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亲爸爸被人害死,接着妹妹又惨遭毒手。但二叔却跟大哥的表现截然不同,他嘴里叼着烟,颇为满意地擦拭着手指上的戒指,时不时还从嘴里哼着两首歌。
老安对于毕炜的说辞有些不解,见毕炜的病态有所缓和,便问他:“小毕,你是怎么断定凶手是外来人的?”外面暴风雨不停,这种天气下谁都不可能在外面呆上多长时间。老安对于毕炜和女儿的推断表示怀疑。
毕炜则早已经想好了对策,他吸着鼻涕说:“叔叔,这事呀是不合常理。但是我在学校的时候学过犯罪心理学,但凡是连环杀人案,凶手大多是心理变态,而且他们的体力和毅力也是非常惊人的。”他想了一会儿,说道,“您知道97年第一大案吧!当时的凶手,可以在草丛里静卧几个小时不动,光这份勇气和胆魄,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老安皱了皱眉头。他还从来没见过一个警察夸凶手的。
这时候,二叔开口了,晃着腿说道:“毕……毕什么来着?哦,毕炜是吧?你藏得够深的,我他妈还真以为你是杀人犯呢?哎,老爷子和我妹子,不会是你杀的吧?”
毕炜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去喝着姜汤。
二叔见他不理自己,颇感尴尬,继而转过头去问安琪儿:“乖侄女,给自己的同事戴上手铐,可真有你的!”
安琪儿也不理他。
毕炜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故意说道:“二叔啊,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去想这些了。”
“为什么?”
“已经接连死了两个人,闹不好你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现在还有心情说笑?”毕炜的语气端重,一点儿不像是玩笑话。
二叔听闻后,嘿嘿一笑:“来吧,老子求之不得呢!”毕炜大感意外,他竟然没有害怕,不过毕炜很快又说道:“凶手不是无目的的杀人,他先杀死了爷爷,在杀死姑姑,目的显然是为了继承权。你们这里的所有人,凡是有机会继承安家遗产的人,都有危险。”
一句话,说得堂屋内的所有人都骇然失色。安琪儿喝了他一声:“毕炜!”让他不要乱说。
而毕炜反而咳嗽了两声,说道:“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这就像是一场权力的游戏,能活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登上王位!咳咳咳……”
安琪儿瞥了他一眼:“闭嘴吧你!”
众人谁也不语,但就在此时,灯忽然熄灭了。“怎么回事?”“是不是保险丝烧了?”“阿俊,你去看看。”“大家谁都别动!”“什么人?啊!”
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毕炜大惊,急忙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模式照过去。只见商俊的腹部被插了一把刀!商俊面如金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来,他咬着牙捂住了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
毕炜等人慌忙跑过去。毕炜叫道:“安琪儿,有药箱吗?”安琪儿也大惊:“我去拿。”医药箱拿过后。毕炜小心拔出了刀子。这是一把典型的餐刀,所幸被刺伤的伤口不深。他帮助商俊上好药,包扎好伤口,问道:“感觉怎么样?”
商俊的表情异常痛苦,咬牙说道:“没……没事,我能坚持。”
“这是什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才刚黑下来,就见我面前有一道人影闪过,我刚要说话,就被那人刺了一刀!”商俊的这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眉头紧锁,双目紧闭。看得出,他嘴上说着没事,其实是在强忍着痛苦。
老安说道:“我们先送他回房间静养吧。”
“二叔呢?”安琪儿忽然说道。毕炜急忙起身环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二叔的踪影。安琪儿和毕炜相视一眼,心有灵犀一般查看起了堂屋的地板,从门口到每个人所在的位置,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两个人检查过后,又相互看着,心意相通:凶手不是从屋外进来的!因为地板上,没有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这只能说明,凶手要么是刚刚从屋里跑出去的二叔,要么,他还留在这间屋子里!
不过两个人心照不宣,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因为老安此时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似乎也觉得,二弟的嫌疑最大。因为这间屋子里的五个人,商俊已经受伤,剩下的三个人没有动手,消失不见的二叔成为了最有可能的凶手!
安琪儿和毕炜将商俊抬回了屋子里静养。毕炜也不说话,顾不得病体沉珂,打了一把伞径直出了屋子。安琪儿没有问他去做什么,只是觉得眼前的毕炜,跟往日里那个毫无正经的人一点儿也不一样。
文硕说得一点儿都不错,毕炜是一个破案偏激的人,他喜欢揣摩凶手的犯罪心理,为了破案,他可以随时随地掏出警官证吓唬路人;他可以不遵从警察的规矩,无视规章制度,甚至他在案发现场获得证据后,可以毫无顾忌地点上一支烟来排遣压抑……安琪儿似乎明白了,文硕的用意。
因为害怕二叔去而复返,安琪儿和老安守候在了商俊的房门外。老安忽然叹了口气:“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看开了……”
安琪儿轻轻叫了声“爸”,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上次跟你说过小毕对我说的那些话,这两天我也反思过了,是我不对。你的婚事,就自己拿主意吧。”
安琪儿心中一颤,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并非是被老安的觉悟所感动,而是觉得自己有负父亲的期望。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懊悔。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儿,只是不知为何,遇到了感情一事,却唯有徒唤奈何。
安琪儿只有伸过手去,轻轻拉住了父亲枯糙的大手。这只手上过阵、杀过敌,但也抱过她、轻抚过她。安琪儿心中百感交集,可一时语噎,不知道该如何说。
倒是老安笑了笑,看着她说道:“好了,老爸我也不是老古董了,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女儿长大了,是时候自己选择她想要的生活了。”
这时,走廊里的灯光闪了两下,继而亮了。原来毕炜刚才是去找电闸了。
第十九章 这是国家机密
屋里的光线亮起,毕炜这才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但是他的目光聚集在了电闸上,电闸的开关上,系着一根线。线的另一端,绑着一个秤砣,而秤砣的最下面,则是一滩水渍。毕炜蹲下身子来,伸手摸了一下这滩水渍。触手冰凉。他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跳闸停电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脚。电闸的开关上绑上了秤砣,然后用一块冰托着秤砣,当冰融化后,秤砣就会坠下来,拉动开关关闭,造成了停电。水渍里还有一小块尚未完全融化的冰块,佐证了毕炜的判断。
照这么看来,二叔的嫌疑似乎更重了。电闸被做了手脚,可以自动关闭,那么凶手很可能当时就在堂屋,在停电的时候,出手袭击商俊。因为爷爷在遗嘱中声明,房屋的继承权是属于安琪儿和商俊的。虽然遗嘱不具法律效力,但是对于凶手而言,商俊始终是心头大患。
毕炜想到这里,蓦地打了一个寒颤:“不好,琪儿!”
毕炜急忙奔出屋子,伞都来不及打,朝着堂屋的方向跑去。
刚才跟父亲聊了许多,安琪儿也彻底释然了。她决定了,等回到单位后,就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彭玉函说明。想到这一切,她周身轻松了不少。连日的操劳,老安也坐在椅子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安琪儿悄悄起身来到了厨房,将毕炜刚才喝剩的姜汤倒掉,并且刷了锅碗。而她全然不知道,此时,已经有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厨房的门口看着她。
黑影伸出手去,突然关闭了厨房里的灯光。安琪儿赫然回头:“谁?!”话音刚落,只觉得一道寒意劈风从头顶刺下来……
毕炜慌慌张张地闯到了堂屋里,手脚并用地上了二楼,只见老安正靠在椅子上安睡。急忙冲过去晃动着他的身子:“叔叔,叔叔你快醒醒!”
老安睁开了眼睛,揉揉眼睛:“小毕啊,什么事?”
“琪儿呢,叔叔,琪儿呢!”毕炜的语气十分焦躁。
老安见他这副样子,瞬间睡意全无,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她刚才还在这儿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她有危险啊?”
毕炜咬紧双唇,一言不发。他警惕的目光掠过周围的一切事物,忽然看到了自己刚才喝了一半的姜汤不见了,当即悟到了什么。他飞速地奔下了楼,朝着厨房跑去。
毕炜撞开厨房的门,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到了金刃劈空之声,他摸索着开了灯。赫然看到了一个头戴面具的人正挥舞着刀刺向安琪儿。安琪儿眼睛能看到了,不过瞬间出现的光亮令她怔然了片刻。
凶手趁机一刀刺过去。
“琪儿!”毕炜大叫一声,发狠冲过去,整个人狠狠地撞在了凶手的后背上。那人猝不及防,猛哼一声,摔倒了。但是他很快反手一刀划过来。毕炜本能地抬起胳膊挡架。只觉得钻心一痛,胳膊飚出了血。
凶手见毕炜到来,也不敢恋战,从窗口跳了出去。
毕炜不及追赶,而是蹲下来查看安琪儿的情况:“怎么样,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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