朗想起来了上次躲在她的床上被陈妙欣发现的事情,不禁觉得脸颊发烫。
傍晚的五点半,陈妙言收拾好了东西离开公司,刚走到停车场,便见到了夏朗。她笑着说:“这次不会是又想上演美女律师在停车场被歹徒袭击的剧本吧?”
夏朗却说道:“上次的事情已经跟你道歉了,就不要笑话我了。”
“那让我猜一猜,你来找我是为了谢萍萍的事情吧?”
夏朗笑了一下,看来,大律师的名号并非偶然,陈妙言冰雪聪明,一猜就中。
二人找了一家餐厅,边吃边聊。陈妙言知道了夏朗的来意后,坦承说道:“嗯,今天早晨我的确是去找过谢萍萍,不过聊的都是开庭的事情。”“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