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她说话,菠萝又说道:“来这种地方不脱裤子的男人,我还真没见过。你老公是第一个。”
安琪儿心中恍然,但是她却说了一句:“我们俩只是同事关系。”
菠萝看着窗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过了一会儿,毕炜回来了,却没有交代自己去干什么了。稍后,两人又找了一些和受害者熟稔的人问询了一番,信息收集的差不多了。安琪儿和毕炜这才驱车回去。忙完这一切后,已经是深夜了。
安琪儿悄悄地瞄了一眼毕炜,毕炜的神情很严肃,与平日里判若两人。他并没有发觉安琪儿在偷瞄他,反而是一副沉思的样子。忽然,他抬起头来说:“前面路口停一下。”
安琪儿踩下了刹车。毕炜下了车,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迎面走来了。安琪儿没有下车,但是为了听清他们说些什么,还是打开了车窗。
这个小伙子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神神秘秘的,仿佛怕别人认出他的样子。安琪儿心中了然,这种人通常是警察的“线人”,行话叫“特情侦查员”。她猜得一点儿不错,这个人正是毕炜的千里眼。
毕炜对他交代了一番,线人小伙儿连连点头,拍拍胸脯说:“您放心,三天之后我给您信儿!”
毕炜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明天!”
“啊?”线人傻眼了,“毕哥,时间不够啊!一个晚上怎么可能呢,我得托别人问问啊。”
“就明天,明天一早我等你电话,没消息的话,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线人叹了口气:“得,谁叫您是爷呢!”说完,压了压帽檐,准备转身离去。
毕炜叫住了他:“你妹妹的病怎么样了?”
一提起这个,线人神情转忧,用一种颇为担忧地口吻说道:“正在找配型呢,可就算找到了,这手术费……”
毕炜叼着烟头觑着眼,拿出了钱包,把里面的钱都拿了出来,不多,就三百多。他塞到了线人手里。
线人受宠若惊:“毕哥,不行,我不能再拿你钱了。”
“拿着!”毕炜的语气不容推脱,他把烟头夹在手里:“这点儿钱也帮不上什么忙,给你妹妹买点儿营养品,另外,有时间去看看你爸,替你妹妹照顾好你妈,别再让老人操心了。再干坏事,我打死你!”
线人连连点头,然后走了。
毕炜上了车,脸色更加沉郁了,似乎心情很压抑。
“你让他查什么?”安琪儿终于忍不住了,问了一句。
第二十五章 你看她的胸部
毕炜没有回答,只是蜷缩在了座椅上:“笔录你带回局里吧,顺便送我回去。到地儿了叫醒我。”说完,也不理会安琪儿,一个人自顾自地睡着了。这一天,他遭遇了很多事情,太累了。
安琪儿见他不想说,也不再说什么了,发动了车子。
第二天,毕炜睡醒后浑身疼痛,他从派出所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是去照镜子,脸上的淤伤未消,反而更见红肿。正当他对着镜子用冷水轻轻擦脸的时候,张翮霄进来了,手里拿着报纸。
见到毕炜,他笑了一下:“最近忙成什么样了,都没见你回来。怎么一回来就挂了彩了?跟犯罪分子搏斗了?”
毕炜笑道:“哪儿啊,这是跟你弟妹贴身肉搏来着。”
“吹吧你就,还弟妹?你娶的变形金刚啊,瞧把你伤的!”
玩笑归玩笑,毕炜龇牙咧嘴地擦了把脸,然后问道:“所长大人,准备了什么宴席给我接风洗尘了?”
“啧啧啧啧,瞧把你能的,豆浆油条,就在外面呢,自己去拿。”
“得嘞!”毕炜转身要走,忽然扭回头来,“所座,您老慢慢拉。”满脸堆笑。
“滚你的!”张翮霄哭笑不得。杏儿沟派出所满打满算一共三个人,平日里懒散惯了,张翮霄也与下属们没大没小。分配到了这么一处地方,再加上他这把年纪,早就没有了誓要平步青云的雄心壮志。只是在这里一天天的消磨着时间,指望着顺顺利利退休就好。
这次市局向他提出了借调毕炜,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自己和老谢都到了这岁数了,也就得过且过了。毕炜可不同,年纪轻轻的,警校培养出的专门人才,窝在这穷乡僻壤,可惜了。
“所座,您老再不出来,我就吃没了!”派出所不大,洗手间紧邻着办公区,跟平日里办公的地方就隔了一堵墙,夏天甭提多味儿了。好在三个人都是神经大条的,谁也没注意。
张翮霄听到毕炜吆喝,大吼道:“别别别,你个小兔崽子,给我留点儿。”赶紧擦干净了提上裤子。
另一边,警方加大了人手排查市里一切可疑的人物,同时,还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扫黄打非”。一时间,燕垣市风声鹤唳,坊间传言,警方此时开展了此项专治活动,完全是因为受害者是失足女的缘故。仅仅用了一天,警方便扫了三家夜总会,两家洗浴城,一家足疗城,林林总总地抓获了上百名失足女。燕垣市甭管黑道白道,个个都如临大敌,还以为是哪位大领导要来检查了。
同时,追查白色车辆也有了收获,花费了无数精力才锁定的最后嫌疑的白色轿车,事后证明是一辆套牌车辆,而真正的原车车主,拥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这一条线索中断。除此之外,高速路入口的监控,因为无法锁定抛尸的具体时间段,从而需要排查太多的过往车辆,无异于大海捞针,也是颇为难办的。
文硕仔细审视了一下当前的局势,觉得当务之急是从这些失足女中打开突破口。可惜这些女人,有的已经“久经沙场”,都拥有对付警察的固定模式了。审讯进展十分缓慢。
安琪儿那边也不好过,昨晚她翻看了一宿的笔录,根本没睡。此时强打精神,头一歪一歪的。人在极度困乏的时候,脑子里开始会有一种幻想,这种幻想极端脱离现实,却能成功地引人进入梦乡。有的人也称之为“梦的前兆”。
安琪儿现在正是这样,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唯美的画面:初秋时节,泛着金黄色的树叶打着旋儿徐徐飘落,铺就在了地面上。霎时间,大地成了一片茫茫的黄色。整齐的餐布扑在了地上,她和文硕各坐一端。文硕很细心地用餐叉叉起了一块慕斯蛋糕,喂给她吃。
安琪儿徐徐闭上了眼睛,轻轻张开了朱唇,将慕斯蛋糕轻咬。那瞬间的香甜,简直甜到了她的心里。
正心醉间,她仿佛真的闻到了一股慕斯蛋糕的香味,朦胧之际睁开眼睛,正看到了一个人正趴在桌子上端详着她。这个人并非梦中的文硕,相反是她最为厌恶的毕炜!
安琪儿大怒:“你……你干什么?”
毕炜却很无辜:“我是看你睡着了,不敢打扰你啊。对了,还没吃东西呢吧。”他打开了桌上的盒子,里面盛装的恰是慕斯蛋糕。
安琪儿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他,终于明白了梦境中的香甜为何如此真实。原来它就在自己的面前!但是此刻,她却从胃里翻动着阵阵的恶心,吼道:“你多什么事,谁让你给我送蛋糕的!”
毕炜见她如此生气,倒也不以为然,反正安琪儿看不上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耸了耸肩膀:“也好,不吃正好。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一条野狗,那我丢去喂狗好了。”
正话说间,时志刚敲门进来了:“头儿,文队让你过去一下。哎,师兄也在啊。”自从上次毕炜跟他玩笑过后,这大个子倒是记住了这个称呼。“巧了,文队也正找你的呢。”
毕炜狐疑之下掏出了手机,原来昨晚太困了。回到所里倒头就睡,手机忘记了充电,早已自动关机了。
安琪儿余怒未消,强压着火:“知道了。”
时志刚刚打算离开,毕炜叫住了他:“正好,大个子你来。这个蛋糕你那去吃。”
时志刚捧着他强塞进手里的蛋糕,悻悻然说道:“师兄……那个最近我在健身……教练说让我少吃甜食。”
毕炜嘬了一下牙根:“我说你可真是……”碍于他是安琪儿的手下,也不好发火,只好苦笑:“少吃不是让你不吃,实在不行,你丢了喂狗。”说完,就怒气冲冲地拉开房门走了。
安琪儿也气得够呛,一句话也没说,特意等毕炜走了一会儿才出去。
时志刚看看这俩人,又看看手里的慕斯蛋糕,心想:这俩人都怎么了,早就听说案情进展不顺,但用不着都冲我来呀!
安琪儿敲开文硕房门的时候,文硕正对毕炜说这话,对安琪儿只是点了点头,又转过脸去对毕炜说:“你呀,这次可给同事们找了不少麻烦。”
毕炜本来脸上堆笑,看到安琪儿的时候,忽然沉下了脸,冷冰冰地回应文硕:“谁让咱是警察呢,路见不平,难道让我装没看见。”
“放心好了,曲封那边的同事们都打过招呼了。咱们上学时的大胖也被分到了那儿,搞不好是个大案子呢。最起码那个村长跑不了了。”
“行啊,上头打老虎,我也在下面拍拍苍蝇。”毕炜说完这些,赶紧转移了话题,“案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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