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炜翻了她一个白眼:“你这小丫头,被他们坑两次还不够啊,还想让我被坑第三次吗?下次,就算是他妈邢局亲自来,也休想请得动我。老子我学介子推,打死不出山,牛逼就烧了咱们派出所。”
“别别别,您老人家一个人想不开就好,可别拉上我们三个陪葬。”
“行,你这小丫头也越来越贫了,有为师年轻时候的风范。”毕炜说完,又闭着眼睛开始扯着破锣似的嗓子喊开了,“最深爱的情人,却伤害我最深,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
易小萌叹了一口气,准备转身回去。这样的毒太阳,没有人受得了。谁想就在这时,天边突然飘来了一大片乌云,黑压压地望不到头。刚才还晴空万里,瞬息之间就变得铅云低沉了。紧接着,一道闪电劈下,一个炸雷响起。易小萌甚至还没走到门口,瓢泼似的大雨就倾泻下来。
毕炜当即被淋得全身湿透。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指着天说道:“真是久旱逢甘霖,阿嚏——!”
第三卷 权利的游戏
第一章 村民战争
入夜,一处偏僻的荒郊。村民们收割的麦子被高高的垒成了垛子,一堆堆整齐地码在了空地上。远远望去,像是一个个机警的哨兵,只不过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夜晚,伴以猫头鹰的夜叫,多少有些诡异。
穿过一垛垛的麦垛子,前面转角处,倚着墙根,能依稀看到两个人影。这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其中矮胖的那个叼着烟,一明一灭的红色火光,在黑漆漆的夜晚,格外显眼。
矮胖子嘬了一口烟,有些胆怯地问:“真的要做吗?”
高瘦的那个欣然点头:“这么多年,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矮胖子心虚了,他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子,不停地伸手擦拭:“要不再等等。”
高瘦子冷笑:“你怂了?”
“这件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高风险才有高回报啊,这次机会放弃了,没人帮得了你。”
矮胖子又大口嘬了一口烟,许久没有说话。
高瘦子赶紧添一把柴:“放心,这件事情天衣无缝,只要你不说,没人会发现。”
“他女儿可是警察呀!”
高瘦子狞笑两声:“不用担心,她也在我的计划之内。所有人,都不会留活口,而你,最终会成为这场游戏的赢家!”
听到高瘦子充满诱惑的前景描绘,矮胖子终于痛下决心了,他狠狠地将烟头丢在地上,下定决心:“操他妈的,干啦!”
凄白的月光下,高瘦子露出了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阴笑。
这一早上,毕炜刚睁开眼睛,饭都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接到了出警任务。原来,杏儿沟的陶石两家又打起来了,听说男女老幼全都上了,都见了血了。村长赵喜山打来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哑了,再三请求派出所赶紧过去看看,说晚了怕是要出人命!
毕炜带着易小萌,蹬上了自行车,刚进了村子就发现了情况。村口的大槐树下,早已聚集了两拨人。东边的是陶家的人,领头儿的正是上次紧盯着安琪儿不肯转移视线的陶大庆;对面西边是石家的人,领头的是石家的当家长房长子石三岁的媳妇儿。
石三岁的媳妇儿叫董香娥,是外村嫁过来的。石三岁生性怯懦,不敢与陶家正面冲突。董香娥不同了,生来手大脚大,皮肤黝黑,个头儿高,骨架大,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大黑塔似的。一般男人都不是对手。
此时,董香娥带着石家的人,自己气势轩昂地叉腰站在最前面,手指着陶大庆,厚厚嘴唇跟喷壶似的,唾沫星子乱飞:“陶大庆,你他妈的小杂种,当年就是你妈裤腰带太松,也不知道跟哪个男人生下了你。你他妈连自己姓什么都没搞清楚呢,就帮着陶家说话,你真他妈行啊你!”
此语一出,身后的石家人开始起哄,纷纷喝彩。
陶大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得浑身哆嗦:“董香娥,我们杏儿沟的事情轮不到你们外人来说话,什么时候石家开始让个外姓的娘们儿说话了。”“哈哈……”陶家的人一阵哄笑。
“陶大庆,放你奶奶的罗圈儿屁。就对付你们这样的小屁孩儿,用得着我们当家的出马吗?老娘儿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董香娥转过身去,拍拍巴掌喊道:“喂,你们大伙儿可都听清楚喽,我董香娥17岁就嫁到了杏儿沟,一晃都四十多年了。这石家和陶家的事儿,我也算是知根知底儿的了。这陶大庆当年,那是他妈和村东头的铁匠野合,才生下来了他。我可清楚着呢,那铁匠啊,姓孙。”她有转过身来冲着陶大庆:“叫孙子,哈哈……”
陶大庆念在她是个女人,又这么大岁数了,开始不打算动手。可是这时候,也忍不了了,喝道:“操你妈的董香娥,别他妈以为你爷爷不敢动你!”
易小萌见状,小声对毕炜说道:“师父啊,这也没动手啊,赵村长都说见血了,原来是报假警啊!”
毕炜觑着眼睛看着:“别说话,这就见血了。”
果然,毕炜的话音刚落,就见陶大庆冲了上去,朝着董香娥一巴掌扇了下去。董香娥的半张脸一下子肿得老高。她大喊一声:“你个逼养的,我比你妈岁数都大了,你敢打我!”撸起袖子扑了上去,又抓又挠。
领头的人开干了,剩下的人还等什么?陶石两家人全都一拥而上。一时间,大人叫、孩子哭,笤帚簸萁满天飞,黄土树叶漫天飞舞。这是一场真正的村民战争!手里有家伙的,甭管是洗衣棒槌还是扫帚,直接照着对方的身上抡;手里没家伙的,抓挠咬撕抠掰撅,十八路套招一样不落。
毕炜远远地躲在一边看着,一边看还一边说道:“精彩,真他妈精彩。”说着,他还拿出了一根烟点着:“咳,哪儿能那么打啊,你应该一拳打他鼻梁啊!嘿,你看陶家的二嫂,跟他妈个爷们儿似的,真牛逼!……嚯,石家的小孙子都上来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他竟然还是点评起了这场别开生面的战斗。
易小萌可没有这份心思。眼看村民们一个个都红着眼睛跟饿狼似的你来我往,她心急如焚,迈步上前要劝架。
毕炜赶紧拉住:“哎哎哎,你干什么?”
“我去劝架呀,这么打下去,一会儿就出人命啦!”安琪儿心急如焚地说道。
毕炜却不慌不忙:“放心吧,闹不大的。这些村民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出了人命不好收场。你听我的没错。忘了上次我怎么伤得啦?给我老实待着,好好看戏。”
易小萌虽然对他的做法不甚认可,但是眼前如此“惨烈”的打斗,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上前并不能解决,搞不好自己都要受伤,又想起了上次毕炜的江湖手段。易小萌不敢像毕炜那样对自己下狠手,只好暂时隐忍,听从毕炜的话。
毕炜抽着烟,说:“这些人啊,一个个滑头得很。你怎么劝,他们都不会听的。以前我刚来的时候,跟你一样。一棍子就被他们敲在了脑袋上,血都堵不住了,差点儿光荣了。结果呢,连个因公负伤的待遇都没有。再加上上次那一砖。这次呀,我也学贼了,等他们累了,见血了,就没事了。”
话刚说完,就听一个女的惨叫一声:“哎哟,打死我了,你个挨千刀的,你真下死手啊!”循声望去,见是陶家的三婶儿,捂着脑袋坐在了地上。不过也没见她捂住的伤口流出血来。陶大庆一见自己这边的人伤了,赶紧停手,同时招呼自己家的人:“停,停,都停了。”
见对方停了手,董香娥也吆喝:“好了好了,都收了,今儿完活儿了。”
陶大庆走到了三婶跟前,拿开她的手看了看,扭头瞪着董香娥:“我操你妈,你们下手也太他妈狠了!”
董香娥也不依不饶,走到了陶家一个小孩子跟前,拿起了他的手:“还说我呢,你看看,你看看你们把我们给打的!”那小孩的手背上有一大块的淤青。
两拨人还在兀自争论。毕炜笑道:“这些村民,都是正儿八经的农民,谁身上都有两膀子力气。打架嘛,随手拿起农具,拿个铁锹锄头镰刀什么多好使,为什么不用呢?他们也怕出人命啊!”
易小萌这才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两家人吵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最后只好悻悻然自认倒霉,回家抹点儿红药水就算了。陶石两家人正要散去,毕炜从藏身的草丛里钻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哟呵,打完了?看来我来晚了呀!”
第二章 下个月等着嫁人吧
村长赵喜山的家里,赵喜山盘腿坐在炕上,吧嗒吧嗒地瞅着旱烟,脸色铁青的一句话也不说。毕炜则坐在旁边,拳头放在了炕桌上,易小萌在一旁拿着本子记录着。
陶大庆和董香娥两个人坐在他们对面。两个人坐一条长凳,全都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屋子里的五个人谁都没有开口,一直过了好久。
赵喜山先发话了,他抽完了一袋烟,在炕桌上磕了磕烟袋锅子,说:“这样吧,毕同志,大老远地让你们跑一趟,本来你要公事公办的。我豁出这张老脸去给他们求个情,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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