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硕点点头:“这是我们在邢局小区的监控中发现的。”邢甫邦所住的小区属于老小区了,监控有死角,能够找到这几张图片,文硕花费了很大的功夫。
毕炜说道:“我看,找荆益山都不如找这个人实在。我觉得,他更像是凶手。”他伸出手指敲着图片上的人。
文硕也这么认为,可是这张图片上,根本看不清楚凶手的相貌,就连身高体重也只能是估算出来。这样模糊的线索,不可能作为一个通缉令发下去。他说道:“当务之急,只有找到荆益山,才能从他那里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毕炜不语。这个人身份神秘,自从荆益山出狱后,就频频和他来往,那么在荆益山经常出入的场合中,会有这个人出没的身影吗?毕炜又联系了魏云,请他对画面中的男人进行辨认,魏云很快就认了出来,这个人就是当天开车接走了荆益山的人。对于荆益山常去的地方,魏云也进行了相应的回答,毕炜马上以市局刑侦支队的名义,下达各个分局刑侦大队,要求他们全力配合,围绕着这几个地点进行细致的摸排工作,争取找到关键的证词证言。
可是荆益山这种人,生活圈子很杂,想追求立竿见影的效果是不可能的。毕炜觉得心累,他下楼到了一楼的大厅,走到自动贩卖机前投币,买了一罐咖啡喝,想让自己的精神抖擞一些。就在他拿出饮料的时候,另一个人也走到了贩卖机前投币,说了一句:“毕队,你不是一向喝茶的吗,今儿怎么喝起咖啡了?”
毕炜一抬头,看到是局里的老赖。老赖并非是外号,而是人家真正的姓氏,全名赖有光,今年四十六了,在公安局里的职位说起来比较特殊,是唯一的一位鉴黄师。
毕炜笑了一下说道:“没法子,案子太复杂,精神压力也大,不像你似的。”
“嘿,这怎么说话呢?”老赖投了币,点了一瓶乌龙茶,他拿出来在毕炜面前摇晃着,“看到没,毕队,你得多喝这个,这玩意儿无糖无添加剂。你手里的那个东西呀,杀精!”老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面有得色,俨然是一位长辈戏弄小辈的姿态。
毕炜笑了两声,指着贩卖机里的炒栗子:“老赖啊,你应该多吃这个的,要不然整天看片,当心你的肾受不了啊!”
老赖从事这项工作十多年了,早就习惯了他人的揶揄,他笑道:“你呀,用句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你还真是老司机,都污透了。我这俩肾好着呢,不用你操心。”说完,他就唱着《月亮代表我的心》,摇头晃脑的走了。
毕炜在他身后喊道:“当心累成俩枣儿!”
和同事间开开玩笑,毕炜的心情好了许多。他回到了办公室,喝了一罐咖啡,伸了两个懒腰,抖擞精神重新投入了工作当中。说起来奇怪,这么多天过去了,荆益山一直不见他的踪影。难道这小子没有返回燕垣?毕炜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的疑问。
不过很快,就有了新的消息。魁东区分局传来消息,他们在当地的中药店里找到了一个目击者。毕炜和安琪儿赶过去,当地分局的同事给他们介绍:“毕队,这就是药店的老板,韩场。”
韩场今年有五十多了,头发花白,模样看上去和蔼可亲,走近后能明显闻到他身上有一股中药味道。韩场和毕炜握了握手,很快就进入了正题。他说道:“这件事很早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天了吧,不过我印象很深。当时来的有两个男的,一个国字脸,高高壮壮的,另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楚样子。他们进来后就给了我一个方子,说要按照这个方子抓药。我当时接过来的时候看了看,嘿,真是一个好方子。这方子一看就是专业的人士开的。我好奇啊,就说了一句:’好方子啊,这是谁开的呀?’国字脸一指鸭舌帽,说了句:’我兄弟。’我点点头,赶紧给他们抓药了。”
毕炜问道:“方子是治什么的?”
“他们治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有很多人,用这样的方子来治疗癌症。”
毕炜点点头:“您继续说吧。”
“当时我的店员包装那些药,我就想请教一下那个鸭舌帽。我看他戴着口罩,就问是不是感冒了。因为医生感冒的话,都很注意自己身体,大部分人都有戴口罩的习惯。我以为这个人也是哪家医院的名医呢。结果他只是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最近雾霾太大。’我只是哦了一声,随声应和他。可我知道,那几天是咱们燕垣市难得的好天气啊,哪儿有什么雾霾啊!”
毕炜拿出了监控上的照片:“韩大夫,劳驾您看一下,是这个人吗?”
韩场只看了一眼:“对,没错,就是他!”
“你不会认错?”
“绝对错不了,干我们这行的,时间长了都带有职业病,有的人一看就是医生。这人往哪儿一站,虽然说捂得挺严实,可我绝对不会认错的。”韩场的态度很坚定。
“年龄呢?”
“看着不大,三十岁上下吧,直挺挺地站着,很有气质。”
毕炜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男性,三十岁上下,精于中医学。之前发现的死者残肢上来看,刀口并不整齐,说明了这个人可能没有从事过外科手术,似乎也并不懂解剖学。也许真的是一个中医的。
得到这一关键线索后,毕炜和安琪儿就去了文硕的家里。到了那里,文硕正在做饭,他说道:“你们来得正好,一块儿吃点儿吧。”
毕炜连忙挥手:“算了算了,我们不是来蹭饭吃的,只是来找你商量一下……”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安琪儿的肚子却咕咕叫了。安琪儿双颊微红,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饭菜上桌了,看着这些菜肴卖相都很好,但是毕炜深知其中的滋味,他笑了笑:“我不饿。”大家都很熟了,也不必见外。安琪儿拿起碗筷,夹了一根蒜薹放进了嘴里。毕炜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安琪儿刚嚼了两下,微微皱眉,她觉得这道菜盐放多了,又咸又苦。
而文硕则像是没有味觉似的,吃得很随意。毕炜很庆幸,这样的人当了警察,要是当了厨师开个饭店,估计早就赔到姥姥家了。
毕炜简单地把今天的情况跟文硕说了,想问一下他的看法。文硕说道:“这样吧,晚一点儿菲菲会过来,到时候问一下好了。”
安琪儿只吃了半碗饭,就没了胃口,她这是第一次真正领教到文硕的厨艺,真的不敢恭维。但是在别人家里,碗里不能剩下饭,安琪儿让毕炜替他吃完。毕炜叹了口气,吃了一小块茄子就下去了半碗米饭。
晚上八点多,三人收拾好后,齐菲菲来了,她前不久经历了一次手术,现在需要靠一只拐杖。进屋后,看到毕炜和安琪儿也在这儿,她不由一愣,随后笑了:“你们也在啊?”
第二十六章 你曾经和毕炜交往过?
毕炜说明了来意:“一位精通中医学的医生,很年轻,三十岁上下,但是现在很可能不是从事医生的工作。”他想问问齐菲菲对这种人有没有印象。
齐菲菲慢慢揉着自己受伤的腿,想了一会儿,便摇了摇头说道:“很难说吧,一般编制里的医生是不会这样做的,医生的职业毕竟是个让人羡慕的工作,福利好,收入也高,有几个人会辞职的?要是被开除的,还有可能。另外还有一种情况,比如我们医院,大部分是西医,中医很少的。你刚才说的这个人三十岁左右,我猜,他家可能是世代行医的,自己在外面有个中医药铺什么的。”
毕炜叹了口气,这些情况他也想到过,燕垣市这么大,虽然说齐菲菲在医院里工作,但是她跟这个人认识的几率太小太小了。
文硕也知道这条线索事关重大,他对齐菲菲说:“菲菲,你能打听一下吗,看看有没有这个人?”
齐菲菲想了片刻后,说道:“没问题,我可以问问我的同事。”
好不容易找到了关键性的线索,却没有太大的进展,文硕和毕炜在书房里讨论着案情。而安琪儿则陪齐菲菲在客厅里聊着天。
安琪儿问齐菲菲伤势怎么样了。
齐菲菲笑了一下,轻轻揉着腿说:“好多了,现在可以下地走路了,唯一的遗憾,腿上留了一条疤,恐怕以后都不能穿裙子了。”她轻轻一叹。
安琪儿说道:“你别这么说,找一个好的整形医生,应该很快可以消疤的。”
齐菲菲起初没有说话,良久之后,很小声地问了一句:“你们……婚后生活怎么样?”
安琪儿愣了一下,浅浅一笑:“很好啊!”
说完这句话后,两个女孩儿都沉默了。安琪儿想打破这种尴尬,她问道:“你们呢?你和文队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看看吧,他最近一直在忙,有的时候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这件事。”齐菲菲的话语中充满了一丝丝的感慨。
两个女孩儿又都陷入了沉默,许久过后,安琪儿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话:“听说……你曾经和毕炜交往过?”
齐菲菲听到这句话后,看了一眼安琪儿,她很快低下头去,半晌过后说:“他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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